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BE文男主協議結婚後 作者:半今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章 很久以前,大概在上中學的時候,當時裴檸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性向,看其他青春期的男生嚷著娶老婆生孩子,便自己也幻想了一下,但又覺得沒意思,還不如多做兩套卷子。大學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當時同性婚姻剛剛合法,他也想象過,自己以後可能會遇到一個看對眼的人,經過了解進入戀愛,都合適再考慮結婚。但無論哪一種,對象都不會是隻見了兩麵的人,時間也並非某一個工作日的午休間隙。裴檸反複默念,這是合作,簽了協議的,隻是形式比較特殊。實在靜不下心來,裴檸將那本紅色證件塞到包底拿遠,隨後捧著電腦,強迫自己紮進工作裏。這算是上班為數不多的好處,全身心投入後可以屏蔽掉生活裏的糟心事。當然,所謂的屏蔽,其實是用另一堆糟心事來掩蓋。臨近晚上,裴檸的手機振動起來。出乎意料的,這通電話來自前日裏失聯的莊經理。“是裴總監吧。”“我得給你道個歉。”莊經理說,“實在是事發太突然。”莊經理的兒子在國外做交換生,在一個環保組織做義工,沒想到兩天前意外遇上持槍搶劫,在亂戰中受了傷,至今仍在醫院昏迷。莊經理妻子早逝,家裏就這一個兒子,接到跨洋電話當晚嚇得犯了心髒病,好不容易緩過來,直接買了票連夜離開。“我幹了這麽些年,比誰都清楚這個節骨眼上不該換人,但我也沒辦法。”莊經理歎了口氣,“他媽媽走得早,我後半輩子就這麽一個指望,哪能不親眼看著?”裴檸無端想起,上個月雙方見麵簽合同時,莊經理看上去還神采奕奕的,然而此刻,聲音裏卻透著濃濃的疲憊。“人老了,不抗事。”莊經理自嘲似的笑笑,“就是給你們添麻煩了。”裴檸禮貌道:“您別這麽說。”莊經理道:“魯元是我帶出來的,那孩子人踏實,後續有什麽地方不對就直接找他。”裴檸:“莊經理…”“別叫經理啦!我辭職報告已經交上去了。”莊經理語氣帶了些釋然,“下半年就留在這邊,先陪陪孩子吧。”他頓了一下,又道:“裴總監,我是真的很看好你,這個項目是被我耽誤了,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裴檸斂眸:“沒關係,祝令郎早日康複。”莊經理像是想說什麽,又放棄了。聽筒裏傳來一聲歎息。裴檸也覺得惋惜,如果不是出了這檔事,莊經理算是難得的合作對象。當事人肯定占主要責任,但理由也並非不能理解。可莊經理最後幾句話,不知為何,聽出了一種極為愧疚的感覺。裴檸斟酌片刻,還是沒將打聽新負責人的話說出口。直至現在,奧博那邊半點動靜都沒有,魯元在電話裏也支支吾吾,讓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在下班前成了現實。“確定嗎?”裴檸微微蹙眉。吳帆:“奧博人事部剛發了正式通知,明天就開始上班了。”裴檸聞言癱在了桌上。與蔣芸事先的預測完全不同,新的項目負責人既不是從下麵提,也不是平行調,而是上麵直接空降來的。這個空降兵不是別人,正是奧博董事長的小兒子,周博。“周博前年碩士畢業迴國,迴來以後先進了分公司。去年兩個大的新品項目,他都有參與。後一個還是副經理,不過…”吳帆翻著資料,“是中途有人退出,他才加入的。”裴檸挑眉。他們和莊經理前期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周博現在進來就是躺著拿功勞。