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破陣曲


    「對呀。」褚煦君沒好氣,接過喜妹在一旁遞過的水喝了一口。


    徐三娘子比試完去了褚煦君的一號休息間,喜妹得以跑來送水。


    比試場倒也有茶水攤,可褚煦君哪裏敢喝。


    這時,女子組廣場有人敲鑼播報:「比試最後一個時辰,現在公布暫列前十名的獲勝者,第十名王家六娘子……第七名花家小娘子……第五名鍾家七娘子……」


    褚煦君察覺不妙:「最後一個時辰,快,衛淩……」


    衛淩還在認真聽名次,到第五個了,也沒有褚煦君,他操心得不行,還要開口提醒:「煦君,男子組入口不在那邊,往右。」


    褚煦君:……


    停下沒忍住推著衛淩往前走。


    看得旁邊的喜妹,睜大了眼。


    什麽時候女公子跟衛將軍之間,這麽熟了,她都不知道。


    都怪她沒有聽阿竹的話,早點培養別的小丫頭打理有虞閣,自己好整日跟在女公子身邊。


    可女公子也太自主了些,經常三言兩語就把她打發走了。


    喜妹太難了。


    衛淩還是慢悠悠的晃:「第三名了……」


    褚煦君:「你管她第幾名。」


    播報響起:「第三名周家二娘子,第二名,徐家三娘子……第一名……褚家大娘子。」


    衛淩神色有一分驚訝一分輕鬆八分欣喜:「原來煦君,這麽厲害。」


    誇人的話,誰不愛聽。


    褚煦君:「我才不厲害,現在要去看真正厲害的男子組榜首。」


    衛淩將身後的紅纓***一提一接一轉,便握在了手上,英姿颯爽:「等著。」


    說榜首,誰默認是他了?


    褚煦君忍住白眼,跟著他進了男子組比試場。


    衛淩跟她點了點頭,一言不發轉身開始比試。


    玄衣男子轉過身後,周遭氣場一凜,和在少女麵前的矜貴守禮不同,又迴到高山雪嶺的姿態。


    褚煦君目送衛淩遠去,才皺了皺鼻子。


    這邊的氣味遠比女子組還要難聞,早有灰衣矮個侍衛等在進出口,拿一白色帷幕給她:「女公子。這邊走。」


    聊勝於無,褚煦君接過蓋上,卻察覺一股直勾勾的視線。


    她戴上後,看去,又是朱祁。


    正好,男子組的播報也進行到最後:「……第一名,徽州朱祁朱公子。」..


    有人討論為何外州外縣的男子也能參加比試。


    褚煦君路過他們,心想,很簡單,主辦方貞王府擁有一切解釋權唄。


    灰衣小胖子侍衛在前頭很是靈活,察覺褚煦君的眼神很快開口吸引她的注意力:「將軍等下一共比試三場,射箭、比武和擊築。」


    擊築,是高漸離擅長的樂器,衛淩會那個?


    小胖子帶她繞了一圈,來到了觀武台一處極佳的位置:「女公子,這裏,視野好。」


    「哪個先開始?」


    「擊築。將軍說那個耗時。」


    褚煦君:……


    所以其他兩個是能多快?


    男子組不似女子組,布置了隔間,以免小女娘受了衝撞。


    這裏各個比試間隻在棚裏,連紗幔都沒有布置,隔得遠些也能聽見。


    很快,褚煦君聽見了樂聲。


    像箏不是箏,像琴不是琴,樂聲很是激昂,很符合玄衣男子的性子。


    褚煦君仿佛感受到,他在沙場上的時刻。


    前有敵軍,他們臨陣以待。


    號角聲起,騎


    馬衝鋒。


    兩軍交戰,刀劍來往,你死我亡。


    喧囂、血汗、塵土,烏雲蔽日。


    抬手,下腰,攔胯……手起,***落,像個毫無感情的機器。


    漸漸地,一切歸於平靜,玄衣男子雙眸掩於頭盔之下,散發、染血,玄衣被割碎數處,顏色比起初又深了一層,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可敵人是誰……在另一片時空下,換一種角度,誰又能說得準,他們是不是自己的兄弟?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踏過無數分不清敵友的破碎屍身,慢慢,身影消失在漫天寒雪風沙中。


    不知是離開,還是和所有人一樣化為戰爭中的血、淚、塵土。


    再不得見。


    一曲畢,褚煦君才察覺自己竟濕了眼眶。


    這擊築樂,悲亢、激越、雄壯、寂寥……


    衛淩他並不喜戰,執***是為了守護所愛之人,而他也有迷茫。


    你的迷茫是在於貞王府和朱祁之間嗎?


    「女公子,快看,將軍他到射箭台了。」


    束發玄衣男子,拉開弓,第一次便架上了三支箭。


    台下看客們很是熱鬧:「又來了,他這麽趕時間,剛才幹什麽去了?」


    「他壓根就是想耍帥而已,這麽多年,壓著我們的次數還不夠多嗎?」


    「你以為人家想屈居在中州嗎?去了京州,也照樣碾壓好嗎?」


    「那他倒是去啊?」


    「呸,臭小子,他真去了,這中州還能呆嗎?」


    「說得也是。得,那我不看了不行嗎?」


    「看,為什麽不看,看了夢裏才能畫麵不是嗎?」


    褚煦君:……


    為什麽她在女子組鬥得焦頭爛額,這邊其他人就直接投降了?


    連做夢耍帥都要用衛淩的畫麵,你們是有多躺?


    支棱起來啊!


    一旁的灰衣小胖子斜勾著嘴角,此情此景,他熟悉得很。想當初,將軍還沒把他們打趴的時候,這些人偶爾還有些掙紮的精神。


    現在是一個都沒有了,就……確實寂寞。


    射箭台上的衛淩,對這一切置若罔聞,三箭發出,破風而去,各中靶心。


    再三箭,仍是靶心。


    可靶上還是隻有三支箭。


    「什麽情況?」


    「基本操作,他又射中自己的箭,看起來好像沒射一樣而已。」


    「你新來的嗎?居然還不知道……就是辛苦拔箭的小哥,聽說最後都拔不下來,紮得太深了。」


    「那算啥,他遲來才好,省得靶都被他射沒了。」


    「這得是什麽樣的神準之力?」


    「他那成天背的紅纓***,看見沒?便是大營裏那些提雙錘、雙斧的都沒幾個能單手提起來。隻是他看起來瘦弱文靜,便是打了照麵,都沒幾個人記得住他天生神力。可憐啊」


    十箭,衛淩射得很快。


    連自己都能(在自動瞄準器的輔助下)十發十中,便是衛淩射箭的姿勢、風度很帥,褚煦君還是更期待接下來的比武。


    擊築和射箭都是個人舞台,男子比武是抽簽拿到的對手,沒得挑。


    這再怎樣,起碼有點看頭。


    「女公子,你不知道,那些抽簽到將軍的公子哥第一時間都想著要換出去。」


    「啊?」


    你們是真的不卷啊,菜成這樣,果然就算到了古代,還是女子對自己的要求更高。


    「我們大營裏的許多副官、千戶倒是很期待跟將軍對戰,可惜,將軍不許他們去換


    錢。」


    「比武點到為止,能換多少錢?」


    小胖子比了一根手指頭。


    喜妹:「一兩?」


    小胖子:「一百金。」


    褚煦君:……真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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