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是個急脾氣,他認為應該第一時間去搶占渡口,若是能搶得先機,渡過一部分兵力,高順也就沒辦法了。


    袁尚和賈詡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心知肚明,高順既然連濮陽城都沒進,就必然會把他們為數不多的兵力放在沿河渡口,緊密防守袁軍渡河的。現在過去肯定是什麽都晚了。然而這個事情就是這樣,審配說了,就得派人去辦,不然顯得袁尚不夠積極主動了。其實是無用功。


    於是袁尚就派遣尹楷和審配一起率領兩萬軍隊往黃河北的渡口行軍,若高順沒有在對岸防禦,則抓緊時間渡河,並且給袁尚迴信。若是高順已經防禦,則需要穩紮穩打,守住北方渡口,也不讓高順渡河到北岸即可!


    尹楷和審配領命而去。


    袁尚散了會議,把賈詡引到後堂,與黃月英一同商議對策。


    賈詡這也是聞所未聞,軍情大事,竟然會有女人參加並議事。但袁尚作為自己的主公,他知道此人最是與眾不同,這次他攜黃夫人出征,就是有特別含義的。


    “文和先生,不必拘謹,內子聰慧且識大體,更懂得機關術,所以我讓她一旁議事。以後慢慢就習慣了。”袁尚示意賈詡放鬆。


    賈詡尷尬一笑,隨後說正事,他言明甘寧一部應該在東邊更遠的地方準備或者已經渡河了。不過往返的路途肯定很遙遠,甘寧還得解決糧草問題,因此賈詡建議正麵戰場,袁軍需要大造聲勢,以掩護甘寧,同時吸引高順主力。


    甘寧一旦渡河,一旦吃飽喝足,可以完全不管黃河南岸的高順,直接偷襲濮陽城,那樣一來高順大軍必亂,因為他們的糧草一定是從濮陽發出的!斷了糧食高順的軍隊也就隻能撤退了,撤得慢了就得被袁尚大軍趕上並吃掉!


    屆時戰場就反轉了。


    袁尚表示認可賈詡的意見,他也打算聲勢浩大的,拉開架勢在黃河北岸搞一出渡河戰役!牢牢的把高順本就不多的兵力都吸引在渡口!從而為甘寧的繞後偷襲創造時間和兵力上的條件!


    袁尚這時問黃月英,渡河可有其它方法,隻能靠船嗎?


    黃月英莞爾一笑,帶著一股非洲的天然美。她坦言,單憑船隻過河,會很慢,而且要在絕對的安全情況下,不然這黃河是有名的風大浪急,可比長江暴躁多了。她認為如果在勘察地形和河流走向後,可以選擇一處地點作為基礎,之後架設浮橋。不過這對河流間距離,水流速度,水位高度,甚至墨工坊的設計水平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袁尚本就是把黃月英的墨工坊當做自己的工兵使用。這次攻打濮陽的勝負手其實不在正麵大軍和黃月英身上,而是甘寧的奇兵。但是將來袁尚遲早有一天要劍指江東,那個時候也免不得建橋和造船,所以袁尚這次打算想讓黃月英和墨工坊拿黃河渡口練練手!為今後的水工作業奠定一些理論和實踐基礎。也正好用墨工坊來做障眼法,就營造一種大興土木建立浮橋的樣子,高順勢必不敢怠慢,要進行對峙和攻略。可偏偏呂布就給他兩萬兵馬,他高順可是顧頭不顧尾,留在濮陽的兵力肯定不足,而防守警惕性肯定也不高。


    之後就看甘寧的了!


    於是乎,袁尚下令明日黃月英率領墨工坊調研黃河北岸沿線,周倉率領五千兵馬保護。袁尚自己也一同前往。賈詡同顏良文醜則整頓大軍在頓丘郡。


    賈詡走後,黃月英親昵的摟著袁尚的脖子,又親又誇又撒嬌,十分開心。她坦言竟然能像男子一般在軍前效命,而且自己還有具有一定的價值。


    袁尚一個小擒拿就把黃月英“放倒”,之後大喇喇的解開護腿的戰甲裙,就要在非洲大草原上馳騁。


    而黃月英也早就習慣自己的夫君是隨性胡來的,袁尚想要的時候才不管在哪,什麽時候呢。


    正當兩個人要馳騁大草原,前堂忽然有腳步聲,有傳令兵到,被黃月英的婢女給攔住了。


    袁尚畢竟在軍中,這趟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而是出來打仗的,因此也隻能提好褲子去見傳令官。而黃月英也臉變成紫色了,把衣服穿好,逃到郡守府邸的後宅去了。


