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自己的內闈之事在平息甄姬的事情後倒也平穩了下來。雖然沒能如願的得到甄姬的身子,但袁尚有兩位妻子陪伴,加上偶爾刺激一下去齊夫人那偷吃一把,倒也算是風流快活。


    不過有一個人袁尚需要在袁紹不在的時候給處理好,那便是沮授。


    殺不殺沮授,是個艱難的抉擇。


    袁尚始終是對沮授抱有幻想,同時也真的是欽佩他的忠直的人品。袁尚在自己穿越前,對河北義士是多麽的敬仰,看小說和影視劇時,看到沮授死前大義凜然的風骨讓袁尚極為感動。如今自己卻要殺死這位心中敬仰已久的義士,真的是很難。


    然而自己對沮授的所作所為已經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要是沮授被放出來,誣陷他的案子就會牽連到顏良文醜二將,就連許攸都會有所牽連。袁尚心慈手軟的代價太大了。


    何況沮授是絕對不可能改變自己心誌的人,他死都不怕,又豈會因為死亡威脅就投靠自己?這樣的沮授也就不是沮授了。


    袁尚之前因為自己的手段不夠及時不夠狠,沒能抓住司馬懿,又不得不放了趙雲。這都是因為他還保留著穿越前的道德水準和價值觀。


    這也是袁尚內心一直矛盾衝突的地方。他發現自己秉承著穿越前的道德觀和價值觀行事,基本上都是吃虧的!相反用權謀,用詭計,用腹黑,用心狠手辣的手段行事,他反而能得到很多。


    而且袁尚所謂的仁慈並不被當下的三國時代所認可。


    例如對甄姬的心慈手軟。照理說,甄姬這種人放在三國時代的價值觀,是大逆不道,是忘恩負義,是大罪過,讓家族蒙羞。她是家族的災星,會給家族帶來巨大的災難。而依著劉夫人的想法,索性讓她去死,一死白了。袁尚答應三年後休妻還她自由反倒是那個時代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思來想去,袁尚認為自己不能在沮授這個事情上有任何猶豫,沮授一死,自己的所作所為才能掩蓋,而且畢竟沮授是異己,排除異己必然是要斬草除根!


    因此袁尚決定殺死沮授,唯一能為沮授做的就是讓他是“病死”的,而不是“畏罪自殺”的。


    袁尚狠下心腸親自到了關押沮授特殊牢房,這裏已經沒有尋常的獄卒了,隻有袁尚自己的親兵。袁尚下令每天夜裏要把沮授綁在床上,之後用兩個麻袋裝滿石頭封好口,再把這兩個麻袋放在沮授身上。循環往複三日,沮授便死去了!


    這個殺人的法子是從清朝滅殺一些重要官員的囚犯那裏學來的——把數百斤重的麻袋壓在人身上,巨大的壓力導致身體血液循環不暢和內髒重壓。每天隻有晚上壓下去,循環幾日,便可以讓被殺之人查不出任何的症狀。既沒有瘀傷,也沒有割傷,更沒有下毒。這麽一來把屍體給仵作來驗屍,隻能定為正常死亡,這時隻要胡亂講一個模棱兩可的病,便可交差。


    沮授就是死在這種手段之下,是清朝酷刑的暗殺術之一。


    不得不說一代忠良義士死得有些窩囊,可是這種死法是以三國時期醫學水準根本無法查出結果的。


    袁尚待沮授死後,找來諸多的官員和仵作進行驗屍,證明沮授是自然死亡,並非死於下毒或者刀傷等手段。隨後袁尚便讓這些官員都簽字畫押,之後把沮授的死亡寫信通報給袁紹,推測沮授是舟車勞頓,加上犯罪之後心情鬱悶而死。


    總之袁尚是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日後袁紹或者袁譚找人來核實,如此多的人證,多名仵作驗屍的結果都可以保證沮授死亡並非袁尚所為。


    除掉了沮授,袁尚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越發冷酷無情了。怎麽自己的穿越之路到如今更像是大反派了,而不是正麵人物了?


    不過反派或者正麵人物,這不都是小說裏人物設定嗎?現實的權謀世界中哪有什麽正反派?活著的都是正派!


