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又鬥了七八個迴合……


    譚環讓一掌擊出直奔劉金七巧的麵龐打去,劉金七巧上半身向後躲閃,下半身仍舊穩穩的立於原地。


    譚環讓提膝撞向劉金七巧的腹部,卻被其撐開的竹骨劍傘麵抵擋住了攻擊。


    譚環讓單腿發力原地起跳,再發一掌直接拍向劉金七巧的頭頂,而劉金七巧則合起竹骨劍,原地來了個轉身高踢,一腳便將譚環讓的手掌踢開了。


    之後二人再次拉開了六七尺的距離,連續的攻防都消耗了不少的氣力,趁著拉開距離的機會,要稍微恢複下氣力,以便接下來再戰。


    葉武覺羅:“辛苦了,該到我上場了!”


    走到劉金七巧的身邊,出聲要將其換下。


    劉金七巧:“千萬小心,這個老賊還很危險。”


    葉武覺羅:“放心吧,交給我。”


    之後劉金七巧將竹骨劍收起退到了場外。


    譚環讓看到葉武覺羅再度上場,緊張到一側的眉毛亂跳。


    葉武覺羅拔出了腰間的小淩風,決定以青雲劍法對敵,此時的譚環讓已經沒了閃影戰衣的防禦加成,即便是尋常刀劍也可以對其造成傷害,更別說自己手中的短劍遠強於尋常刀劍了!


    葉武覺羅持劍而立,卻並沒有施展身法,而是以正常的奔跑衝向對手,其奔跑的途中短劍的劍鋒垂於地麵,待二人之間的距離僅有五六尺的時候,突然箭步刺出短劍。


    譚環讓向右側一閃,躲避掉了對手的攻擊,但因畏懼對手還有後招,所以並沒有反擊,而是仍舊緊盯著短劍的劍身不放,卻不想葉武覺羅並沒有收劍,而是就勢來了個二連踢,兩腳都踢在了譚環讓的胸口上,同時葉武覺羅借用反彈力退到了九尺外的空地上。


    譚環讓雖然被葉武覺羅連續踢中兩腳,但是身體卻沒有向後移動哪怕半寸,他用手挑釁般的拍去了胸前衣服上的塵土,嘴角也盡是譏諷之意。


    譚環讓:“哈哈,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不施展身法和我打了呢?該不會是還沒恢複好氣力吧?我見你修為不低,最少也是一階以上了,而且還能熟練掌握兩種門派的常規技,甚至連那樣厲害的絕招都學會了!說真的,我真的很驚訝,我驚訝於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我自離了師門,也已經在江湖上闖蕩差不多二十年了,很多的高手或者新星也見過了,但從未見過你這般有天賦的!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門派,如果沒有我希望你能拜入我鐵劍山莊的門下,你放心!隻要你肯拜入我鐵劍山莊,之前的事情咱們一筆勾銷絕不追究,而且今後我還會把最好的資源給到你,我可以幫你也裁製一件高階的戰衣,而且我的師門是鐵掌門,在鐵掌門內也有許多的高階功法,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做你的擔保,讓你與鐵掌門的內門弟子一同修行,你兵器類功法修的確實不錯,但是拳腳方麵的功法就差了一些,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下我的提議?”


    不知是真是假,但卻這樣拋出了橄欖枝來,明明剛才還說著要殺掉的對方呢……


    葉武覺羅:“哼!不必了,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聽說鐵掌門的功法修煉久了,都會變成矮冬瓜,我還是不去求證了……”


    譚環讓:“你!一派胡言!你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我是因為天生矮小才……”


    突然意識到對麵是戲耍自己,立時頭上青筋暴起。


    譚環讓畢竟是這鐵劍山莊的莊主,也是江湖上有名號的存在,如今被一個女娃娃出言戲耍,當真是讓他肝火上湧。


    譚環讓不願再繼續堅持防守反擊,現在的他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這個傲慢的女娃娃,隻見譚環讓身形晃動,就像是一尊地缸在崎嶇的山坡上翻滾一樣,他也在此刻施展了身法,緊接著就是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向不遠處的葉武覺羅衝了過去。


