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伯父,不知道你對這山城的局勢是何種看法?”


    婁知望和韓帝乘坐一輛黑色的賓利,朝著族內大廳而去。


    麵對韓帝突如其來的問話,婁知望顯然有些愕然。


    不過很快,婁知望也是多年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沉吟了一會,便是迴答道。


    “原本,山城的局勢之中,應該是一超多強的局勢。最強的當屬西南錢家安排錢埠在山城的勢力,其餘的則是附屬在錢埠一邊的家族,還有一些獨立於錢埠之外的家族,例如我婁家。”


    “錢埠原本三番兩次想要拉我入夥,但是都被我拒絕了。這一次生日宴是錢埠下的最後一道通牒,如果我婁家不答應他,他就準備對我下手了。”


    韓帝聞言,微微點頭。


    所以,這一次也是誤打誤撞,不僅消除錢埠,而且解了婁家的危難。


    韓帝繼續開口。


    “婁伯父,如果有一天,這山城的話事人,換一個人來坐,你覺得誰比較合適?”


    婁知望聽著韓帝的話,看向韓帝的眼神多了詫異的表情。


    韓帝的語氣平靜,但是口吻極其自信而且毋庸置疑。


    似乎他隻要說一個名字,那個人就立刻能夠成為山城的話事人一般。


    “這山城之中,除了錢埠之外,也不乏許多精煉幹事的大人物,他們都有著卓越的才能......”


    婁知望說著,突然被韓帝打斷。


    “如果我說,讓婁伯父來做山城的話事人,婁伯父你覺得如何?”


    韓帝微微轉過頭,眼神堅定的盯著婁知望。


    婁知望微微一愣,眼神裏突然燃起光芒一般,他的心裏頓時心潮澎湃!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隻是,錢埠和錢家在山城的威力太盛,耀眼的他無法有任何其他心思。


    但是如今錢埠倒了,他的餘黨也一同倒塌了。


    正是婁家上位的大好時機!


    婁知望可是連夜了解了韓帝身邊的這群人的詳細資料。


    光是柳元序一個的資料,就已經讓婁知望興奮激動的一夜睡不著覺!


    這等恐怖身份的存在,竟然會對韓帝馬首是鞍!


    這,恐怕是連他爹,韓天塹在世的時候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啊!


    婁知望心裏清楚,自己的這個侄兒,真的大發了!


    “我覺得......”


    突然,婁知望眼裏閃爍茂盛的熾熱,“如果韓侄兒願意相信我這個中年人,我願意成為山城的話事人!”


    韓帝聞言,微微點頭:“好!從今日起,婁伯父你就是山城的話事人!”


    “我會安排一些人幫助婁家鞏固在山城的地位,掃除所有阻攔的黨羽!”


    婁知望點頭,眼神激動,臉上抑製不住的笑容。


    對韓帝而言,在山城樹立一個新的話事人,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之前,山城的話事人是錢家。


    錢家在山城的盤綜複雜程度,遠不是區區婁家能夠拔的幹淨的,韓帝也不可能親自投入時間在這種小事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上。


    山城的邊防線已經被錢家腐蝕,韓帝需要扶持婁家上位,重新將邊防線奪迴來。


    避免大戰起的時候,這裏出現巨大的窟窿。


    “婁伯父,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一旦你成為新話事人,那麽你受到的關注度,即將遭到的危險,將要比以前多得多,甚至,可能因此付出性命。我說這些話並不是恐嚇你,隻是希望你有一個完全的心理準備。”


    韓帝淡淡開口,望著窗外,盡量不給婁知望太大壓力。


    婁知望聞言一愣,然後說道:“我明白,話事人這種位置所承受的壓力和危險,我早已清楚。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我便不會退縮。韓侄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錢家在山城的餘黨全部拔的精幹!”


    他也知道,西南錢家,暗地裏做的是裏通外敵的事情。


    一路上。


    兩人聊了許多內容,關於西南錢家勢力範圍,錢家的下一步可能計劃,如何鏟除這些毒瘤等等。


    很快,賓利來到族內大廳。


    賓利車後,也是穩穩當當的停著一排黑色的轎車。


    韓帝和婁知望下車,朝著族內大廳而去。


    入眼之處。


    赫然是常飛塵和婁貴正跪伏在地上。


    他們見韓帝走來,嚇得臉色慘白,連連磕頭不已。


    “大大大人,小人當日有眼無珠,頂撞了大人,懇求大人饒了小人一命啊!”


    最裏麵還跪著一個人,正是胸口上打著石膏的胡有。


    胡有渾身顫抖不已,絲毫不敢抬頭看韓帝。


    他一想到當日韓帝殺神一般的模樣,就嚇得屁滾尿流。


    “韓侄兒,請入上座。”


    當著所有人麵,婁知望親自請韓帝入上等座,族內的下人遞上早已泡好的名貴茶水,由婁知望親自遞到韓帝身邊。


    然後,婁知望掃了一眼跪伏的人,對著韓帝開口。


    “韓侄兒,這些人已經來了,當日全部都是冒犯過你的人,現在任憑你處置!”