    就像嶽飛最初被殺害後,臨安百姓全城歡慶,敲鑼打鼓說朝廷為國鏟除了奸佞,並向宋高宗獻上了“慧眼如炬,明辨忠奸”的匾額。


    直到高宗死後,嶽飛蒙冤的事情才被揭露出來,嶽飛才得以被昭雪。


    其實不是宋高宗的時候人們不知道嶽飛是被冤殺的,而是那個時候沒人敢說,說了就會掉腦袋。而且宋高宗的集團裏還有人故意通過媒體去美化宋高宗並且抹黑嶽飛。


    這都是古代當權者的肮髒手段罷了。


    袁尚絲毫不擔心他殺沮授的事情被人翻出來,因為此時的袁尚權勢越來越大,袁紹對他的信任和好感也與日俱增。袁紹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賢德的袁尚,會陷害沮授。何況顏良文醜和許攸已經坐實了沮授的罪證,沮授就算活著也很難為自己申辯。而隻要袁尚的權勢越來越大,更沒人敢或者願意去為一個被定罪泄露軍機和貪墨軍餉的人去翻案。


    在真實的權貴階層中,他們不會為別人的生死考慮,死了一個沮授,根本無所謂!


    而袁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送別馬超和馬雲鹿。


    不知不覺馬超已經在鄴城住了半個月,已經超出他答應父親馬騰的時間了,雖然馬超在鄴城住的玩的都很開心,但是畢竟還是得迴西涼的。何況馬雲鹿在這過的並不開心,他看到兄長被四個狐媚女人搞得暈頭轉向,心情十分不暢。


    況且馬超還得把與袁尚結義金蘭的事情迴稟馬騰,這對馬袁雙方都是一個好事。


    送行前,荀諶已經把馬超的四個女人安置到一處宅子中,並且平時供養起來。那處宅子也被袁尚為馬超買下,連地契都給了馬超。話也講的很明白,鄴城就是馬超的第二家鄉,袁尚為馬超在這裏安了一個家,有宅子,有女人。將來馬超隨時來鄴城。


    把這四個女人安置後,馬超也放心了,他可不想這四個女人又被拉去招待其他人。荀諶也說得很清楚,這四個女人從此就是馬超的姬妾,不會有任何人叨擾,生活上也會有優待。


    馬超為此十分感激袁尚,因為他是私下納了四人,馬騰家教甚嚴,馬超不敢帶迴四個女人,隻能委托袁尚安置了。


    與馬超分別那日,袁尚送了十多裏,依舊是依依不舍。臨別時,二人飲了濁酒,相擁之下,二人都落下了英雄淚。


    袁尚可以說是馬超最投契之人,從袁尚的氣度,風采,言談舉止,以及對馬超的贈予,都讓馬超十分感念袁尚的好。二人本都是諸侯之子,家世顯赫,袁尚難得是馬超瞧得起,又很親近之人。何況袁尚治軍之風馬超這些時日也見識過,馬戰自然不及西涼軍,但是這城防戰,袁尚可是深諳其道。就連馬超自己都覺得要是他親自率領西涼軍攻打鄴城,即便有攻城設備他也沒有信心能拿下鄴城。


    分別時,袁尚也毫不掩飾對馬雲鹿的喜愛,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並借《詩經》中的詩詞表達心意: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南山有桑,北山有楊。我心戀你,如鹿飲溪。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馬超一點不反對袁尚追求馬雲鹿,尤其袁尚把甄姬之事告知馬超後,馬超更是認為袁尚有情有義。馬超內心是願意把妹妹嫁給袁尚的,一方麵馬超認為袁尚人好的沒法說,另一方麵若是二人結義之後再結姻親,馬袁聯盟則是板上釘釘了。


    可是馬雲鹿對袁尚卻十分不感冒,她內心喜歡的是趙雲,而且馬雲鹿不喜歡袁尚,她憑借女人的第六感認為袁尚並非善類。她雖然不知道袁尚具體做過什麽,但是她知道趙雲這次四公子會被袁尚給暗中排擠了,而且還挑撥了兄長與趙雲的關係!可她苦無證據,另外兄長馬超在袁尚的糖衣炮彈下變得如同稚子一般,被袁尚玩弄於股掌之間!


    因此無論袁尚如何深情表白,隻換得馬雲鹿一通冷漠的白眼。馬超對馬雲鹿這麽做十分不滿,埋怨她“不懂禮數”。袁尚則故意表示出一往情深的模樣來。


    送走馬氏兄妹,袁尚還有很多要事得辦,這一日他收到多方麵的消息!


