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在謝凝的床邊打地鋪,連謝凝的手都看不見。


    終於,裴執下定決心,他悄悄起身,摸到了床邊,把手伸進溫熱的被褥中,握住了謝凝的手。


    謝凝:“?”


    裴執很小聲地喊:“老婆,我有點怕黑。”


    “……”謝凝無語到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想掙脫裴執的手,反而被扣得更緊。他道,“我不是你老婆。”


    裴執:“寶貝。”


    謝凝:“也不是你的寶貝。”


    很幼稚的對話,讓二人同時輕笑出聲。


    “你不是誰是?”裴執又湊近許些,“我能不能牽著你的手睡覺,我一個人躺在下麵,好黑,我好怕。”


    除非謝凝是傻子,才會相信裴執怕黑。


    被裴執這麽一弄,謝凝也沒了睡意,他困惑地側過一點兒身:“牽著我的手睡覺?”


    這怎麽睡?


    就算謝凝睡在床沿位置,裴執也很難拉著他的手睡覺吧?謝凝設想了一下這個畫麵,隻覺得十分不適,不管是誰。


    裴執說:“寶貝,你再靠近一點。”


    謝凝靠近了一點,裴執解釋:“這樣子拉著你的手睡。”


    謝凝還是沒能理解,忽然,他驀地受到一股拽力,他被直接拉下了床,撲摔進裴執的懷裏。


    裴執身上很熱,撲麵而來的熱氣熏得他一陣恍惚。旋即,他咬緊牙關:“裴執,你又騙我!”


    “又?”裴執輕輕地笑了一聲,他伸手撫摸謝凝的後腦,“怎麽是又。”


    謝凝趴在謝凝的身上,後腰被摁住。他有點兒動彈不了,於是微微抬起下巴:“你騙我的次數還少嗎?”


    “什麽時候?”裴執問。


    謝凝:“你自己心裏清楚。”


    裴執:“比如?寶貝,我真的冤枉。”


    “比如,你……”謝凝停頓片刻,才繼續往下說,“你讓我伸舌頭。”


    裴執愣了一瞬,自喉間溢出一抹輕笑聲。


    的確,他喜歡趁謝凝意識不清時,哄騙謝凝做一些比較過分的事,而那些事,若謝凝清醒,謝凝不一定好意思做。


    “寶貝,那不叫騙。”裴執仰頭,親了親謝凝的下巴尖,神色不似方才那般焦急,反而充滿饜足。他道,“我以為那叫調.情。”


    謝凝不說話,他將手撐在裴執的胸口:“我要迴去睡覺了。”


    “睡前,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嗎?”裴執可憐兮兮道,“我今天去開會,教練說過兩天就要去京州,票都已經訂好了。我想多跟你親近親近,好不好?寶貝……”


    他將臉埋進謝凝的頸窩,嗓音在瞬間變得沙啞,“老婆。”


    謝凝:“親一下就睡?”


    裴執保證:“親一下就睡,絕對不吵你睡覺。”


    在這方麵的保證,裴執沒有一點可信度,但裴執一直在蹭他,他們都是成年男性,又正年輕,深更半夜的曖昧期雙方,的確很容易產生一些上頭的想法。


    謝凝幾乎有些無奈地想,裴執多次“食言”,多少也有他的縱容原因。若是他不願意,裴執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哄騙他那麽多次。


    說到底,他還是貪圖享樂,喜歡這種放鬆的方式罷了。盡管有些方式對他而言……有些超出認知。


    算了,就一個吻而已。


    而且他上次,似乎也沒給裴執早安吻與晚安吻?


    謝凝不知道為什麽裴執會想要這些,但他還是緩緩低下頭,準備簡單親一下裴執的麵頰。


    這個吻原本要落在裴執的麵頰,誰知裴執忽然側過頭,落在麵頰的吻錯落在了裴執的薄唇上。唇瓣相貼,謝凝怔了片刻,剛要後退撤離這個吻,一隻大掌牢牢扣住後腦,將謝凝摁了迴來。


    裴執稍微仰起點頭,順勢貼著謝凝的唇瓣,緩慢地磨。他含住謝凝那軟嫩的嘴唇,仔仔細細地舔著濕熱的口腔,發出黏糊糊的水聲。


    舌肉在謝凝的唇內攪著吸吮,貪婪蠻橫地掠奪口中的津液,吃相難看到像剛開葷的餓狼,眼中閃爍興奮的兇光。


    謝凝還沒做好接吻的心理準備,突如其來的吻讓他懵了一瞬,嘴巴非但沒有及時閉上,反而分得更開。裴執的舌頭在他的上顎裏舔舐,又將他的舌肉卷起來吃,叼出來慢慢地嘬,口腔被攪得發酸發麻,軟得一塌糊塗。


