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蘇父在這裏,蘇小昭很不給麵子地直接翻了白眼,"商文森,你會不會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為什麽要怕你?"


    "因為你從剛才到現在都不敢看我一眼。"有幾次目光不小心對視,她也都是馬上移開。


    "笑話,我沒事怕你幹嘛?我工作很忙,沒空在這裏跟你閑扯。"蘇小昭驕傲地抬高下巴,踩著高跟鞋打算越過他離開,這八年她的身高不變,可是腳下的高跟鞋讓她不再嬌小,起碼站在高大的商文森身旁不再是個小矮子了。


    "我以為總裁的秘書助理頂多就是打打雜、跑跑腿,沒有什麽事好忙。"商文森雙手抱胸涼涼地說。


    聞言,蘇小昭表情變得難看,生氣地嚷道:"讓開!"


    "如果我不讓呢?"商文森沒移開的意思。


    "我再說一次,快點讓開。"蘇小昭覺得自己所有的耐性都用完了,此時隻想趕快走人,不然她怕自己會在這裏發飆。


    商文森非但不讓開,還大膽地以眼神從頭到腳打量起她來,那揶揄、探索的視線終於讓蘇小昭徹底爆炸了。


    沒有多想,甚至是不想去多想,前一秒還在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蘇小昭,下一秒直接拿她腳下三寸的高跟鞋狠狠地朝他鞋麵踩了下去。


    瞬間辦公室裏傳來商文森的抽氣及咒罵聲,蘇小昭見他此時的狼狽樣,腰身不再挺拔,下巴不再高高抬起,心想剛才那一腳踩得夠用力,隻怕他要跛腳走路好幾天了。


    "商文森,你以後沒事不要惹我。"說完她甩頭走人,留下疼得快站不穩的商文森一人在那裏可憐地喘氣。


    一直到下班,一直到隔天,一直到幾天後,蘇小昭都沒再見到商文森,自然也不會再被他煩了。


    商文森突然決定迴台灣,好友們輪番找他出來吃飯喝酒,可惜商文森一直沒空,誰知道這晚他不但主動打電話邀大家出來,還很難得地要服務生送酒。


    平時大家出來見麵,商文森一般都是滴酒不沾,一票人喝酒,隻有他喝白開水,今天他都破酒戒了,怎麽可能不被好友們灌酒。


    當他們喝到大半夜,該醉的、該倒的幾乎都趴下了,商文森也喝了不少,但他喝酒有節製,並沒有喝醉,見好友們都喝掛了,索性起身拿過牆上的撞球杆,不發一語地打起撞球。


    這家酒店是好友開的,這間包廂也是他們幾個好友的專屬包廂,以前大家聚會都在紀一笹家,高中時最常來待的就是紀家二樓的會客室裏,不但有吧台還有撞球台,紀父平時跟朋友很少使用,倒也方便紀一笹拿來招待朋友,閑來無事就會來這裏。


    這幾年出國的出國,穆得罕不顧家人抗議開了酒店,自此聚會全改在這間私人包廂,有時打打小牌,有時喝酒打球,除了送吃送喝的,一般服務生不會進來打擾。


    此時整間包廂裏除了商文森外,就隻有紀一笹一個人還清醒著,看著倒在沙發上的幾個人,他也不急著讓穆得罕找服務生來把人給丟去客房睡。


    明天還有會議,今晚的紀一笹喝得很克製,看著跛腳的商文森,他也起身拿了球杆,走到商文森身邊打算陪他打一局。


    "說吧,你那隻腳到底是怎麽迴事?"十多年的朋友了,紀一笹不相信商文森這個人會莫名其妙就跛了腳。


    "沒事。"商文森慢慢跛著腳將打進洞的球全都撿起來,打算跟紀一笹打一局。


    因為兩人的球技相當,幾乎都是杆杆進洞,可同情商文森今晚的行動不便,紀一笹故意打偏了角度沒進球,"該不會是被女人給弄跛的?"紀一笹故意打趣地問。


    "不是女人,是女人的高跟鞋。"商文森說時還不忘用手比劃了一下那高跟鞋的高度。


    紀一笹先是愣住,而後揚頭朗朗大笑,被女人的高跟鞋踩成跛腳,紀一笹沒有這種經驗,不過見好友此時的狼狽樣,不難想象被踩時該有多疼,恐怕還傷得不輕。


    努力忍住笑,他又問:"你惹到哪個女人了?"印象中這幾年商文森身邊的女人不多,而且他這人自製力強又理性,跟女人相處也一向和平,分手時都算平靜收場。


    "沒惹到,隻是剛好擋了她的路。"商文森此時想來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八年的時間,竟然讓一個青澀的少女轉眼成了暴力女。


    "看來少起的話果然不是空穴來風,你真的是為了女人才決定迴台灣的,你確定你真想要這麽火爆的女人?"