    葉武覺羅眼看著一團塵土隨著譚環讓向自己襲來,卻也不會慌張,隻是左右岔開雙腿站立,雙膝微蹲,單手持劍斜立於胸前,正身麵對敵人的進攻。


    譚環讓施展身法後,速度確實有了變化,麵對未施展身法的葉武覺羅,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動作的變化,在判斷好攻擊距離後,飛身以手刀劈向對手的左側肩頸部位,但卻被葉武覺羅的向後撤步躲閃掉了,隻是譚環讓的手刀還是刮蹭到了葉武覺羅的鎖骨,一瞬間救讓葉武覺羅體會到了疼痛感。


    譚環讓的攻擊還沒有結束,一擊不成還有後手,譚環讓落地後撤迴手刀,同時再次進步並用另外一隻手出掌攻擊對手的胸口,葉武覺羅向左側躲閃,又是慢了那麽半拍,右肩膀再次被掌鋒碰到,就覺得右手腕一陣酥麻,險些將手中的短劍脫手。


    譚環讓見對方的速度已經負於自己,心中非常得意,順勢繼續進攻,依仗自己施展身法後的速度優勢開始貼身纏鬥,葉武覺羅所用的短劍此時都顯得有些太長了,本身拳腳功夫就不強的葉武覺羅,如今速度上也不如對方了,在接下來的五六迴合的戰鬥中,接連躲閃失敗,竟被對方以拳掌命中了三次,這使得葉武覺羅的精血損耗開始變得明顯……


    葉武覺羅:“豈有此理,你還沒完了!看招!”


    察覺到在這樣打下去自己必敗之後,果斷的選擇了施展身法。


    畫麵中譚環讓的有一次掌擊向葉武覺羅襲來,就在掌鋒還差兩寸遠就碰到對方時,葉武覺羅的身法加速突然生效,很輕易的就躲過了這次攻擊,同時移動到了譚環讓的身體左側,二人相距三四尺的樣子,這個距離是譚環讓攻擊盲區(無法攻擊的距離),但對於使用短劍作戰的葉武覺羅來說,卻是最合適的攻擊距離,在身法加速的效果加持下,葉武覺羅以手中的小淩風刺向譚環讓的肋下,一擊命中直接痛的譚環讓鬼叫起來,沒了閃影戰衣的譚環讓已經不能在硬扛敵人的武器攻擊了。


    葉武覺羅知道自己氣力所剩不多的,必須抓緊這個機會擊敗敵人,否則一旦氣力不足,施展身法所獲得的速度加成也將會失效……


    葉武覺羅與譚環讓再次戰在了一處,譚環讓的速度明顯不比葉武覺羅,接下來的六七迴合戰鬥中,總共被短劍命中了五次,被短劍刺破的傷口還是流血,身上這件灰色長衫很快也沾上了大量血汙……


    譚環讓自知這樣打下去自己必敗,情急之下隻好使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個絕招。


    譚環讓:“血砂甲護!”


    低聲詠誦絕招名稱後,從外觀上看並沒有任何變化,更沒有什麽炫目的特效出現,但是此時譚環讓隱藏在衣服下的皮膚上,已經出現了數十處紅色斑點。


    二人的戰鬥仍在持續著,就在剛剛的一瞬間,葉武覺羅似乎察覺到了對手有異動,但是又不能確定那是什麽……


    下一秒葉武覺羅手中的短劍便刺中了對手的右側肩膀,然而在那一瞬間卻隻覺得自己的胸口出現了短暫的灼燒感,葉武覺羅不以為意繼續戰鬥……


    此時的譚環讓鬥誌正昂,盡管與對方交手了二十餘迴合,自己連一次有效傷害都沒打出來過,反倒是被葉武覺羅手中的短劍多次命中,但其憑借著筋骨優勢還是硬扛了這些傷害。


    戰鬥仍在繼續著,畫麵中葉武覺羅的一擊腳踢命中了對手的肋骨,而後又接了一劍,劍鋒斜著劃過對方的胸口……但是此時的葉武覺羅卻莫名的感覺到了身體的痛楚,最初時的那種輕微的灼痛感,漸漸的已經在身體各處出現,葉武覺羅不得不分散注意力來對抗這些疼痛,與此同時糟糕的事情接踵而至,氣力恢複本就布順利的葉武覺羅,在短暫的休息後就再次加入戰鬥,施展身法作戰更是造成了氣力的不小損耗,此時身法加速效果已失效,嚴重的疲累感襲向了她。


    劉金七巧:“怎麽迴事?葉武姑娘怎麽突然顯得如此疲累……而且行動也變得遲緩了,莫非受傷了?不應該啊……我一直在認真觀戰,並未見到老賊有機會傷到她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自言自語道。


    此時武吉建業等人也看出了葉武覺羅的狀態不太對勁兒,但是一時又想不出道理來。


    ‘即便你是天賦卓絕的新星、即便你在未來成長起來後會如何如何了不起,可是現下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像你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我所用,那麽就由我親手來了解你的性命吧!’


