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橋殷和許懿星遮遮掩掩,但群眾的眼神是雪亮的,同學們基本都了然於心某某同學與某某同學關係親密。


    有時候老師和家長們偏不讓做的事情,逆反心妥妥的,就偏要做。


    一致都認為早戀是會影響學習,若是到了最後的關頭才發覺做打算,那可太遲了。


    因此呢,這事是不被允許的。


    跟玩手機一個道理,學生時期該做的就是好好學習,等到入了大學,談戀愛的時間可多了去了。


    大人們總是這樣說,也伴隨著這些話,等你上了大學就輕鬆了,等上了大學我才不管你呢。


    單純的同學們總是深信不疑,不自覺的開始夢想上大學的種種好處。


    但...


    阮橋殷記憶力大學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都被大人們這些輕鬆的屁話給騙了。


    她和許懿星之間的關係還是暴露了,不是同學泄密,有一部分姚如月的原因。


    姚如月跟她是表親關係幾乎沒有人知道,班級不同,加上姚如月在學習上是個拚命三娘,她們難以產生交集。


    姚如月並不是很清楚她的事情,就是那天,突然的和許懿星去食堂吃飯碰到了姚如月。


    阮橋殷就知道,她和許懿星的關係瞞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月假迴家,正巧呢那天家庭聚會,阮姑姑也來了她家。


    阮姑姑是寧禾一中的英語老師,班主任趙老師的火眼幾乎能看透班上的一切,加上教室安裝了電子眼,好家夥,所有的動作無所遁形,呈現在老師們的辦公室,趙老師發覺貓膩也是正常的。


    大概是礙於情麵,又或者是給機會,趙老師私下裏透露給了阮姑姑。


    當阮父問起阮橋殷在學校的表現,姚如月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表妹似乎跟一個男孩子走的很近...”


    說完,姚如月才猛地發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桌子上的大人們沉默了一息。


    氣氛凝滯了一秒,馬上又恢複原先吃吃喝喝笑容掛臉上。


    阮父臉色緩和一會,但眼底陰一片,臉上有種無形的火辣辣之感,極力的裝作無事發生,明明桌子上親戚們的眼色不會那麽差勁地下臉麵,但他還是覺得格外的丟人。


    姚如月眉宇間滿是歉意,張了張嘴,她想說表妹跟那男孩子沒什麽關係。


    但這樣一說顯得自己在給表妹辯解,到時候越描越黑怎麽辦?


    姚如月沉默著不再說話,隱隱不安,姑父應該不會罵表妹吧?


    顯然...不可能...


    中飯過後,阮橋殷的房間裏聚集了阮大姑,阮姑姑,阮父,頗有種三堂會審的意味。


    “好啊,你果然是沒學好,難怪成績提不上去,跟你表姐完全沒得比!”阮父一開口就是責罵,氣勢沉沉,滿臉怒色。


    “為什麽就不能學學你表姐呢?看看你表姐前途光明,在看看你,都不知道前途晦暗,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你以後怎麽辦?什麽都不行,誰敢要你?”阮父嘴裏就沒幾句好話,自始至終都覺得阮橋殷前途堪憂,越發的口不擇言了。


    阮姑姑滿臉不讚同:“話不是這麽說的...”


    “橋殷,當務之急你作為學生最主要的就是學習,好好的,你早戀幹什麽?早戀都沒有好結果的,不僅耽誤學習,影響的還是你的未來...”阮姑姑說話就溫和多了,從大道理方麵著手。


    “你現在還小,見識的還不多,困頓在小小的一片地域,眼界尚未打開,等你以後見識多了,眼界放寬了,就會發覺以前的這些沒什麽,以前喜歡的人也就那樣,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阮姑姑勸慰著,這個世道女孩子總是吃虧些的,不論做的對,還是錯,到頭來,受傷害的未必是對方,而是自己。


    “橋殷,聽姑姑的話,跟那男孩子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阮姑姑看著阮橋殷一臉的倔強,隻覺得腦殼痛。


    阮父擺著個臉色,極其不爽,對於阮姑姑溫聲勸慰的話,忍不住潑冷水:“姐,你看看她那樣子,像是聽話的人嗎?”


    阮橋殷麵無表情的,不言不語,根本沒進心裏。


    這一番場麵也,上一世也發生過,隻不過,原身被說的委屈的哭紅了眼,上氣不接下氣,還厲聲反駁,不覺得自己哪裏有問題。


    大人們都不懂她,她要求的不多,她隻是想要一個人陪伴而已,怎麽在大人們的眼裏,自己這行為就成了十惡不赦,罪無可恕?


    如今她依舊沒有逃過,隻不過她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在意,隨他們說,她就當自己是個耳聾的,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阮大姑沒有讀什麽書,但也知道這事是不好的,也在邊上附和勸說。


    “你什麽態度?我和你姑姑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嘴巴啞了,不知道迴個話?”阮父總是有資本提起阮橋殷生氣的點,很讓她不爽。


    “哦!”阮橋殷一點都不想跟阮父講話,這架勢,吃人似的,嚇人,難怪原身對阮父又愛又恨又懼。


    阮父登時被氣的個仰倒,他說了那麽多,阮橋殷就一個字打發了他,可不得把他給氣死。


    “沒什麽影響啊,我還學習進步了呢...”阮橋殷好脾氣的隔了半晌慢吞吞的迴了一句。


    阮姑姑:合著之前說的那些話都說給了空氣聽是吧?


    “什麽都別說,趕緊給跟那男孩子拉開距離,你跟你表姐差距還大著呢,這點小小的進步有什麽可驕傲的?人家如月迴迴都班級前十,年級前二十都沒驕傲,你取得了一點點進步就尾巴翹上天,就不能學學人家如月謙虛謙虛點嗎?你如月表姐那般有出息,她都沒有張揚,你比不上她,得意個什麽勁!”阮父似乎看不起阮橋殷的一點點進步似的,非得處處打壓,誇獎沒有半點,都是對比的貶低。


    阮橋殷火氣噌地一下就上頭了:“是啊,人家姚舅舅今年又賺了十萬八萬呢,都沒見姚舅舅張揚得意,你咋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能量,多大的本事就領多大的功勞,非得在我們麵前賣慘喊累,說什麽這麽些年辛苦都是為了我們,好像說的,我們成了你的負擔累贅似的,想讓我們負債過度的負罪感,感念你的養育,感念你的付出,最好是一輩子背負感激的名頭,然後受你掌控一生,是吧?”


    許是看多了某些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惡劣事件,阮父心裏還真就是這樣想的,就是要孩子們愧疚一輩子,感念他們付出的一切,最好是深深印刻在腦子裏,後半輩子活在內疚之中,對他們做父母的才會盡心盡力,讓他們舒心後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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