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闌珊,華燈初上。


    竹園之中,莫名夫婦以及莫非、李寶玉、梨花、朱芒六人圍著一張圓桌而坐,他(她)們麵前的美酒佳肴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當李寶玉與朱芒望著美食,不停的狂咽著口水時,莫非卻死死盯著梨花這個絕色美女不放,顯然對於之前被戲耍之事耿耿於懷。


    隻是莫非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父親母親同樣時不時的望著梨花,兩人的眼睛裏露出一副異樣的神色,其中有許多複雜的情緒和道不清的意味。


    梨花察覺到了莫非的冷冷目光後,竟迴眸露出一個洋洋自得的笑容。莫非一見如此後,心神一個蕩漾,驀地又想起了那句‘我笑便麵如春花,定是能感動人的,任他是誰!’,於是莫非的心底漸漸融化起來。


    這時候,莫名與謝青忽然站了起來,手中各舉著一杯酒,莫名麵向李寶玉笑道:“日後,犬子就要跟隨先生學習了,到時希望先生不吝賜教。若這小子不學無術,先生可隨意責罰,莫某絕不偏袒維護。”


    李寶玉慌忙站了起來:“上將軍與夫人請坐,老夫愧不敢當!且令郎一表人才又聰慧異常,能教導他是老夫的榮幸,老夫一定盡心盡力,不忘兩位所托。”


    三人一飲而盡再次落座後,謝青又囑咐莫非:“非兒,從現在開始,先生就是你的老師了,你也敬老師一杯酒吧。”


    莫非此時正托著腮癡癡地賞著梨花,哪裏聽得見娘親的話,隻是當謝青又一次叫著自己的名字時,這才反應過來的‘哦’了一聲。


    莫非豁然起身,嘴角浮現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學生愚鈍,希望老師日後多多點撥,隻是——”


    “隻是什麽?但講無妨!”李寶玉見莫非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好奇問道。


    “既然老師如此說,那學生就鬥膽了,隻是聽說老師最近在日夜不眠的撰寫一部《十陰真經》係列的不朽之作——”


    莫非話未說完,莫名、李寶玉以及朱芒三人忽然‘噗嗤’一聲,同時嗆了一下,口中的酒水瞬間灑了一身。


    莫非微微一笑,繼續將話說完:“老師如此辛苦,恐怕沒有精力再顧及學生吧?”


    李寶玉老臉一紅,故作鎮定道:“這個嘛…這個就不必擔心啦!其實不會耗費多少精力,畢竟眼下要寫的隻是續作,續作而已…”


    “哦——是嗎?”莫非打算徹底揭發李寶玉的醜惡嘴臉,索性不依不饒道:“想必沒這麽簡單吧,畢竟僅僅《十陰真經》的第一部,就曾讓老濕批閱十一載,增刪六次,最後還吐血三升乃大功告成。”


    謝青聽見莫非說的神乎其神的,目光頓時一亮,說道:“看來夫君眼光不錯,先生果然是文章大家,不知那本《十陰真經》可否借妾身拜讀一下?”


    “噗嗤!”莫名忽地又嗆了一下,連忙道:“夫人,你平時不是不愛看書的嘛。”


    “誰說的?平時不看,那是因為市麵上流通的書籍多是**不堪之物。老先生的大作自然就不同了,光是批閱十一載、增刪六次,就知道一定是本難得的好書了。”


    梨花此時也是滿臉驚訝之色:“爺爺,你寫書我為什麽不知道?我也想看!”


    “噗嗤!”李寶玉猛地又噴出一口酒,臉上也是一陣火辣辣的。


    謝青與梨花眼見各自的夫君與爺爺已經嗆了好幾下,心中不免疑惑起來,畢竟以他們的酒量不該如此。


    莫非嘿嘿一笑,幸災樂禍的說道:“母親,你有所不知,老濕的《十陰真經》又名《十美人記》,裏麵記載了——”


    “咳咳!”


    莫名幹咳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莫非。


    莫非餘光一瞥,發現父親正在朝著自己猛然眨眼,同時伸出一個手指不停的比劃著。


    莫非一樂,心想發財的機會來了,但是一百兩就想打發自己可還不夠,於是搖了搖頭,伸出了五個指頭。


    莫名一怒,差點拍了桌子,隨後強壓怒火,不情願的悄悄伸出了三個指頭。


    莫非忖思著將拇指收了起來,隻留下四個指頭對著父親,同時露出堅決的神色:不能再少了!


