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的身子猛然一僵,接著就將她摟的更緊,“我不答應!”


    他仍用一貫的霸道直接拒絕,每次談到這個問題,他似乎總是這樣,而她也習慣了,並不意外,在他的懷裏,她沒有掙紮,因為她掙紮的累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後你如果不答應,我會走法律程序。”


    一而再的這樣鬧,她累了,如果非要走到這一步,才能讓她的生活恢複平靜,她不介意。


    她的平靜卻比打他罵他還可怕,易少川抱著她的身體愈發緊了,緊的幾乎把她勒碎,似乎隻有這樣,她才不會離開他。


    他把臉埋入她的發間,聲音無力而虛弱,“就因為一條短信就判我的死刑嗎?”


    這樣的話聽起來那麽委屈,好像她真的冤枉他似的,葉歡苦笑,一條短信,還不夠嗎?更何況他們之間的問題並不是一條短信,從到蘇瑾到葉樂,還有他的撲朔迷離,這一切讓她太累,讓她不敢也不能再繼續下去。


    她告訴過他,葉樂是她的底線,可他還是去碰了,所以沒得商量。


    “我和葉樂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絕對不是,”易少川還在試圖解釋,可她已經不想聽了,但他還是想解釋,“歡歡,捉殲捉雙,你這樣就……”


    他還沒說完,就被她抬手的一巴掌給摑斷,他還想讓她在床上抓到他們是嗎?他們可以那樣不要臉,可她還想給自己留點自尊。


    看著她眼裏通紅的怒意,易少川閉了嘴,再說下去隻會讓她更煩,所以沉默吧,事實會證明一切,隻是她會等到事實揭開的那一天嗎?


    葉歡從他懷裏掙開,抬腿走向臥室,不知是剛才歡愛過猛,還是她被氣的沒了力氣,剛一起身竟然腳步不穩,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隻不過被他眼疾手快的給扶住。


    她沒有感激,反而惡狠狠的瞪過來,他抓著她的手隻能鬆開,盡管不舍。


    看著她步履浮輕的走進臥室,易少川無力的跌在沙發上,目光落在手機上,眼眸裏閃過如同這暗夜一般的陰冷。


    窗外的雨還在下,那麽的大,就像天地要毀滅似的,葉歡躺在床上,不停的蜷縮自己,可仍是冷,她不知道怎麽睡著的,意外的是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後,她還能睡著。


    葉歡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雨還在下,這場雨還真持久,浴室裏傳來嘩嘩水聲,她知道是易少川在洗澡,在這個浴室洗澡,難道昨晚……


    她伸手去摸,果然她身側的位置是暖的,這個流氓居然還敢睡她的床?好在她睡著了,否則絕對一腳踢飛他。


    隻是,她不知道他一夜沒睡,是在天亮的時候,看到她熟睡了,他才悄悄的躺在了她的身邊,而她亦不是不知道在不知多少個夜裏,她睡著的時候他是醒著的,清醒的給她掖被角,給她撫眉心的疙瘩,清醒的說她沒有聽到的情話。


    易少川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歡正望著浴室的方向發呆,所以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他淺淺一笑,依如平常,“醒了?”


    她狠狠的剜他一眼,他怎麽能如此淡然,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


    “易少川誰讓你睡我的床,還有從今天起你不許再用這個浴室,連踏進這個房間都不可以,”一大早的,她的火氣又被他惹了起來。


    他俊美的臉一僵,然後笑的更加燦爛,“你是我老婆,你在哪我就在哪!”


    “我要和你離婚,”他怎麽就記不住呢!


