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端著藥,在路瑉床前,一直以來的大魔王,如今的麵容竟有些委屈。


    “大哥,起來把藥喝了吧?”


    路瑉麵容疲倦,他其實並沒有睡著,但聽見路清的聲音,也並沒有睜眼。


    “我知道錯了,大哥,你就算與我置氣,換個別的方法也可以,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我哪敢生你的氣,少將軍威武啊,還望別怪罪我這個大哥便好。”


    路清低頭看著他,抿了抿嘴,有些懊惱。


    路瑉這個風寒,其實是怪他的,那日,路瑉正和一堆朋友在沁心苑吟詩作對,路清正好下變來找他,起初也並沒有什麽,隻不過最後由於一些原因,一些文人發生了爭吵,其中裏麵便有勸著的路瑉。


    路清一抬頭,就看見自家大哥被幾人推搡著,直接就火了,衝了上去,這些人都是一些吟詩作畫的文人,哪能抵得過路清這個從小便習武的少將軍?


    就那麽一瞬間,好幾個人臉上都掛著傷,路瑉又驚又急,跑過去拉他,路清那時打的正專注著,根本沒看清身後抓著他的人是誰,直接往後一推,旁邊便是冰湖。


    之後的事,也便可想而知了,路瑉氣的並非是自己被不慎推入湖中,而是這個弟弟出手傷人。


    他的這個弟弟從小便是野蠻人,性格衝動,卻從來都不控製。


    路瑉派人出去打探,果然那日的人裏,沒有幾個是身上沒有被路清打出傷的。


    路庭筠一直都很忙,路清母親在他們很小的時候便去了,府內的那些姨娘自己都管不過來,根本就無瑕管他們。


    路清是由路瑉帶大的,可以說在大多數的時候,在路清這裏,路瑉的話,要比誰說的都好使。


    路家並非隻有兩個公子,但其餘的都是些爛泥扶不上牆的貨,就連路庭筠對外也從不把他們說出去丟人,從來隻說自己有兩個兒子,所以外人一直都以為北安候府隻有兩個公子。


    路清從來都沒有把這些人當成兄弟,就連那些人人靠近他,他都隻冷著臉,也沒有將隻會塗脂抹粉的那些當成妹妹,覺得煩,就連聖上隻指婚未過門的妻子,也都隻是利益上交易,在這個家中,他在意的人,隻有路瑉這個哥哥。


    路瑉對他冷臉,他就慌,偏偏這時,還有人來煩他的心。


    敲門聲,就在路清一個人在那裏和路瑉僵持不下的時候響起,偏偏還一直不停。


    路清終是不耐煩的喊了一聲進。


    進來的,正式他那幾個小娘生的那三個弟弟妹妹們。


    路清冷聲道:“你們怎麽來了?”


    幾人見了路清都有些發怵,路清不同於這個大哥好相處。


    三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四公子路燁道:“我等聽聞這幾日大哥感染風寒特來看慰,不知大哥如今怎樣了?”


    路瑉聽到聲音便睜開了眼,動作著要起來,路清連忙扶著他。


    路瑉笑著:“並無大礙,勞煩幾位掛心了。”


    三小姐路甄連忙擺手:“應該的應該的,其實早就應該來看看大哥的。”


    五公子路宸也隨即應和著。


    看著路瑉和別人相談甚歡卻待自己一臉默然的樣子,路清有些不爽,臉色也跟著陰鬱了起來,這讓那三人都有些發虛,本來今日想要求路瑉的事,如今卻怎麽也不敢說出口了,隻是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忙不則跌的離開了。


    “咳咳咳……”


    “大哥!”


    路瑉擺擺手:“咳,無妨。”


    “都怪他們來的時候帶了冷風!又讓你咳嗽了。”


    “還是先別說別人了,你先反省反省自己再說吧。”


    路清又蔫了下去:“大哥,我都知道自己錯了,以後一定改,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


    路瑉看著低著頭語氣有些委屈的弟弟,終是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


    “你啊,以後記得收一收脾氣,別再這麽魯莽了,嗯?”


    路清聽出了路瑉語氣中的退讓,立刻重重的點著頭。


    “嗯!大哥我記下了,保證以後不再犯了!”


    路瑉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路清小心翼翼的捧著手裏的藥碗,眼裏有著期待:“大哥,這藥還是熱的。”


    路瑉看著他,終是接過了藥。


    路瑉睡下後,路清出了屋子,外麵的林謹不知已經等候何時了。


    林謹站在外麵,隱隱約約的可以聽見裏麵傳來的歡聲笑語,而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主子,臉色仍舊是一臉冰霜的樣子,每一次都是這樣,讓他不由得懷疑方才裏麵的和現在出來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一個。


    “出什麽事了?”


