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野快走兩步抱住他的胳膊,額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怎麽了呀?”


    “你說怎麽了?”


    陸時鬱挑了一下眉毛,崇野還是忍不住笑出來,“別生氣了嘛。”


    “我哪裏生氣了?”


    “你就是生氣了,你都不和我一起走了。”


    “那你說,誰更帥?”


    “當然是你更帥啊,我說艾瑞斯帥隻是客觀評價,在我眼裏誰都帥不過你啊,哥哥。”


    “我你叫什麽?”


    陸時鬱愣了一下,嘴角抽搐兩下,似乎想笑卻在憋笑,然而嘴上可以忍住,眼睛裏的光卻要溢出來。


    “哥哥啊......我不是一直叫你哥嗎?反應這麽大?”


    “不一樣,你沒有叫過哥哥。”


    “你喜歡?”


    崇野黏糊糊地膩在陸時鬱身上,陸時鬱很誠實地點點頭,咳了一聲,用胳膊肘撞了崇野一下,“再叫一聲。”


    崇野撞迴去,“你求求我。”


    “......”陸時鬱麵部表情很複雜地變化著,似乎經曆了一番激烈的心裏掙紮,幾次張開嘴又閉上,最後扣著崇野的頭吻下來。


    崇野別開腦袋,“你不講武德!”尾音未落就被陸時鬱吞下去,“認真點。”


    這也就是學校裏現在沒有人,不然肯定要被圍觀了,陸時鬱不知道為什麽吻得特別兇,結束的時候崇野氣息不穩地趴在他身上。


    他在崇野耳朵上咬了一下,力道很輕,卻讓崇野一個激靈。


    “求求寶貝兒。”


    接吻之後急速跳動的心跳變得更加強勁有力,陸時鬱聲音很低,不知道是不是剛接過吻的緣故,有些沙沙的,像是羽毛在崇野心裏刮蹭了一下,他真的很沒出息,這樣四個字讓整個人都墜入粉色漩渦。


    他沒忘記讓陸時鬱求求他的交換條件,很有誠信地叫了一聲“哥哥”。


    耳邊陸時鬱笑得悶悶的,他也跟著笑起來,像是被人戳中了笑穴,停不下來了。


    身後陽光灼熱,身前胸膛滾燙,兩顆心髒碰撞,此刻,他們隻屬於他們。


    從進校門到現在已經快一個小時,兩個人還停留在教學樓前。


    陸時鬱的手有意無意地在崇野屁,股上拍來拍去,這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


    平時兩個人在臥室,陸時鬱坐著,崇野就喜歡趴著,陸時鬱就喜歡這樣拍他的屁,股,崇野也習以為常,但是現在畢竟是在外麵,雖然沒有人,崇野被拍了幾下之後還是後知後覺地有些羞恥。


    “哥,在外麵呢。”


    他捉住陸時鬱的手,陸時鬱不解地看著他,“怎麽了?現在這種程度也受不住了?”


    “......你在說什麽!”崇野惱羞成怒。


    陸時鬱挨了一頓打,卻還樂在其中。


    兩個人一路打打鬧鬧,再抬頭,陸時鬱告訴他,麵前的建築是餐廳。


    “現在放假,教學樓和餐廳都進不去,下次趁著開學再過來,我一定帶你進去看看我上過課的地方。”


    “好啊。”


    崇野還挺想看看的,反正不急,他們又不會分開,以後再看也一樣,這樣每次體驗感也不同。


    “這是我們學校最大的餐廳。”


    崇野抬頭數了數窗戶,確實大,有差不多七八層,餐廳修得像是電視裏的教堂一樣莊嚴肅穆,也不知道在裏麵吃飯會不會有壓力......


    “餐廳裏的烤袋鼠肉也好吃,不過比我做的遜色一點。”


    “哥,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瑟?”


    “是嗎?沒有吧,我這是實話實說。”


    “好好好,實話實說,你最厲害了,你什麽都厲害。”


    “那是,我什麽都厲害。”


    明明是同樣的一句話,從陸時鬱嘴裏說出來就好像變了點味道,崇野五官皺起來,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意識混沌,抓著被子也是這麽誇他哥的。


    他哆嗦了一下肩膀,“咦,你怎麽迴事?你不對勁。”


    “不對勁?不是你說我很厲害的?你臉紅什麽?”


    “我才沒有臉紅。”


    崇野嘴硬,怕被看出來在害羞,走在陸時鬱前麵,陸時鬱很快追上去,從後麵把他抱進懷裏,“想了?”


    崇野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麽,轉過身想要捶他,陸時鬱預判了他的動作,抓住他的手,“是不是?做人要誠實。”


    “哎呀,你是我就是。”


    “那今晚。”


    崇野很扭捏地“嗯”了一聲,陸時鬱的手在耳朵上做成一個聽筒的形狀,“什麽?我沒聽見。”


    “陸時鬱!”


    崇野羞極了,臉上紅得像是燒著了,陸時鬱終於不再逗他了,牽著他的手繼續向前走。


    走了十多分鍾,崇野看見一座特別精致漂亮的建築物,像小型的悉尼歌劇院。


    “這個是?”