    “這不是還沒離嗎?”他看著她的黑眸帶著狡黠。


    葉歡無語了,隨手拿起枕頭就對他扔過來,他接住抱在懷裏,而且還無恥的嗅了嗅,“老婆,如果真離婚我什麽都不要,就要你用過的這個枕頭。”


    上麵有她的味道,那麽的好聞,就像是另一個她,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他就把她的枕頭帶走,這話不是玩笑,而是易少川真的這樣想。


    她被他的無恥徹底打敗,葉歡閉上眼,隻是急促的電話鈴卻在這時響了,她不想理,而易少川已經接起電話,“爸……起了……歡歡?好……”


    “爸讓你接電話,”他按住話筒,將電話遞給她。


    葉歡想起那日看到他和小媽溫情的畫麵,心裏更加難受,“不接!”


    “歡歡,爸爸有事找你,”易少川對於她的擰脾氣很是無奈。


    “什麽事?除非他死,以後休想我見他,”她現在恨世了,被這些人逼的。


    “歡歡……”易少川低叫了她一聲,最後歎息,把電話重新放到自己耳邊,“爸,什麽事你給我說吧……好,我們馬上去!”


    易少川的語氣變急,臉上也籠上了一層凝重,葉歡賭氣的已經把自己蒙上被子,但是他的話她還是聽見了。


    “歡歡起來,家裏出了點事,”他去扯她的被子,她不鬆手,見她如此任性,易少川一把將她抱起,“我不介意這樣抱你迴去。”


    他這是恐嚇嗎?


    不過這一招很管用,她怕了他,因為她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而昨天和他歡愛後,她連衣服都沒穿,怎麽能這樣出去見人?


    她動作上屈服,可是眼裏對他的恨意又重了,看著她的眼神,易少川的心如被硫酸腐蝕般難受,他低頭吻住她的眼睛,“歡歡,別這樣看我……”


    不讓她這樣看他,就滾出她的視線!隻是這樣的話葉歡連說也懶得,太累,和他說話是這世上最累的事,她早已精疲力竭,所以還是省點力氣吧。


    “歡歡,不管以後怎樣,你都要記住,太陽天天升起,生活分秒都在繼續,不要因為生氣而為難自己,”他低喃,怎麽有種交待後事的味道。


    葉歡承認氣極的她惡毒了,可這都是他逼的,不過他說的沒錯,隻要天不塌地不陷,生活就要繼續。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就是男人永遠比女人理性,所以在愛情裏男人的愛從來不會百分百投入,而女人這個笨蛋,要麽不愛,要愛就愛的沒有退路。


    葉歡終是跟著易少川迴了老宅,不過她一直在想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要葉光年居然一大早的就催命的讓他們迴去?


    你用霸掙。車子停下的時候,雨還在下,葉歡就要下車,卻被易少川拽住,直到他撐傘過來,才允許她下車,其實他對她一直夠細心夠體貼,可是一個女人要的不僅是男人體貼,還要他的心。


    葉歡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她和易少川之間的紛爭,可還是不由自主,雨下的太大,一把傘幾乎給她遮雨,所以易少川進到屋裏的時候,幾乎都被淋透了,發梢都在滴水。


    “姐夫你來了,”葉樂也在,看到易少川的那一刹那,雙眼都放了光,葉歡不由就想起昨晚她發的那條短訊,忍了幾忍才沒上去質問。


    這樣的事,說出來隻是自取其辱,不過當著她的麵,葉樂就拿毛巾過來獻殷勤,她葉歡可就不樂意了。


    “在他還是我男人之前,麻煩你離他遠點,”葉歡搶過葉樂手裏的毛巾,毫不客氣的丟進了垃圾桶。


    易少川看著她這個動作,陰霾凝重的臉露出一抹笑,她這樣子小氣是代表她心裏有他的,隻要她的心還裝著他,那他就不用害怕了,他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隨便拈了下臉上和發梢上的水珠,就坐到葉光年對麵的沙發上。


    “歡歡,你也過來,”葉光年的臉色比之前更差了,整個人也瘦了很多。


    葉歡瞥了眼望著垃圾桶發呆的葉樂,譏諷的一笑走過去,隻是她並沒有坐到易少川旁邊,也沒有靠近葉光年,而是單獨選了個沙發坐著,“老爺子大雨天把我們叫來,說吧有什麽交待的。”


    “歡歡,”易少川在一邊叫她,她這種口氣讓人很難受。


    葉光年的臉在她那句話後更難看了,嘴唇動了幾動,愣是沒張開嘴,倒是葉樂走了過來,往那一坐,“不是老爺子有交待,而是我有話要說。”


    聞言,葉歡搖頭,敢情是葉樂這隻妖精在興風作浪,隻是轉念就有些慌,葉樂要說什麽,而且還非要把易少川和她叫來,難道是和他們有關,亦或是和易少川有關?


