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猛烈的吻讓他產生一種錯覺,他覺得他好像真的被親壞了,整個人酸酸麻麻,大腦都處在一種懵懵的狀態。


    房間有些熱,謝凝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為了讓謝凝別那麽熱,裴執隨手將雪白的布料丟在一邊,伸手揉了揉謝凝的踝骨,像在安撫,隨後繼續低頭吻了進去。


    “好可愛。”裴執吻得腮幫子有些變形,聲音也含糊不清,“粉色的。”


    謝凝沒有安全感,迫切想抓住點什麽。他一抬頭,明亮的光線讓他眼部受到刺激,淚水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嗚……”


    謝凝又哭了。


    謝凝很少會哭,他也不是喜歡掉眼淚的性子,在他的記憶之中,哪怕是童年,他也很少哭過。可現在的他實在控製不住,過於親密的吻,對有皮膚饑渴症的他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而謝凝掉眼淚時,總是無聲的。淚水緩緩從眼角滑落,若不是裴執親吻他時也在注意他的表情,必然會錯過。


    哭得好可憐。


    但也真的好漂亮。


    裴執安撫般親了親謝凝,他也並非偏心,而是全部顧及到了,在這個方麵,他倒是格外細心。


    謝凝的皮膚起了一層粉,熱的。淺粉色的皮膚散發著熱騰騰的白氣,因為出了點汗,在燈光下還閃爍微光。


    裴執低頭嗅了嗅,香的。


    高挺的鼻梁緩緩壓下,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平靜到近乎冷酷的臉,現在卻充滿癡迷,恨不得把整個臉埋進去嗅,好聞得更仔細些。


    裴執試探性伸出舌尖,舔了舔謝凝緊閉的小嘴巴。謝凝有點抗拒,似乎不想讓讓裴執吻他。


    謝凝的瞳孔驟然放大,對有皮膚饑渴症的他來說,這樣的程度實在太過。他有些害怕這樣的親吻,但是裴執,已經吻了進來。


    原本幹燥緊閉的小嘴巴,被裴執近乎殘酷的親吻方式,舔得格外濕潤。空氣中滿是他急切的喘息聲,以及不斷親吻時,近乎下流的嘬吃聲。


    熟悉的舌頭正在肆意索吻,有些兇又有些重,但又和往日的接吻有些不同。謝凝和裴執接過很多次吻,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滋味。


    裴執天生體熱,可能是從小練體育的緣故,連帶著與他接吻的謝凝,也感到極度炎熱。


    “嗚……”謝凝又開始哭了,他的手臂擋著眼睛,被親舔得口水胡亂流著,還在胡言亂語,“熱……”


    熱?


