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盈其實也是不明白,卜陰這個決定,大概是他見了那個老者之後做出來的。


    “各位稍安勿躁,如今時機不對,計劃的推遲也隻是為了成功的幾率能夠更大些。”


    紫若冷哼一聲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一商量一下,將我們所有人都召集了過來,嘴巴一張手一抬就讓我們陪著你去攻打尋安城,好,如今我們已經被你給說服了,而你卻臨了個變了卦,說不幹了就不幹了,耍我們呢?”


    卜陰未怒,緩緩而道:“我什麽時候說不幹了,我隻是說推延時間,等到真正合適的時機再動手,我說的話我希望你們在座的諸位,都給我認真的仔細的記清楚,對於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的差池,如果有人敢違抗這一點,擅作主張背著我做些什麽的話,後果自負。”


    後一句話卜陰的語氣雖說表麵上依然是平緩的,卻讓每一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卜陰短促地笑了一下,隨後便離開了,鹿盈立刻跟上。


    房間裏是一片寂靜,誰也沒有開口說句話。


    尋安城軍營營帳中,氣氛多多少少有那麽些詭異。


    良久,一個副將沒沉住氣,終是忍不住道:“這就,降了?”


    歲城眉心微微蹙了一下,隨後道:“確實是林原瞻的人送來的,這上麵的字跡,也確實是他的。”


    歲桉:“城主,這不會……是仿的吧?”


    歲城也有想到過這一點,但又十分不解:“可是,這有什麽必要呢?”


    一時間,大家都猜不出這位土匪頭子究竟打的什麽主意算盤——就如同土匪頭子不清楚卜陰心思時一樣。


    歲城等人猜測著他的陰謀詭計究竟是何,也猜測著林原瞻腦子被門夾了的可能性有多大。


    歲桉忍不住道:“這麽一來,那,那道聖旨,不就?”


    歲桉這麽一句話,倒是提醒所有人——對啊,那道很可能完不成的命令聖旨。


    歲城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完不成就等著聖上責罰,結果忽然來了這麽一下,有點給他整得不會了。


    “咳咳,無論如何,林原瞻的降書已送達,這場戰爭,我們,多半是贏了。”


    誠然,這是尋安城贏得最容易的一次了。


    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當真是福星?”


    也不知怎的,本來聲音不大的這麽一句話,就這麽不經意間被在場的將領們都聽了個正著,一時間,各自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將士們一開始就是不信這一點的,什麽福星不福星的,純屬扯淡,這麽多年來的那些勝利,都是他們,他們尋安城的士兵們,拿血拿命拚出來的,尋安城一時的安寧,可以說是用數不清的血換來的。


    然而,當初的一個滿口胡言的道士那麽一句話,就讓一些人相信,所有的這些都是一個剛出生的吃奶娃娃的功勞,美其名曰是尋安城的福星,簡直可笑至極。


    軍營的將士們整日訓練,很少能聽到外麵百姓們津津樂道的那些茶飯談資,所以對於這些,雖說有耳聞,卻也並沒有聽多少,大多數聽了多少一笑置之,也沒有太當迴事兒。


    後來慕子辰跟著歲城來軍營,大家才看到這個福星正主是長什麽樣子。


    他人不錯,逗趣貧嘴,也聊得開,沒什麽架子,聽說是個學醫的,所以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來這裏當軍醫的,結果後來發現,軍醫他當,軍師他也搶著幹。


    在這個地方,這些將士們對於外麵的那些玄乎怪談根本不認,隻認有本事有才幹的人,所以當慕子辰真正的本事展現出來時,他是真正獲得了尊重的。


    而這一次這個未戰先降的事,以後在眾人麵前所談及,估計也會是個笑話——林原瞻慫了。


    或許……這件事真的可以算是那福星帶來的幸運?


    哈,想想還是有點意思,有點好笑的。


    而福星此刻正在幹嘛呢?


    他啊,正在自己的房間裏四仰八叉的睡大覺呢。


    昨天聽歲城和自己聊人生聊到太晚實在是太困了。


    話說人老了就真的愛嘮叨了,這應該是有依據的。


    慕子辰如今可算是領會了。


    “慕子辰!福星?人呢?還睡呢?快給我起來了!我靠!”


    司馬空空一邊叫喊著一邊走了進來,結果著實被這個場景給嚇了一跳。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天啊,原來在他們不知曉得地方,這家夥和這個小姑娘的關係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這算是……同床共枕!