    “別……”裴執親得有點兒用力,咬到了一塊比較嫩的肉,之前在摩天輪上,裴執也咬過這裏。謝凝的眼中溢滿霧氣,卷翹的睫毛害怕似的顫抖,“別親唔裴執,我嘴巴、哈……酸。”


    不長的一句話,被謝凝分成好幾次說出。裴執見謝凝似乎真的不舒服,緩緩鬆開了謝凝。


    也是,今天謝凝嘴巴都要被他吃透了,是該酸的。


    裴執坐了起來,他扶著謝凝的腰,看著謝凝麵龐又出現類似迷惘的神色,顯然是還沒從方才那個吻中清醒。


    v領的睡衣微微斜掛下來,露出大半個胸膛,以及鎖骨下方的一抹青澀的色彩。正如謝凝這個人一樣顏色幹淨,呈現淡淡的粉紅,形狀小巧玲瓏,跟粉粉嫩嫩的果凍一樣通透。


    空氣中,響起餓狼般的吞咽聲。裴執注視著,神色似乎要燒起來,他啞聲問:“那我們不親嘴巴,換個地方親,好不好?”


    裴執扶住謝凝的後腦,仰頭,用鼻尖蹭了蹭謝凝的鼻尖,哄著道,“寶貝,讓我親親你。”


    謝凝是真的很喜歡這樣的肢體觸碰,親昵、又很舒服,也可能也是因為皮膚饑渴症的作用。他大致知道他在做什麽,也知道他和裴執之間的對話內容,但大腦總是慢一拍地思索。


    謝凝:“你說的是哪?”


    ……


    在有些方麵,裴執總是擁有超出常人的天賦,他一眼就看出這件睡衣很襯謝凝,同時領口較深,穿在體型纖瘦的謝凝的身上,會顯得格外寬鬆。


    睡衣罩在謝凝的身上,領口當真有些大,又因為謝凝的肩膀沒有特別寬,對比得領口更加鬆散。


    正常情況下還好,但隻要謝凝的動作幅度大一些,領口就會歪斜,說不定會直接露出大半個胸膛與臂膀。


    現在,謝凝的睡衣就不小心斜掛了下來,大半個雪白臂膀與胸膛露了出來,另外的身軀還被睡衣保護得嚴嚴實實。不過不小心露出來的一塊肌膚,也不能被看見多少,因為都被裴執的頭擋住了。


    可能是房間溫度開得有些高,謝凝熱得不像話,他微微抬起點頭,小巧精致的喉結緩慢滑動。漂亮的臉蛋與身軀上,都被熱空氣悶出誘人的淡粉色。


    紅潤的唇瓣大張著喘息,謝凝有些無措地伸手抱住裴執的頭。一低頭,就能看到裴執的發絲不斷搖晃。


    裴執低頭埋在其中,態度十分認真,像認真做某個課題一樣全神貫注,也像嬰兒時期的小寶寶認真喝奶,全身心投入嘬著奶瓶,生怕有人搶似的。總之,此刻沒有什麽能讓裴執分心。


    裴執很喜歡親謝凝,他低頭,認真地親吻著謝凝,突然,抬起眼睫看向謝凝。二人的目光在曖昧的光線下突然相撞,謝凝覺得……很怪異。


    謝凝的渾身白淨,可現在似乎被熱得,渾身都透著一種水紅色,但有一點看起來色彩突兀,像枝頭熟透的莓果一般,嫣紅柔軟,表麵還染著一層透明水光。


    原本的顏色並非如此,隻不過經過裴執的精心對待,現在呈現出一種被過度開發過後的豔色。謝凝的軟膚細嫩,於是顯得這點兒十分顯眼,中央的一小塊肌膚像謝凝那被吻得紅腫的唇珠,周圍還擴散出一圈漂亮的潮紅,連邊緣都暈染得模糊不清。


    裴執注視片刻,又低下頭,深深地吻著謝凝。他的吻法向來有些兇,又舔又咬的,還會用牙尖叼起來含在唇齒間磨。


    謝凝受不了這種親法,他的腳趾都緊緊蜷縮起來,甚至因為不自在,還產生想要逃離的想法。不過,裴執見他要推,就壞心眼地咬了一下,知道他臉皮薄,在親吻時還發出很刻意的滋滋嘬聲。


    “寶貝,怎麽這麽甜。”


