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弩拍了拍手掌,笑道,“果真是兄妹情深呀。”他轉過頭,對身後的侍衛說道,“帶上來。”


    一具女子屍體被人拖了上來,隨意地丟棄在向熊的麵前,向熊看清楚這女子的臉後,哭得聲嘶力竭,“妹妹,妹妹……”


    連弩笑道,“真是感天動地的兄妹情呀,隻是可惜了,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說起來龐歸也真是可惡,將你們兄妹耍的團團轉,昨晚要不是他叫人秘密傳信於我,我怎可能這麽順利地得到這個位置?不過我欣賞他的反骨,要是他依舊在,也許我還要等上一段日子呢,他可不是好惹的人物。”


    向熊被激怒了,拿起手中的劍直衝向連弩,“我要殺了你。”


    隻是他還沒靠近連弩,後麵一把劍貫穿了他的胸膛,他無力的舉起劍,轉頭看向後麵的人。那是一個相貌不揚的男人,黑黑的臉,眼睛裏滿是欲望。


    向熊吐了口血,後麵的人殘忍的將劍拔了出來,他失了支撐,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連接著向華的血,看起來格外的驚駭。


    “妹妹……”向熊艱難地爬向向華,一點點的用手指靠近,隻是就快碰到的時候,剛剛那把貫穿他身體的劍再度刺了下來,向熊痛得翻了翻白眼,抽搐了一下,就徹底死去了。


    連弩看著這樣的慘境,大笑了起來,仿佛剛剛的事情取悅了他,“台下是何人?”


    黑臉的男人將劍從向熊的身體裏拔了出來,恭敬地跪在地上,“在下鑫利,誓死為首領效忠。”


    ☆、物是人非


    玄妻這段日子都不怎麽感出門,因為換了首領,連弩殺死了向熊,成為了九黎部落的當權人,他生性殘忍,遠沒有向熊的溫和。才當上首領幾天,就盡顯流氓本質,到處劫掠腐女,打砸搶燒,以至於街上到處都是混亂的場景,很不安全。


    相惜為了避其鋒芒,和玄妻約好暫時不出去,反正前段時間賣的東西多,也賺了幾個錢,手頭還甚寬裕。


    因為亂,生意更難做,岸隨勸寒浞離開這裏,去往更安定富裕的部落去,但是寒浞卻不願意,現在時事動盪,他不放心玄妻一個人,即使他跟玄妻不能在一起,他心裏也希望在離她近一點的地方,這樣才能夠保護好她。岸隨拗不過寒浞的執著,也無可奈何。


    鑫利最近越發得意了,儼然成了連弩身邊的第一把手,自從他將龐歸離開的消息密告給連弩,使得連弩搶得先機,再加上進獻向華的屍體,殘忍殺害向熊後,連弩對他頗有稱讚之意,一再提拔,一時風頭無兩,無人避其鋒芒。


    曾看著他長大的鄰居們都對此感到不可置信,他們沒有想到這個沒什麽本事的男孩竟然會蛻變成這樣,幫著別人欺負他們。他們一開始是覺得向熊沒有本事,不能帶著他們走向強盛,但是等到連弩這個□□者真正統治了這裏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以前有多好。這個男孩,在平和時代不能為這個部落做出貢獻,在這個□□的時間裏卻盡顯小人本色。


    鑫利的父親做了一輩子的老實人,他無法苟同鑫利的做法,但是又無力勸阻,再加上鄰居的怨恨,這個身體還算強健的老人,在一個晚上投了井,讓人一時唏噓。


    父親的去世讓鑫利變本加厲,他這麽努力往上爬,這麽狠心做一些殘忍的事,都是因為想讓他和他的老父親過上富裕的生活,他憎恨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日子,他野心的膨脹,可以說是向華一手培養出來的。


