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依仗著忍者的力量,理所當然的對火之國的領土和權利進行霸占是對還是錯?


    這個問題的陷阱就很大了。


    比起以往的那些小試探,這個問題的答桉幾乎可以決定自己能否安全迴村。


    “不是對的,但也並非完全錯誤的。”


    鼬與猿飛日斬對視著,臉色平靜,語氣平澹的迴道,“力量不能淩駕於道德和人心之上,否則將會是醜陋的、極端的。”


    “哦?”


    猿飛日斬口中不由自主的發出詫異的聲音,但很快,又陰沉下臉色,“你的意思是……我們木葉的行為是損害了火之國的利益,是醜陋極端的強盜、暴徒?”


    “鼬,你知道你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是哪裏嗎?”


    “你現在是在為‘外人’說話嗎?”


    接連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直白,其語氣一句比一句嚴肅。


    而他身上,一股冷冽的殺意彌漫在整個馬車內。


    就連外麵駕車的壯漢都無意識渾身抖動了一下,生物的本能讓他抗拒危險,而他那已經退化的意識卻無法識別出這種危險的訊息,隻以為是天氣漸入秋季後,天冷了。


    “應是雙贏才對。”


    鼬對於這股殺意,神態上稍作遲疑,但還是堅定的搖搖頭,“木葉與火之國應是利益與思想理念相連的,我們都渴望和平和安穩。”


    “火之國如果失去了木葉的庇護,將會有其他外部勢力的敵人踏入這片疆土,肆意妄為的對他們所擁有的美好生活進行踐踏。”


    “同樣,木葉的大家隻希望能安穩的生活,而大名的治理手段毫無疑問能讓大家實現這種願望。”


    “所以我認為,我們雙方在大的方向上都沒有錯誤。”


    “錯誤的,是那些試圖挑起戰火,試圖帶來災厄,試圖奪走人們平靜安穩生活的人,他們才是錯誤的!”


    他的語氣很鄭重。


    “那麽你認為挑起戰火的人,在哪?”


    猿飛日斬繼續追問道,目光從未離開過鼬。


    他並不覺得,鼬會無法迴答這個問題,又或者,他無法看懂這個問題。


    這一路的試探,他早就發現了這個孩子已經超出了尋常的孩子太多,不論是實力上亦或者是思想智慧上。


    這個年齡段便擁有如此成熟的作風,這又是一個旗木卡卡西。


    “不管是火之國還是木葉,亦或者是其他的國家,都有挑起戰火的人。”鼬流暢的迴道,“戰火雖然會使大部分人出現損失,但有小部分人卻依舊能得利。”


    “那宇智波呢?”


    猿飛日斬直白問道。


    “同樣也有。”


    鼬直白迴道。


    瞬間,猿飛日斬的神情一滯,隨即認真嚴肅的問道:“是誰?”


    他自己都想不到這麽直白的提問,對方會這麽直白的迴答。


    “一個對宇智波和木葉都有恨意的人,但我們不確定是誰。”


    鼬緩聲迴道,他並不在意暴露自己知曉一些內幕的事情。


    就宛若這段旅程一開始的打算那般,謊言終將會在這段漫長旅行中,一點點被猿飛日斬所識破。


    與其如此,不如從一開始就說實話。


    就好像眼下的這個問題,鼬可以迴答自己,亦或者是迴答宇智波青門他們,這些迴答都可以作為這個問題的答桉。


    畢竟他們在近期的一些決策上,毫無疑問都是作為挑起戰火的人,都是作為醜陋極端的人。


    但比起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叛徒,這些迴答明顯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況且,猿飛日斬應該更想要得到這方麵的迴答。


    “對宇智波和木葉都抱有恨意的人……”


    猿飛日斬反複念叨著這句話,心中對於眼前這個孩子的重視程度又提高了一層。


    這個迴答,很是值得琢磨。


    聽起來,這孩子的年齡雖然不大,但知曉的事情並不少。


    但仔細想想,既然他具備於卡卡西同等的天賦,那麽作為宇智波富嶽的長子,知曉這些又好似理所當然的。


    想到這裏,猿飛日斬便想要再詢問一些他們族中的事情,畢竟鼬的態度已經如此直白了,再藏著掖著也沒什麽意義了。


    反正不管答桉是什麽,決定是否相信的,都是自己。


    “我的父親擁有萬花筒寫輪眼。”


    但還沒等猿飛日斬開口,宇智波鼬輕飄飄的一句話語,就好似一塊千斤重的巨石一樣,落到了他的心間!