    袁尚來到前堂對著兩個婢女擺擺手,兩個婢女捂嘴笑著往後堂去了。


    傳令官則始終低頭不敢抬頭。


    袁尚得到消息,前方斥候早就打探清楚,高順軍隊已經在河對岸紮營,兵力約摸將近兩萬。並且高順的軍隊在對岸四處巡查,時刻關注袁軍動向,一旦有渡河行動,隻怕第一時間就會有所行動。


    袁尚讓斥候隊伍繼續偵查,並讓傳令官告知審配在渡口紮營,不得再渡河了。同時讓尹楷嚴加防守,即便夜裏也是,防止高順鋌而走險夜裏過河,偷襲營寨。


    傳令官傳令而去。


    袁尚則是對高順十分有好感。他本就對高順十分喜愛,他指揮的陷陣營在三國前期戰力十足,高順的人品又極好,被曹操抓了之後是慷慨赴死,也不像張遼那般多話,更不會像呂布那般求饒。高順還有一個特點,滴酒不沾,因此十分自律,軍紀也十分嚴明。他若是活到三國後期,治軍之能不亞於曹操的“周亞夫”徐晃和治軍嚴整的於禁!隻是這亂世洪流,即便是名將與智囊也隻能隨波逐流,生死與命運很多時候根本不掌握在自己手裏。


    袁尚對高順十分喜愛,不亞於趙雲。雖然高順的武藝不高,也就和樂進於禁一個水準,但是其它方麵的軍事素養極高。高順有點戰國時代殺神白起的特點。若是能收服這個武將,袁尚在先登營後又多一個陷陣營。手中的戰爭手段和底牌就又多了一張。何況呂布是必然消亡的,不是死在曹操手裏就是亡在劉備手裏,與其這樣不如敗在自己的手中!還能把呂布的一些剩餘價值全部吸光。


    盤點一下呂布的人才梯隊,八健將中更有張遼這等優秀戰將,還有陳宮此人,也算是不錯的謀士。袁尚和陳宮並無交集,也沒有他和曹孟德那般的恩怨情仇。所以陳宮未必不投降自己。


    說實在的,袁尚始終想不明白陳宮這等人物幹嘛去輔佐呂布呢?袁尚穿越到三國後才知道呂布口碑差到嚇人!他帶著董卓的舊部,也沒少幹董卓軍的勾當。這麽一支殘暴的軍隊,陳宮自詡仁義之人,當初為了國家和義氣不殺曹操,卻投靠了這支軍隊。雖然他的加盟讓呂布軍隊的行徑大為改觀,但是實在是迷之選擇。


    真走仁義路線,可以去投奔劉備啊,但是陳宮偏偏算計了劉備,趁著劉備不在,他給呂布出主意偷襲了徐州城。劉備被趕到了沛城。總之陳宮是瞧不上劉備的,也看不起曹操。


    大概他的選擇是一種自暴自棄吧,跟了呂布。


    翌日,袁尚協同黃月英,率領墨工坊的工匠們,在周倉五千士卒的保護下前往頓丘郡區域黃河北部的渡口。


    黃河,中華民族母親河,奔騰不息,承載著千年文明的滄桑與壯美。當黃河奔流而過,那雄渾而浪漫的景象令人心馳神往。黃河水勢洶湧,波濤洶湧,澎湃而壯觀。浩浩蕩蕩的黃河水流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掀起層層浪花,仿佛在述說著古老的傳說和曆史。河水奔流不息,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變遷和生命的律動。


    黃河兩岸崇山峻嶺,蒼翠欲滴。山巒起伏,雲霧繚繞,與黃河水流相映成趣,構成了一幅壯美的畫卷。夕陽西下時,餘暉映照在波濤洶湧的黃河之上,金光閃閃,如詩如畫,令人陶醉其中。


    黃河奔流的景象雄渾而浪漫,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和美麗。它見證了中華民族的興衰榮辱,承載著無數英雄豪邁和傳奇故事。袁尚站在黃河岸邊,身後是威武軍隊,聆聽著水聲潺潺,眺望著波濤洶湧的景象,心靈得到了淨化和升華。