    謝凝怔怔低頭,眼睜睜看著另一邊的黑色睡衣,突然撐出一個誇張弧度,手背的輪廓十分明顯。他迷茫地看著,看著一小塊嫣紅的肌膚,被裴執那粗糲的手指,摁得微微下陷,形成一小塊陰影。


    在謝凝近乎懵懂的視線中,裴執還故意用指甲蹭了蹭。


    謝凝忍不住發出輕哼,喘了兩下,紅潤的唇瓣微微張合,甜膩的氣息噴在裴執的肌膚上。唇瓣又被裴執兇狠地舔了一下。他被親得忍不住在裴執的肩膀上亂抓,留下微微發紅的指甲痕跡。


    撓得不疼,反而讓人心癢癢,勾人得緊。


    裴執又低頭親了下去,漂亮的朱果已然有些紅腫,可是還是沒能逃脫裴執的反複照顧。


    “好可憐啊,”裴執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撚住一抹紅,目光充滿憐惜,唇卻是狠的。他道,“比之前腫了一圈。”


    謝凝的嘴巴也是,已經被吻腫了,唇珠變得極其飽滿,跟被喂熟了似的,再舔兩下,估計都能流出香甜可口的水液。


    謝凝近乎是呆滯地低頭看著裴執,裴執伸出舌尖,狎昵又下流地舔走口水。他的語氣似乎很困惑:“會流奈嗎?”


    冷淡的麵龐溢滿薄紅,眼底滿是迷茫的色彩,謝凝好半晌才意識到裴執在說什麽,神色都是懵的。


    什麽?


    他是男生,怎麽會……?


    “一定會吧。”裴執又伸手碾了碾,跟寶貝兒似的親親謝凝,聲線沙啞,“就算現在不會,老公多幫幫寶貝兒,之後就會流了。”


    “到時候可怎麽辦啊,寶貝兒還在念書,以後是不是還得時時刻刻拿紙巾墊著,不然的話,衣服都要被打濕了。”


    “說不定之後還會越存越多,你肯定慌張得不行,會自己在宿舍裏偷偷擠。可那有什麽用,你手勁兒那麽小,擠半天也擠不出來,最後還得讓我幫忙吸。”


    裴執說的,倒真像是那麽一迴事兒。


    濃密濕潤的睫毛撲扇落下,落在明顯擴散出一周的區域,之前隻有甲蓋大小,現在似乎腫了一圈。


    似乎真像是裴執說的那樣,裴執隻要多幫幫他,就可以。


    類似驚慌與無措的神色出現在濕紅的眉眼間。


    他……真的會這樣子嗎?


    第56章


    裴執像第一次嚐到甜頭的嬰兒, 不斷汲取著香甜可口的水液。但他畢竟不是嬰兒,謝凝也不可能真的有什麽。


    裴執的執著行為,隻會讓謝凝的皮膚微微腫起一小塊, 並且暈開更多的豔色。


    對有皮膚饑渴症的謝凝來說,這種肢體接觸讓他舒適得有些昏頭, 他不自覺地微微抬起點下巴尖,目光在燈光下變得渙散朦朧, 是被淚水泡的。小巧精致的喉結微微滑動, 為尋求更多肢體接觸, 他還伸手迴抱住裴執的頭。


    看起來, 像是主動往裴執那邊貼似的。


    謝凝的主動總是能激發裴執的惡劣因子, 裴執的唿吸急促,親得也有些過分。謝凝眉尖蹙起,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 纖長手指穿進發叢,警告似的蹭了蹭裴執的頭皮。


    “別咬。”謝凝一邊被親,一邊輕哼著說,“不然不給你吃了。”


    謝凝的聲音清越動聽, 天生帶著一股疏遠感,仿佛冬日雪鬆林中散發的微涼香氣,清新且宜人。


    然而現在,他的聲線有些不穩,尾音顫得一塌糊塗,被親出來的略微上揚的調子,透著往日從未有過的甜膩與柔軟, 跟被喂熟了似的。


    壓製渴膚症過久的謝凝,現在倒是很放縱自己, 雖然也時常會感到難為情也遲疑,但多數情況下,都會正視自己的需求。


    裴執簡直要被這樣坦誠的謝凝迷死。


    他一邊含糊地迴著“好”,一邊狼吞虎咽,像惡犬一樣大快朵頤,親吻時的吃相極差,跟要把謝凝吞了似的。高挺的鼻尖將筍丁一般的朱果蹭得歪七扭八,跟壞了似的,在空中瑟瑟發抖。


    裴執還是沒能克製住自己,張唇咬上了謝凝。


    ……


    謝凝靠在裴執的懷裏,神色有些鬱悶,長長的睫毛垂落下來,在濕潤的視野下,他看到一小塊濕潤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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