    不由的,葉歡就想起了昨晚的那條短訊,難道還有比短訊更勁爆的內容要爆料?


    盡管葉歡的心已死,可是此刻看著葉樂挑釁的眼神,葉歡的心還是不由吊起,她看向易少川,眼裏升起警告,易少川最好不要和你有關,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姐夫,”葉樂像是看穿了葉歡的心事,“昨晚我給你發短訊,你怎麽也不理我?”


    葉歡扶在沙發背上的手指在收緊,緊的指甲都摳痛了,葉樂還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樂樂,以後別給我發那種無聊的短訊,”易少川冷冷的迴她。


    “怎麽是無聊,我是真的……”葉樂隻說了一半,就被易少川投過來的眼神嚇迴去,最後聳聳肩,看了葉歡一眼,“姐,你別誤會,我和姐夫沒什麽的。”


    這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葉歡咬牙,臉上卻揚起燦爛的笑,“有什麽好誤會的,隻要不讓我在床上抓到,一切都是浮雲,”說出這句話時,葉歡覺得特痛快,仿佛壓在心裏的巨石被挪開了,她有種說不出的輕鬆,甚至有種想大戰一場的衝動。


    葉樂這樣子刺激她,不就是想看她痛苦,看她難過嗎?她偏偏不如她所願。


    俗話說的不錯,自古人生誰無死,不過就算要死,也是踐人先死我再死!


    葉樂,你不是要跟我爭跟我搶嗎?那們就搶到底!


    現在葉歡突然後悔提出離婚了,為什麽要離婚,要成全他們嗎?她葉歡才沒有那麽傻!


    “砰!”


    玻璃碎地的聲音打斷葉歡和葉樂的對視,她們同時看過去,隻見老爺子的茶杯被他一拐杖摔在了地上,臉色已經氣的發青。


    “樂樂,你真是要氣死你爸爸嗎?”景碧心給老爺子順氣,不能說葉歡,隻能嗬斥自己的女兒。


    “老爺子你這還不能死,等把該交待清楚的都交待完再死,”葉樂比葉歡還惡毒。


    葉歡隱約聽出什麽,就在她細細思量的時候,別墅內又來了個人,葉歡認得,此人叫李先效是葉光年的私人律師,隻是他來幹什麽?


    “坐吧!”葉光年收起怒意,對李律師指了下旁邊的沙發。


    李先效坐下,打開隨手帶來的電腦,然後衝葉光年點了點頭,葉光年看向葉樂,“說吧!”


    葉樂看了一周圈,目光最後停在葉歡臉上,唇角揚起笑來,“我要做葉氏的法人,要和葉歡平分葉氏的股份。”


    什麽?。


    葉歡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哼了聲,“癡人說夢!”


    葉樂卻不以為然,繼續說道,“老爺子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要給我媽。”


    這次就連律師也震驚了,他看著葉光年,而後者卻隻是閉著眼,一句話都不說,跟了葉光年這麽久的李先效知道這代表什麽,無奈的搖搖頭,繼續敲打鍵盤。


    “我看你就不要和我平分葉氏的股份,幹脆都給你得了,”葉歡氣的差點吐血,這個葉樂還真說得出口,不怕外麵的的風雨閃了她的舌頭。


    “好啊,”葉樂順杆爬,“謝謝姐的成全。”


    葉歡騰的站起來,“葉樂,你真不要臉。”