    可惜袁尚沒有曹操那般的文學造詣和詩歌情懷,滿腹的情感無法吞吐。


    然而一旁的黃月英和一眾墨工坊工匠則是一個個愁得低頭歎氣。不因別的,隻因今年黃河水位上漲,水勢洶湧,想在這處渡口搭建浮橋可以說幾乎沒有可能。水流實在是太湍急了,船隻過去都要是經驗老道的船老大和水手,想搞一個浮橋,簡直是癡心妄想。


    袁尚拍了拍黃月英的肩膀,安慰道:“這隻是一處,頓丘郡上下遊上百裏,總會有一個地方適合搭建浮橋的。而隻要我們開始動工,對麵的高順就一定會知道的!我要的就是他們知道!”


    黃月英點點頭,同時也看向了河對麵。


    在黃河對岸,高順的大營屹立在那裏,敵軍的營盤宛如一座堅固的城堡,巍然矗立在黃土之上。高大的木柵欄環繞著整個營地,每根木樁都插得深深的,顯露出堅固和穩固。營盤內部布置井然有序,帳篷整齊排列,旌旗飄揚,閃爍著彩光。


    斥候們穿梭在沿河之間,他們身著戰甲,手持兵器,警惕地巡視著四周。他們的眼神銳利而警覺,時刻準備著發現任何潛在的威脅。而在營地的高處,一座高台上站立著一位身披鎧甲的將領,他英姿颯爽,目光如炬,仿佛能透過洞悉一切。


    黃河水流湍急,波濤洶湧,仿佛是一道天然屏障將敵我雙方分隔開來。這座堅固的營地透露出一股嚴謹和威嚴之氣,讓人不禁感歎敵軍的軍紀和組織力。


    袁尚笑道:“真是有趣,我們能看到對方,對方也能看到我們。但是一河之隔,竟然無法交戰。”


    “莫非那位高台之上看向我們的將領就是敵都督高順?”周倉在一旁指著高台說道。


    “沒準是的。”袁尚笑笑,不以為然。


    隨後黃月英把墨工坊的人分成四個小隊,之後再每隊分派士卒護衛,往著沿河的上下遊去調研水文了。


    而袁尚和黃月英迴來到了審配和尹楷布置的渡口大營中。今天晚些時候,顏良文醜也會率領主力大軍到此,屆時袁尚將有七萬多大軍和高順對峙。


    然而在黃河天塹在此,袁軍的兵力優勢無所發揮,這一幕讓袁尚有種當年曹操於赤壁和東吳孫權“遊獵”的感覺了。隻不過這黃河水流湍急,且袁軍隻有陸寨並無水寨,所以倒也沒有高順用火攻的可能性。


    可是袁尚也拿眼前的高順沒有辦法。


    不過兩日之後,墨工坊的工匠們卻給袁尚提供出一個好的思路。


    頓丘郡渡口的形狀是呈現“傘”字形狀的,而袁尚渡口大營的位置正好位於傘尖,而高順南岸渡口大營則位於傘下!


    袁尚被這些工匠七嘴八舌一說,反倒聽不懂了。好在黃月英在,她把這些“工科男”攆走,之後以她的口才轉化告知袁尚,一個新計策。


    黃月英的思路是用水攻!因為高順大營所在的位置是“傘”下,所以隻要在渡口西側的上遊方向進行築壩和牽引,是可以讓黃河在這段路徑上改道的!而這樣一來,就可以把河水漫灌到高順大營處!


    如果真的做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大水定然能把高順軍隊衝得亂七八糟,他們腳下之地皆為水澤!高順屆時搭上好幾千條性命,隻能狼狽的從水裏撤退,而兵械、馬匹、糧草肯定被大水一衝,損失殆盡!


    而袁軍方向因為位於“傘”尖,即便河流改道也衝不到這裏的。反倒可以借著這場大水從別處渡河,時間上把握好,可以正好追擊被大水衝後的高順軍隊。那可是猛追猛打就行的戰鬥!


    “妙哇!若是如此,愛妻和墨工坊的匠人們則將是濮陽之戰的首功!水淹高順!哈哈,妙哉妙哉。高順雖精悍,但可惜沒有一個懂水文和機巧的妻子啊!”袁尚止不住的誇黃月英。


    隨後便安排墨工坊的人去製定築壩圖和引流圖,同時還調撥士卒給黃月英調遣,當修河壩的工人。這麽一來,有了勝算,袁軍大張旗鼓的開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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