此時,那個剛才還眉開眼笑的漢子變了臉,臉色難看,目光陰翳的看他一眼,沒等人們迴過神來,他們手腳麻利,速度極快的收拾收拾東西走了……


    人們都指著他們馬車的背影議論紛紛的。說啥的都有。孬蛋呆呆看著他們離開這裏了。二人往迴走了,一路上,堂哥劈頭蓋臉訓斥他多管閑事,啥人都敢惹,差點惹禍了。孬蛋不服的和他爭辯,他相信自己的知覺和看到的,那兩個少年的樣子深深印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他堂哥開著拖拉機,幾個小時後,來到一個野外,巧合的是,竟然碰到了那個馬車,那個漢子也看到他們倆,激動的大喝一聲,籲,停下來。


    “小兄弟,你們這是去哪?看來咱們是同路啊!”


    說完,拿出一盒旱煙,抽出來兩根煙遞給他們倆。


    “謝謝大哥,剛才的節目太精彩了,你真厲害”


    孬蛋的堂哥誇他,豎起大拇指,沒有接煙。


    “俺們都是莊戶人,抽不慣這樣的,還是旱煙勁大……要不你也來一根……”


    孬蛋的堂哥笑著說。


    那個漢子一愣,繼而窘態的笑笑,把一根煙夾在耳朵上,點燃另一個根煙,狠狠抽一口。吐出一口白霧,又拿出來兩瓶水遞給他們。


    孬蛋早就渴的口幹舌燥了,不客氣的接過來,剛要擰開蓋子喝,“沒禮貌,他堂哥嗬斥他,一把搶下來,笑著對那個漢子說:“俺兄弟沒出過門,沒見過世麵,也不懂規矩,讓您見笑了”


    他晃著手裏的兩瓶水,指著那兩個馬車旁邊眼睛空洞,猶如兩個行屍走肉一樣默默站著的少年。“大哥,他們不渴嘛。”


    漢子一怔,繼而笑著說:“他們剛才喝過了,喝過了……你們喝吧,這是俺們在山上灌的山泉水,甜著呢。”


    他舔舔幹燥的嘴唇。


    “好好好,那就謝了哈。”


    毛蛋的堂哥把水放進包裏。


    那個漢子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恢複正常。


    三個人坐在地上休息聊天,孬蛋的堂哥誠心誠意的為剛才的事情道歉,自己的弟弟年紀小,剛才喝點小酒,酒後失言失德,請他不要放在心上,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漢子爽朗的大笑起來,說自己走南闖北的,啥人沒見過,啥事沒遇到過,根本沒有當迴事。


    孬蛋的堂哥心裏一塊石頭落地了,很是高興。三個人天南地北的說了一會話,開始趕路了。漢子指著一個岔路口說:“俺們要走這條路了,後會有期。”


    他過去擁抱一下孬蛋,拍了拍他的後背,狡黠一笑,趕著馬車疾馳而去了……


    孬蛋看他們走遠了,把那瓶水掏出來,砰的一聲,扔了。兄弟倆上了拖拉機突突突往迴走了……孬蛋坐在拖拉機上,忽然變得精神恍惚,迴到家裏就變成這樣了。


    孬蛋說完,忽然急劇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嚇得他老子眼淚都出來了,哽咽著問我們怎麽辦?是不是得找他侄兒孬蛋的堂哥開拖拉機送他去醫院。


    “我知道了,肯定水裏有毒”


    馮波自作聰明的說。


    “放屁呢,沒聽明白,別胡咧咧,人家都說了沒喝那個人的水,還是他堂哥聰明……防人之心不可無……”


    周洪軍感歎。


    “那是怎麽迴事?看來,還是他身體有毛病,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馮波摸摸索索的去兜裏掏錢了……


    “行了,行了,別胡咧咧了”


    我仔細觀察那個肉瘤,憑著經驗,這不是一般的肉瘤。


    “他這是中蠱了……再晚了,他就死了……”


    我看著肉瘤說。


    “啊!中蠱?”


    那兩個二貨一驚,他們跟我這麽長時間,多少懂點。


    “嗯呐唄,中的還是蛇蠱,這是讓他死啊!是個狠人!”


    喬阿公一頭霧水的看著我。


    “你說的什麽鼓?”


    我告訴他,這是湘西一帶的巫蠱之術,最出名的是苗族,是黑魔法之一,一般都是蜈蚣,蠍子,毒蛇,壁虎,蟾蜍等多種毒蟲放在一個甕缸或者壇子裏密封起來,要七七四十九天,有的甚至好幾年,中蠱之人每天晚上都向鬼神禱告,這些毒蟲在甕缸裏互相殘殺,強大的吃弱小的,等到了時間,把甕缸拿出來,放在一個陰暗的地方,找個吉利日子打開,要是隻剩下一個,就算是養成了,用來害人,被下蠱的人輕則渾身疼痛哀嚎不止,重則死亡。這種害人的巫術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防不勝防。


    “看樣子,這孬蛋肯定是中蠱了。”


    我肯定的說。


    “可俺哥攔著,沒喝他給的水,也沒抽他給的煙,怎會中毒了?”


    孬蛋又驚又怕,眼色驚恐的說。


    “你剛才說他是不是和你擁抱了一下?”


    我問他,他點點頭。


    “那就對了,就是這個時候下蠱的。”


    這麽厲害!


    孬蛋更害怕了。


    “兔崽子,我囑咐你多少次了,別多管閑事,人心險惡,你就是不聽,你這是武打書看多了,魔障了,走火入魔了,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麽大俠了……這下好了,被人偷偷害了都不知道,哎呦!作孽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麽去那邊見你娘呦……小夥子,你快救救我兒子吧,他還年輕。”


    喬阿公捶胸頓足,嚎啕大哭起來,老淚縱橫。要去找他侄兒過來,準備開拖拉機去城裏醫院看看。


    “老人家,您別急嘛,您兒子的病醫院治不了的,得靠我師父,他厲害著呢……您快別哭了,聽我師父的……”


    馮波拉著喬阿公說。


    “嗯呐唄,大爺,您別難過了,事都這樣了,趕緊救人吧……”


    周洪軍也勸他。


    “啊!這麽說,他能治?”


    喬阿公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點點頭。


    喬阿公激動的胡子翹動著。


    “那就好,那就好,俺兒有救了,有救了……”


    讓我趕緊救他兒子。


    我讓他不要著急,默默看著那個肉瘤,想著孬蛋說的話。揣測那個漢子肯定不是好人,應該是個不但會下蠱,還會邪術的人,很厲害的人,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就因為毛蛋一句話,他就下了狠手,要至於他死地,這個人要是不除掉,就是一個禍害,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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