    這個女人給了他富貴,但是他的身份依舊低入泥裏,他無時無刻地要去討這個女人的歡心,但是這個女人卻讓他每次都陷入危險的境地,將他□□裸地擺在龐歸的麵前,這些日子裏,他都是在劍底下過得日子。直到那一天,向華和龐歸鬧翻了以後,他才看到自己真正的機遇,於是他摒棄了自己所有的良心,隻為了成為人上之人,不再過著心驚膽顫的日子。


    父親的去世,讓他泯滅了最後一絲良心,並且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玄妻不勝鑫利的騷擾,自從這個男人有了權力之後,每每去打擾她,好像他的示好是對玄妻最大的恩賜一樣,玄妻看著他的臉覺得作嘔,她甚至覺得這個地方已經不是她那個曾讓她感到放鬆的地方了,人心都變了,還有什麽值得留戀?她想過離開,但是放心不下相惜。


    今天鑫利又來了,帶著趾高氣昂的小人嘴臉,笑嘻嘻地走了過來,玄妻從未覺得這個人像現在一樣欠扁,以前她雖然不喜歡他,但是隻是不欣賞他的行為,而現在沉溺於權欲的他,連性格都變了,做人毫無底線。


    “晚姬,你就別這樣惺惺作態了,以前一無所有的我喜歡你你可以使勁地端著,現在我功成名就還想要你,你應該感激,畢竟你也不小了,這是你天大的福氣。”一邊說著,一邊急色就去摸玄妻的小手,玄妻不想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好像掙紮的玄妻更有味一樣,他扭過頭對著正在刺繡的相惜輕浮地說道,“相惜,我以前喜歡過你,隻是你從不搭理我,雖然你現在不對我胃口了,但是我發一下慈悲,將你也收進我的府上,如何?”


    相惜不理會他,鑫利也不介意,隻是哈哈大笑,他一轉頭,想吻上玄妻的臉,玄妻一怒,反手一個巴掌打了上去,將鑫利都打懵了。


    反應過來的鑫利氣極了,正想一個巴掌打迴去,剛剛默默坐著的相惜突然跑了過來,死命地拉開了鑫利,鑫利一個重踢,正中相惜的肚子,相惜被踹地老遠,捂著肚子低低□□著,額頭臉色滿是冷汗,臉色蒼白,看起來痛極了。


    玄妻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扶住了相惜,語氣裏滿是疼惜,“你沒事吧,剛剛逞什麽能,不是叫你乖乖坐著的嗎?”


    相惜抬起頭想說一句話,可是實在太疼了,哆嗦了幾下,還是抱著肚子打顫。


    “不識抬舉的東西。”鑫利正想拉起玄妻教訓一下,後腦卻受到了重擊,鑫利覺得頭暈暈的,反手摸了下後腦勺,滿手都是血,他轉過身去,看見了拿著椅子兩腿打顫的灰戕。


    誰也沒想到這個膽小如鼠的少年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麵對著這樣強大的鑫利,他明明害怕極了,卻還是拿起麵前的板凳打過去。


    鑫利也沒有想到,這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少年,會暗算於他,他隻覺得怒極了了,拔起腰上的長劍就向那個一直打顫的少年刺去。玄妻想阻住,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這個刀劍進入血肉的聲音,玄妻一輩子都忘不了。


    玄妻怔怔地看著這個昨天還對她笑的少年,就以這樣慘烈的姿勢倒在她的麵前,她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地向鑫利刺去。


    鑫利因為被打到腦袋,再加上這一刺,失力地倒在了地上。玄妻顧不上他,跑過去扶起了灰戕。


    她沒有想到,這個她一直惡語相向的男孩會以這樣的方式保護她,她還嫌棄他年齡小,害怕他的感情不真,她整天趕他走,但是他從來就不會生氣,依舊對她笑,幫她拿重的東西,買她最喜歡吃的東西送給她。而他現在就這樣倒在地上,以這樣悲烈的方式訴說他的愛,她有什麽資格說年輕不懂愛?也許正是因為年輕,所以才愛得熱烈,但是她卻毫無留情地否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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