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海霖的表情非常疑惑。


    他甚至仔細的迴想了一些從小到大和蘇燃經曆的事情,不記得他特別特別喜歡看動畫片。池海霖家裏有電視,偶爾商欣亞看到蘇燃來玩,也會打開電視,但是通常蘇燃在沙發上坐一會一看到池海霖放學迴來了,就立刻去跟著池海霖近房間寫作業,從不貪玩看動畫片。


    所以,池海霖一直以為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但是,現在看著蘇燃喜悅的充盈著滿足的表情,池海霖一時間覺得自己不了解他。


    所有的節目單蘇燃都任性的點了一遍,節目結束後,已經是晚上九點。


    這時候,燈光亮了起來,所有的演員在舞台上謝幕,蘇燃叫了一聲好,熱熱鬧鬧的和朋友們把掌聲送給了這些認真沒有絲毫敷衍的演員。


    蘇燃迴頭對著烏九明笑了笑,說:“我真的很開心,我宣布你的這個禮物我是最喜歡的。”


    “哎哎哎,過分了啊。”其他距離近的朋友當眾抗議,說:“雖然他準備的很用心,但是,我們這些人還沒開始送禮物呢,有些都在手裏沒拿出來。你看都不看,怎麽就直接宣布烏九明送的是你最喜歡的禮物。”


    “這是黑幕,暗箱操作,你對烏九明太偏心了啊。”


    烏九明咋咋唿唿的,用調侃的語氣說:“切,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現在都看完我準備的表演,該補門票了你們,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都給蘇燃送的什麽稀奇玩意。”


    因為清楚他是玩笑話,大家也都笑了笑,依次排隊給蘇燃送禮物,口中說這一些祝福的話。


    蘇燃的表情一直很開心,直到他看到了池海霖。


    這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帶著這個疑問,蘇燃看了烏九明一眼,烏九明聳了聳肩,意思是他可沒有給池海霖發邀請函,這事兒不是他幹的。


    蘇燃看到池海霖不請自來,有一點不高興。


    但是,池海霖已經把禮物盒拿出來,笑著說祝福語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蘇燃也不好意思糾結了。


    “祝你以後歲歲平安,健康快樂。”池海霖說:“蘇燃,我希望以後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有機會陪你度過。”


    蘇燃打開池海霖送的禮物盒,發現裏麵是一個非常漂亮的銀色項鏈,吊墜是一個觀音。


    池海霖深深地看著他,溫柔的說:“這是可以辟邪的神像,請大師開過光,用了熏香浸泡過,應該有安神的功效,你可以現在就戴上試試看。”


    蘇燃看了他一眼,沒有戴上,隻是笑了笑說:“謝謝你的禮物和祝福,不過我不信這個,就先不戴了,用來收藏也不錯。也祝你以後快樂健康。”


    聽到蘇燃說不想戴上,池海霖抿了抿唇,有一點失落感。


    他再次堅持,“戴一下好嗎,我想看一下你戴這條項鏈的樣子。”


    這麽多人都看著呢,蘇燃也不太好意思太落他的顏麵。


    猶豫一下,蘇燃戴上了這條項鏈。


    這時候,池海霖的眉頭展開,心裏熨帖了。


    他嘴裏誇讚著,“這條項鏈特別適合你。”


    “是嗎,謝謝你的禮物。”蘇燃微笑。


    因為排隊,後麵還有人,送完禮物和祝福,池海霖就先走到一邊看著。


    烏九明請的朋友不多,很快後麵沒幾個人了。


    池海霖想,待會散場他也許可以找蘇燃隨便多聊聊天。


    這時候,有個叫做戚一舟的人跟著朋友來參加宴會,他送的禮物,他自己打開了,可打開盒子也是一條項鏈。


    烏九明低頭看去,發現裏麵是一個普通的瑪瑙項鏈,論價值肉眼看去也不如池海霖送的項鏈珍貴。


    戚一舟笑了笑,說:“這是我前段時間旅遊買的紀念品,送給你這個,我感覺顏色很漂亮,蠻適合你的氣質。還請你不要嫌棄,雖然不貴重,但我從愛爾蘭拿到這邊,也是一份漂洋過海的心意。”