    裴執想,可能是他身上太熱,室內開了暖氣,謝凝熱也正常。他安撫地揉了揉謝凝的唇,跟哄小孩子一樣,又捏了捏謝凝的麵頰,才去冰箱裏拿了杯常溫的水與冰水。


    裴執往冰水裏加了冰塊。


    裴執將常溫的水送到謝凝口中,喂謝凝小口小口地喝。他倒是想直接渡進去,但他知道謝凝有潔癖,這樣嬌氣的謝凝,現在說不定不大願意跟他接吻。


    嬌氣包。他在心底默默說著。


    謝凝喝完水後,唿吸依舊不是很順暢,長長的睫毛被潤成一撮撮,和頭發一樣胡亂地翹著。一雙腿就這麽暴露出來,白皙的膚色,襯得精致的粉紅愈發搶眼。


    原本隻是青澀的紅,而現在,竟然變得有些熟紅,並在燈光下,還蒙著一層水光發亮的光芒。


    謝凝看了眼裴執,更準確來說,是裴執的唇。他抿了抿唇,別過頭,像生悶氣一般,一聲不吭了。


    他身上隻有一件杏色羊毛打底,其餘的不翼而飛。裴執則與他完全相反。


    這個畫麵太詭異了。


    在謝凝糾結時,裴執拿起那瓶冰鎮過後的水,他特地往裏麵加了冰塊,仰頭送飲了一口。


    滾燙的嘴巴裏含了冰水,裴執沒有吞下去,而是趁謝凝意識模糊時,又吻了進去。


    水是冰的,舌是熱的。冷熱交替的感覺,實在有些難捱。謝凝被冰到了,想要躲開裴執落下的吻,可皮膚饑渴症帶來的渾身酥軟,讓他無法做到逃離。


    清雅秀麗的麵龐滿是迷茫,二十年來,他頭一迴遇到這種情況,實在有些無措,不知道怎麽辦了。


    裴執發狠地嘬了口謝凝,似乎不滿謝凝的不專心。隻不過咬得很輕,謝凝還是驚叫了一聲,淚腺控製不住地分泌淚水,哪怕緊緊抿著,還是泄出了鼻音。


    玻璃杯內的冰水沒辦法馬上被裴執喝完,絕大部分都不小心潑到了沙發上。已經不冷的水,緩緩打濕沙發。


    黑色真皮沙發,玻璃杯傾倒、飲用水流得到處都是,沙發表麵蒙著一層水光,蓄起大大小小的水窪。裴執來不及擦,隻能任由玻璃杯內的水,不小心將謝凝的腿打濕。


    謝凝夜躲不及,雪白的腿被黑色皮質沙發對比出一種細膩光澤,同時,也無法避免染上許些晶瑩。


    看起來,跟謝凝嫋了似的。


    第45章


    黑色真皮沙發上, 謝凝可能是被冰得有些凍著,膝蓋微微打著哆嗦,他像沒睡醒一樣, 視線都是朦朧渙散的,眼尾帶著濕紅的水光。


    一雙手想抓住點什麽, 但皮質沙發表麵滑,他抓不住什麽就算了, 反而被汗漬與水漬弄出極輕的摩擦聲響。這麽可憐的他, 居然還緊緊咬住衣服下擺。


    杏色的羊毛衫下擺被濡濕一小塊, 形成明顯的深色, 襯得謝凝那紅腫濕潤的唇愈發美豔, 連帶表情都多了幾分旖旎色彩。


    謝凝的唇色並非很深的類型,相反,他渾身上下的顏色都很淡。原本淡淡的粉被過度使用後, 呈現出一種熟透的濕紅,裴執緩緩抬起頭,舌尖與其相連,與謝凝的小嘴巴, 拉開一條曖昧不清的線。


    一旁的肌膚原本圓潤白淨,如今出現十分駭人的指印,可見當時的裴執吃得有多麽著迷。也可以看到,在謝凝微微抗拒想躲開裴執的唇時,裴執箍得有多麽用勁。


    現在的謝凝,又露出一種迷糊了的表情,裴執喊了他兩聲, 皆是沒有應答,反而用一種十分迷惘、搞不清楚狀況的眼神, 呆呆地迴望過來。


    裴執特別想低頭吻謝凝,但他還是忍住了。沙發很大,足夠容納二人,但裴執人高,他一來,沙發的空間就顯得十分局促。


    單手撐在謝凝身側,裴執低頭,親了親謝凝的頭發,說:“開心了嗎?”


    謝凝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看起來依舊有些遲鈍,但從逐漸迴神的眸光中可以看出,現在的他應該大致慶幸。


    他看著裴執這張近距離的臉,沉默不語,反而抿了抿唇,小幅度蹙起的眉尖,莫名透著一股可憐勁兒。


    “怎麽不說話?”裴執伸手勾著謝凝的頭發,“是我做得不好嗎?”


    謝凝:“你……”


    他又將唇閉上。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就不說話了。


    “說話。”謝凝的下巴被鉗住,轉過來直麵裴執。裴執蹭了蹭謝凝的鼻尖,“別不理我。”


    “……”


    “開心嗎?”


    好一會兒,謝凝才說:“嗯……”


    裴執:“那下次……”


    謝凝的臉上出現一種極其羞恥卻強忍的神色:“不能!”


    “不喜歡嗎?”裴執迴憶了一下方才,看謝凝的表情與反應,好像不是不喜歡的樣子。


    而且沙發上那麽多,那一瞬間可能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什麽,像按下一個開關,突然噴了他滿臉,他現在頭發還是濕漉漉的。


    裴執哄著說,“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我下次會改正的,寶貝。”


    謝凝的神色愈發複雜。


    哪裏是不好,是……太好了。


    這種程度,對謝凝來說,還是有些過度超前。


    一開始,他還帶著逗.弄裴執的想法,說出那樣遊刃有餘的話。按照他的理解,裴執最多就是把他摁著親一會兒,大不了親得兇一些、重一些。


    謝凝怎麽都想不到,還能這樣。二十年來維持的冷靜在此刻一點作用都沒有,難以言喻的羞恥感讓他的世界都要崩塌。


    對情感經驗一片空白的他而言,他的知識麵太狹隘,被嚇到的同時又感到羞赧,他竟然真的隱隱察覺到喜歡的苗頭。


    謝凝又走神了,裴執用齒尖磨了磨謝凝的耳垂,似乎有些委屈:“你又不理我。”


    謝凝:“沒有不理你,我隻是……還沒緩過來。”


    還沒緩過來?


