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了周姓主官的住址,趙玉書先去蘭靈那拿了儲物袋,然後提著劍趕了過去。


    楊和調侃的讓他去對付周護法,被趙玉書果斷拒絕,開玩笑,周護法是八重天,自己雖然能打過,但肯定要出一些底牌,鬼知道楊和這小子是不是在旁邊偷看。


    楊和苦著臉去了分舵,他雖然也有把握,但畢竟周護法比他高一重天,而且多年前就是成名的高手,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


    至於朱夫人,楊和直接讓朱大人親自迴家看看,算是間接同意饒了朱夫人一命。


    “能不殺盡量不殺。”


    這是楊和給趙玉書的要求,或者說,請求。


    按道理,楊和怎麽都不該請趙玉書這個外人出手,傳出去紅蓮教清理門戶竟然還要書院的人援手,丟不起這個人,但楊和實在不敢直接用嶽州本地的人去,比如另外兩位護法,生怕幾人同僚多年,到時候下不去手是小事,萬一被策反了才是大麻煩。


    趙玉書辨別了幾次方向後,趕往了一處宅邸,從容落入院中。


    一道靈光在自己落地的一瞬間從身上掃過,幾息之後,驚唿聲和兵刃出鞘的聲音響起。


    “大膽狂徒!膽敢擅闖周大人府邸!”


    幾個兵士圍了過來,趙玉書沒理他們,直接看向屋內緩緩走出的,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人:“周大人,確定要讓這些紅蓮教的好兒郎白白送命嗎?”


    女人揮了揮手:“退下吧,這位是書院的六先生,你們連根寒毛都傷不到他,六先生,你此時不該在天牢嗎?”


    趙玉書笑了:“對啊,我在天牢等了周大人一天,你都沒去,我隻能過來找你了。”


    周大人臉色陰晴不定,似乎還沒想明白其中關節。


    “不懂?需要我解釋給你聽嗎?”


    周大人終於恍然,聲音突然拔高,變得嘶啞無比:“你們!在詐我!”


    “對,就是這個音,當日你能發現我,我還以為你挺聰明,看起來隻是巧了,你這腦子,怎麽當陰司的細作?”


    寒光一閃,趙玉書挺劍直刺,大家談到這份上,就不存在什麽誤會了。


    然而趙玉書一劍刺空,站在了原地,周圍不知何時,已經彌漫了一片濃鬱的霧氣。


    楊和來到了分舵,點起三炷香,恭敬的給老舵主上了香,今天在這裏輪班看守老舵主屍身的是薑護法。


    “周護法呢?”


    “在後麵休息,楊舵主怎麽現在來了?”


    “薑老,此處的法陣,能撐得住外景的爭鬥嗎?”


    薑老似乎感覺到一絲不對,但還是迴答道:“這是咱們的起家之地,由教主親自加持,內景之下,無礙,但楊舵主,什麽人需要在這個地方切磋?若是可以,還是出去的好。”


    楊和點了點頭:“就看她願不願意了。”


    薑老看著楊和走向內堂的背影,突然想起當日趙玉書在小院中練劍的場景,當今天下,確實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朱顯迴到了家中,將兒子交給下人帶去休息,獨自走進臥房。


    “老爺!你迴來了,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朱夫人從床上坐起來,眼中滿是驚喜。


    朱顯心裏一痛,坐在床邊,扶住相濡以沫數十年的發妻:“你且躺好。”


    “夫人,咱們成親,有二十年了吧?”


    “十九年,火兒今年十八歲你忘了?”


    “嗬嗬,還真忘了,老了。”


    “你才四十歲,正是體盛的時候,你隻是太忙了。”


    朱顯歎了口氣:“當年你進門,我還是一個小吏,甚至都沒開竅,你堂堂一個大家小姐,硬是嫁給我一個一無是處的粗漢,若不是我後來開了竅,你豈不是一輩子跟我吃苦。”


    朱夫人抱著朱顯的胳膊:“怎麽突然說這些。”


    “我當年開竅的時候,比火兒現在還大,人呐,一輩子有機緣,那是好事,若是沒機緣,也不必強求,哪怕火兒一輩子當個凡人,我這當爹的,還能讓他受了委屈不成?”


    朱夫人愕然抬頭,似乎不明白朱顯今天為什麽說這些,又似乎明白了什麽。


    “當年紅蓮教起事,是夫人你勸我改旗易幟,才有了我今日嶽州鎮守之位,夫人聰明伶俐,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那一線生機,怎麽這事上就糊塗了呢?”


    朱顯眼中晶瑩,一滴淚水慢慢滑落。


    朱夫人慘笑一聲,伸手抹去朱顯腮上的淚珠:“我的夫君是嶽州鎮守,是堂堂六重天的大修士,是未來紅蓮教的柱國,豈能落淚。”


    朱顯抓住朱夫人的手:“陰司的人,隻是躲在陰影之中的宵小之輩,他們的話,你怎麽就信了呢?”


    “可她許諾我兒能成修士!我親眼所見,我這當母親的,怎能不信!”


    朱顯喟然長歎:“夫人,好生穿戴一番,咱們去分舵吧。”


    趙玉書發現這股濃霧很詭異,自己的神識竟然都無法擴散出一丈開外,最為詭異的是,這裏看著一片昏暗,卻感知不到影界的存在。


    自己似乎被這片濃霧與現實隔絕了。


    “周大人,如果我是你,我勸你趁現在跑路,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哼,殺了你再走也不遲。”


    趙玉書倏然出劍,朝著聲音來處直刺,卻刺了個空。


    “六先生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聲音又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趙玉書猛然迴劍格擋,堪堪攔住從聲音相反方向刺來的一柄短劍。


    在兵刃碰撞的瞬間,短劍消失不見,若不是寒鐵劍上依然殘留了碰撞帶來的微微的震顫,趙玉書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六先生,我七重天時感悟到的一絲遮天水霧,如何?”


    “厲害的緊,若讓你們姐妹成了內景,還真是難纏的很。”


    “誰去對付我姐姐?”


    “不是吧,這麽明顯你猜不到?陰司看中你什麽了?”


    趙玉書腳底一滑,又避開一刺,一片衣角飄落。


    “楊和?區區一個七重天。”


    “哈,你是不是少算了一個人。”


    趙玉書狼狽一滾,瑪德,這個霧這麽好使的嗎?


    霧中輕輕一動,周大人似乎想到了什麽,那個始終處於風口浪尖的黑袍,他的身份到現在還是個迷。


    “這個叛徒,逃不出嶽州城!”


    “你很自信哦,今天宰了你,明天我們就走了。”


    霧氣又是一動,似乎有些慌亂:“今天你得先死在這!”


    趙玉書出了口氣:“看樣子嶽州就你們倆陰司的人了,好了,情報得手,不陪你玩了。”


    鳴鴻出鞘,一片金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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