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是被渴醒的,喉嚨裏如同著了火,頭也痛的厲害,隻是身子好暖,因為她被圈在一具男人的胸膛中,抬頭,葉歡觸到男人靜謐的睡顏。


    眉眼舒展,唇角上挑,如同一個不設防的孩子……


    她還真的很少能在他睡著的時候看他,此刻借著窗外微熹的光,隻覺得這男人愈發的俊美,隻是他還病著,雖然傷勢已經不影響他了,但是這段時間他還是被傷痛折磨的消瘦很多,顴骨都高凸起來。


    想起他的病,葉歡才發現自己竟睡在他的病床上,這怎麽可以?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跳開,這麽小的病床,怎麽擠得下他們兩人,可是剛一動,摟著她的手臂就猛然收緊,像是害怕她會逃掉一般。


    “去哪?”他並沒有睜眼,慵懶的嗓音直擊她的耳膜,好像他一直未睡,或隻是淺眠。


    “我……我口渴!”她輕輕的去拉他的手。


    漆黑的眸霍地睜開,蒙著一層沒睡醒的柔軟,“床頭保溫桶裏有水。”


    她一愣,接著就明白過來,這是他為他提前準備的。


    心,不由的顫抖,有感動如同涓涓細流湧出……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也不是鐵石心腸,一點小小的施恩都會讓她感動,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其實他為她真的做了很多,就在葉歡呆傻望著他的時候,易少川已經給她倒好了水,遞到她的唇邊,“溫的,剛好喝。”


    她沒有動,爍黑的眸氤氳起一層薄薄的霧氣,他看到了,心也跟著一酸,這丫頭不是一直剛硬如鐵嗎?現在怎麽變得動不動就哭鼻子了?


    可是,他說過的,他喜歡她的笑,所以她的眼淚不論是因何而流,他都不喜歡,於是他隻能此刻拿出流氓本事來逗她,“你這是要我喂?”


    她眼睛眨了下,那晶瑩的液體幾乎下一秒就會墜落,於是他趕在眼淚落下前一秒又說,“要喂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沒刷牙……”


    “噗——”空氣中傳來她的聲音,接著就聽到她罵道,“易少川你惡不惡心?”


    他也笑了,“是有些惡心,所以老婆還是你自己喝吧,”他把水再次送到了她的嘴邊。


    她因宿醉,全身軟綿無力,於是也沒抬手接,而是張開嘴順著他的架勢就開始喝水,溫潤的液體,緩解了喉嚨裏的火熱,也浸潤了胃部的灼燙。


    “還喝嗎?”一杯水很快見底,他又問。


    “不了!”她搖頭。


    “那再睡會,”他放下杯子,摟著她就要躺下,可她卻阻止了。


    “不行!”她怎麽能擠他呢,他可是病人。


    易少川看出她的心思,用額頭碾下了她的,“反正睡都睡過了,也不差再多睡一會。”


    什麽叫睡都睡過了?這話聽著怎麽又有流氓味呢?


    隻是沒等葉歡再開口,他已經強勢的將她圈住,他所有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間,癢癢的,聲音又恢複到剛睜開眼那會的懶散,“乖,我好困,再陪我睡會。”


    她不怕他用強,可是就怕他用這樣一副可憐巴巴的語氣跟她說話,好像是在求她似的,讓她再也推不開他。


    其實她也很疲倦,睡就睡吧,就像他說的反正睡過了……


    這一覺又補了兩個小時,直到護士過來送藥,葉歡又一次被羞的無地自容,而易少川又是再平常不過的樣子,甚至對她的羞赧調笑,“我們是夫妻,別說是睡一張床,就是她看到我們在做也很正常。”。


    啊——


    易氏流氓,真是隨處可見。


    易少川在醫院又呆了一個星期,他們終於出院了,而迴到家後,葉歡的生活徹底變得無聊,不用上班的她如同脫了線的風箏,是自由了,可也是沒有了目標,生活的渾渾噩噩,於是以前最不屑做的事逛街,現在成了她打發時間的消遣。


    商場的茶具專櫃正在打折,葉歡想著自己反正也是閑著,不如買套茶具迴去,晚上泡壺功夫茶給易少川喝,就在她選完茶具結賬時,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不願聽到的聲音,“想不到一擲千金的葉大小姐如今也用上打折貨了?”