    “那個人來了。”


    “哦?”路清勾起一抹冷笑,“那,讓我們一起去見見這個朋友吧。”


    “你今天最好有一個值得我聽下去的消息。”


    蒙著麵的人站在路清的麵前:“厲承禦打算年後徹底隱退朝堂。”


    “嗯,”路清漫不經心的樣子,一臉譏笑的看著他,“這麽顯而易見的事,用你告訴我?你是把誰當做傻子嗎?”


    “我隻是想來問問你最近為什麽沒有什麽行動。”


    路清:“什麽時候有你來指揮我做什麽了,管好你自己的事。”


    蒙麵人對於這樣的態度顯然不買賬:“我來投靠你,是讓你幫我對付厲承禦的,不是看戲的,他若是隱退了,你就當真放過他了?”


    “你以前關心我怎麽做,還不如考慮考慮什麽時候將厲承禦那個所謂的底牌告訴我。”


    “你現在還沒有更大的資本讓我說出來,而且我現在很懷疑,公子這樣因為令兄一點什麽事就暫時放下如此重要事的人,是否值得我的誠意投靠。”


    路清聽著這話也不急,隻是輕輕的哦了一聲。


    “本公子知道你有不滿,不過如今並不是你我二人內亂之時,況且現在這個形式,想要做些什麽都時候未到,請你稍安勿躁,靜候佳音,懂?”


    蒙麵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給公子一個誠心的告誡,軟肋就應該提前除掉。”


    路清的臉色沉了下來,而那蒙麵人垂著目,對於這樣的變化並沒有察覺。


    “本公子也告誡你一句,如今你的家人都在本公子手中照顧著,還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否則……嗬,你家人的安危,本公子可未免能夠徹底保證啊。”


    蒙麵人猛然抬頭:“你——”


    路清麵色陰沉:“本公子的是什麽時候能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你怕不是真的以為你有多大的資本能夠來指揮我吧?別忘了如今你是誰的狗,尾巴該衝著誰搖,小心主人不高興,直接剪斷了狗頭。”


    蒙麵人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有著各種不一樣的情緒,但在最終也隻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本公子如今不逼你將你的底牌和盤托出,已經是給你最大的忍耐限度了,人,應該知足,你說是不是啊?”


    蒙麵人最終也是淡淡的道:“公子教訓的是,若是沒什麽事,屬下便先告辭了。”


    “站住,”路清扭了一下脖子,“我說讓你走了嗎?迴來。”


    路清將麵前的茶杯拿起來,裏麵還有喝了一半兒的茶,直接摔在了前麵的地上。


    “跪下。”


    蒙麵人沒有動,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他,路清也笑著迴視著。


    “別忘了,你的家人怎麽樣,都取決於你。”


    路清滿意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就這樣屈辱的跪在了自己的麵前,跪在了碎茶杯上。


    路清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了他的麵前,直接將腳放在他的背上,就這麽往下一壓,下麵的茶杯明顯有了些輕微裂了的聲音。


    那人聽著路清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


    “再敢出言不遜,你的軟肋,我先替你除了。”


    林謹看著出來時膝蓋上有些濕,由於穿的是黑色褲子,看不出沾染的是什麽,不過在他不經意蹭到牆壁的時候,林謹還是能想象的出來這人經曆了什麽。


    其實這種屈辱已經是淺的了,和路清這個人相處多了便知道,路瑉是路清唯二能展露出少數溫和的人,另外一個是北安候,而後者大部分其實都是演的。


    在路清麵前說除掉路瑉這種話,就像是你對著一個人說能不能除掉他的爹娘是一個效果,那就是找死。


    如果這個人如今沒有什麽利用價值,那麽他可能早已經不在了。


    蒙麵人走了一會兒,路清才慢悠悠的從書房裏出來。


    林謹:“要不要派人跟著他?”


    “不用,沒那個必要,對了,我大哥怎麽樣了?”


    “四公子他們,在您離開不久之後又去了大公子那裏。”


    路清嗤笑:“說什麽是關心大哥的身體,說完了就是有求於他罷了。”


    路燁剛剛目的達成在迴自己別院時,“偶遇”上了那個混世魔王。


    “哈哈,二哥啊,好巧啊,這……”


    路清靠在那裏環抱著臂:“一點也不巧,我在這裏等你呢。”


    路燁腿有些發抖,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就是很怕路清。


    “你們剛剛跟我大哥說了些什麽?”


    “也沒什麽啊,就是些慰問的話。”


    “哦,那至於說兩次嗎?怎麽因為第一次我在那兒不好意思說?說起來我一直不懂,你們到底怕我什麽?”


    路燁有些打怵,心說究竟怕你什麽,難道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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