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澈來說時間似乎流逝的太過緩慢了,整天隻能望著那個正正方方的窗口看著天空,坐牢的日子確實不好受。


    進來了才知道,人到底是多渴望自由。


    他躺在堅硬的木板上——委實不能把它稱之為床。看著灰色的牆壁,慢慢陷入了迴憶:


    在那天見完鍾燕之後,葉澈也做了很多的調查,首先第一點肯定是和張維勇聯係,讓他知道鍾燕可能在醫院裏的這個消息,肯定先得集中注意在醫院方麵。


    葉澈其實有點害怕,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張維勇有關自己和鍾燕的見麵的事情,因為葉澈懷疑,鍾燕要當場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張維勇。


    雖然她說了自己和張維勇都會在場,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殺的人不可以是張維勇,恰恰相反,她要是想騙過自己恰恰是應該是殺害張維勇,鑽進自己思維上的漏洞。


    不過葉澈用了逆向思維,之所以認為是張維勇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她有足夠的作案動機,張維勇知道的太多了,為什麽她還會一直留著張維勇逍遙在外?難道她就不害怕他作為證人指控她所做的一切嗎?


    對啊!葉澈突然想到了自己長久以來一直隱隱約約覺得奇怪的問題,為什麽張維勇知道一切而不去報警呢?明明自己可以作為證明來證明當時發生的一切?為什麽他卻什麽都不做,反而卻是自己在尋找。


    葉澈有點害怕,這個念頭細思極恐。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沒有撒謊的話,那麽隻有兩種可能解釋這種行為了。一張維勇有什麽難言之隱,身有把柄被鍾燕抓在手中;第二種就比較可怕了,那就是張維勇其實是鍾燕的身邊的一員,他們其實真的目的還未暴露出來,到目前為止都還是在和自己演戲!


    葉澈打了一個寒顫。這種想法太過驚悚了,寧願相信鍾燕要殺張維勇這個猜測,也不遠相信其實張維勇是和鍾燕一夥的,他們聯合起來的欺騙了自己。


    但是可能就是有那麽些奇怪,葉澈越強迫自己不去想這方麵有關的事情,自己卻偏偏想出了越來越多的證據來證明其實張維勇和鍾燕是一夥的,例如為什麽張維勇一直沒有選擇報警;鍾燕是怎麽得到自己手機號碼的;每次殺人都會有張維勇在場;為什麽隻有張維勇沒被殺?等等,好像隻要認為張維勇是鍾燕一夥的,一切都能說的通了。


    “可惡。”葉澈一拳捶在桌子上,他不願意相信是這樣的結果,怎麽可能呢?張維勇竟然是這一切的造成的直接原因?難道說他一直在欺騙自己嗎?


    “冷靜下來。”葉澈在心裏對自己說,如今在他的腦海裏刮起了一陣風暴,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像是不受控製般,自動的將有關張維勇的信息提取出來,然後一一的往自己的那個驚悚的想法裏填去。


    “冷靜,冷靜。”葉澈長舒一口,強迫自己開始思考,否則他將會被“張維勇就是兇手”這個念頭填滿大腦,現在他陷入了思維僵局,必須突圍。


    他開始試圖尋找所有有關證明張維勇不是兇手的例子,但是很遺憾,好像不論發生在張維勇身上的任何事情,都是可疑的,並且如果以“他即使兇手”為前提的情況下,這些疑點就像泡沫一樣被吹散了。


    因為有太多例子了,從一開始的張維勇的在樓頂被要挾,如果他們是事先串通好的話,完全可以將這一場戲表演出來,然後張維勇去找胡凱勇借錢,同時鍾燕這邊對胡凱勇進行攻勢,迫使胡凱勇不借錢給張維勇,走頭無奈去找鄭剛,鄭剛從而打劫但卻聯合被殺,再然後為了使張維勇擺脫殺人罪名,鍾燕選擇犧牲鄧源並將罪名攬到自己身上,因為鍾燕的手段遠多於張維勇,自信可以不被抓到。


    好一個精心策劃的局!簡直大的不敢相信!他們甚至把自己人都玩進去了!


    葉澈死死地坐在椅子上,頭頂的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淌,滴在辦公桌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未免太過可怕了。


    其實這個時候葉澈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維的迷宮,完全忽略一個重要的因素,他一心沉醉於在各種信息之間的推理,從而忘卻了最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動機。


    乍一眼看上去這個推理天衣無縫,好像解決了目前所有的疑點,但是其實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這一切的行動都毫無意義,從一開始的串通好就失去了所謂的動機,完全是一種接近無意識的行為,所以推理本身沒有錯誤,而是這個推理根本不存在。


    不過葉澈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想到了這一點,就這麽短短三天,葉澈後來在監獄中想到,要是自己能夠早一點想通這一點的話,可能就不會現在坐在監獄之中了。


    這三天裏葉澈可所謂是真的茶飯不思,仍留胡渣長滿自己還算年輕的臉頰,整個眼眶深深凹陷了下去,他不敢告訴張維勇有關自己的行動,因為有一點是肯定的,張維勇肯定不知道自己偷偷約見了鍾燕。


    但是自己由於這個想法的存在,自己也並沒有告訴張維勇有關鍾燕和自己的那個約定,僅僅隻是說了有關醫院的事情,讓張維勇認為自己其實是在一家一家醫院的尋找鍾燕。


    他很害怕,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因為之後他又想到了這極有可能是鍾燕故意的,使出的離間計,她故意做出這種情況要讓自己和張維勇之間陷入所謂的猜疑狀態。毫無疑問,她是成功的,她對人心的理解是完全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級別。


    但是正當他還沒有解決出到底張維勇到底是什麽身份的時候,自己卻收到了意外的信息,這讓他這三天裏飽受自己心靈的折磨。


    這一切來源一條短信,葉澈沒有想到,鍾燕確實和自己說好了約定,但是沒有說時間地點,可能她會提前通知自己的,否則無法做到所謂的自己和張維勇都在場。


    但是這條短信隻有短短的一個英語字母,這卻大大的出乎了葉澈的意料,完全不明白這個和她的約定到底有什麽關係。他也試圖迴發短信什麽意思,但是並無法得到任何迴複,再撥打就已經關機了——她好像一直是關機。


    那個短信的英文單詞是《mon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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