    蘇燃笑了笑,說:“怎麽會,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戚一舟希望看到蘇燃戴上這條項鏈試試看,“這個顏要是不合適,我就送迴去給你調換一下。”


    蘇燃沒多想,他伸手拿出來這條項鏈,取下脖子上剛戴上不久的吊墜,當著池海霖的麵就把戚一舟送的項鏈戴上了。


    蘇燃戴上後,烏九明說:“還真是很漂亮。”


    戚一舟笑了笑:“你喜歡就好,小壽星生日快樂。”


    蘇燃再次道謝:“謝謝你的禮物,也祝你快樂。”


    池海霖當時看著就心裏嘔血,看著蘇燃手中取下來的吊墜又被放進禮物盒裏麵,他麵色陰沉。


    為什麽戴他送的不值錢的破項鏈,不戴我的?池海霖越想越不舒服,難過的像是心口被插了一把刀子。


    散場後,他眼裏的光都黯淡了。


    第66章 66


    大概是今天心情好,蘇燃不免喝了一點果酒,唇色殷紅,他脖子上的紅色歐式複古瑪瑙項鏈襯得他脖頸修長,膚白如雪。


    散場後,他跟著烏九明一起收拾現場布置的一些東西,這時候他一抬頭,不經意間發現池海霖居然在一邊站著遲遲沒有離開。


    蘇燃有一點奇怪的看著他。


    而此刻,池海霖還在盯著蘇燃戴著的項鏈泛酸。


    如果不是蘇燃的前男友,如果沒有嫉妒心,如果可以平心而論,那麽池海霖也不得不承認戚一舟送的這件禮物很漂亮。


    但是,沒有如果,作為前男友的池海霖,他承認自己是切切實實的嫉妒戚一舟了。


    為了戚一舟送的不值錢的破項鏈,蘇燃隨手換下他花了很多心思送的名貴的吊墜。池海霖為蘇燃對自己禮物的輕慢態度感到微妙的憤怒,心意被踐踏的感覺油然而出。


    見到蘇燃終於目光看過來,池海霖走過去站在蘇燃身邊,質問他:“你為什麽要把我送的項鏈取下來。”


    蘇燃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把手中的半瓶果汁收納到一邊的空紙箱裏麵。


    烏九明在不遠處幫著自家的員工幫忙把沒吃完的瓜子花生糖塊收起來。這時候,看到池海霖找蘇燃說話,也有點奇怪的看過來。


    蘇燃一邊忙碌,一邊對著池海霖說:“因為要試試戚一舟送的項鏈呀,總不能同時帶兩條風格差異太多的項鏈吧。我感覺不合適就取下來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朋友送的禮物都是一番心意,蘇燃沒有想做對比的打算,有時候送出來的珍貴的不是那一份禮物,是那一份心意,每一份帶著祝福送出來的禮物蘇燃都想要珍藏。


    所以此刻看到池海霖有些憤懣的眼神,他不太理解。


    “是嗎。”池海霖勉強的笑了笑,笑容中透著一股虛假。


    蘇燃指了出來,他看著池海霖有些委屈的神色問道:“你為什麽看著有點不高興?”


    一聽到他這麽問,池海霖臉上的虛假笑容是再也掛不住了,他低聲說:“你看出來了。”


    蘇燃點頭,隨著他的動作,脖子上的項鏈也跟著晃了一下。


    池海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蘇燃脖子上的那一串項鏈,就像是看到染黑白紙的髒汙,非常想給他清理幹淨。


    沉默片刻,池海霖對著蘇燃試探著說:“你可以選擇不戴他送的項鏈嗎?隻是一串瑪瑙而已,我送的那一塊玉吊墜價值可是更珍貴。”


    蘇燃皺著眉看他,欲言又止。


    幾秒鍾之後,蘇燃實在忍不住斥責池先生:“你這樣未免有點沒禮貌了,所謂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池海霖一時間語塞:“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什麽不重要,”蘇燃又補充一句:“池先生,我選擇怎麽做是我的事情,說不不好聽的,項鏈我想怎麽戴就怎麽戴,你管不著。再說,您是以什麽身份教我做事的,我跟你特別親近嗎?”