    不用轉頭,不用去看,葉歡也知道是誰?


    “人窮不能掉價啊,”葉樂走近,撫過一套珍貴的茶具,笑的張揚,“葉大小姐享受慣了高高在上,一定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吧……我看要不這樣,你求求我,我要是心情好就給你個掃地工或是廁所工做做,但我保證會給你全公司最高的薪水。”


    對於這種一夜暴富,土雞變鳳凰的人,葉歡連迴應都覺得掉價,於是直接將惡心的話當空氣過濾掉,遞上易少川給自己的副卡去結算。


    “咦,副卡?”葉樂一副驚訝的樣子,“我看著怎麽像是我用過的那張?”能子暖防。


    這當然不是的,隻不過葉樂是故意在惡心葉歡。


    “我用過的男人,你不照樣想用,更何況一張卡?”葉歡淡淡迴應,本來不想搭理這種人的,但似乎你不開口,對方就會以為你人窮氣短了。


    葉樂的臉有瞬間難看,接著就笑了,“用過有什麽了不起,能用一輩子才是本事,”說著,她拿起葉歡新買的茶具,在眼前轉了轉,手一鬆,茶杯落地,咣的一聲碎掉。


    看著地上的碎片,葉歡不惱,反而笑了,“就算碎了,他也是我的,就連碎片你都沒有資格碰,”說完看向一邊已經慌的收銀小姐,“還不收款?”


    “這套茶具是我摔碎的,我來付款,”葉樂把卡甩到收銀小姐麵前,似乎就要與葉歡置氣,爭一下高低。


    這是什麽情況?


    人家收銀小妞愣了,本來擔心這東西摔碎了會沒人付款,卻沒想到竟有人爭著搶,這天下之大,還真是什麽事都有,隻是到底該收誰的錢呢?


    收銀小姐為難的看向葉歡,此時,葉歡已經完全看出來了,葉樂就是要和她杠到底了,她大方的一笑,把卡從收銀小姐那裏抽迴來,“既然這位小姐想要破貨,那我豈能不成人之美?”


    葉樂不以為然的笑著,“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


    “酸葡萄吃多了會倒牙,”葉歡拿起自己的包,已經優雅的轉身,見店員已經收拾好摔碎的茶具,正遞給葉樂,葉歡又補充一句,“其實吧破貨最適合破人用。”


    葉歡說完走人,身後再次傳來咣咣的聲音,那應該是葉樂把剩下的茶具都摔了吧?


    隻是她把這家店砸了,也不關她的事,人家現在是有錢人,想怎麽得瑟,怎麽敗壞都和自己無關。


    葉歡吐了口剛才不小心吸進肺裏的濁氣,走出了商場,在經過一家設計店,看到上麵的招聘時,又不由想起葉樂剛才的諷刺——葉大小姐享受慣了高高在上,一定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吧?


    她真的找不到嗎?


    她還真沒試過,因為易少川不許啊,但今天她想嚐試一下。


    走進了店裏,不過十分鍾葉歡就出來了,事實證明她真的不行,在別人問她學曆專業時,她的迴答直接讓對方說,“小姐我們是商店,不是醫院。”


    葉歡一連去了三家商店,盡管她一再強調自己曾做過營銷方麵的事,可對方一聽到她的學曆專業,直接都搖了頭。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認為學什麽專業隻是一種興趣,而現在才明白專業是將來謀生的憑證,盡管很多人學非所用,但是像她這種跨領域的,還是很難找到工作的。


    就在葉歡有些垂頭喪氣,卻又不甘心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易少川打來的。


    “在哪?”他的語調簡潔明了。


    “逛街,”她望著頭頂的藍天,聲音因為剛才的受挫透著頹廢。


    “都買了什麽?”他又問。


    “沒有,”看著自己兩手空空,她如實迴答。


    “喜歡的就買,你老公的錢花不光,”他本是想讓她高興的,可是卻戳到了她的痛傷。


    她現在真的成了寄生蟲了嗎?真的非要他養了嗎?如果離開了他,是不是她就是徹底成了大海中的孤舟?


