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花靈不斷的磨人,任允終於在一堆的雜物裏麵找到了那枚他出生時就帶著的掛墜。


    “噥,給你找到了,哎,我今日才發現,這掛墜裏麵的,跟你之前拿出來的彼岸花種子很像啊。”


    花靈心道,什麽很像,這就是,但是這個種子跟其他的是不一樣的。


    “你為什麽不戴在身上,覺得不好看嗎?”


    任允搖搖頭:“沒有,就是一時間也沒有想起來要戴,一直放在匣子裏,你那日要是不問,我都忘了還有這個的存在了。”


    花靈:“我不管,從今以後你要將這個牢牢的帶在身上,永遠都不許摘下來,戴一輩子!”


    任允一愣,略為思考了一下,隨後道:“你喜歡這個?”


    花靈點頭,喜歡喜歡,喜歡你戴著。


    任允抬手就將掛墜扔給她:“你要是喜歡。送你便好,別說,我倒是覺得這個挺配你的。”


    花靈:“……”


    這明明就是我送給你的好不好?這怎麽還帶送迴來的呢!


    “我才不要呢,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喜歡你戴著它,你戴著最好看了,而且這東西意義非凡,怎麽能隨便一放呢?本來就應該貼身攜帶的。”


    任允一笑:“什麽意義非凡啊。”


    花靈:“哎呀,我不管,我不管跟你說不明白,總之你就要戴著,一直戴著,到死都不許摘下來!”


    任允莞爾,這怎麽說著說著就跳腳了呢,張牙舞爪的還挺可愛的。


    “好好好,戴著戴著,這輩子都不摘下來。”


    “你說的奧!”


    任允無奈一笑:“我說的。”


    書上說,小姑娘有的時候就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有的時候不需要跟她們講道理,因為在你看似莫名其妙的時候,她們卻往往都有自己的道理,可是你問了,她們解釋不清,就會生氣,姑娘們生氣的後果,你就會被打,所以,保持沉默,聽話順從,是最佳的選擇。


    許紓:“哎,我說你這兩天夠反常的啊,天天來上朝?”


    任允一笑:“沒辦法,皇命難違。”


    許燁嘁了一聲,尊其本心的唾棄他:“你現在做的事情是每一個朝臣最基本要做到的,怎麽跑到你嘴裏就跟是一件什麽艱苦不得了的任務一樣,難為你了唄?”


    任允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一大早上就沒事兒找事兒,懶得理你。”


    許燁唏噓:“嘖嘖,這戀了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膨脹了啊。”


    任允露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嗨,別說了,這種感覺你不懂,畢竟,你連人都沒有追到手呢。”


    許紓:“……”


    來個人快把這個殺千刀的家夥給送走!


    調侃打趣的話說完了,許紓開始說起了正事:“不過,話說最近這件事,已經查到了這種地步,牽扯到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如今必須停下,我是怎麽著也不能拿到明麵上來,免得到時候不好收場。”


    任允低聲道:“現在這種局勢皇上已經沒有辦法控製,如今真正往前推動的人,是丞相。”


    許紓皺眉,這兩天的趨勢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他這是變著法兒的跟皇上作對?”


    任允:“誰知道這家夥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有找過他嗎?”


    任允點頭:“如今沒有,不過在之前有過一次談話。”


    許紓:“哦?那他是怎麽說的?”


    “可我來迴周旋,所以說給了那麽兩句話,具體的也沒問出什麽來。”


    小皇帝到底是這一生順風順水,一看這種不受他控製的局勢,表麵上無異,心中不由得有些慌,所以這兩天都留任允出謀劃策,任允心想,就他這種全能,用了之後,也不知道給加點錢的。


    許紓:“說實話我一直都不清楚,咱們丞相大人他一直的想法究竟是什麽。”


    任允沉默了,說實話,他又何嚐不是。


    今天的朝堂上格外的輕鬆,並沒有人提那些堵人心的話題。


    但是毫不例外,任允依舊被小皇帝給拽過去了。


    “如今的局勢你怎麽看。好給朕分析分析。”


    任允無奈:“皇上,你這神經這也太敏感了吧,今天什麽都沒發生。”


    “今天沒發生,那以後呢,我們總不能一直處於被動狀態,朕問你,按照如今的局勢來看,丞相是敵是友。”


    “這個倒是不好說,他怎麽想的估計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了,要知道,咱們丞相大人的心思,可是很難有人能猜得到的。”


    “他說是站在朕的對麵,你說說,朕該怎麽做。”


    “如何處置,皆是皇上的自由。”


    這兩天任允一直在分析這個分析那個,隻要小皇帝嘴巴一張,他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等待他的指示與候命。


    “行了其實也就不聊這些煩心的事,說說你吧,聽說你最近過著的那是蜜裏調油的小日子,呦,這個不對呀,你這兩天,天天被朕扣著,沒想到你精力這麽旺盛啊?”


