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兩個人因為白天折騰累了,又喝了酒,很快睡了。我睡不著,但閉著眼睛想事情,支著耳朵聽隔壁的動靜。除了村裏偶爾響起一聲狗叫聲,沒有動靜。


    此時,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我也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忽然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驚,躡手躡腳的來到門縫一看,外麵又沒動靜了。


    他嗎的!最近這幾天,我因為胡思亂想的,精神恍惚了,我苦笑著搖搖頭,又迴去睡了。


    可過了幾分鍾,聲音又響起來了,八成是耗子,黃鼠狼之類的,困死了,我不想了,閉上眼,忽然聽到撲通一聲。


    有動靜!


    我一驚,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來到門縫一看,一個人影一晃而逝,忽然聞到一股煙味,不好!有情況,順手抄起一根棍子打開門,衝出去一看,驚呆了。


    後院裏火光朝天,失火了?跑過去一看,他嗎的!貺廣能家柴火垛著了。


    “失火了……起火了……快起來……救火啊……”


    我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的,這一喊,他們幾個人被驚醒了,孩子哭了,鄰居們都爬起來了,幫忙救火,人聲沸騰,亂成一團。


    尹老二也在其中,他直穿著貼身的線衣線褲,趿拉著拖鞋,賣力拎水幫忙滅火,好在發現及時,很快就把火撲滅了。


    “哎呀媽呀!他家怎麽起火了?”


    “不知道啊!奇怪,好好的,怎麽起火了?”


    “嚇死了,這要是著起來了,咱們這一片全完了……”


    “貺胖子(貺廣能小名)怎麽迴事,你家裏怎麽起火了?這絕對不會是咱們村裏人幹的”


    有不懷好意的村民戒備看著我們。


    村民們臉色難看,嘰嘰喳喳的議論紛紛的,尹老二滿臉大汗,默默無語,縮在人群裏一言不發,我看過去,和他四目相對,他眼神閃爍,不敢和我對視,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陷入深思中。


    村民們迴去後,他們幾個人義憤填膺的議論紛紛的。


    “他嗎的!誰幹的?”


    周洪軍緊緊握著拳頭。


    “還用說嘛,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


    馮波指指隔壁。


    “不會的,絕對不會是他,他可是村裏最老實,最懦弱的人,你們也看到了,剛才救火時,他比誰都賣力,看出來,我平時沒白幫他……”


    貺廣能情緒激動的說。


    “您說是誰?”


    馮波不服氣的看著他。


    “是……是……反正自從俺老婆死後,村裏人都躲著俺,說俺是瘟神,現在對俺好了,是因為師父……”


    他紅著眼睛指了指我,他們誰都可能,除了我的親戚們,最不盼我好的,是村裏開小賣店的老貺,雖然他是俺們族人,可他因為地界,沒少跟俺幹架,前年春天,為了占地界,把我地裏的禾苗拔出來了,我去理論,被他三個如狼似虎兒子我削一頓,我在床上趴了一個月才好,因為我們的事情,村長沒少出麵調解,剛才我沒看到他救火……”


    他激憤,肯定的說。


    “他嗎的!這也太欺負人了,村霸啊!跟我說他家在哪?,老子去削他一頓,替你出出氣……”


    馮波兩眼冒火,義憤填膺的說。


    “也算我一個”


    周洪軍陰沉著臉,緊緊握著拳頭。


    “行了,行了,都啥時候了,還意氣用事,這麽衝動,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再說吧。睡覺,明天再說”


    我怒了,大吼一聲,都閉嘴了,瞬間,鴉雀無聲了,迴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都大亮了,可我們還在睡夢中,砰砰砰……砰砰砰……外麵響起敲門聲。


    “誰呀?”


    貺廣能出去開門,驚呆了,竟然是鄰居尹老二,探著身子往裏看看,破舊不堪的盤子裏是什麽肉,香氣撲鼻,他唯唯諾諾,聲如蚊蠅的說:“你家來客人了,這是俺逮的野兔,給他們嚐嚐……”


    “哎呦!太謝謝了你,快進來坐坐……”


    貺廣能感動的去拉他。


    “不了,不打擾你們了……”


    他轉身逃一樣走了。


    貺廣能高興的把兔肉放在桌上,我們也醒了,起來很快洗漱刷牙吃飯。


    可馮波看著桌上那盤肉,看著麵相不好,沒有食欲,可聞著香噴噴的兔肉,使勁咽口口水,還提醒我們不要吃,萬一他下毒了怎麽辦?這村子地勢偏僻,交通不方便,想去搶救,不等到城裏,人就嗝屁了。


    周洪軍剛伸出筷子,被馮波用筷子打過去了……


    “哎呦!我怎麽說你們才能相信他不是壞人呢,你們害怕,我來吃,告訴你們,這野兔肉可香了”


    貺廣能夾一口肉放嘴裏嚼著,又喝了一口小酒,還吧唧吧唧嘴,我們不約而同的咽口口水,還是忍住沒吃。


    看著貺廣能一口口吃肉,我們惴惴不安的。過了會,他就造了好幾塊兔肉,吃的那叫一個香。


    周洪軍看他沒事,忍不住吃了一口。


    “哎呀媽呀!香,比咱們烤的還香,來,您吃吧,要是有毒,這功夫,貺大哥早就倒下去了……”


    他嘻嘻哈哈的又夾起來一塊肉扔進嘴裏,歡快嚼著。


    我和馮波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夾起來一塊兔肉,確實好吃,一口肉,一口酒,那就一個爽,不大會,一盤子兔肉就被我們幾個大老爺們造了。


    晚上,啥動靜沒有,我他嗎也累了,睡過去了。


    三天後,我準備準備,帶著我的左膀右臂來到那個墳地,張二德和族人已經到了,對我恭恭敬敬的。


    張二德的伯父張申須發皆白,但腰板挺直,精神奕奕,目光犀利,不怒自威。他把我拉到一邊,目光如炬的看著我,問我到底是啥意思?這是個風水寶地,隻要動了,就容易破了風水,掘墳開棺可不是兒戲,要是我說不清楚怎麽迴事,他不同意開棺。態度決絕。


    我沒想到,事情說的好好的,半路上又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張二德不是拍著胸脯跟我保證,他已經做通伯父工作了嗎?這又唱的哪一出?可一時間,我不知道從哪裏跟他說起了。我作法後,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眉目,可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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