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像是讓著許唯臣一樣,點點頭,作投降狀,“走吧。”


    被許唯臣拉走之前,魏燃還轉過頭,對著許嘉弈和李秋詞說:“下次見。”


    魏燃被許唯臣拉到了僻靜之處,許唯臣丟開他的胳膊,抬手就揍了他一拳。


    “你故意把我引到這裏,又把嘉嘉困在裏麵,到底要幹什麽?!”


    魏燃摸摸被他打的地方,滿不在意地歪歪腦袋:“因為無聊啊。”


    “你無非是想試探他們有沒有想起什麽!”


    許唯臣抬手又要再打,這次被魏燃抓住了手腕,沒有落下。


    “是,我就是來檢測一下而已,你也不必如此緊張吧。”


    魏燃依舊笑著,眼神柔和,嘴角彎起的弧度卻是陰冷。


    許唯臣咬著牙,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許嘉弈和李秋詞都忘記了,才能保命。


    而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居然還要故意來招惹他們。


    許唯臣怎麽能不生氣。


    因為魏燃的誤導,他之前對李秋詞有一些誤會,現在全然解開,隻覺得愧疚和慚愧。


    偏偏魏燃還要往槍口上撞!


    “不要再搞這種莫名其妙的小動作。”


    許唯臣掙開手,再次警告:“不要靠近我弟弟。”


    魏燃上前一步,輕佻地捏住了許唯臣的下巴:“不靠近他,那我靠近靠近你這個好大哥,怎麽樣?”


    許唯臣冷然地看著他,低聲說道:


    “滾。”


    嘻嘻,突然更新!


    第35章 用腳剮他


    “那個人……ch”


    李秋詞疑惑地看向許嘉羿:“他好像認識我,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許嘉羿也是如此,他頭一次見許唯臣發這麽大的脾氣。


    許家絕對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許嘉羿猶豫再三,拉著李秋詞的手,兩人尋了個僻靜的咖啡廳,他才說道:“我之前提到想去做催眠,就是因為我覺得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他很少跟李秋詞提到記憶的事情,因為他實在不確定他看見的那些模糊片段,是不是和李秋詞有關。


    他心虛,也害怕。


    他害怕自己過去有過別人,卻將別人忘卻,轉而來招惹了李秋詞。


    他更害怕李秋詞知道之後,就不在乎他了。


    故而他三緘其口,總是自己藏著心事。


    李秋詞早就從他偶爾流露出的憂慮之中,猜出一二。


    何況他自己也和許嘉羿有著相似的感受。


    相對於許嘉羿,李秋詞則是那個掌握信息更多的人,他清楚的知道許嘉羿的記憶有問題,又從嘟嘟的反應裏看出它和許嘉羿認識,而且,他從來沒有對許嘉羿說過他記憶也有問題。


    論隱瞞,李秋詞更勝一籌。


    此時,李秋詞握著杯子,決定告訴許嘉羿:“我一直沒有說,其實我的記憶,也有問題。”


    此話一出,許嘉羿渾身過電一樣酸麻,他最大的不自信,便是李秋詞也不認識他。


    可是……ch現在李秋詞說,他的記憶也有問題……ch


    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可能真的有一段過去?


    “真的……ch?”


    許嘉羿抓著李秋詞的手,眼裏滿是驚愕。


    如果他們二人的記憶同時出現問題,那麽許家……ch


    絕對是個知情人。


    那他哥……ch


    許唯臣到底知道多少……ch?


    李秋詞點點頭,察覺到許嘉羿的手陡然變冷,他握緊了他的手。


    他明白,許嘉羿此時一定很害怕。


    愛他寵他的父母哥哥,將他蒙在鼓裏,模糊他的記憶,篡改他的過往。


    這該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


    “別怕,別聲張,他們未必都是壞人。”


    事情具體如何,他們都不清楚,現在隻能查清楚再說。


    “那個魏燃,一定是來試探我們的。”


    許嘉羿冷靜下來,將今日的事情一分析,又覺得不太對勁,“我們是臨時決定來這裏,我哥好像很久之前就來了這裏,今天才被引到吃飯的地方,這是不是說明,魏燃早就猜到我們會來這裏?”


