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比那屍人生蛆還臭


    花家郡主憤然離去,花連城送她出府。


    「別了,若不是真心,老身也不差你這兩步。」


    花連城:「阿母,何必說這些氣話。在外人麵前,總是要維持一些體麵的。」


    她不那麽在乎了,也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你!」花家郡主又被刺了一頓,氣唿唿上了馬車。


    褚煦君迴到中殿隔間。


    席麵上,有許多夫人們先前還不曾見過這臻安郡第一美人。


    褚家落寞,流於商戶殷實之家,花連城未出嫁前還能同她們來往,待結了這門親,又常在外頭走動,往常是上不了她們的席麵的。


    如今,攀了中州最有含金量的佳婿,褚家的分量瞬間便升級了。


    這些夫人們跟著家主們過來,目光看向褚煦君自然是帶了幾分審視。


    試問,夫人們在為自家女兒挑選郎婿的時候,怎麽可能會沒有打過衛淩的主意。


    臻安郡的夢中情人,旭風公子最後定了這麽一位。


    而女娘們的眼光則更不加修飾,先前在比試場還沒有定論,便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塵埃落定,更是嫉妒、激憤,有些人看她的目光跟淬了毒似的。


    先前人不在,夫人們還未開口,如今見了人便竊竊私語了起來:「原來旭風公子喜歡的是這樣的……」


    「口氣也忒大。臻安郡第一美人,還不夠?」


    「美則美矣,弱柳扶風,貌美性嬌,倒不似……」


    這話一出,大家便意會了:「先前褚家不讓她出來,原是存了這般心思。」


    「不都說,花魁們自然是要藏得深,讓人不得見,心癢癢,才更值錢嗎?」


    「哈哈哈,錢夫人你這比喻可真是……」


    「那旭風公子是個武人,尋常不知如此手段,可不就著了道嗎?」


    「怪我們,女兒養得太規矩。」


    「規矩點好。」


    這話便太惡毒了,是把褚煦君一個良家閨閣女兒比成了青樓風塵女子。


    高階上的老太太不明所以,還跟著笑,被身後的張氏扯了扯袖子。


    「哐當」一聲,有人摔了酒樽,清冷的紅衣女子道:「言辭影隨,不想你們這些婦人之汙言,竟比那屍人生蛆還臭。」


    褚煦君尚未入座,抬頭看去,竟是在比試場上,屢次看她不順的周二娘子。


    也就她才能麵無表情說出屍人之蛆,想來這事也就她這淌過戰場的武將兒女才見過。


    李嬤嬤貼了過來,在褚煦君耳邊說道:「女公子,這錢夫人,手底下養了不少女娘,皆稱為義女,平素最喜送給各家各府,伺候各房老爺。」


    若不是女君這會不在,李嬤嬤豈會拿錢夫人這等汙糟人的事告知女公子。


    「可是錢老將軍的那位錢夫人?」


    「正是。」


    錢老將軍是衛淩之前的老上司,衛淩年紀輕輕頂了老將軍的位置,錢府自然看不慣衛淩。


    隻是這錢老將軍年歲有五六十,錢夫人看著也不過四十上下,想來是繼室。錢家要維持先前老將軍的人脈,便由錢夫人做這等事。


    換做平常,在座也有許多貴婦瞧不過錢夫人的作為,但今日來到褚家,不免更多的是看戲的姿態。


    這話也就錢夫人自己敢做也說得出來,其餘人配合取笑,便是嘲笑褚煦君,讓她下不來台了。


    到底是做將軍夫人的,周二娘子這一聲,也沒能震住錢夫人,她起身笑盈盈道:「周二娘子,這是做甚?老身說了什麽惹你不快,又何必摔壞褚家的東西。褚家大娘


    子在及笄之日尚要出門做生意,你如此作派,便是為了維護她,可說不定她還要心疼自家一盞酒樽。」


    周二素來以鞭子為器,不擅口舌之利,頓時氣結,落了下風,也不能再摔一次案幾上的東西,又不甘心坐下,轉頭看著一襲金絲銀線白衣曲裾,美若天仙的少女。


    褚煦君走到周二身邊:「酒樽粗糙,可別傷了周二娘子才是。隻要周二娘子心頭暢快,便是摔個千百盞,褚家亦不在乎。


    倒是錢夫人,見多識廣,不重商利,想來褚家今後是做不得錢府的生意。


    若要論藏,錢夫人府中的義女們各個才是教坊司一絕,想來今日褚府的女先兒不夠熱鬧,鎮不住場麵,往後還需請教錢夫人才是。」


    一屋子的人本就看著她們,此話一出,更是靜了半響。


    褚煦君這話不假,但沒人想到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會把直截了當捅破錢夫人那檔子事,這是半點也不怕得罪人。


    錢夫人頓時咬牙切齒,她能拿那起子事汙人,何曾被人如此反噬過,臉色頓時氣得鐵青,不知如何下得來台。


    花連城這時迴來,看著地上碎裂的酒樽:「這是怎麽了?喲,錢夫人,怎麽氣色這麽不好看,可是我們招待不周?方才前頭錢將軍還尋了我家夏郎,說想要一些紙,不知可使得。..


    但去過鳳凰樓的都知,這紙都是限了量的,老將軍也生了氣。今兒個錢夫人也氣著了,可如何是好?」


    眾人方才早聽了鍾園園數人在誇那鳳凰樓,吃的好喝的稀有,胭脂顏色正,最重要的是,賣一個叫「紙」的好物件,堪比帛布,價比那竹簡還低。


    她們尚不知此物稀奇,這會兒連錢老將軍開口都買不到這樣一卷紙。有許多丫鬟在此時進了屋,在夫人、小女娘們耳邊低語。


    待酒樽收拾幹淨,錢夫人離了席,有些少女們還在不忿,夫人們的臉色則是直接換了一張麵孔。


    幾個反應過來的小女娘圍著褚煦君,假借問冰酪的情況。


    較有權勢的夫人們則是圍著花連城,也不談紙,反而是相邀她們母女何時到自己府中一敘,也有誇這及笄禮辦得好的。


    剩下的幾個擠不進去,便撲到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一高興,卻是聽不懂那什麽紙的,不過她知道鳳凰樓有很多金子,大嗓門就誇了起來。


    眾人一聽,要紙沒有,金子她們還是有的。


    場麵一時更加熱鬧。


    中殿男席上,衛淩聽到此處,這才收了精神,開始敷衍別的敬酒賓客。


    他周遭冷冽,尋常也沒有幾個敢湊過來的,惹得褚夏都很想往這個未來女婿身邊靠。


    那些要買紙的人,太可怕了。


    衛淩心想,少女這麽快就不需要她的庇佑了。


    自己還得加把勁,否則那一紙假婚約根本綁不住這隻已經展翅的玉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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