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蘭靈四人組的想法很簡單,劫囚。


    但又不能直接去劫趙玉書,因為連人到底在不在裏麵都不知道,貿然衝進去被人家一鍋端了不說連老趙麵都看不到。


    四人很勇,但真不蠢。


    “我們得有一個人先進去,摸清底細。”蘭靈在一張紙上標出四個人:“這個人罪過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小了,府衙不敢把一個修士扔天牢裏,太大了,平白要受些皮肉之苦。”


    不戒當即舉手:“我去。”


    蘭靈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問理由。


    “蘭施主可以說,貧僧虛言誆騙錢財,誤了你的婚期。”


    蘭靈搖了搖頭:“些許糾紛,怕是不夠。”


    三娘緊跟著舉手:“我是紅蓮教徒。”


    不戒嗬了一聲:“斬立決。”


    三娘一滯,低下了頭。


    黑鹿結結巴巴:“我,逃跑!”


    蘭靈笑了:“肯定會揍你一頓的。”


    黑鹿露出白牙:“疼,不怕。”


    蘭靈沒有自薦,因為她爹是南陽太守,她自己又是四重天修士,隻要不是太大的錯,長安府衙大概率直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就算是天大的錯,那也輪不到長安縣做主了。


    “找到他,你能發信號嗎?”


    黑鹿沒有迴答,而是麵容一陣變幻,雙瞳緩緩上翻,如同鷹眼。


    一聲嘹亮的鷹啼在房內炸響,若不是蘭靈早就在屋內用靈力鎖住了聲音,這一叫就足以引起幾條街內所有人的注意。


    “可以了可以了,快停!”


    黑鹿頗為得意的笑了,似乎為自己又能做一件其他人不能做的事而高興。


    “既然如此,勞煩不戒師兄,尋一處地方,先讓黑鹿藏一藏,明日我便去報官,到時候不戒師兄出來提供線索即可。”


    不戒點頭應下:“黑鹿進了天牢,隻要你這個主人不追究,也就稍稍受點皮肉之苦,不過他找到趙施主之後,你打算怎麽做?”


    “隻要他看到黑鹿,他會告訴黑鹿什麽時候該發信號,然後我們隻需全力出手就行,剩下的交給他。”


    趙玉書自然不知道同伴們已經想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劫獄計劃,而這個計劃大概率是白忙活一場,因為任誰也想不到自己呆的天牢根本不是長安的天牢。


    兩個天牢,卻用了一個入口,獄卒過來送飯時,是從長安過來,進到了雪山之中,而自己打開門,便隻能看到雪山了。


    誰這麽無聊在雪山裏還搞這麽個牢房,就關自己是不是太浪費了?


    趙玉書在考慮要不要直接一把火點了這裏,兩個天牢既然有一處是聯通的,那長安那邊或許也會跟著冒煙。


    不過自己還沒弄清楚這裏與長安的連接處是不是就隻有大門,或者大門那個位置有個自己看不到的空間屏障。


    如果自己想動搖這道橋梁,那首先要做的是把連接點給找到並暴露出來。


    似乎除了送飯的獄卒,沒人會經過那裏了,早知道不把長安書院的幾位打跑了,現在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


    等等,誰說跑了就不能迴來了呢?等獄卒過來讓他叫幾個人過來聊天。


    獄卒今天沒來收食盒,估計是被他嚇到了。


    沒關係,中午還會來的,總不敢把自己餓死吧。


    然而中午也沒來。


    這是一個警告?


    不對,自己雖然沒到辟穀的境界,但等閑餓個十天半個月也不至於掛了,他們怕什麽?


    怕我利用獄卒走出去?


    可明明有個大佬一直盯著,我根本沒法跟獄卒同時靠近大門。


    趙玉書果斷起身,快步走到天牢門口,拉開了大門。


    雪停了,豔陽高照,反射在白雪上很刺眼。


    趙玉書走進雪地,深唿一口氣,靈力噴湧而出。


    大量雪花飛入天空,在靈力挾裹下如狂風過境,盡數湧入天牢,兩排火把在風雪中飄搖不定。


    不多時,天牢一層已經有了一尺多厚的積雪。


    就在此時,趙玉書再次感到全身一僵,自己不受控製的漂浮起來,慢慢飛入天牢,又一場狂風大作,積雪倒卷而出,不多時整個天牢便幹幹淨淨,幾乎看不到一絲風雪痕跡。


    “若有下次,六先生的手腳便要斷了。”趙玉書被扔迴天牢,一個冷漠的聲音自虛空中傳來。


    趙玉書滿不在乎的癱在地上:“不給飯吃,也不給幾個人陪我聊天,這麽無聊,不如直接弄死我算了。”


    沒人迴答,但大門重新打開,一個獄卒戰戰兢兢的拎著食盒走了進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似乎有點冷。


    放下食盒,獄卒毫不猶豫的跑了出去。


    而就在不久後,蘭靈帶著黑鹿從長安縣牢房外緩緩而過,車簾微微拉開一角,車內的蘭靈眼神慵懶,而當她放下車簾時,眉頭卻微微一皺,她感受到了一絲自然風雪之意。


    趙玉書當然不知道外麵會有自己人經過,但他從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當你隻準備一次,那隻是在賭,而當你始終在準備,那成功的到來便是早晚之事。


    大明宮中,皇帝一身便服來到了一處偏殿,看了圍在殿外的五名外景大圓滿,下意識的手一緊,深唿吸一口,走進了如同冰窟的偏殿。


    偏殿布置簡單,隻有兩個人相對而坐,均是兩眼微閉,似乎在假寐。


    一進偏殿,皇帝本能的調節唿吸,腳步輕緩如同狸貓,似乎怕驚醒了殿內之人。


    “天師。”皇帝輕輕走到張天師身邊,彎腰作揖,態度謙和。


    “陛下來了。”張天師微微睜眼。


    “如何?”


    “很難,能困住老神仙,隻是僥幸,隻要長安城有內景全力出手,必然會驚醒。”


    張天師對麵自然就是老頭子,此時他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但眼皮始終在微微抖動,似乎在夢境中掙紮。


    “二先生和四先生,已經被成功送走了,長安城不會有內景出手,不過,集合三大內景之力,竟也隻能做到這樣嗎?”


    張天師似乎很疲憊:“若是陛下不想長安成為一座鬼城,還是不要動其他心思的好,而且,天下第一生機再盛,也撐不了多久了。”


    皇帝點點頭,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輕鬆卻又狠厲之意:“不錯,他撐不了多久了,隻要他一死,其他都不是威脅,朕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此舉隻能勝,不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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