    譚環讓想到這裏,心裏暗暗的發起狠來。


    譚環讓:“看我鐵砂掌!”


    抓到了葉武覺羅的防禦破綻後,飛身一招鐵砂掌便向葉武覺羅打去。


    此時的葉武覺羅隻感覺身體非常疲累,就好像缺乏鍛煉的普通人突然有一天去參加馬拉鬆長跑,並最終在規定時間內勉強跑完了全程一樣,在到達終點的那一刻,心中就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現在就倒在路邊沉沉的睡上一覺。


    但此時的葉武覺羅還在戰局中,此時打瞌睡如同找死……


    畫麵中出現了譚環讓懸在半空中的身影,他的目標是殺死葉武覺羅,而就在此時,另外一道身影突然出現了在他的麵前,並一腳準確的踢在了他使用鐵砂掌的手腕上,立時便化解了譚環讓的鐵砂掌掌力。


    譚環讓:“誰?!”


    落地後用一隻手抓著負傷的手腕不爽的問道。


    武梅止:“我。”


    譚環讓看著眼前的這個年紀小不了自己幾歲的中年人,真覺得是憋了一肚子火,雖然說自己和葉武覺羅交手,是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是對麵也是用的車輪戰,先後三人上場和自己交過手的,如今算上這個中年人應該是第四個了吧?心想著你們這是打狼呢吧?這麽多人打我一個?


    譚環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出手幫她?莫非你也是武氏鏢局請來的救兵?”


    武梅止:“沒錯,我是武氏鏢局請來的救兵,我叫做武梅止。”


    譚環讓:“武梅止?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武梅止:“我不是門派弟子……我是武家堡的掌事人之一。”


    雖然武梅止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這個迴答卻如同一顆炸雷一般在譚環讓的耳中爆炸了!


    ‘我地個天啊!武家堡的!而且還是掌事人,這樣的人物怎麽來到我這兒了,我剛剛是不是還和他交手來著?我真是不怕死啊,我都佩服我自己,我是活膩了吧,我靠!’


    譚環讓想到這些,就覺得腦瓜子都疼啊,有人要問了譚環讓不是鐵劍山莊的莊主嗎?為什麽那麽怕武家堡的一個掌事人?我地個乖乖,那可是武家堡啊,下九門中前五的存在,其實力有多強那還用說嗎?俗話說的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譚環讓這個鐵劍莊主也就是在洛山一帶有些勢力,說的難聽些就和山大王差不多……而武家堡呢?雖然武家堡不是俠士盟的成員,但俠士盟的盟主可是沒有一天不在想辦法拉攏武家堡加入俠士盟……而武家堡的俗家弟子遍布蒼邏國的南境,這些俗家弟子中比自己強的大概也有十幾位,和自己實力差不多少說也得五十往上吧!三十五歲的武梅止已經是武家堡的掌事人,而三十七歲的自己還在這裏做山大王或者說流氓頭子,鐵劍莊主不過是個好聽的叫法而已……


    譚環讓:“莫非是滁暨縣的武家堡?”


    武梅止:“正是。”


    譚環讓:“哎呀!武梅大俠,還請您恕我眼拙,竟沒能立即認出您來,不知武梅大俠今日來此是為何事啊?”


    武梅止:“鐵劍莊主,我來此地是為了解決你鐵劍山莊與武氏鏢局糾紛的,這裏大概的情況我也了解過了,好在鐵劍山莊和武氏鏢局所謀的生意並無利益衝突,今天的事情大概率是一場誤會,還請現在就將總鏢頭的兒子交還迴去,今後在這南泗萍縣內也好各謀生計互不相擾。”


    譚環讓:“那是那是,我原本也打算今日內將武家少爺送迴家去的,還請您在這兒稍等片刻,我這就安排人去把武家少爺送過來。”


    武梅止:“恩,有勞了。”


    因為二人在身份地位上有巨大的差別,所以武梅止也不必過多的客套,隻是禮貌且直截了當的表明了自己的意願,譚環讓便忙不迭的答應下來,生怕自己答應的慢了,萬一惹怒對方,到時候自己可就不好收場了……沒錯!這就是實力!比起好友的勸說、當地治安署的建議,這種在實力上可以輕易將自己滅派的人的一句話更加有說服力。


    譚環讓來到自己的隊伍中,與幾名手下交談著,讓他們趕緊把武命凡安全的帶過來,此時恩熙瑪二人在一旁看著臉都氣綠了!