    裴執已經等了很久,也抱著謝凝抱了很久,結果現在謝凝還沒緩過來嗎?可是他感覺,他也沒做什麽特別過分的事。


    大掌扶著謝凝的胯,指腹若有若無地蹭了蹭謝凝的軟膚。裴執在謝凝耳邊,似擔憂,聲音沙啞道:“怎麽辦,以後不會暈過去吧。”


    謝凝又不說話了,裴執特別想吻他,於是低下頭,臉卻被推開。謝凝的聲音依舊有些抖:“你……先去漱口。”


    雖然在剛才的時候,裴執一直在逮著機會說話,什麽寶貝好甜,好熱,好軟,甜言蜜語不斷,讓謝凝乖得很,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和柔情輕語的裴執截然不同的是正在進行的行為。盡管謝凝這麽聽話,還是沒能換來憐憫,淚水一直在滾落,哭得一塌糊塗。


    但謝凝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關,和現在的裴執接吻,讓他輕微犯了潔癖,哪怕裴執吃的東西屬於他。


    英俊深邃的麵孔似乎愣了愣,裴執單邊挑了挑眉:“怎麽還嫌棄起自己了?”


    謝凝似是更加羞恥了,裴執覺得可憐又可愛,伸手捏捏謝凝的臉蛋,把他的麵頰捏出淡淡的指痕,跟被欺負了似的。裴執滿足了:“好,我去漱口。”


    他剛準備起身,手掌搭上謝凝的後背,掌心下傳來的羊毛觸感舒適是舒適,但比起謝凝順滑細膩的肌膚,總缺了點什麽。


    裴執哄著謝凝:“衣服和褲子都濕了,我幫你脫了,防止感冒。”


    謝凝是還有一點沒緩過勁,但不代表他的大腦不清醒,室內開了空調,熱得很,這點水漬很快就會幹,又怎麽可能會感冒?


    裴執明顯存在私心,可現在的他不想說話,也不想動,渾身上下都處在一種事後的慵懶狀態,便任由裴執去了。


    這個沙發表麵都是水,一部分是有些稠的狀態,另一部分則是清澈的。裴執盯了片刻,忍住將其舔幹淨的衝動,伸手把謝凝抱了起來,拿來濕紙巾,一點點將他身上的水漬擦幹淨。


    落地窗邊上還有一個沙發,邊上是複古雕花的落地鏡。裴執把謝凝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從衣帽架上拿來他的風衣外套,披在謝凝的身上。


    “等我一會。”裴執說,“我把溫水放這裏了,要是想喝的話可以喝。海鮮粥已經做好了,我讓人送上來,等會我洗漱完去門口拿就好。”


    “我讓他們別敲門了,不會打擾到你休息。”


    謝凝懶懶地應了一聲,他往裴執的風衣外套裏縮了縮,試圖將自己裹得更加嚴實。實在很奇怪,不//著寸/縷地在裴執的外套裏裹著……


    大一號的風衣能將他清瘦的身軀完全罩住,偶爾衣料摩擦著肌膚,都讓他產生難以言喻的微妙感。


    裴執臨走前,伸手扣住謝凝的後腦,似乎要吻進來,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有些鬱悶地舔了舔唇,強烈的饑餓感在眉宇間縈繞,他盯著謝凝的唇,手指有些重地揉了揉,啞聲說:“等我。”


    衛生間內傳來水聲。


    裴執應該順便衝了個澡。


    謝凝躺了有一會,總算蓄起了一些精力,但他還是不想動彈。隻是……身上出了很多汗,黏糊糊地貼在身上,盡管當時裴執已經處理過,但還是很多。


    也可能是新分泌出來的,裴執來不及擦。


    應該和裴執一起去洗澡的,他想。


    不過他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真的要和裴執一起洗澡,接下來,可能就真有些危險了。


    長時間躺著,謝凝感到有些酸,他緩緩起身,曲起腿。風衣下擺自然上挪,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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