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可憐求寵的裴執,現在又悄悄地喊上了老婆。謝凝笑了笑:“我還沒答應做你老婆。”


    “我知道,再預支一聲。”裴執特別喜歡喊謝凝老婆,尤其是現在謝凝窩在他懷裏,穿著他的衣服。他親了親謝凝的額頭,“老婆,喜歡你。”


    “我知道我這樣是不對的。但……我真的很想,讓你對我的占有欲,強一點。”裴執說,“再強一點。”


    謝凝對很多事都無所謂,他從小性子就冷淡。小時候在夏令營,有小朋友搶走他的糖果,他也不吭聲。


    他的想法很簡單,他不喜歡吃這個糖,正好想著怎麽解決。這個人喜歡,就給吧,他也省去解決了。


    但當時有另外一個小朋友替他出頭,不僅奪迴了他原本的糖果,還搶走了對方的糖果。他的麵前被擺滿戰利品,各色的糖果眼花繚亂。


    這種感覺很怪異,他說不清那是什麽情緒,但應該是高興的。哪怕他並不喜歡吃糖果。


    天生的性格後天很難改變,就算談了戀愛,謝凝也不會是那種特別驚天動地的性子。在他看來,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沒有必要想太多。


    是他表現得太過平淡了嗎?他想。


    謝凝仔細想了想,仰起緋紅的麵龐,問:“占有欲強,更具體點的話,是……把你關起來嗎?”


    裴執瞬間變得異常亢奮。


    他真的很想把謝凝關起來,或者謝凝把他關起來,都可以,總之,他們身邊隻有彼此,在黑暗的小房間裏,每天都像野獸一樣交.媾。


    屆時,他和謝凝身上、裏裏外外都會是屬於彼此的氣息,沒有人能介入他們二人之間。他們無時無刻不黏連在一起,好似連骨血靈魂都融合在了一起。


    沒有什麽比這更美好了。


    隔著風衣,謝凝的腿突然一燙。他皺起眉,伸手點了點裴執的脖頸一側,問:“你在想什麽?”


    裴執撒謊:“我什麽都沒想。”


    就算暫時聽不見裴執的心聲,謝凝也太懂裴執在想什麽了,必然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他說:“在想,我把你關起來之後的事?”


    裴執的唿吸變得急促,他轉移話題:“為什麽會這麽說?”


    “因為你很興奮啊,裴同學。”謝凝斜躺在裴執的懷裏,稍微挪了個位置,隨意瞥了一眼,但沒看到,被浴袍擋著了。他道,“要不要去衛生間解決一下?你這樣,我躺得有點不舒服。”


    謝凝剛要起身,卻被裴執牢牢摁了迴去,他幾乎是跌坐在裴執懷裏,故而有點撞上。他聽見裴執似乎悶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被撞疼了,還是其它什麽。


    裴執啞聲問:“你想看嗎?”


    謝凝抬眼:“你是暴.露狂嗎?”


    輕描淡寫的一眼,也許對謝凝來說,沒帶什麽情緒,但對裴執來說,比任何直白的勾.引還要誘人。


    裴執看著謝凝逐漸清醒冷淡、但眼尾還是濕紅的麵龐,他喃喃自語:“可能我真的是變態,是瘋子。”


    “寶寶,老婆……你看看我好不好?”裴執摟著謝凝的腰,那麽高一個子的男人,現在很大幅度彎腰低頭,把臉埋在謝凝的頸窩裏亂蹭,沙啞地求著,“就看一眼。”


    怎麽可能,就一眼。


    裴執這人,向來會得寸進尺,說是一眼,最後估計得一直看到底,謝凝說不定要被迫看完全部。再後來,這一眼肯定還會升級,裴執說不定會謝凝賣慘,說怎麽弄不出來呢?可能自給自足就是沒有辦法,旁觀者清。