    “和錢比起來,這臉算什麽東西,”葉樂擺弄著指甲,黑色的指甲油,襯著她的臉在風雨交加光線不明的別墅內,像一個要吃人的女鬼,而且她還笑著,笑的那麽猙獰,“李律師,這可是葉歡主動放棄的。”


    “樂樂,”一邊的景碧心嗬斥,卻遭到葉樂一個惡狠的眼神,所有的話隻得咽迴去。


    “咚咚——”


    地板傳來敲打的聲音,葉光年終於睜開了眼,他的目光掃過麵前的人,在葉歡臉上停了良久後,才移開看向律師李先效,“我名下葉氏的股份,除了該給碧心的那一部分,剩下全部給葉樂,除此之外,我名下的動產包括債券股票和銀行存款都給碧心,不動產除了這個別墅外,都給我的大女兒葉歡。”


    “爸……”就連易少川也震驚了。


    葉歡則呆呆的,早在聽到老爺子說出這些話時就懵了,她從來不在意錢財這些身外之物,可是老爺子這樣的決定還是讓她感到了絕望,他這個決定根本就是將她趕出葉氏,將她逐出這個家。


    “葉先生,”律師似乎也意外極了。


    葉光年衝律師點點頭,“就按這個擬遺囑吧,”他說的格外用力,似乎在刻意堅持著什麽。


    葉樂早就笑了,看著葉歡在笑,那是一種勝利的笑,高高在上的笑,一種把人踩在腳上又狠狠碾了幾腳快意的笑。


    隻是葉歡已經無心去顧忌葉樂的嘲笑,隻是無比震驚的看著老爺子,看著他,這些年雖然她對他一直有怨有恨,可是在她心裏,他一直是父親,但是今天他這個決定,讓葉歡懷疑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女兒,什麽母親去世,隻不過是他杜撰的故事。


    要不然,他怎麽能做出如此不公平的分配?


    要不然,這些年為什麽她從他那裏得不到一點點關於母親的信息?


    “葉先生,遺囑擬好了,我現在念一下你聽聽,”律師出聲打斷這一室死般的靜寂。


    “嗯!”葉光年的迴應像是被沉埋了千年的古屍,幹澀而僵硬。


    “等等!”葉歡起身,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我不要,我一分錢都不要!”


    沒有人出聲,大家隻是看著她,她笑了,隻是那笑像刀子一樣割著葉光年的心,也淩遲著易少川,她看向葉光年,“謝謝你的施舍,不過我葉歡不稀罕……還是留給你最愛的女人和女兒吧,從此以後我葉歡和你和這個家不再有絲毫關係。”


    說完,她看向律師,“李律師麻煩你擬一份我和葉光年先生脫離父女關係的公告,謝謝!”


    “大小姐……”李律師的話被葉歡的手勢打斷,她又看向葉樂。


    “葉樂,你說要我和爭,凡是我的你都要搶過去,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讓你恨我到如此地步,既然到了今天這地步,既然你真的想要,那麽我就大方一迴,全部都給你,如果這個男人你也要想,我也會打包送上!”葉歡拽過一邊的易少川,把他推了過去。


    之前,她還以為隻要她不放手,就沒有誰能搶走她的一切,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不就是葉氏的那點股份嗎?不就是錢財這些身外之外嗎?她無所謂,包括易少川這個男人,她也無所謂,誰願要誰就拿走。


    她不要了,她什麽都不要了,還不行嗎?


    隻要,都別再煩她!


    葉歡踉蹌的向外走,易少川追了上來,“歡歡……”


    他話音才落,就聽到身後景碧心發出淒厲的一聲慘叫,“光年,光年……”


    易少川扯著她的手一鬆,葉歡衝入了傾盆而落的雨簾,身後發生了什麽都與她無關,再也無關。


    她一無所有了,沒有了親人,沒有了金錢,就連男人也讓她打包送人,她現在窮的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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