    其一,袁紹成功襲破滄州公孫範大軍,屠滅三萬人,並在三日後攻取漁陽郡。袁尚初步的幽州作戰計劃已經完成,整個幽州被一刀兩斷為東側和西側。東側的北平郡是公孫瓚的老巢,公孫瓚本人也是北平太守的官職。西側的薊城郡,涿郡兵力不足。袁紹軍分為三部分,一部分由顏良文醜抵近東側,四萬之眾逼近公孫瓚的三萬北平守軍,形成對峙,一部分由袁譚在漁陽郡原地駐守,大概一萬人,主要是封鎖東西向的公孫瓚信息往來以及占領漁陽郡,保證袁紹東西兩側大軍的糧道,保證物資補給線,一部分由袁紹率領六、七萬大軍直逼薊城郡和涿郡,以絕對兵力攻取兩郡,形成與晉陽方向的接壤,兵將有張合,淳於瓊,呂威璜,謀士是許攸為謀主,辛毗辛評輔之。


    其二,曹操方麵派遣使者,竟然是天子之黃門侍郎和司馬朗第三次來到鄴城,傳天子詔書。內容便是漢獻帝要求袁紹停止對公孫瓚的攻伐,要求他揮師南下攻打呂布的徐州,擊破呂布與袁術的聯盟。同時天子賞賜袁紹濮陽郡之地。但移交濮陽之地必須是在袁紹撤軍之後。因為袁紹在幽州前線,司馬朗也無法得知袁紹具體位置,人員和消息更是無法通過層層關隘把守的冀州,所以隻能先送到袁尚這裏。並且司馬朗要求袁尚要代替袁紹無條件的接受天子詔書,立刻停戰,不得違逆天子之意。要袁尚快馬加鞭的把這個消息送達袁紹處。


    這次司馬朗來的態度十分強硬,而袁尚也從鄴城南部的哨騎探報得知,毗鄰鄴城的陳留之地,以及官渡之地,都有曹軍調動兵馬的動向,許昌的冀州細作也傳報曹操有向北部調兵的動作。


    這顯然是曹操通過武裝壓力迫使袁紹迴軍的手段,而天子詔書則是通過政治手段以天子名義要袁紹罷兵,如果袁紹不從,那麽他將被曹操冠以違抗皇命,抗旨不尊的大逆不道之名。


    其三,淮南方向曹操與袁術的矛盾相對緩和一些,曹操派遣謀士劉曄再次前往壽春,暫時穩住了袁術集團,雙方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稍有緩解。


    袁尚看得很清楚,曹操這是想安撫一下南袁,製衡一下北袁,防止袁紹在北方坐大,之後再以濮陽之地和天子詔命拉父親袁紹下水去給曹操當打手拉住呂布的軍隊,方便曹操單獨與袁術決戰。


    不過袁尚始終覺得這些軍事壓力,天子詔令,濮陽之地,都不足以讓袁氏攻打占領幽州的決心和進程受阻。畢竟這些東西太虛妄,沒有對袁紹集團產生本質的影響。袁尚深知曹操絕不可能派遣大軍攻打鄴城,不然曹操的許昌老巢就會被袁術覬覦。天子詔命嗎,可以先答應,再拖延,推諉扯皮就好,就算影響一部分聲譽,也不過是虛名罷了。濮陽之地是曹操轄地,目前在夏侯淵的實際掌控之下,給不給袁氏還是兩說呢,畫大餅的事情袁尚不信。要知道袁尚可是穿越之人,穿越之前他就天天吃老板和領導畫的大餅,來到三國時代,他早就對大餅免疫了。


    所以說曹操要想讓袁紹集團罷兵缺乏一些實質性的手段,袁尚並不怎麽擔心。


    然而第四條消息卻讓袁尚心中忐忑不安。


    其四,袁尚得到一封匿名信,信是誰寫的袁尚根本不得而知,但信的內容則是讓袁尚十分擔憂,信中說,曹操已經聯合黑山賊張燕攻打並州上黨郡!書信署名,無名氏。


    袁尚不管這信是誰寄給自己的,他相信這信的內容是真的!


    信的來源已經不重要了,就是缺兵少將的上黨郡,審配能否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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