看來類似的事情已經幹過,這次屬於故技重施了。這種乘著背景一路順風的二世祖,裴檸見過不少,甚至他們裴家就有。但他一向能避就避,光是看著就夠煩了,完全不想多打交道。“算了,隨便是誰。”裴檸放下筆,“明天就讓他確認方案,別折騰出什麽亂子就行。”“總監。”吳帆卻沒附和,表情有點凝重,“周博,好像在接觸其他的廣告公司。”空氣安靜了好一會。裴檸甚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麽?”吳帆深吸一口氣:“他昨天約了bhe的創意總監吃飯。”bhe在業內的名氣比他們大,也算是競爭對手。但當初也是莊經理親口承認,奧博項目的提案,他們更勝一籌。以周博那副二代做派,兩人有私交也並非不可能。但是在即將上任的時候公開接觸,就有點耐人尋味的意思了。吳帆說完,有些小心翼翼地覷著裴檸的臉色,不料後者看起來卻格外平靜。對上吳帆糾結成包子的臉,他甚至還彎了下唇角:“你這什麽表情,公司要倒閉了?”吳帆忙道:“沒有,我是怕萬一周經理不靠譜。”“那也不是我們在這決定的,今天先迴去吧。”他拿上包,寬慰道,“別擔心。”-下午的會開了將近五個小時,傅沉延推門的時候,夕陽在辦公室牆上染了大片的橙紅色。多日來縈繞的困難解決,傅沉延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心情變好,就連有人在會上犯了低級錯誤,他也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沒有進行語言輸出。手機上堆了些沒迴的消息。傅沉延挑出一個狗狗頭像的,點開對話框。鍾:在?鍾:聽說你把王董女兒拒了鍾:嘖嘖,好冷漠好無情傅沉延:有事說事另一邊秒迴。鍾:沒事就不能關心傅總了?鍾:耽誤你上億的生意了是吧?鍾:[泫然欲泣]傅沉延發了個句號。他還想再敲點什麽,界麵變成了通話請求。鍾謹文一如既往笑嘻嘻的:“說真的,最近忙什麽呢?”傅沉延難得沒直接說工作,而是反問:“你想聽哪方麵?”鍾謹文笑道:“還真有啊,那先挑重點的說,不聽工作。”傅沉延:“我結婚了。”鍾謹文:“啊,結婚啦。”出於經驗,傅沉延將電話拿遠了些。下一秒,巨大的嚎叫從聽筒裏傳來:“結婚????”傅沉延:“嗯。”鍾謹文提高聲調:“靠,真的假的?你驢我吧,什麽時候?”傅沉延耐心道:“今天中午。”鍾謹文真心實意發出驚訝:“臥槽。”“不是,你怎麽一點征兆都沒有啊?太突然了。”傅沉延:“我之前和你說過在考慮。”鍾謹文仔細迴憶外加翻聊天記錄,發現差不多兩周前,傅沉延某天晚上確實發來了一句“我可能要結婚了。”但傅沉延連個曖昧對象都沒有,這句話又沒頭沒尾的,問也不解釋,他就隻當發小是有了計劃,迴道“張嘴等喜酒”。算算時間,當時傅沉延應該是在臨海市出差。他當時甚至還疑惑過一瞬,以為傅沉延壓力大得會開玩笑了。沒成想這竟然是真的,字麵意義上的“要結婚了”!鍾謹文努力組織語言,先挑了最好奇的:“和誰?”傅沉延沉吟片刻:“你不認識。”鍾謹文意有所指:“我可以單方麵認識。”傅沉延:“別瞎折騰,有空給你介紹。”鍾謹文“喲喲”兩聲:“還挺護著?”傅沉延沒答,裴檸和他又不是真夫夫,幹嘛嚇人家。“本來還想問你後晚來不來玩。”鍾謹文道,“必須來,過來老實交代。”傅沉延也沒拒絕,問:“哪?”鍾謹文報了個地址,又大唿小叫的再三要求他去。他嗓門大印音調高,傅沉延掛電話的時候,感覺自己耳邊一陣陣幻聽迴音。傅沉延深唿吸,向後仰頭後靠近椅背裏。這些天擔心自己“被穿”,精神一直高度緊繃,現在縈繞在頭頂最大的危機得到暫時性解決,稍一鬆弛,連日積累的疲憊便一齊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