    從一開始的看一眼,變成摸摸他、碰碰他,幫幫他、踩踩他。


    再到後來,裴執說不定還要讓謝凝再辛苦些,背對或正對著他都行,但膝蓋要並攏站好。


    謝凝太了解裴執的路數。


    謝凝不為所動地坐在裴執腿上,表麵平靜冷淡,其實內心並不是如此。


    裴執一直在拱蹭他的脖子,裴執的頭發發質硬,有些紮人,對皮膚敏感的他而言,這就有點煎熬了,更何況裴執一直抵著他,實在難以忽視。


    況且,他也是正常的成年男性,更別提有皮膚饑渴症的他本來就很敏感。


    寬大的懷抱與結實的臂膀,散發炙熱燙人的體溫,像鐵籠一樣將謝凝牢牢箍在懷抱之中。謝凝掙脫不得,反而因為掙紮的舉動,讓他像是主動去蹭裴執,他瞬間不敢亂動了。


    緊緊貼合在一起的擁抱,彼此的任何情況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謝凝有些尷尬。裴執生得實在誇張,哪怕沒有用肉眼瞧,光是這樣憑空去感受,他都覺得十分離譜駭人,甚至有些懷疑人生。


    最糟糕的是,他居然也……可是裴執剛剛才幫過他。


    這才過去多久?


    “寶寶,我剛剛都幫你了。”


    粗糲的大掌在光潔無暇的後背緩慢遊離,最後,手掌停在後腰,猛地迴按。謝凝輕哼一聲,被迫腰肢下塌跌進裴執的懷裏。


    頭頂傳來裴執沙啞又委屈的聲音,“我都吃光了,而且還吞下去了。作為獎勵,你能不能也摸摸我?”


    第46章


    裴執一邊說, 一邊摸謝凝的肚子。滾燙的大掌貼在柔軟的小腹上,那熱意似乎都要穿過皮肉,到達肚子裏麵。


    謝凝很瘦, 但該有肉的地方卻很有肉。他的肚子異常平坦,沒有一點贅肉, 又很薄,稍微吃點什麽, 弧度就會變得特別明顯。


    剛剛他隻是喝了小半碗粥, 裴執花了很大的功夫, 才哄著他多吃了幾隻蝦。隻是吃了這麽點兒東西的他, 小腹竟然都微微鼓起一點明顯的弧度, 好像根本裝不下什麽。


    謝凝身上就披了一件風衣外套,現在也散得差不多了,從裴執的角度, 可以將裏麵的光景望得清清楚楚。


    而他的神色已經冷靜下來,暖色的光照在他的身上,愈發顯得他膚色通透瑩潤,眉眼稍有冷淡, 嘴唇卻紅腫得過分,簡直要將裴執整個人都燒起來。


    掙脫是不可能的,以他們之間的力量差,裴執可以輕而易舉將謝凝單手拎起來。他曲起腿,用膝蓋碰了碰裴執,力道很輕,卻讓裴執脊背突然弓了起來。


    “不是要讓我看嗎?”謝凝的眉毛微微蹙著, 眼尾還是紅的,他輕聲問, “你這樣抱著我,我怎麽看?”


    裴執怔了怔,追問:“你真要看?”


    謝凝反問:“難道你說給我看,是假的?”


    又來。又是這種反問,謝凝明明知道現在裴執很著急,還故意逗他似的。


    空調吹得裴執自內而外燒起來了,他想低頭親親謝凝,一根手指抵在唇中。謝凝說:“好了,給我看吧。”


    “看完我去洗澡,然後睡覺了。”


    謝凝真的有些犯困。


    其實這個點,謝凝還不該困,但他沒想到,睡前的這些活動,還挺有催眠效果的。現在他渾身懶洋洋,特別想躺下來睡一覺。


    謝凝的聲線帶著點沙啞的懶意,裴執喉結滾動,他鬆開謝凝,卻發現,二人都坐在沙發上的話,似乎有點奇怪。


    裴執的目光落在謝凝的腳上,小巧精致,仿佛一手可握。他盯了片刻,起身,雙膝分開跪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也就是,謝凝的足前。


    浴袍的作用一直不是很大,裴執根本沒有用心係腰帶,他根本不用刻意去做什麽,帶子就散開了。


    謝凝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身上披著裴執的風衣外套,外套被向上卷起,隻蓋住了大腿根部。


    一雙長腿交疊,雙手撐在身側,黑色皮質沙發襯得他皮膚極白,神色冷淡,儼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謝凝隻是這麽淡淡地看著裴執,目光先是落在裴執的臉上,隨後緩緩下挪,迅速挪開。


    眉尖蹙得更緊,似乎有些嫌棄,又似乎有點不情願。


    十分誇張的輪廓與弧度,讓他極其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人能長的嗎?真是……太超乎想象了。


    不僅是顏色醜陋,外在輪廓也十分駭人,近乎紫黑色的重色,以及過分優越的直徑,都叫人眼前一驚。


    謝凝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看向裴執,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裴執臉憋得通紅,沸騰的血液在體內橫衝直撞,像猛獸一般急切地喘氣。


    也正是謝凝這一眼,裴執居然十分亢奮地跳了兩下,跟火上澆油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謝凝。”裴執突然啞聲喊。


    謝凝:“嗯?”


