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閣裏的花兒當然就是薔薇了,薔薇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俊俏的模樣著實招人喜歡,但就是此等姿色,在花滿樓裏還算不上上等,可見花滿樓佳人的確太多。


    薔薇的聲音也似百靈鳥般動聽,所以莫非進房間後,自來熟似的和薔薇聊起了天,好像查戶口的,什麽生辰八字,愛好習性等等,毫無生澀感。


    以往的客人到了房間大多都是直接往床上推,所以莫非的風雅作風,薔薇倒是第一次見到。所以,對於莫非的提問,薔薇一概是有問必答。


    也難怪,這莫非本就生的風流倜儻,又是她接客以來難得遇見的英俊公子哥,比那些年老體衰的髒老頭兒和滿臉虯髯的大漢強的太多了,談吐更是不凡。所以才子愛佳人,佳人愛才子,自古皆然。


    莫非並非有意的遲遲不進入主題,隻是第一次逛青樓,難免緊張。而且麵前這位已是及笄之年,原本應該出嫁的女子,此時卻淪落到青樓坊間裏,心裏一陣唏噓,起了一絲憐憫。


    不過唏噓和憐憫的持續時間不算太長,麵前的佳人忽然握住莫非的手,緩緩地舉了起來。


    莫非的手被牽引著掠過薔薇那香潤玉溫的手臂,隨後又落在薔薇嬌嫩地可以滴出水來的臉蛋上。


    薔薇軀體微顫,不禁呻吟一聲,隨後倒在了莫非的懷裏,嬌羞道:“公子好猴急。”


    莫非心裏一驚:“吾勒個靠!惡人先告狀?”接著打趣道:“聽說薔薇有刺,這刺到底在哪裏,我好為卿拔刺,以免傷人傷己。”


    “公子取笑人家,好壞。”薔薇嬌嗔道。


    接著,薔薇勾著莫非的脖子,順勢一躺,莫非隨即被動的把薔薇壓在了身下。


    “公子,輕——點!”薔薇閉上雙眸,低聲說道。


    莫非壓在薔薇的身上,不知所措,心裏慌亂到了極點,聽著薔薇近在咫尺的唿吸聲,胯下頓時搭起了帳篷


    “公子,為何還不——”薔薇睜開雙目,疑惑道。


    “這個嘛……那個嘛……其實嘛……我還沒有……”莫非結結巴巴,不知所雲。


    薔薇察覺到了身上突現的硬物,臉色緋紅,在莫非耳邊低語:“奴家為你寬衣解帶,然後——然後任你處置了。”


    “啊!?這樣——不好吧?”莫非本想說的是‘我還沒有準備好’,此刻卻被薔薇誤解為還未寬衣解帶。


    薔薇嬌笑一聲,並不答話,自己以前接待的客人當中,這種假正經的雖不常見,卻也有之,而且大多發生在腹有墨水的讀書人人身上。隨即伸手在莫非那上好絲綢做成的袍子上摩挲,然後輕輕地滑向莫非腰間玉帶的帶扣。


    莫非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在掙紮著什麽。


    看著玉帶被輕輕地拿掉,看著前襟被熟練地解開,看著即將成為俘虜的自己。莫非忽然挪開身體,開口道:“剩下的,我自己脫吧!”


    薔薇慢慢的坐了起來,臉色浮現一絲疑惑,不過轉瞬間甜笑點頭,心想:“看你還假正經到什麽時候。”隨即背過身去,開始輕解羅衫。


    看著還剩下一身褻衣的薔薇,莫非眼睛瞧得直了。隨後,那僅剩的褻衣也緩緩褪下,落在薔薇的腳畔,完美的玉體展現在莫非的麵前。


    莫非不禁口幹舌燥,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似乎永無止境。


    薔薇慢慢地轉過身來,雙手交叉於胸前,護住了那兩座山丘,臉上紅撲撲的。看樣子,麵對莫非這樣的青年俊秀,即使已經沉浮於青樓一年多的薔薇,還是顯得有些嬌羞。


    莫非直勾勾的望著眼前一絲不掛的薔薇,沉默不語。薔薇看著莫非出神的模樣,同樣沉默不語。


    莫非的沉默是因為自己還在掙紮,薔薇的沉默則是:這客人怎麽還是無動於衷呢?不過須臾之間,薔薇似有所悟,心想是自己的美貌還是身子使得這個客人瞧得癡了,心裏一陣歡喜,嬌聲道:“公子為何還不寬衣?”


    莫非頓時迴過神來,尷尬不已,說道:“馬上,馬上。”然而目光還是不自覺的向薔薇的玉體望去,手部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薔薇看著莫非的癡傻模樣,頓時笑彎了腰:“公子不會是第一次見到光身子的女人吧?否則怎麽一直瞧著奴家的身子,失魂落魄的樣子。”


    大嬴的‘弱冠’與前世不同,在大嬴男子十六七歲便行冠禮。再加上莫非由於從小習武,體格健壯倒比同齡人看上去大一些。所以在薔薇眼裏,莫非這樣的年紀、相貌和財力,應該早已嬌妻美媵娶進門了,按理不會出現那種莫非這種狀態。


    莫非再次迴過神來,仍舊尷尬一笑。


    此時他的內心裏可是一陣極其痛苦的糾結,兩世加起來三十幾年的處男,在這男尊女卑的封建世界裏,在這有錢便是上帝的青樓裏,見到女人還可以隱忍,已經有些無語了,見到漂亮的女人差不多就要受不了了,見到漂亮的赤裸的女人就算‘衝動’也不為過了。然而,此時莫非腦海裏一個聲音總是敲打著自己‘禽獸!按照前世算,對方還是未成年……”


