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府當然知道厲王會給許縣令平反,可惜啊,許安茜說了解,實則根本真正了解過她爹。


    除了販賣人口,其他罪名可都是實打實的。


    欺男霸女不是許縣令,而是他兒子,仗著自己有個縣令的爹,可不就無法無天。


    更下作的是搶奪已經成婚的婦人,他就頗為好這一口,說是生過孩子的女人這滋味自然比未出閣的姑娘好千百倍。


    被他謔謔的良家婦女受不住流言蜚語,多數是求助無門而自殺身亡。


    當然,許安茜的爹也不是啥好東西,背著媳婦在外邊還有外室呢,隻不過這事一直瞞得很好,若是一家子都在苦寒之地沒了,他還留有後,許家的香火得以傳下去。


    再則,大皇子也不會眼看著厲王瞞天過海,給許家抹除一切。


    有商橋殷救助,大皇子活下來了,許諾,給予商家庇護。


    商橋殷是晚上去救大皇子的,夜黑風高,是做壞事,啊不是,是救人的好時機。


    大皇子命硬,她去救的時候,強撐一口氣,氣勢不減,如狼一般的眼神時時刻刻緊盯著她,若是她又害人的舉動,立馬見血。


    商橋殷難得有正兒八經的時候,其實要不是大皇子有了皇子妃,她怕是真的會乘人之危,然後這樣那樣,嘿嘿~


    小九想的是,殿下越來越喜歡玩花樣了,看人家虛弱不成樣子,還惦記這一口。


    大皇子頭一次被一個女人扛麻袋似的扛在肩頭,沉默震耳欲聾,根本來不及深究她她一閨閣女子為何大半夜在此,震驚之後就暈厥過去了。


    商橋殷隨便給大皇子上了點藥,保證他不死掉就成。


    第二次去看他,清醒了,記得自己是誰了,第三次就沒來了。


    大皇子一頭黑線,不是,你救人就是這麽救的?


    商橋殷那是瞅見大皇子聯係了暗衛,還去個球啊。


    隨後,大皇子喬裝拜訪,在爹娘震驚掉下巴的眼神下表露身份,然後表示隻要他活一天,就會庇護他們商家。


    這事很快就在臨洲府城權貴之中傳開了,他們神色一震,罵咧商父這個老東西,有這等好事居然不通知他們!


    他們也想跟大皇子搭上線啊,大皇子是隱性的太子人選,未來的皇帝,這已經是大家夥心照不宣的事情。


    若是能入大皇子眼,榮華富貴豈不是源源不斷滾滾來!


    可惡的商老逼,就背著他們偷偷幹好事,這下好了,商家被大皇子納入保護圈,曾經惦記商家的家產的背後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商老爺被嚇得夠嗆的,哪裏知道大皇子什麽時候跟自家女兒扯上關係,還是恩人和報恩的的關係。


    商夫人沒好氣地白了商老爺一眼:“還不是你寵的,看你閨女大半夜跑出去救人!真是沒個大家閨秀樣子!”


    商老爺被叨念的不敢吱聲,心中嘀咕:說我寵,媳婦你還不是一樣寵女兒。


    但終歸是好事,商家是有錢,可地位不咋地,在臨洲府城,若不是用錢開路,封了那些貪婪鬼,商家也不可能安穩到現在。


    以後可用不著封他們嘴巴了,反而他們還要巴結商家呢。


    不傻的人都知道,大皇子未來可期,若是登上高位,商家的地位又不一樣了。


    大皇子沒想過讓商家投靠他,他不搞那些虛的,反倒是讓暗衛把商家查了個底朝天。


    家大業大的,總的有些醃臢事,可商家愣是沒有。


    也不是沒有,就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善事做的可不少,饑荒災年,商家可是付出了半數的財力安頓災民,難怪,從未在百姓口中聽得商家的不好,反而處處維護,口中盡是誇讚。


    商橋殷知道他查,放任他去查,商家可幹幹淨淨呢,主子就那麽幾個,都是安分過日子的,沒做哪些喪盡天良之事。


    令她驚訝的是,隔了一個月,商家接到了皇帝賞賜的牌匾,“天下第一善商”,這可不得了了,連皇帝都承認他們家做的善舉,多大的榮耀啊!


    商老爺當著太監的麵泣不成聲,跪謝皇帝。


    太監覺得十分稀奇,居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商老爺可真是容易滿足。


    迴去稟報這事,皇帝忍不住大笑,誇獎道:“可見這商誌是純善之人啊!”


    最初他還怕真兒被糊弄呢,沒想到這商家是少見的純良和善人家。


    皇帝想著,這皇商的位置該挪一挪了,二皇子的母家這些年越發囂張跋扈了,連他都敢糊弄。


    不知想到了什麽,皇帝笑容逐漸收斂,神色沉沉,眸色中翻騰著不知名的情緒。


    大皇子夏時真不是以德報怨的人,父皇說不準兄弟鬩牆,嗬!可其他兄弟何曾對他和善過?


    厲王夏時旌!


    這次僥幸迴來,下次呢?


    想坐那個位置?門都沒有!


    厲王聽說商家上了大皇子的賊船,頓時臉色難看,“賤人,居然跟大皇子都不願意跟本王!”


    商橋殷是蒙圈的:???


    哪裏來的謠言?


    發癲的厲王掀了桌子,許安茜端著湯站在門口,心裏高興,隨後臉色鐵青,唿吸之間恢複笑容,隨後走進去,安撫厲王:“王爺,商小姐不識好歹,等王爺登龍椅,隨便處置了就是,不必生氣...”


    夏時旌安撫了,喝了一口許安茜喂的湯,誇獎她手藝不錯,“茜兒,你說的沒錯,商家算個什麽玩意,能被本王看重,那是本王抬舉了他們...不識好歹!”


    夏時旌還想和秦綰琳有一段,可惜,秦知府不會讓他有機會的,秦綰琳一直抱病未曾醒來。


    他不信,親自去看,恰巧大夫也在場,秦母紅腫眼睛說明了一切,她握著秦綰琳的手沒有抬眼,她怕控製不住情緒被發現端倪。


    厲王大概是被許安茜哄著飄了,就算是秦綰琳也隻配做他的側妃,皇子妃自然是要由出身高的官家小姐做。


    秦知府若是知道他的心思,怕是會想打死厲王。


    來了一次臨洲府城,什麽目的也沒能達成,厲王迴去的路上,厭惡地瞥了一眼後方,尾椎骨又開始隱隱作痛。


    總感覺這臨洲府城克他,莫名其妙出了這麽多對他不利的事,最重要的是,他和許安茜親熱的時候,發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


    夏時旌把這歸結為情緒不高,臨洲府城跟他八字相衝,身體太累,總之各種借口。


    就是不敢去細想最嚴重的一點,事關男人的尊嚴,誰會承認?!


    反正他是不可能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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