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軟禁了。


    然而趙玉書卻想笑,因為自己竟然又有獨立房間了。


    朱顯帶了一個修士過來,對方那渾厚到可怕的靈力波動提醒趙玉書這是個至少八重天的修士,你個小小的六重天不要輕舉妄動。


    “這位是我紅蓮教嶽州分舵護法薑老,教主迴來前,薑老會看顧六先生,以防一些衝突,現在外麵已經聚集了數千信眾,要本官交出六先生,還望六先生不要做出什麽衝動之舉。”


    朱顯拱拱手離開,留下二人。


    薑老是個頭發稀疏程度堪比老頭子,甚至已經向不戒狂奔的老人,好在胡子還有不少,對方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聞名不如見麵,六先生這身靈力波動,渾厚凝實,遠勝一般六重天啊。”


    趙玉書愕然:“薑老是紅蓮教的護法,不該恨我嗎?”


    薑老哈哈一笑:“堂堂書院天機閣的先生,要殺誰還需偷偷摸摸嗎?”


    趙玉書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在襄州,可是偷偷摸摸殺了不少人····


    “六先生不必憂心,教主迴來後,兇手定然無所遁形,這幾日就安心住下,跟老朽一起下下棋喝喝茶就好,當然若是六先生有能能耐闖過老朽自己出去,那是你的本事,老朽絕不死纏爛打。”


    趙玉書當即拱手作揖:“這可是您老自己說的,那小子就好好努力一下。”


    朱顯走出府衙,望著外麵黑壓壓的人群,哪怕身為六重天修士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最為虔誠的信眾們自發,或者自以為自發的集結在了府衙門口,人人披上了紅袍,在清晨的寒風中擠在一起,一如他們當初對抗官兵。


    他們沒有拿兵刃,甚至沒有呐喊,隻是靜靜的站著。


    “各位!”朱顯飄身飛上屋頂,讓每個人都能看清自己。


    “趙玉書已經束手就擒,此時就在府衙,被薑護法看守。”


    下麵的人群微微騷動了一下。


    “朱大人,你雖然是後入教,但也算我們紅蓮教的老人,我們想問一句,朱大人打算怎麽處置兇手?”


    一個人越眾而出,昂首發問。


    “無論是我紅蓮教義,還是嶽州律法,都是殺人償命!”


    朱顯毫不猶豫。


    下麵一片肅然。


    “不知大人打算何時將趙玉書執行聖火之刑?”


    趙玉書在院內與薑老相對而坐,身前是一個棋盤,趙玉書圍棋水平不是一般的差,早就被薑老殺的人仰馬翻。


    隻見他動了動耳朵,頗有不解:“這聖火之刑,是什麽?”


    薑老雖然占盡優勢,卻也不怎麽高興,棋力差距太大,贏得沒意思。


    “我們紅蓮教的規矩,如果有罪犯認為自己是冤枉的,可以要求進行聖火之刑,就是隻身踏入紅蓮聖火,由淨世紅蓮來做決斷,若你無罪,則會安然走出紅蓮。”


    趙玉書想起淨世紅蓮那恐怖的溫度:“若有罪?”


    “自然是慢慢被紅蓮淨化,其狀慘不忍睹,遠不如砍頭來的痛快。”


    趙玉書張了張嘴:“那這樣說,就算我是兇手,也該由我來選擇才對,外麵的怎麽直接就替我做決定了?”


    薑老嘿嘿一笑:“自然是希望六先生死得難看一點了。”


    朱顯聽著下麵的問話,沉吟片刻:“本官,何時說過,趙玉書就是兇手?”


    轟的一聲,嘩然四起。


    朱顯讓下麵吵了一會之後,再次悠悠開口:“趙玉書有嫌疑是不錯,但目前還沒確定他就是兇手,本官現在將他緝拿,隻待教主迴來便能真相大白,而且現在有薑護法看守,諸位,你們是不相信教主,還是不相信薑護法?”


    趙玉書在裏頭聽得眉頭直跳,這朱顯的嘴皮子確實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一群人堵的啞口無言。


    “都迴去吧,且多留心身邊是否有可疑之人,尤其是昨晚未歸的,萬一,哪怕隻是萬一,這趙玉書不是兇手,我們此時鬆懈了,讓真兇逍遙法外,豈不是讓老舵主死不瞑目?”


    信眾們互相點頭,已經開始有人交流昨晚自己認識的人裏有沒有出去未歸的。


    人群漸漸散去,朱顯歎了口氣,從屋頂下來,迴到書房寫了封急信寄往錢塘方向。


    “六先生這,五子棋的玩法,倒也有趣。”


    薑老連輸了兩把五子棋,逐漸產生了興趣。


    “都是些孩童玩意兒。”


    “六先生看起來輕鬆的很。”


    “第一,我不是兇手,自然輕鬆;第二,就算我是兇手,也有朱大人幫我頂住了,至少我能活到教主迴來,沒理由不輕鬆。”


    “唔,朱顯為官,確實有一套,六先生,如果你是背後那行兇之人,此時該如何做?”


    趙玉書抬起頭看著薑老:“殺你。”


    “哦?”薑老來了興趣。


    “殺了薑老你,然後再把我擄走,六先生與書院高手裏應外合,殺了紅蓮教高層的事就算坐實了,無論教主願不願意,都必須公開向書院要人,書院當然不可能放人,那就隻能撕破臉開戰。”


    薑老又摸了摸胡子:“誰會從中受益?”


    “書院在東都,書院或許不支持東都的新皇李建,但李建肯定會全力支持書院,就算他蠢,他身邊還有個精明到極致的女人,東都與紅蓮教現在在錢塘一帶已經停戰,若是被迫重新開戰,您說誰會受益?”


    薑老歎了口氣:“西京。”


    “西京的先皇和新皇,都跟陰司關係密切,他們的人已經到了嶽州,甚至就在你們高層。”


    薑老嗬嗬一笑:“六先生是在暗示老朽,朱大人有問題。”


    “他嫌疑最大。”


    “他可是努力護住了你。”


    “更可能,是為了麻痹我,讓我乖乖等教主迴來,十幾天時間,如果讓我來布局,皇帝都能殺掉。”


    薑老笑不出來了。


    “那你打算怎麽做?”


    薑老心提了起來。


    “有您看著,我能怎麽做?”


    薑老看著麵帶微笑的趙玉書,沒來由的有些緊張。


    “六先生最好不要有冒險的想法,就算老朽相信你,但你依然有嫌疑,如果你想強闖,老朽定然不會手下留情,好叫六先生知道,老朽距離九重天,隻有臨門一腳。”


    趙玉書笑了:“我確實是打不過九重天的。”


    薑老眉頭一皺,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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