    任允一點害羞的模樣都沒有:“那是那是,平常人比不了的。”


    “那個人是不是叫花靈啊,朕對這個名字,還是有些印象的。”


    任允點頭:“嗯,就是他,一個挺好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那真是恭喜你了,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如今終於找到了能治的住你的人了,還真是不容易啊。”


    “……”


    今天這個小皇帝是魔怔了嗎,怎麽好端端的關係起來的私人感情的事情了?


    卜陰確實說話算話,遵守了那個承諾。他確實沒有再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和任允雖說他都不見低頭見的可以到底能做些什麽,花靈有問的,惹任允煩擾的事情與其他事項的事情無關,都是著朝廷上的事,所以說這其中也可能跟卜陰脫不了幹係,不過到底也沒有威脅到什麽,這也是些事情,花靈也就不問了。


    任允是小皇帝最為信任的人之一,有什麽事情都與他謀劃,完全沒有沒有他的話!如果說是這個人有朝一日背叛自己,該怎麽辦。


    小皇帝一直以來都被保護的太好了,心中有了算計,還是他上位之後一點點摸索的。


    任允和小皇帝從小就是伴讀,大部分的時間其實都是在玩,兩個人關係是實打實的好,任允向來都是一個太傅的身份,悄然暗中幫助他。


    “太傅太傅,你今天迴來的比昨日早!”


    任允捏了捏花靈的臉:“哦?是嗎,那你歡迎我嗎?”


    “歡迎歡迎當然歡迎了!這可是太傅府哎!”


    “要我迴來得晚了,就不要在外麵等我,直接進去就好,別受涼。”


    花靈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吻了吻。


    “知道啦。”


    花靈的眼睛滴溜溜的到處亂轉,惹得任允不禁抬手點了點他。


    “小丫頭,你看什麽呢?”


    “我在看你的掛墜,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掛在身上啊!”


    任允失笑:“行吧行吧,看吧,你讓我不摘下來,我就沒有摘下來過。”


    花靈滿意了,一雙眼睛又彎成了一副月牙狀。


    “對了,我今日去見了丞相大人。”


    花靈啊了一聲,一臉茫然。


    任允道:“就是卜陰。”


    花靈臉色陡然變了:“他跟你說什麽了,有沒有為難你,有沒有欺負你?”


    任允莞爾一笑:“我在你這小姑娘眼裏就是這麽容易被欺負的嗎?”


    花靈:“當然不是,不過他不一樣,他腦子不大正常。”


    任允抓住她作亂的手:“好了,他沒對我做什麽,也沒欺負我,隻要你也不欺負我就好了。”


    花靈:“我才沒有欺負過你呢!他找你都說了什麽?”


    對於朝堂上麵的那些紛爭,任允也不願多說,“也沒說什麽,不過他倒是讓我給你帶句話呢,還說你們前兩天見過,哎,不是,你不是很討厭他嗎,怎麽還見過呢?”


    “別提了,反正不是什麽好的記憶,總而言之,你就記住我這一點,我是真的很討厭很討厭很討厭很討厭他!”


    任允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實在不想再一次聽到花靈的小嘴叭叭。


    “他都跟說了些什麽?”


    “他說,有些事情他會遵守約定,不過之後的事來日方長。”


    花靈頓了頓。


    “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奇怪啊,你簡直一聽到他的名字變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別人欠了你多少錢似的,然而就是這樣的關係前兩天竟然見過,好像還聊了很多?說你解開了心結吧,但你又說你還是很討厭他,可是呢,他想讓我替他幫你帶個話,你說你們兩個奇怪不奇怪?”


    花靈反駁:“奇怪的人是他才不是我呢,他自己腦子裏不大正常,跟我真沒有什麽關係呢,我就是很討厭他討厭很討厭他!太傅太傅,你不要再跟他做朋友了,他真的不好的,信我好不好嘛!”


    任允好笑的看著揪著自衣角撒嬌的人,頓時心軟了一下。


    但與此同時也不禁感歎,任允如今,已經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站在什麽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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