    葉歡心頭閃過恐慌,有個聲音在耳邊叫囂,“不可以,葉歡你絕對不可以……你要靠自己。”


    “歡歡……”聽不到她的迴應,那邊易少川低喚了一聲。


    “嗯,我知道!”她迴應。


    “不要玩太晚,早點迴家,”他囑咐。


    “好!”她迴完一個字掛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易少川轉動著手機,眼睛卻望向了遠處,雖然她沒有說什麽,可是從電話裏還是聽出了她的異樣,思索了片刻,他撥了一串號碼。


    易少川迴到家的時候,葉歡正窩在沙發上,電視裏放著韓劇,桌子上一堆的零食,而她竟然睡著了。


    走過去,易少川撥開她額前的碎發,露出光潔的臉來,她依舊很美,隻是這美就像是溫室裏的花,美豔有餘,驕豔不足。


    她本是個該生活在陽光中,走起路來高跟鞋打在地上啪啪有力的女子,可現在……


    夢中,葉歡看到一個男孩,捧著一塊黑巧克力給她,“歡歡,給你……”


    “真好吃,你要吃嗎?”葉歡嚼著巧克力,卻發現男孩看著她,正不停的咽唾液。


    “我不吃,留給歡歡吃,”男孩明明很想吃,卻搖頭拒絕。


    “艦哥哥,這巧克力真好吃!”


    “你要是喜歡,以後再有叔叔阿姨給,我都給你留著……”


    “嗯,謝謝艦哥哥,我長大了就嫁給你,”小女孩墊起腳,在男孩臉頰輕輕一吻。


    巧克力,黑巧克力,好甜,好香……


    葉歡拚命吮舔著巧克力,直到聽到耳邊有人叫她,“歡歡,歡歡……”


    “艦哥哥……”她叫了一聲,睜眼,卻對上易少川的眼睛。


    “歡歡,你叫我什麽?”易少川聽到了,隻是不敢相信。


    “我……”她張了張嘴,卻感覺剛才還清晰無比的夢像是刹那被風吹走,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歡歡,你做夢了是嗎?歡歡,你夢到什麽了?”不知怎的,易少川特別的激動。


    “我,我忘記了……”她懵怔怔的,真的忘記了,隻感覺好甜,好像吃了什麽。


    易少川激動的心因為這句話而一下子冷卻,剛才他是幻聽了吧?她對小時候的事早就忘記了,怎麽還記得有個艦哥哥?


    葉歡沒有看到易少川眼眸瞬間的黯然,隻是在垂眸時,卻意外看到他的鼻尖竟蒙了層水亮,“你鼻子怎麽濕了?”


    聽到這話,易少川哂笑搖頭,剛才這丫頭抱著他的臉,差點把他的鼻子給啃掉了,現在居然還問他怎麽濕了?


    “你做夢吃糖了吧?”想到剛才她邊啃邊吧唧嘴的聲音,易少川問。


    糖……


    巧克力!


    葉歡一下子又想起來了,“我夢到吃巧克力了,還是黑巧克力……我不會把你的鼻子當巧克力了吧……啊,怪不得這巧克力味道那麽怪?”


    葉歡抓狂了,然後不停的抹嘴巴,邊抹邊要下床,易少川拽住她,“你要幹嗎?”


    “我要刷牙,”葉歡不敢想自己啃他鼻子的空檔,有沒有吃到他的鼻屎?


    易少川仿佛看到了她的小心思,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壞壞的道,“放心,睡覺前我摳過鼻子……”


    惡心啊!