    莫名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莫非與父親的一來一往,很是隱蔽,謝青自然不曉得,隻是催促道:“非兒快說啊!《十美人記》裏麵記載了什麽?”


    李寶玉仿佛感受到了臨刑前的煎熬,不禁露出絕望的神情。


    莫非嗬嗬一笑,說道:“啟稟母親!《十美人記》裏麵記載了許多散發著光輝,嘉言善行的偉大女性,她們有的巾幗不讓須眉,以身殉國;她們有的通才卓識,文采雋永;她們有的品德高尚,感天動地……總之都是值得歌頌和表彰的千古傳奇。比如其中的孟母三遷,從前有一個人腳孟子……這隻是其中一個故事,母親若是想知道其餘的,孩兒日後講給您聽就是,倒也不必勞神親自閱讀。”


    李寶玉本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但突然地峰迴路轉,讓他竟有些不可置信,須臾他猛地一拍大腿:“唉,老夫慚愧!見人嘉言善行,則敬慕而記錄之,卻不能敘其萬一。”


    莫非見李寶玉如此厚顏無恥,心中一陣鄙夷。


    “原來如此,那非兒以後就講給娘親聽吧。”


    謝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接著又舉起一杯酒望著梨花:“姑娘,聽說非兒今日招惹了你,我作為他的娘親,向你陪個不是,希望你別往心裏去,非兒隻是頑皮,心底其實不壞。”


    梨花先是楞了一下,旋即神色慌亂的站了起來,支支吾吾道:“不敢——沒——沒有的事情!是——是我該向您敬酒才是…”


    莫非一見梨花此時的神態,心中嘀咕起來:這女子雖貌美如花、亭亭玉立,但心性可是有點小傲嬌,而且出手狠辣,必不會慌亂至此,有些可疑啊。


    謝青目光柔和,輕聲道:“姑娘,不知為何,我一見你就忽然想起了一個過世多年的妹妹,你和她長得太像了…”謝青說著說著,表情忽然哀傷起來,眼圈已經泛紅。


    莫名疼愛的拍了拍謝青的肩膀,打趣的安慰道:“夫人,你可別嚇壞了小姑娘!”


    謝青被莫名一逗,終於破涕為笑:“姑娘,見笑了!來——吃菜!”說完,一個勁的往梨花碗裏夾菜。


    “娘親,孩兒吃醋了,你倒是也給孩兒夾一下菜唄!”莫非無理取鬧道。


    謝青伸手敲了一下莫非的腦袋,嗔怒道:“記住!以後不準再欺負梨花,否則娘親饒不了你。”


    莫非直接翻了白眼,心想到底誰欺負誰呀,自己這一身傷,可都是拜她所賜,她可是比我厲害的高高手呀。


    “來,再多吃一點!別客氣,當自己家一樣,”


    莫名也加入了夾菜大軍,不停給梨花夾菜,使得她碗裏的飯菜越堆越高,稍微低頭似乎就能觸到鼻尖。梨花似乎被莫名與謝青的熱情,感動的一塌糊塗,眼睛裏竟也漸漸晶瑩起來。


    就這樣,在一陣歡聲笑語中,晚宴終於結束。


    食畢後眾人散去,晚香上來撤了殘羹冷炙後,便隻留下了莫名夫婦二人。


    “真的好像!”謝青喃喃道。


    “確實很像莫愁,若不是與畫像差了十萬八千裏,我都差點以為她才是清圓呢。”莫名迴道。


    “畫像會不會搞錯了?還有——你不是接到薑卿來信,說是清圓又離家出走了嗎,她會不會來到了這裏?”


    莫名眼睛一亮道:“清圓著丫頭,小時候也是很古靈精怪的,說不定真的會來這裏,想提前觀察一下咱們的非兒也說不定呢。嗯,關於那畫像,我再寫封信去,讓薑卿重新寄來一張再說。”


    “真希望就是清圓丫頭啊,否則怎麽可能這麽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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