    韓帝聞言,瞥了麵前一圈。


    常家的族長站在常飛塵的身後,臉上掛著憂慮的表情。


    “不,婁伯父你現在已經是山城的話事人了,這些事,便由你來處置吧。”


    “是!”


    婁知望聞言,心道,這是韓帝對他的第一道考驗啊!


    這也正是他成為話事人那一刻起,正需要立威的機會!


    麵前這些人,正好可以成為他立威的踏板!


    這是韓帝給他的機會!


    婁知望頓時心領神會,朝著麵前走了幾步。


    “婁貴,你還有何所說?”


    婁貴聽見族長的嗬斥,臉都嚇傻了,慌忙磕頭求饒。


    “族長我錯了!求求族長看在屬下為婁家赴湯蹈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麵子上,求求族長放過屬下一馬!”


    婁知望聽著婁貴的話,想起他平日裏為家族做了那麽多事,不由得一時心軟。


    突然,婁知望微微迴頭一看,看見正平靜盯著他的韓帝。


    他的心頓時硬如玄鐵。


    今日立威,絕不能心軟!


    否則他日,話事人的地位,如何能坐牢?


    “婁貴,你是非不清,狐假虎威,試圖用婁家當成你的保護傘,為非作歹,抹黑婁家的名聲!”


    “按照族規處理,判你死罪!”


    說外,門外恭候多時的婁家護衛走了進來,朝著跪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的婁貴走過去。


    “族長,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辱沒家族的名聲!”


    “我不想死啊!族長,你要怪,就怪常飛塵啊!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會......”


    話音未落。


    門外響起一陣聲嘶力竭的喊叫聲。


    最終幾道嗚咽之後,歸於平靜。


    仍然跪在大廳裏麵的幾人,嚇得心髒狂跳,麵色煞白,低著頭額頭上冷汗狂冒。


    胡有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他赫然看見婁知望走到他的跟前。


    “胡老板,你怎麽會跪在這裏呢?”


    婁知望用戲謔的語氣開口。


    很顯然,胡有並不是婁知望抓來了,而是他自己主動投上門的。


    主要是因為昨日,胡有在醫院的時候,赫然聽聞錢埠以及他身邊的那群人死亡的消息。


    頓時嚇得直接拔掉針管,想要逃離醫院。


    強大如錢埠這等存在,竟然都慘死在荒野之中。


    那他這種比不上錢埠毫毛的人,怎麽可能活的下去?


    他暫時沒有死,肯定是因為對方因為處理其他人,忽略了他這種小角色。


    但是等大人物清理完畢,最終肯定就是落的他這種小角色了!


    最終難逃一死!


    胡有不想等死,他心裏想著,如果他主動點,上門道歉賠罪,對方是否看見他態度誠懇,然後就放他一馬。


    但是,胡有顯然想多了。


    今日,是婁知望下定決心立威的一日!


    縱然韓帝放過他,婁知望也絕不會放過他!


    “我,我上一次不小心和這位大人起了衝突,今日特意趕忙上門前來道歉,懇求大人的原諒!”


    婁知望迴頭看了眼韓帝。


    韓帝不可置否,沒有發表意見。


    婁知望收迴目光,盯著跪伏在地上的胡有。


    “胡有,你是非不分,在我婁家宴會之上,當眾命令保鏢出手,意在毀了我婁家宴會,辱沒我婁家名聲,你的所作所為,令人發指,我判你死刑!”


    胡有露出驚愕的神色,婁知望這番話未免太牽強了吧!


    這樣就定了他死罪!


    他慌忙想要開口辯解上門,但是身後而來的保鏢,直接捂住他的嘴,將他拖了出去。


    婁知望沒有多廢話上門。


    如果不是因為要讓定罪定的冠冕一些,能夠讓立威顯得立的住腳,他早就不廢話直接派人殺了!


    殺胡有這件事,不看過程,隻看結果。


    他需要的,也隻是結果。


    下一個,輪到常家。


    常飛塵心裏突然浮現異樣的想法。


    剛才那兩個人因為幫他,而被婁知望處決掉了。


    那他這個罪魁禍首,豈不是更加逃不掉了。


    常飛塵猛的迴頭,盯著自己的父親:“爹!”


    常族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看出來了,婁知望是鐵了心,不管任何理由,任何求饒,他全部都要殺掉!


    剛才韓帝的話,他可是聽見耳裏。


    婁知望,這是想當新的山城話事人!


    常族長眉頭緊皺,直直的盯著婁知望。


    “婁知望,你胃口這麽大,難道不怕撐死自己嗎?”


    “雖然錢埠死了,可是對於諾大的錢家而言,隻是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你真以為自己就可以上位了!”


    “山城的話事人地位,錢家都沒有說話,你有什麽資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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