    她要吐了……


    “你混蛋,快放開我,我要去刷牙,”葉歡恨死那個夢了,也恨死夢裏的小男孩,幹嘛要給她巧克力吃,結果讓她吃到了某人的鼻屎。


    “我給你刷,”易少川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炙熱的吻欺下,他的舌探入她的嘴裏,柔軟的舌尖360度無死角吮舔過她口內每個角落,最後鬆開,“現在刷幹淨了。”


    “流氓,惡心!”葉歡還是覺得受不了。


    “老婆,吃一下我的鼻子,你都惡心,要是讓你給我口,做,你豈…….唔……”他的嘴被葉歡的手給捂住。


    這麽惡心的話,他怎麽能說得出口?這男人真是越來越流氓了……


    他挪開她的手,“老婆,我願意為你用口,做。”


    “我才不要,不稀罕!”葉歡推打他。


    易少川沒鬆手,俊臉向下了幾分,“今晚就做,保準你喜歡。”


    “喜歡你個蛋啊,別流氓惡心人了,”葉歡有潔癖啊,她是無法接受那種方式。


    “你喜歡我的蛋?”易少川反問。


    葉歡衝著他的蛋伸手,“是啊,我喜歡的想廢了你的蛋。”


    “別……你的福利可都在這兩球裏麵了,”易少川抓住她的手,然後踐行自己為她口做的諾言。


    他的舌尖像是靈動的蛇,蜿蜒過她的每一寸肌膚,葉歡受不了尖叫,可是她的叫聲卻讓他愈發的興奮,最後當他真的用舌尖頂入她的花園,她才發現那酥麻是前所未有的……


    這是一場歡愛勝之前無數,葉歡從來不知道愛還可以那樣做,但感覺真的很好。


    清晨,葉歡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走了,想起昨夜的瘋狂,她的神經還會亂跳,臉紅的哪怕一個人,還是不由的往被子裏埋。


    唉……都是易少川那個混蛋,讓她現在有種下,賤放,蕩的感覺。


    洗漱過後,吃過易少川給她準備的早餐,葉歡打開手機,有短訊進來——


    “老婆,要刷牙再吃飯哦!”看到這條短訊,葉歡差點要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這混蛋一大早的就惡心她。


    她想了想,準備編了條更邪惡的短訊過去,隻是才輸到一半,就有電話打進來,而按著鍵盤的手,甚至讓她沒有看清號碼,就接聽了。


    “葉歡小姐嗎?”是個女音,很好聽。


    “我是,你是哪位?”葉歡有些納悶,記憶中對於這個聲音是陌生的。


    “你好,我是嘉年華旅行社的,你在這預訂的歐洲豪華十日遊,明天要出發,今天通知你準備一下相關手續……”


    葉歡懵了,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訂過豪華十日遊啊,“你們有沒有搞錯?”


    “不會的,是位姓易的先生為你訂購的,”那邊又說了一些準備事項,便掛了電話。


    葉歡愣了好半天,撥通了易少川的電話,而他正在開會,手機是震動狀態,他沒有接,而是掛斷迴了短訊,“在開會,什麽事?”


    想到剛才收到的邪惡短訊,葉歡咬牙,迴了條,“提醒你,開會前要刷牙!”


    那邊很快發來一條更惡心的短訊,“為了讓我永遠記得你的味道,我決定從此都不再刷牙了!”


    噗——


    葉歡真的要吐了,比流氓比無恥,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葉歡終止這個話題,又發了短訊過去,“你給我訂了歐洲十日遊?”


    “嗯,”他隻有一個字。


    “你也去嗎?”她猶豫了幾秒,又發了這樣一條信息過去。


    那邊很快迴來,“不去!”


    看著這兩個字,葉歡搖頭,有失落在心間隕落,不過仍不甘心,又編短訊過去,“你不去就不擔心我中途來一場豔遇?”


    “我不擔心,因為我相信我的魅力,也相信我的老婆不是誰都能勾走的,”短訊迴來,仿佛能看到易少川得意的樣子。


    “未必!”葉歡果然的迴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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