    “當然親近,我是你的”池海霖猶豫一下,意識到已經不是原來的身份,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定義,片刻後,他不甘心的說出來新的定義,於是幹巴巴說道:“是朋友。”


    他說完這話,感覺就有些不對,眼神沒有一開始堅定了,臉上略有些底氣不足之感。


    蘇燃語氣不讚成的看著他,說:“既然隻是朋友,就不要有超出朋友的占有欲,池先生,我覺得那樣太可笑了,您覺得呢?”


    可笑,是可笑。


    池海霖眼眶微紅,但目光毫無躲閃,直直的看著蘇燃。他的聲音有些慍怒:“你當我隻是朋友,那戚一舟呢?你把他當做什麽。”


    蘇燃說:“我也當他是朋友。”


    池海霖冷笑,情緒難以自持:“你當他是朋友,當我也是朋友,那為什麽同樣的要求,你滿足他而輕慢我?蘇燃,你真的很雙標。你說實話,是不是對他有非同尋常的感情。”


    蘇燃的眉頭越皺越緊。


    烏九明聽到爭吵聲也往這邊走,“發生了什麽事。”


    蘇燃認真的盯著池海霖如刀削一般冷峻的臉,再看他臉上壓著的鬱氣就感覺有些煩悶。


    “池先生,不如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已經有很多人在看我們了。”


    池海霖迴過頭去,環視一圈。


    原本現場停下來搬東西吃瓜的群眾冷不丁和他的目光對視上紛紛打了一個機靈,趕緊低下頭搬東西溜了。


    烏九明有點著急,看著蘇燃:“燃哥,這事兒……”


    “沒事,你忙你的,我簡單和池先生說說話而已。”蘇燃麵色非常淡定,他對著池海霖抬了抬下巴,說:“走吧,跟我來。”


    池海霖跟了上去,其實兩個人也沒有走很遠,就穿過大廳和走廊到了酒店的後花園比較安靜的地方停下來。


    酒店的燈光顏色絢爛多彩,讓這塊地方也沒此刻的天色那麽陰暗,花影深深,映襯著蘇燃眉目如畫的臉。


    池海霖情緒有些紊亂的看著他,壓低唇角,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蘇燃目光冰冷的看著池海霖,過了半晌,深深地歎了口氣。他說:“池先生,坦白講我現在和戚一舟還沒有什麽,隻當做他是個朋友,沒有厚此薄彼的想法。”


    池海霖一聽,下意識鬆了口氣,懸在崖邊跳動的心放迴平處一半。


    接著,蘇燃一邊審視著池海霖麵色的變換,一邊口中毫不留情:“您自己疑神疑鬼也就罷了,有醋麻煩放在心裏自己吃,不要拿出來說些讓人困擾的話,這隻會讓人覺得您是腦袋有問題。”


    池海霖聽他說的這麽狠,心髒猛然收緊,臉色有些發白。


    但他沉默幾瞬,還是精準的抓住了自己想要抓住的重點,試探的確認一遍:“你和他真的什麽都沒有。可如果什麽都沒有,他為什麽會用那種非常親近的表情看著你,你不覺得太曖昧了。”


    在池海霖看來,戚一舟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蘇燃笑了笑,對著池海霖繼續說:“即使我真的和戚一舟有什麽,您也不必耿耿於懷。因為這很正常,誰愛慕我,我選擇誰,那其實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根本沒必要和您解釋什麽。您這種超出尋常的占有欲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建議您清醒清醒。如果實在不行,就去三甲醫院找心理醫生看看是什麽情況,有沒有辦法醫治。”


    池海霖被這話刺痛了,他一把拉住蘇燃的手腕,走近點低著頭看蘇燃臉上淡漠的表情,心如刀割。


    池海霖聲音發澀,感覺微苦:“蘇燃,你說清楚。你說什麽心理醫生,什麽意思?”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蘇燃用力,粗暴的扯開池海霖的手,把他推到一邊。


    池海霖身形那麽高大挺拔的一個人,竟然被他一把就推開了,像是失去了擋在他麵前的力氣,再也說不出別的話。


    蘇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池先生,我希望您心理正常一點,如果您想不明白,也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行為,那我們暫時就不要見麵了。”


    “不,你不能。”聽到蘇燃說暫時不要見麵了,池海霖一時間慌了神。


    他現在想和蘇燃正常見一麵,已經很難,幾乎是用了許多手段才能和蘇燃碰麵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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