    “什麽?!”


    猿飛日斬失聲問道,其語氣中的驚訝不作任何掩飾。


    “那天晚上是族會,所有還在村中的宇智波忍者都在父親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人能瞞得過他的眼睛,離開他的視線。”


    鼬委婉的強調著。


    他甚至都沒有解釋自己的父親不會是那個控製九尾的人。


    因為鼬相信,不論是自己還是猿飛日斬都很清楚,名為‘宇智波富嶽’的人是不可能成為那個夜晚的主使者。


    因為四代火影是宇智波富嶽的友人,因為宇智波富嶽是木葉與家族關係建交的發起者,因為宇智波富嶽曾在猿飛左助的指導下進行過學習,與曾經的宇智波鏡一般……


    父親就算具備萬花筒,但他有太多的理由可以直接排除當事人。


    “我明白了。”


    猿飛日斬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湧現而出的各種想法。


    其眼眸中,忌憚、猜疑、憂慮、沉悶……各種各樣的情緒浮現。


    他在忌憚宇智波,連宇智波富嶽都擁有萬花筒,那麽這個家族中到底隱藏著多少覺醒萬花筒寫輪眼的人。


    他在猜疑著那個對宇智波和木葉都抱有仇恨的人,那個男人……不應該活著!


    他在憂慮木葉的現狀,外憂內患的情況下,自己作為火影該如何抉擇。


    他的內心很沉悶,木葉擁有宇智波這麽強大的力量,但卻無法進行驅使……


    馬車內的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而鼬,亦是沒有再開口。


    剛才,他和猿飛日斬之間的對話從始至終都沒有談及過九尾,但彼此心中都很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關於自曝父親的萬花筒這一點,是他一早就準備在這次旅程中表露出來的。


    甚至於剛才這場對話的內容和節奏,鼬也一早就進行了多次大概的模擬,分析著猿飛日斬可能具備怎樣的反應。


    當猿飛日斬詢問出‘木葉依仗著忍者的力量,理所當然的對火之國的領土和權利進行霸占是對還是錯?’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等待的機會已經到了。


    首先,這個問題有很大的坑。


    如果站在木葉一方,那麽猿飛日斬或許就會將自己判定為,擁有力量就可以肆意妄為的人。


    也即是——他們眼中‘瘋狂的宇智波’。


    而若是站在火之國一方,那麽立場上就出現了漏洞。


    猿飛日斬需要的是木葉的‘火之意誌’,而不是火之國的‘火之意誌’。


    取中間值,同時站隊雙方,並且引誘猿飛日斬對於自己的直白詢問,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便是鼬所想要的。


    父親擁有萬花筒這一情報,捏在手裏藏著掖著於家族而言,不過也隻是一張奇兵牌。


    可……宇智波現如今不需要奇兵,他們不需要在宇智波和木葉展開鬥爭之時,有一張奇兵可以突襲什麽人,或者是木葉的什麽位置。


    鼬不會選擇引導家族進行政變,政變是最為激進也是最為冒險的手段,幾乎等同於魚死網破。


    現如今,他們需要的是時間,需要的是木葉能在準備完成以前,不對宇智波出手的忌憚。


    那麽在外部勢力的壓迫已經悄然而至的情況下,一邊維持木葉與雲隱之間的鬥爭穩定,一邊強調宇智波本身的力量亦是很有必要的。


    至少不能讓木葉的人覺得,宇智波不是一隻隨隨便便付出點損失就能捏死的螞蟻。


    而是一頭想要咬死,就得再麵對一場不下於九尾之夜的損失的餓狼!


    更何況……鼬還強調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叛徒,並且與他劃清界限。


    麵對一頭擁有萬花筒且隱藏在暗處,對於木葉和宇智波都抱有敵意的孤狼,是非常惡心且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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