    李秋詞轉念一想,確實如此。


    “你的行程是兩天前,助理定下來的,而許唯臣是半個月前就來到這個城市,助理應該沒問題,是魏燃提前猜到了我們會來這裏?”


    可是魏燃是怎麽知道助理會定哪個位置呢?


    李秋詞沒見許嘉羿做攻略,也沒見他糾結選擇哪個城市去玩,理所當然地認為地點也是助理定的。


    許嘉羿默然片刻,手指撓著手背,“其實……ch這個地方是我定的。”


    助理要規劃行程之前,詢問過去哪個城市,許嘉羿腦子裏第一個閃過了這座城市。


    脫口而出。


    故而就這樣定下來了。


    “難道是助理告密?”


    李秋詞喝了一口咖啡,提提神,許嘉羿又搖頭,“這是四天前定下的。”


    魏燃依舊提前知道了許嘉羿的隨心所欲。


    李秋詞頭疼地捂著額頭,“這都什麽事兒……ch”


    “先不管了,去他媽的,我想吃甜點。”


    許嘉羿拿起菜單,刷刷點了好幾盤,李秋詞沒有吃甜點的習慣,最後被塞了一道牛乳水果冰淇淋。


    “現在都天涼了,還吃冰淇淋啊?”


    “這個不冰的,是口感很像冰淇淋,常溫的。”


    李秋詞看著它的名字,嘖,這幾個字分開他都明白,湊一起就看不懂了。


    不會是什麽黑暗料理吧……ch


    許嘉羿倒是一掃鬱悶,甜點一到手就開始大吃特吃。


    愁緒一掃而空。


    李秋詞看得有趣,見他吃得香,打趣道:“有這麽好吃嗎?”


    “你嚐嚐。”


    許嘉羿挖了一勺,抵到李秋詞嘴邊。


    “怎麽樣?”


    “還可以。”


    味道不錯,但是對於李秋詞而言太甜了。


    許嘉羿滔滔不絕地說著這道甜品的來曆,說完,他又皺了眉,“我覺得起碼近五年的記憶都有問題,對於留學生活,我隻有近一年的記憶,其餘四年,都是很空洞的概念記憶。”


    就和目錄一樣。


    李秋詞深有同感,將自己的感受也告訴了許嘉羿,兩人都撐著下巴,這裏的座位靠得很近,膝蓋挨在一起。


    許嘉羿總是時不時用腳蹭李秋詞的腳踝,惹人臊得慌。


    “你說,我們可不可能,早就認識了?”


    許嘉羿很喜歡李秋詞身上的氣味,沒有信息素對生理的調動,沒有那麽火熱的具象。


    卻足夠溫柔、強大,能讓許嘉羿沉溺在那陣和煦的風裏。


    “也許呢。”


    許嘉羿湊得近,李秋詞順手就能摸到他的臉,臉頰光潔柔軟,他嚐試迴想,卻怎麽也想不起和許嘉羿有關的一星半點。


    從許嘉羿的話裏,他明白,許嘉羿在接觸到熟悉的事物,聞到熟悉的氣味,就會想起一些片段。


    但他沒有。


    他的記憶如同一片死去的海。


    無論誰想在裏麵翻起如何滔天的巨浪,都隻會有失敗一個結果。


    如同他沒有表情的臉一樣。


    連微笑,都很費力。


    “你真的沒有想起來一點點嗎?”


    許嘉羿不相信,怎麽會呢?他們在一起那麽久,他經常會看見一些片段,李秋詞怎麽會……ch


    “真的沒有。”


    李秋詞歎息一聲,低下頭,安撫地摸摸許嘉羿的手背,“先不提這個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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