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東嵐山迎來了這一年中的第一場雪。

    長空無忌站在風雪裏,手伸出來接住了一片片從天際飄落的雪花。這是大自然的恩賜,一年四季的輪迴,造就了萬物的生生不息。

    “下雪了嗎?”

    這隻是開始,昏暗的天色預示著後麵的風雪隻會更大。他的青衣道袍在寒風中擺動,雲霧山莊建在東嵐山的高出,所以這裏的風要比山腳大許多。

    冬天萬物凋零,隻有常青的少數植物還保有原有的綠色麵貌。譬如竹子和鬆木,也有部分長空無忌在其他世界沒有見過的特殊植被。

    可這些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掩蓋。

    鐵小蘭拿著一件毛茸茸的風衣走了過來,披到了他的身上笑著道:

    “無忌哥哥,下雪呢,你怎麽還傻乎乎的站在哪裏?”

    她不是不知道,這樣的風雪對長空無忌的影響微乎其微,隻是有一種愛,是你認為他會冷。長空無忌輕笑了幾聲,迴道:

    “下雪比下雨好,你看下雪的天多美!”

    天地之間蒼茫一片,人的視力再好,也無法一眼看到風雪的盡頭。雪正如長空無忌預想的那般,越下越大。

    “嗯,小蘭也喜歡雪花。”

    鐵小蘭順著長空無忌指著的遠處看著,她身上的衣物也不多,有真氣護體,她不用把自己嚴實的包裹在厚厚的衣物當中。

    過了不久,裸露的地麵已經被皚皚的白雪覆蓋,薄薄的一層。雲霧山莊的屋簷上,也呈現出了屬於雪的白色。

    長空無忌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鐵小蘭,把她披在自己身上的皮衣拿了下來,給她披上。後者含羞一笑道:

    “無忌哥哥,小蘭不冷。”

    山莊內的書房裏,銅鼎中的取暖之物燃燒的很旺。那是這一種類似於木炭的東西,不但容易燃燒,也不會擔心有煙霧繚繞的一幕。

    秦德不缺錢,雲霧山莊內提供上來的日常用品,都是上上之選。

    在這裏生活的人,不用擔心風寒的侵襲。哪怕是一個下人,都有極好的待遇。他們不用像山腳的村民一樣,隻能通過厚重的衣物來保暖。

    這個冬天會死人嗎?

    應該會,對於生活在基層連吃飯都成問題的人來說,他們又該拿什麽來抵禦風寒?

    秦羽在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書,書中的一個個文字映入他的眼簾。平時不訓練的時候,他都會抽出部分的時間來讀書,有時候是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

    他隻有比絕大部分的人更努力,才能取得自己想要的結果。雲霧山莊有溫泉,日常食用的食物也能提供藥膳。

    生在王府,他比大多數人都幸運。

    看了一會了,秦羽喪氣的放下手裏的書,歎氣道:

    “哎,大多數的身法都是需要真氣催動,可是我卻無法積蓄內力。無忌伯伯的劍術我學了,但是要想讓自己出劍的速度更快,就需要身法的配合。”

    “難道我要創出屬於自己的身法?”

    練了龍象般若功,他的力量比山莊內的侍衛都強很多。不滅金身決也提高了他肉體的防禦力,缺乏合適的身法,他的爆發力始終不夠。

    秦羽扭頭看著把頭埋進自己羽毛裏的小羽,問道:

    “無忌伯伯創出來的劍法很厲害,雖然我隻學了一招,自己的實力就提高了很多。下麵的招式隻會更厲害,可惜我功力不夠,達不到練習的標準。”

    “小黑,你說我能像無忌伯伯那樣,也能創出來屬於自己的身法嗎?”

    小黑似乎不太喜歡外麵飄著雪花,寒冷的天。又被秦羽打斷自己的美夢,伸出頭發出幾聲稚嫩的叫聲,又把頭埋在羽翼下。

    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他的心智比成年人還顯得成熟。不因自身的出身高貴而自傲,他的品性更是可貴。

    隻是他的心地太善良,這將或是他致命的弱點。

    迴到大殿中,長空無忌叫來了連言,吩咐道:

    “連言,安排下去到周圍找一些妖獸迴來,暫時養在府中。”

    連言驚異的問道:

    “統領,附近的山裏沒有實力強橫的妖獸,我們要不要通知王爺,讓他找一些合適妖獸送過來?”

    “太麻煩了,我要的妖獸修為不能太高,山莊附近應該找的到。大雪封山,要想找出他們的蹤跡,十分的容易。”

    “記住,我要活的。不能傷者它們,還要保住它們的兇性。”

    連言傻住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統領好上了這一口。抓一些低級的妖獸不難,可是要想不傷它們抓起來,則不是那麽容易了,需要費大功夫。

    連言心裏尋思了一下,必要的時候大不了自己出手。淡然的迴道:

    “老朽這就去安排。”

    西苑的練功場上,地麵上的積雪已經被清理掉了,四周站在許多侍衛,都是烈虎軍出身。遠處的山巒上,白茫茫的一片。

    花草樹木枝頭上都掛著厚厚的雪花,湖水結冰,連同被凍住的還有幾條細小的瀑布。練功場的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鐵籠,裏麵關著一隻低級妖獸。

    樹狼在籠子中徘徊,嘶吼,不時的用爪子拍打鐵籠想要掙脫束縛。長空無忌站在樹狼的對麵,身邊還有秦羽等人。

    冷漠的說道:

    “秦羽,今天和你對練的是籠子裏的妖獸。我對你的要求不高,你能在它的麵前堅持一炷香,或者你能殺了它都算過關。”

    鐵小蘭嬌軀一愣,吃驚的看著長空無忌,連言急忙叫道:

    “統領不可,小羽的實力還弱,現在讓他麵對妖獸,他遠非對手。一不小心,還會有生命之危。”

    鐵小蘭也跟著勸阻道:

    “無忌哥哥,連爺爺說的對,小羽現在無法戰勝籠子裏的妖獸。你就不要為難小羽了好嗎?”

    周圍的侍衛也是驚訝的看著長空無忌,保持表麵上的平靜。秦羽盯著籠子的妖獸樹狼,眼中帶著期盼的神色。

    “隻要他還活著,永遠無法預知明天你將要麵對什麽,我庇護不了他一輩子,連言你也不行。妖獸是可怕,可比不了人心,連這一關都過不了,他就不配學我的劍。”

    長空無忌冷漠的說道,在他的話裏聽不出一絲的情感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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