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婁周等登州官員臉上轉了一圈,便看向站在眾人最前麵的李玄身上。


    就是此魔神,隔著那麽遠的距離,用巨石砸爛了他們的船艙底部!


    “太上皇已經驅逐爾等離唐,為何還賴著不走?”


    程處嗣喊道。


    “迴程家少郎君,非是我等不離去,而是天氣寒冷,海上情況兇險,我等不敢離去,想等到開了春,順風之時,我等再離去!”


    高向玄理、南淵請安等人,對於程處嗣這幾個長安城內大名鼎鼎的紈絝還是有著深刻的印象,連忙滿臉賠笑的迴道。


    “哼,胡言亂語,開春之後,海風是從爾等倭國刮向我大唐,爾等豈不是更難離去?”


    李玄冷聲說道。


    “什麽,你們這群猢猻到此刻,還敢騙你家耶耶!”


    聽此,程處嗣兩眼一瞪,看著高向玄理、南淵請安等人,滿臉怒火。


    “這?”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知道他們倭國與大唐之間的海風方向,高向玄理、南淵請安等人臉色不由一僵。


    隨即,便是滿臉惶恐。


    “還請程家少郎君恕罪!”


    “哼哼,夫子說的果然沒錯,你們這些倭國猢猻全都是狼子野心,速速下船投降,本少郎要押著爾等迴長安!”


    程處嗣怒氣衝衝的大喝道。


    “去長安?”


    高向玄理、南淵請安等人均是一怔。


    “咋,你家程耶耶何時說過謊話?”


    程處嗣兩眼一瞪,又是破口大罵。


    “爾等猢猻見到你家耶耶等人,竟然還敢跑,爾等再跑一個試試?無父無母不知廉恥的猢猻,還不速速下船,自縛雙手跪地求饒?……”


    一連串沒有一句重複的罵語,讓程處嗣滿臉舒服,罵過癮之後,長長唿了口氣,忍不住滿臉喜色的低聲自語。


    “夫子果然比家中那些酸儒要強,僅僅跟著夫子學了三個月,俺老程竟然可以罵人不重樣了!”


    身後,婁周一眾官員聽的目瞪口呆。


    而李玄與李承乾幾人,也都是愕然。


    不過,船上的高向玄理、南淵請安等人,可不知真實情況,而是在聽到程處嗣這個紈絝子弟讓他們下船去長安城之後,所有人都暗中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將他們就地殺死就行。


    在他們的印象中,大唐的皇帝與那些官員都是十分的仁慈,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遣唐使,哪怕是犯再大的錯,都不會被殺死。


    而那些見到他們處處不順眼的將軍們,也不會對他們下殺手。


    因此,還準備派人燒船逼迫這些倭人下來的李玄,卻是發現,這些倭人在被程處嗣罵了一頓之後,竟然都十分乖巧的排著隊,走了下來。


    甚至,有些人眼中,還十分輕鬆,臉上竟然隱隱還有些笑意。


    看的李玄不由一怔,“果然不愧是小八嘎,就喜歡被人罵。”


    見到李玄沒有發怒,程處嗣頓時又是滿臉嬉笑得意。


    “嘿嘿,夫子說的沒錯,這些倭人猢猻,就是生的一副賤皮子!”


    “程少郎,我倭國遣唐使共有一百二十二人,都在此處!”


    高向玄理與南淵請安等人懼怕的看了一眼李玄,便連忙向程處嗣一臉訕笑的拱手行禮。


    “爾等猢猻當你耶耶眼瞎,船上那些不是爾等倭人猢猻?”


    程處嗣怒罵了一聲,便指著船上的倭人問道。


    “迴程家少郎,那些都是水手,需要留在船上補休船隻!”


    “直娘賊……”


    程處嗣兩眼一瞪,又是破口大罵。


    “既然是水手,便可留下!”


    李玄在一旁說道。


    聽此,程處嗣橫了一眼高向玄理與南淵請安等人,便不在多言,算是將此事放過。


    見此,高向玄理與南淵請安連忙對著李玄行禮。


    穀坳


    “多謝這位貴人!”


    “修整一晚,明日將倭人遣唐使押解長安,膽敢逃跑者,就地射殺!”


    李玄隻是冷哼一聲,轉身便是離去。


    “是!”


    婁周與馬溪、鄭孚等人,都是連忙拱手行禮。


    隨即,便連忙喝令兩側的兵士,將這些倭人腳上都戴上鐵鏈。


    而高向玄理與南淵請安等人,則是一點反抗逃跑的意思都沒有!


    等到李玄與婁周等人進了城內,便有一捕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衝著李玄與婁周行禮,“婁別駕,大王,城內共有六名倭人,已經全部被我等捉拿!”


    “大王,您看?”


    婁周看向李玄。


    “殺了,在就地埋了,不要讓那些遣唐使看見!”李玄說道。


    “是,大王!”


    婁周連忙拱手行禮,隨即便看向一旁的捕快。


    “還不速速去埋之!”


    “可是,那些都是遣唐使……”


    捕快一臉難色。


    “哼,膽敢兩次進攻太上皇的玻璃大棚,還不遵太上皇之令,懷有狼子野心的猢猻,也配是遣唐使?”


    李玄神色一冷。


    “太上皇?”


    一聽這話,婁周與捕快都是神色大變。


    前一陣,那些倭人遣唐使渾身狼狽的來到登州之時,他們也都派人打探到了這些倭人在長安城,幹了些什麽糊塗事。


    隻是,沒想到這些倭人,真是膽大包天,還敢再次去覬覦太上皇的玻璃大棚。


    “小人這就去辦!”


    中年捕快連忙行了一禮,便迅速朝著城中的府衙跑去。


    “還請婁別駕給本王等人找上兩間大院子,本王住上一晚,明日便帶著那些遣唐使返迴長安!”


    李玄對著婁周說道。


    隨後,便看向一旁的李崇義。


    “派人取上一百貫錢來給婁別駕,算是本王占用院子的費用了!”


    “大王,這可是折煞下官了,給大王與幾位殿下下榻,乃是登州富商百世修不來的福分!”


    婁周連忙說道。


    “本王從不占人便宜,也不會讓幫本王辦事的人吃虧,趕了這麽多天的路,本王與一眾親衛都沒吃好喝好,疲憊不堪,多餘的錢財,爾等都用來備好食物便可!”


    李玄靜靜的看著婁周,淡聲說道,一臉不容拒絕!


    “這……下官遵命!”


    婁周連忙派人接過那一百貫錢,將李玄迎進府衙後,便迅速派人去尋找大院子。


    雖然登州有些偏僻,但城內還是有些富人的。


    半個時辰後,婁周便是帶著李玄,來到城東的兩座大院內。


    馬溪與鄭孚等人,也將那群倭人,分別關在兩個院子內。


    “稟大王,末將已經將出海打魚的那二十多個倭人,都給捉拿迴來!”


    這會,登州果毅都尉史琛,一臉喜色的走了進來,衝著李玄拱手稟報:“可惜有幾個倭人,竟然在我等捉拿之前,跳海準備逃生,被我等射了幾箭,如此寒冷的天氣下,那些倭人哪怕僥幸逃上岸,也都活不成了!”


    “煩勞史都尉了!”


    李玄輕輕點了點頭,道:“那些倭人,還請史都尉都給殺了吧!”


    “殺了?”


    史琛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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