    “這是我們學校的宴會廳,舉辦大型活動都在這裏。”


    “那你有沒有參加過什麽活動?”


    崇野心想大學時候的陸時鬱應該不太喜歡這樣的事情,沒想到陸時鬱點了下頭。


    看出他有些意外,便解釋:“我最討厭這種集體活動,是艾瑞斯背著我給我報了一個什麽主持人,我知道的時候主持人的稿子都遞到我手裏了,沒辦法再退出,隻能硬著頭皮上,為此他還給我洗了半個月的衣服。”


    “他為什麽會想要給你報這個?”


    “因為覺得我太封閉了吧。”


    陸時鬱說完這句話迅速地轉移了話題,不給崇野時間思維發散。


    崇野明白他是怕自己多想,很配合地沒有揪著這一句話詢問。


    陸時鬱還在給他說很多以前的事情,大部分關於艾瑞斯。


    崇野開始感謝艾瑞斯,可以引導他走出陰霾,卻也羨慕艾瑞斯,那幾年裏能陪在陸時鬱身邊。


    第七十章


    “隻做你一個人的模特”


    逛完整個校園,天已經黑得徹底,再晚一點學校也要關門了,崇野和陸時鬱走出校園,一下午走走停停說說笑笑倒沒覺得有多累,一看微信步數竟然已經高達三萬五。


    看見這個讓人震驚的數字,崇野後知後覺雙腳雙腿都有些酸痛,他像一個大型掛件一般掛在陸時鬱身上,陸時鬱順勢將他背起來,崇野一驚,四下環顧,有幾個站在路邊的行人看過來,不過目光隻稍微停留片刻就不再駐足。


    這裏的人看見同性戀沒有國內那樣意外,陸時鬱沒想放下他,所以崇野也沒有堅持要下來。


    陸時鬱背著他,路燈投射下,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崇野輕輕晃動著兩隻腳,一隻手垂在陸時鬱胸前,一隻手伸出手指擺弄陸時鬱的頭發,陸時鬱發質很軟,白天吸收了太多澳洲陽光,現在仍舊暖烘烘的。


    崇野突然問他,“哥,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啊?”


    “第一次見你?”


    迴憶被拉迴那個放學的晚上,狹窄的巷子,男人的叫罵和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無法反擊的少年。


    崇野第一次被人打得那麽狠,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因禍得福,畢竟沒有那一次,他也遇不到陸時鬱。


    “很慘,但是又很酷。”


    陸時鬱剛看見崇野被打的時候其實覺得他也不是個好人,可是那一雙眼睛又過於熱血正直,讓他破天荒地願意幫助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後來相處久了,崇野在他眼裏越來越完美,以至於剛剛問他,他下意識地忽略掉相遇最開始的想法。


    “我也覺得我挺酷的,但是現在被你背著是不是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二十七歲還有人願意背你難道不酷嗎?”


    因為陸時鬱這一句話,崇野笑起來,感覺後背上的震動,還有後頸忽遠忽近的熱氣,陸時鬱有些癢,也跟著笑起來。


    學校距離艾瑞斯的房子並沒有多遠,崇野到一半路程的時候讓陸時鬱把他放下來。


    “你不會是怕我累吧?”


    “不是,想牽你的手。”


    陸時鬱的體力有多牛崇野早就見識過,他好歹一百二三十斤,陸時鬱背了這麽久唿吸卻還是平穩的。


    不愧是可以做一夜的人。


    崇野挎著他的胳膊走,該說不說,和陸時鬱在一起之後,他的性格確實軟了許多,但是轉念一想,陸時鬱也是如此,他們似乎都和最開始的自己天差地別,所以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並且還是向好的方向發展。


    陸時鬱帶著崇野去過自己的學校,去過能自習一下午的書店,去過和艾瑞斯喜歡的每個餐廳,也去過澳洲其他美麗的城市,結束了這場澳洲之旅。


    陸時鬱有點挫敗,“在家喂了你那麽久,都沒把你喂胖這麽多,來澳洲一個月胖了七斤?”


    崇野好久沒有從自己肚子上察覺到贅肉了,他捏了捏,軟軟的,隨後伸手在陸時鬱肚子上掏了一把,還是極具彈性的緊致肌肉。


    人比人氣死人。


    “我什麽時候能練成你這樣?”


    陸時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迴頭看他,還沒等他說話,崇野就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他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去捂嘴,陸時鬱就脫口而出。


    “你練了嗎?我健身的時候你都在做什麽?”


    崇野在做什麽呢?


    在陸時鬱做力量的時候充當“重量”,在陸時鬱做其他運動的時候在旁邊樂此不疲地擦汗,然後借著擦汗放肆地在陸時鬱身上大摸特摸。


    “我陪你健身啊。”


    崇野有點心虛,幫他一起疊衣服。


    “迴去多做有氧。”


    陸時鬱說得麵不改色,崇野卻覺得他絕對不是在說簡單的有氧,但是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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