    "她本性其實並不火爆,隻是衝動了點。"商文森笑說,心想如果他不去惹蘇小昭,一般情況下她還算溫馴,隻是懶得理人而已。


    "是嗎,那就是真的有那個女人了,說吧,那女人是誰?你追人家多久了,怎麽會連我們這些朋友都要瞞?"


    商文森瞄了好友一眼,淡淡地說:"我之前沒想過要追她,不過我跟她確實有一筆帳沒算清楚,這一次我打算利用這次機會跟她好好清算一下。"


    商文森打進最後一球,紀一笹打算再來一局,商文森卻搖搖頭,比了比自己的腳。


    商文森走迴沙發,斟滿兩人的酒杯,見紀一笹依舊是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他,問道:"她惹你了?"


    "自從我不小心看過她的身子後,她不管人前人後就認定我是個登徒子,對我大色狼、大色狼地喊個不停。"


    紀一笹撇嘴,隻是看女人的身子就被叫大色狼,那真上床後不就要商文森娶她了,這種以退為進的女人他看多了,並不當一迴事,他猜想商文森也隻是玩玩罷了,並不會認真。


    "既然都被罵色狼了,那不如你就拐她上床,反正不吃白不吃,女人就是愛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法,其實隻是想要得到男人的注目。"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她上床,玩過後就把人甩了?"比起紀一笹,商文森的男女關係一向簡單,逢場作戲的手段他也不屑。


    "沒錯,我看她就是為了讓你對她上心才會玩這種把戲,以我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除非你對她是認真的,不然你就當玩玩,打發時間,想辦法用花言巧語把她拐上床,拐不了就死纏爛打。


    女人都怕被男人惦記,不過是對她們好一點就矯情地以為自己在男人心目中是最特別的一個,等男人熱情淡時不甘心地貼上來,要多乖就有多乖,由著男人予取予求的,我沒騙你,打從我懂女人開始,所有的女人都吃這一套。"


    好友的話,商文森聽了卻沒馬上表明自己要怎麽做,他抬眸與好友對視,心想難怪紀一笹至今沒愛過哪個女人,想要紀一笹這種情場浪子為一個女人安定下來應該很難。


    商文森自認不花心,也從不跟女人玩手段,但是他才二十七歲,在他的人生計劃裏,三十歲以前他都沒打算跟哪個女人安定下來,此時他的重心全在工作上,並不想要男女感情來浪費時間。


    紀一笹剛教自己的那一套,不過是在外頭跟女人逢場作戲時的手段,要商文森把這一套搬到蘇小昭身上,他覺得如果他真的照本宣科地做了,隻怕下場會很難看,可能還沒把人吃了就被蘇父宰了。


    他這人一向知輕重,就算他要整蘇小昭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這個賭注太大了,若是以前他絕對不玩,不過目光瞥向自己有些跛的腳,他的堅持卻動搖了。


    "算了,你不是阿約那種浪子,我知道你那該死的責任感肯定做不來這種事,剛才我說的話你聽聽就好,不用往心裏去,不過既然今晚都來了,要不要我讓得罕找幾個玩得開的女人來打發時間?"有錢的男人要找女人那可是隨叫隨到,方便得很。


    認識久了,紀一笹哪裏不清楚商文森的性格,不用想就知道有潔癖的商文森肯定不屑用他教的手段來對付女人,所以他語帶曖昧地提議,性欲是男人的本性,男人可以沒有喜歡的女人,卻不能沒有發泄性欲的出口。


    商文森往後靠向沙發的椅背,重重地吐了口氣後搖頭,"不用了,我覺得你剛才說的方法很不錯。"


    "嗯?"紀一笹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眸盯著好友看,那表情彷佛自己是在看怪物似的。


    "就像你說的,假裝對她展開追求,再拐她上床,然後狠狠地把人給甩了。"


    紀一笹一聽到好友的話,手裏的酒杯沒拿穩便將酒撒了出來,"你是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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