    不對,慕子辰這個禽獸啊,簡直了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禽獸啊,這麽說一點也不也沒說屈他——竟然不讓姑娘上床歇息的?


    別說還沒真正的過門呢這同床共枕就是不合規矩的事,可是你就這樣虧待人家?連床都不讓人家上的嗎?


    禽獸啊,司馬空空不禁搖了搖頭,真是難為這白菜了。


    “嗯哼……”


    慕子辰抻了個懶腰,揉著著眼睛:“不是我說,是天塌了把你腦子給砸出來一個洞嗎?那我也沒辦法……”


    慕子辰起身,說的話忽然頓住了,他既不明白為什麽司馬空空這貨今日抽瘋了什麽勁兒,更不明白他看自己的眼神為什麽這麽奇怪。


    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移,靠,慕子辰瞬間石化了,清醒了過來。


    這偷窺的耍流氓的家夥啊!


    這是在幹什麽呢!


    “那個……”慕子辰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說,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相信不?”


    司馬空空一臉木然的看著他,那眼神就好像在問:“你說呢?”


    慕子辰額了一聲,好像,是不大能相信哈。


    “我說,真不是你想得那樣,嗨,算了,你怎麽想的其實我一點也無所謂的,不過你要是敢跟我爹他們倆亂說,拔了你的舌頭信不信?”


    司馬空空哦了一聲道:“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我了。”


    慕子辰:“……”


    怎麽會有這麽欠打的人?


    司馬空空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隻聽他道:“你說你,那個什麽就那個什麽吧,你咋還能不讓人上床呢?說你禽獸你還真禽獸啊你!”


    慕子辰:“???”


    什麽什麽?那什麽是哪什麽?


    什麽叫不讓人家上床?


    司馬空空看不得他這副樣子,簡直想讓人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給他兩巴掌。


    他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出去等你。”


    慕子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喂別走啊你,話說清楚別走啊你哎!


    慕子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心累,這家夥怎麽一根筋聽不懂話呢,搞得自己還一臉懵。


    隨後,他也隻能無奈的低頭看著讓他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楚小家夥,頭疼一會兒後,又輕車熟路的將她戳醒。


    “嗯……”


    花靈慢悠悠的起身,手揉著眼睛,嘴巴還吧唧著。


    看見了慕子辰也不覺得慌張,完全沒有偷窺被發現的心虛慌張感覺。


    “子辰你醒的好早哦。”


    慕子辰:“我打擾你睡覺了?”


    “嗯,還好吧,我原諒你了。”


    慕子辰險些被她給氣笑了,他一字一頓道:“好,多謝你的原諒呢。”


    花靈笑嘻嘻道:“客氣客氣。”


    “那,你偷偷溜進我的房間,要怎麽解釋呢。”


    花靈對了對手指,一臉真誠——演的,每次都是這一套,慕子辰完全了然於心。


    “對不起嘛子辰,我夢遊啦,不知道我怎麽就到這裏來了,一次絕對不會了。”


    嗯,下次繼續。


    慕子辰摸了摸滿口胡言的小姑娘的腦袋。


    “這麽睡覺,也不嫌累。”


    “啊累不累,嘿嘿。”


    本來想好好教育教育小姑娘的慕子辰,看著她這副模樣,已然沒了脾氣,無奈起身穿好衣服,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啊,我可被你給搞慘了。”


    花靈:“唔……”


    什麽嘛,子辰在說夢話嗎?花靈眼睛眨啊眨。


    “什麽?降書?”


    司馬空空:“很匪夷所思對吧?我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一樣,簡直不敢相信。”


    “林原瞻腦子進水了?”


    司馬空空嗤笑道:“我看估計是。”


    “不過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花靈在外麵偷聽著,一臉不明所以。


    如果林原瞻的身後還有人,並且那個人是卜陰的話,那究竟是為什麽呢?


    總不會是昨天看到了她們出去找他。然後害怕了?


    花靈自己都不相信,若是卜陰真的忌憚估計他們,那之前的那一切估計都不會發生。


    “我說,你跟花靈那姑娘……”


    “我說了是她自己進我的房間的,她小偷窺狂!”


    “蒙誰呢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認,吃抹幹淨不想負責是不是?”


    “不是,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司馬空空一臉嚴肅道:“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嘛,我之前也不知道你會是……”


    “好了好了好了,打住打住,你別再說了,我頭疼。”


    “不說就不說,還懶得給你聊呢好吧,”司馬空空大手一手,“那就選個黃道吉日,把婚事給辦了吧!”


    慕子辰一口茶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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