    薔薇看著再次癡傻起來的莫非,笑道:“還是奴家為你寬衣吧!”說著向莫非的身邊緩緩挪來。


    “不要動!”當薔薇離莫非僅有一尺距離時,莫非忽然出口道。


    不過為時已晚,關鍵時刻,還在掙紮的莫非,看見了那美麗的玉體——這一動便如驚濤駭浪,撲打著莫非,鼻孔中流出了兩道鮮血。


    聽到莫非的話語,薔薇一愣,不明所以。不過看見莫非鼻孔裏流出血來,薔薇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罪魁禍首,驚唿一聲:“哎呀,公子你流血了!”旋即玉臂也不在守護陣地,轉而放了下來,在繡榻上找出一個秀有鮮花的手帕,緊挨著莫非坐下,手帕輕輕的拭去那邪惡的鮮紅。


    沒有玉臂的遮掩,薔薇的玉體真正的毫無遺漏的完全展現在了莫非的麵前,薔薇的擦拭動作,如此誘人。莫非的視線也僅僅被吸引著,後果便是,血流不止。


    手帕已經換了十幾個,然而看著莫非依舊血流不止,薔薇開始慌張起來,叫道:“怎麽辦?怎麽辦?止不住血!”說著便要哭出聲來。


    莫非一看自己流血,反倒差點嚇哭了麵前的小姑娘,心裏一陣苦笑。不過此時倒也是個解脫的機會,莫非笑道:“止血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公子快說!”薔薇焦急道。


    “你——穿上衣服吧。”


    “穿上衣服?”薔薇嘀咕一聲,有些不甚明白。隨後眼睛一亮似有所悟,但是失望之情顯露無疑。


    薔薇穿戴齊畢後,莫非的鼻血果然很識趣的不在逞威。此時莫非正盤膝而坐,真氣隨經脈周身運行,片刻過後心神一片清明。


    莫非睜開眼睛,看了看薔薇,無奈的笑了笑。


    薔薇不敢再緊挨著莫非坐下,還是隔了一點距離,莫非拿著一塊嶄新的手帕,浸過了清水,拭去了餘留的血漬。


    薔薇望著莫非,吃吃笑道:“果然如此,奴家真是很驚訝。”


    莫非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其實,我是很純潔的!”


    薔薇掩口而笑,莫非則起身拉著她的纖手,來到了擺滿菜肴酒水的圓桌旁邊,很有禮貌的掇起一條繡凳,放在了薔薇的身後。


    薔薇被這極其禮貌的紳士舉動,弄得一陣慌亂,不過在莫非安定的眼神下,還是緩緩坐了下來。


    莫非來到對麵,對著薔薇同樣坐了下來,拿起了一壺酒,斟滿了兩杯,一杯遞給了薔薇,另一杯酒則被自己一飲而盡。


    這酒雖不知名字,但不可否認是好酒,有點前世自己喝過的某種酒的醇厚順口、味正純和的獨特細膩口感。


    來到這個世界後,莫非沒少和父親、幾位叔叔等人拚酒,所以對於大贏的酒大致有些了解。這個帝國的酒皆是黃酒,隻是像這種醇香濃鬱,無一絲其他異雜之味,還是第一次品嚐,不免覺得有些新奇。


    莫非酒量一般,且容易上臉。薔薇雖然身在青樓,陪酒是少不了的,但酒量比莫非還要差上一點。所以你來我去之間,也不知幾杯下肚,二人臉色一片紅潤。


    莫非舉起酒杯,望了望杯中物,對著薔薇笑道:“這是什麽酒?入口清醇,教人迴味綿長。”


    薔薇抿嘴一笑:“看來公子還是品酒名家呢?”


    莫非迴笑道:“哪裏是什麽品酒名家,隻是偶爾喜歡泯上幾口,飲上幾杯。還有不要叫我什麽公子了,在下姓莫,你可以叫我一聲莫哥。你也不必再自稱奴家,至少在我麵前不必,這裏是你的地盤,你不要拘束了,否則反倒顯得我喧兵奪主。”


    薔薇此刻心情大好,對這大嬴絕無僅有的絕世好男人好感倍增,但是出於禮貌,仍舊公子的叫著:“莫公子,這酒名叫‘梨花釀’,此酒隻在我們花滿樓一家,別無分號哦,連飄香樓都不曾有。”


    “梨花釀?果然是個好名字!不過為什麽隻有花滿樓才有此酒?”莫非顯得有些欣喜,誰教兩世的他如此喜歡梨花呢,而且這酒以梨花為名,倒也貼切梨花那雅而不媚的風格。


    “因為這酒是才出沒幾個月的新酒,不過在來往花滿樓的客人當中口碑甚好,倒也成了花滿樓的一大特色,許多客人專程來此隻為吃酒。”


    “新酒?”


    “恩,據說是最近一位常常光顧花滿樓的客人提供的釀酒工藝,他隻有一個要求,以後來此喝酒一律免費,花媽媽也同意了。”


    “這酒釀製不過月餘,已有如此韻味,可見那姓花的老鴇眼光確實有獨到之處,要是能把這釀製的工藝得搞到手就好了,以後可讓好酒的老爹和幾位叔叔,天天免費痛飲。”莫非心裏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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