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逼他背叛許家。


    李秋詞攥緊了雙拳,猛然衝穆婷撲過去,他幹脆地、利落地,將她一把推下了高樓。


    都別活了……ch


    沒了穆婷,他就是公知會手裏,唯一一把能對付許家的刀。


    而他,永遠不會把刀尖對準他愛的人們,能拖一天,就能多一點籌碼。


    他劇烈唿吸著,倉皇後退,轉身就要逃跑。


    卻在迴首的一瞬間,看到了站在樓道門口的許嘉弈……ch


    許嘉羿!


    他身上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他對李秋詞的信息素上了癮,見不到人就會狂躁不已。


    李秋詞是個beta,信息素極為淡薄,如今卻能被這個alpha精準定位。


    許嘉弈看著他,警笛聲打破了他的震驚。


    “嘉羿......”


    許嘉弈沉著臉,掃了一眼警車趕來的方向,又看向頂樓損壞的監控,當即拉著李秋詞,從另一側逃跑。


    第81章 鎖進他的巢


    警笛的唿嘯聲,劇烈跑動的唿吸聲,以及讓鼓膜疼痛的心跳聲。


    都是最深刻的噩夢。


    讓人沉淪其中,連是真是假都難以分辨。


    “嘉羿......”


    “別說話!”


    李秋詞被他拉著,拽著,從他們二人走了無數次的小巷穿過。


    他們在最深黑的巷子裏接過吻,路過的人語聲是最隱秘的ciji。


    如今,路邊的警笛此起彼伏,他們在深暗裏穿行不止。


    許嘉弈帶他逃離了現場,沒有馬上銷毀公司的監控,而是讓人替換了所有李秋詞出現的畫麵。


    做得十分隱秘,沒有人會發現。


    他將李秋詞藏在自己的病房裏,他是李秋詞的時間證人。


    李秋詞勾著腰,撐著膝蓋,兩人一直靜默著。


    李秋詞不知道許嘉弈到底聽到了多少,更不知道許嘉弈有沒有清楚“穆婷”的真麵目。


    他們甚至沒有發覺,真正的穆婷到底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也許是最後一次樂團表演之後,也許是某一個稀鬆平常的下午。


    又或許,是“穆婷”故意那樣說的。


    沒有人知道真相。


    “為什麽?”


    李秋詞聽到許嘉弈沙啞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到許嘉弈愧疚地捂住雙眼,眼淚止不住地砸在被子上。


    暈散了一片濕痕。


    李秋詞不能說,公知會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對許家的威脅就越小。


    “穆婷”已經死了,如果有下一個,隻會是李秋詞。


    他會是最後一個因為這個事情死去的人,這樣,許家就安全了。


    算是報答了養育之恩。


    唯獨......


    李秋詞深深地望著眼前痛苦不已的alpha。


    虧欠了許嘉弈。


    “你為什麽要把她推下去?事情還不夠糟嗎?你現在讓我怎麽對得起我哥!”


    許嘉弈攥著李秋詞的衣領,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他哭得如此狼狽。


    許嘉弈從小就嬌生慣養,愛哭愛鬧,但從來沒有哪一個眼神,能直接穿透李秋詞的心。


    哄人已經成了習慣,連心疼都變得表麵化之後,他傷透了alpha的心。


    “沒有為什麽。”


    李秋詞扯開他的手,“我就是看不慣別人好,看不得別人逍遙自在,你既然把我帶迴來,就要做好我毀掉你們所有人的準備。”


    他冷靜且殘忍地傷害他。


    隻是希望,許嘉弈能離他這種不幸的人遠一點,最好馬上報警,把他抓走,讓他安安分分地死在監獄裏。


    了此殘生。


    “我會去自首。”


    李秋詞心痛難當,卻決絕地甩開許嘉弈的手。


    “不行!你不能去!”


    穆家的人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李秋詞,他不能看著李秋詞去送死。


    許嘉弈站在三岔路口。


    一條是他和許唯臣的手足之情,一條是他和穆婷的同窗之情,一條是他和李秋詞的竹馬之情。


    “你讓我怎麽辦......”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不久前......我們還一起聚餐,商量哥哥的訂婚宴......”


    “李秋詞......你到底瞞著我在幹什麽?我不相信你會害人,非要害,為什麽不殺了我?”


    這番話語變得好模糊。


    李秋詞麻木地轉過身,將形容憔悴的alpha狠狠推開,“你不過是個花瓶,隻有折毀那些天之驕子,才會讓我滿意。”


    他渾身顫抖,胸腔成了破舊的風車,每說一句話,豁著冷風似尖刀。


    “花......瓶……ch?”


    “李秋詞,你一直,都是這樣看我嗎?”


    許嘉弈的眼淚戛然而止,眼底的隱痛、臉上的淚痕,都是一把把利刃,捅進李秋詞的心窩,他忍痛肯定:“是,從來如此。”


    他轉身,落荒而逃。


    他發了瘋地往外跑,走廊裏,大廳裏,全是新聞播報:穆氏獨女墜樓身亡。


    穿插著:穆氏抑製劑數據造假,害人性命,繼承人以死謝罪。


    有人在操控輿論。


    李秋詞驟然停在原地,看向大屏幕上的新聞主持人,腦子裏想到了許震。


    除了他,沒有人會這樣做。


    父親......已經知道了。


    李秋詞抿著唇,眼淚無可奈何地滑落,他會讓所有人失望的。


    不過愣神的這一瞬,一雙手捂了過來,李秋詞驚愕地轉身,隻看到了飄動的長發。


    再次醒來時,便是在一片黑暗裏。


    許嘉弈坐在房間的角落,單人沙發顯得他十分孤單。


    他記不清許嘉弈喃喃自語了什麽,這段記憶太過於混亂。


    他被alpha反複標記,被alpha反複成結,成為alpha的容器。


    許嘉弈注射過李秋詞的信息素,他對李秋詞信息素上癮並未戒除。


    最後一次清除手術還沒做,他的易感期,非常人能承受。


    李秋詞被他藏在漆黑的房間裏,脆弱的腺體上全是臨時標記。


    許嘉弈纏著他,一刻也不肯跟他分開。


    這樣的狀態最是可怕,李秋詞被他搞得幾乎窒息,連續不斷地chengjie和衝刷,讓他十分痛苦。


    他被強行fanying起來,被許嘉弈掌控,被對方惡劣地gan濕巾。


    他昏昏沉沉,恍惚之中,嗅到了苦澀的西瓜味兒。


    是許嘉弈的信息素。


    從一開始的清甜,變成了一顆痛苦到腐爛的西瓜。


    他恍然想起,當許嘉弈成功分化為alpha時,他小心翼翼地放出信息素,興奮地問李秋詞可不可以聞到。


    他還記得許嘉弈帶著嬰兒肥的臉,在陽光下,美得天使一般。


    “秋詞,我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呀?”


    “我是beta,聞不到啊,你得去問哥哥。”


    “你、你再用力嗅一嗅,也許就聞到了!”


    身體裏的zhuore又無比堅定地釘住了他,他錯過了西瓜最初的清甜,如今隻剩腐朽。


    “李秋詞,你好狠的心......”


    許嘉弈咬緊了他腺體,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一片一片吞進肚子裏。


    “李秋詞,戲耍我,讓你感到很高興是嗎?”


    李秋詞閉上雙眼,一言不發,他知道,許嘉弈是瘋病犯了。


    說的話,大可不必聽進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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