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真正有價值的信息,就是最後一句了,皇子。


    不確定的是,這位皇子是丐幫的後台,還是就是丐幫幫主本人呢?


    趙玉書傾向於是後台。


    白龍魚服隻會出現在小說裏,堂堂皇子怎麽也不可能到江寧城來當乞丐頭頭,真這麽玩言官一句望之不似人君就足以讓他與皇位無緣了。


    當然也可能是某個繼承大統無望的小皇子過來玩,不過哪個太子爺也不會任由自己兄弟跑到一個富庶又遠離京城的地方自由發展勢力。


    所以,某位皇子,或者皇帝本人,就是丐幫的後台,這是一種明麵上的,對江寧本地勢力的牽製。


    趙玉書有個預感,這位皇子估計也要來江寧了,或者說,已經到江寧了。


    “這幾日,你們去城南一處道觀附近乞討吧,他會告訴你們位置。”


    趙玉書指了指阿遙,順手甩給他一個小銀錠子,阿遙很聰明,剩下的事他會自己搞定。


    自己所知的各方勢力都已經登場,不知道暗處還有多少,各家都派出了足夠分量的人物來到江寧,這場看起來簡單的鹽稅案,似乎有著更深一層的陰謀在醞釀。


    趙玉書想起在天牢裏王硯給郡主說的一句話:我對誰都是無話可說。


    那麽,他有什麽話不能說呢,貪墨鹽稅,下獄問罪,合理合法,哪個環節都挑不出毛病。


    趙玉書站在江邊,摸了摸下巴,如果他沒有貪墨呢?


    可惜現在一切都是猜測,他沒有任何實質證據,而更為關鍵的是,他並不關心真相,甚至不是特別在意書院的半成分潤,他隻想知道,有沒有機會把越國公父子給引來,一刀剁掉。


    不等他想太多,一個重磅消息砸到了臉上。


    望江樓誠邀江南各城名門大派,於七日後共同為白馬書院六先生接風。


    趙玉書在鍾樓旁邊看到這個大告示的時候內心有一萬匹羊駝唿嘯而過,硬是反應半天才想到自己就是這位一日之間名滿江寧的六先生。


    “這幫老登!想玩捧殺是吧,行,老子陪你們玩到底。”趙玉書毫不猶豫走上前去,運轉靈力,在告示旁的石牆上刻下幾個大字:六先生趙玉書謝過望江樓款待,七日之後,望能與次席也切磋一二,不見不散。


    老子把你一二三名揍一遍,讓你們望江樓也在江南好好出個名。


    “豎子欺人太甚!”一個茶杯被狠狠摔碎在地上,望江樓一位長老怒不可遏,現在整個江寧都知道自家的人跟趙玉書交過手了,而且已經敗了一陣。


    “他什麽時候迴來?”樓主無視了師弟的憤怒,淡淡問了一句。


    “昨晚飛劍傳書川渝,此時已在路上,趕得上。”


    “嗯,有把握嗎?”


    幾名長老麵麵相覷,都不敢作聲。


    “沒把握也得有把握,如果再輸,我們望江樓前三席被人家一個人全挑了,那望江樓就全體閉關個十幾二十年再出門吧。”


    胖長老猶豫了一下:“可,張珂也是四重天,離五重天還差一個契機,我怕···”


    “那就給他那個契機,擂台之上臨陣突破,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外人也說不了我們以大欺小。”


    胖長老臉色大變:“若強行突破,那這孩子這輩子最多也就六重天了,樓主三思啊!”


    “一個人的前途,和整個門派的臉麵,哪個更重要我就不說了,日後給他一個外事長老的職位,全做補償,玉梅,你來安排。”


    劉長老一愣,急忙離席:“是,師兄。”


    江寧府衙一間華麗的廂房內,福王郡主李彤拿著一封急報眉頭緊鎖:“六先生趙玉書?當時一招敗在小天師手下,本以為就此閉關不敢出門了,沒想到已經來了江寧。”


    旁邊一位老僧雙手合十:“說起來,昨天去天牢尋王大人的人也問出來了,正是這位六先生。”


    這老僧正是當初圍攻黑衣的三位王府客卿之首,有足足七重天的實力,本次郡主下江寧就由他負責護衛。


    “這麽大的事,老瘋子就派了這麽個愛出風頭的廢物過來?還是說其他幾位先生也到了,隻是推他當個擋箭牌?”


    “老衲,這就去信,讓王府那邊多加關注,至少,大悲寺住持入東都,大先生是絕不敢輕動的。”


    郡主突然一笑:“望江樓倒是有點意思,大師,我們,有沒有合適的人,也上去會會這位六先生?”


    老和尚眉頭一皺,隨即慢慢舒展開:“老衲來想辦法。”


    一時間,望江樓設宴為六先生接風的消息頓時煮沸了滾滾大江,知道內幕的人紛紛運作著手裏的資源,努力探聽這件事背後的幾方大佬到底想幹什麽,風頭甚至蓋過了鹽稅案。


    而普通老百姓全當聽個熱鬧,六先生成了茶寮酒肆的頭號談資,甚至幾個有點實力的賭坊已經開出盤口,賭趙玉書和望江樓次席的勝負。


    “還用說嘛,肯定是六先生贏啊,那口氣一聽就知道望江樓的首席已經敗了啊。”


    “你哪隻眼看到首席敗了,人家隻是說想跟次席切磋一下,說不定是從低往高了打呢。”


    “那至少說明是三席敗了對吧。”


    “你,你,你,強詞奪理!”


    何玉瑤坐在一間酒館裏正小酌幾杯,聽了周圍食客的討論氣的咬牙切齒。


    她是不服輸的,到現在她依然認為趙玉書是純靠法寶硬扛了自己勢在必得的一擊,然後自己才亂了陣腳,如果大家拋掉寶物憑真本事打一架,自己肯定能贏。


    至於五長老說自己連對方底牌都沒逼出來這種話她也是不屑一顧的,對方有底牌,難道自己就沒有嗎?


    而昨晚戰敗之後,很多弟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首席去了南陽一直沒迴來,次席去了川渝也沒迴來,自己這個名義上最強的弟子被人家用一手蜀山劍法打的還不了手,今天已經有弟子躍躍欲試想從她手裏爭一爭三席的位置了,所以她才不勝其煩的躲出來喝悶酒。


    而就在她一股子邪火無處發泄之時,她的餘光一瞥看到了樓下一個年輕人正搖著折扇東搖西晃的走過去,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一整晚都在她的噩夢裏出現。


    “趙玉書!你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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