    裴執對上謝凝的眼,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他說:“我能不能碰碰他?”


    “……”在這種近乎直白的對視下,謝凝根本不用猜,都知道裴執的話中深意。他的睫毛飛速顫動著,按在沙發上的五指緩緩蜷縮。他說,“你碰吧。”


    看裴執都要忍瘋了的樣子,他總不能說不行吧?


    那也太過絕情。


    裴執的手掌很大,骨骼感很強,並不像謝凝那麽白皙的深膚色,落在近黑的深色邊上,反而顯得愈發張狂與囂張,氣勢洶洶對著謝凝的樣子,倒真像是一匹野獸。


    他伸著手,仰著脖子看著謝凝,目光跟要將謝凝吞吃一般,發狠、充血。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謝凝微微蹙起眉頭,不著痕跡偏了偏目光,最起碼不要直接對上。


    被當麵作為幻想方,感覺有點怪異,更別提裴執用這種近乎實質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猛獸進食一般滾燙,仿佛正在用目光舔舐他的身體。


    “謝凝。”


    但裴執又在喊謝凝了。他與不遠處的裴執對視,裴執的掌心暫停,聲音仿佛被粗糲的砂紙磨過,“嚇著你了?”


    很奇怪,裴執這時候居然會擔心謝凝會不會嚇著。


    他滿心滿眼滿腦都是謝凝,想得幾乎要著魔,可真當謝凝的眼神望過來,他又忍不住反複自省,產生一種心虛感。像當著當事人的麵做壞事被抓包,不由自主地心虛。


    寬大掌心出了一層黏膩的熱汗,謝凝看著最前端,滲得有些嚇人。


    也許這就是精力旺盛的年輕人。


    謝凝隻想裴執快點解決完自己的問題,然後去洗澡睡覺。坐在沙發上的他,緩緩打了個哈欠,問:“怎麽不繼續了?”


    打哈欠時,露出一小截柔軟的舌頭,好似隨時能被含住吮嘬,深吃。這是裴執吻過多次的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滋味有多麽美妙。


    落地窗外的清輝落在謝凝的臉上,讓謝凝有一種近乎神性的聖潔感。而裴執居然在這樣的謝凝麵前,做出這麽下.流的事,一想到這,他就燙得厲害,幾乎有些疼了。


    可是謝凝說,怎麽不繼續了。


    他似乎隻是單純發問,又有點好奇。雖然身上披著裴執的外套,但也蓋不住什麽,反而,深色風衣把他的皮膚襯得愈發雪白,連帶鎖骨附近的嫣紅色彩,都顯得近乎色..情。


    被吃得發紅的手,隨意撐在沙發上,領口鬆散,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走光。謝凝就這麽坐在沙發上,二者的高度差,讓他需要低頭俯視裴執。


    而裴執仰視著謝凝,喉結滑動,他說:“我可以繼續嗎?”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要征求謝凝的意見。


    謝凝小幅度頷首。


    直白的氣息朝四周擴散,謝凝微微皺起眉頭,和裴執這個人一樣,味道霸道且富有侵略性。他隻是垂眸看著,眸光冷淡又幹淨,居然還有一種很純粹的天真感。


    裴執依舊處在十分誇張的程度,他像精疲力盡一般,渾身都蒙了一層汗水。汗珠從漆黑的發梢滴落,他好像跪不穩了身子略微後仰,手臂快速晃動肩膀搖擺,連帶著其餘也一起晃動。


    但他到底是練體育的,身體平衡感好,很快就保持了平衡。隻不過,他緩緩抬起頭,用一種很可憐的神情看著謝凝。


    “怎麽辦?”裴執似乎很無助,“我好像不會。”


    “好久了,都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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