    恩熙瑪傑克:“我說……譚環莊主?你什麽意思啊?”


    譚環讓:“什麽什麽意思?”


    恩熙瑪傑克:“我看你這是要放人?”


    譚環讓:“是。”


    恩熙瑪傑克:“那我問你,砍斷我手的那個女娃娃你也要放走嗎?”


    譚環讓:“看樣子他們都是認識的,隻能放了……”


    恩熙瑪傑克:“你好歹也是這洛山一帶的霸主級別人物,如今別人都打到你家門口了,現在就因為一個不明來曆的人的幾句話你就要放他們走?你這個鐵劍莊主就不覺得窩囊嗎?”


    譚環讓:“什麽?!二位慎言,我尊重二位是我鐵劍山莊的貴客,但還請不要插手我的決定!”


    恩熙瑪傑克:“貴客?我還算貴客?我的手都被他們砍斷了,你竟然不為我報仇,還要放他們走,我算哪門子貴客!”


    譚環讓:“恩熙瑪先生,還請你放心,我山莊中的醫師頗會治療外傷,斷手斷腳也能安全接上的,這一點還請你放心。”


    恩熙瑪傑克:“怎麽著?接上就完事了嗎?那我的傷就白受了嗎?現在我也要砍斷那女娃娃一隻手,你說怎麽辦吧?”


    譚環讓:“沒辦法……”


    恩熙瑪傑克:“怎麽就沒辦法了?他們一行人才二十幾個,你這鐵劍山莊中的打手就不下百人,再算上青壯年的村民,少說也有三五百人吧,在人數如此優勢的情況下,亂刀就能把對方都砍死了,難道不是嗎?”


    此時的譚環讓心裏仿佛有一群羊駝飛奔而過……


    ‘你們說的真輕鬆!我如果真的按照你們說的這樣做,那麽我的死期也就不遠了,對麵如果真的是武家堡的人,我現在仗著人多把他們殺了,這就是在向武家堡宣戰啊!迴頭武家堡必然找我來尋仇,而這件事情上我不占理,我的師門鐵掌門也不一定敢護我,俠士盟甚至可能為了拉攏武家堡,直接把我獻祭了!我二十多年打下的家業一夜間可能就化為飛灰了,我的妻子兒女怎麽辦?你們又不是蒼邏人,惹下了大禍你們就逃迴瓦緬了,你們拿我當刀使,出了事兒卻是我自己承擔,你們倆可真聰明,就我是傻子唄?’


    譚環讓看向二人的目光中,透漏出了厭惡之色。


    恩熙瑪傑克:“譚環莊主,你倒是說句話啊!”


    譚環讓:“二位!今天的局勢不是你們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對麵這幾個人的真實身份還未可知,今天如果真的在這裏火拚起來,對麵的幾個核心人物是有能力自救逃生的,我最多隻能殺掉一些小嘍囉!到時候他們也一定會伺機報複我,那麽我們的生意……”


    恩熙瑪二人互相遞了個眼色,一想到白魚生意可能受到影響,作為一名優秀的商人,任何時候都要以利益為重的,一時的恩怨怎麽能和真金白銀相比呢?所以恩熙瑪二人也就默許了譚環讓的決定。


    葉武覺羅趁機迴到隊伍裏休息,劉金七巧在一旁一臉欽佩的看著她,自打自己拜入織姬閣以來,三年的外門弟子也讓她見過許多的同門,師父也曾說過,在這天底下確實有一些那種天賦如何如何了得的人物,但是在劉金七巧看來,再有天賦的人也比不得自己的師姐顧冉新欣,可是今天見到了葉武覺羅的實力,這樣一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小的女孩子,實力卻遠在自己之上,她大概就是師父所說的擁有了得天賦的存在吧……


    很快武命凡被帶了出來,父子相見後自然是抱頭痛哭,是誰說男人就不會哭了?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談,隻為未及傷心處!


    武吉建業這些天心中是非常的擔憂武命凡的安危的,但是作為男人,特別是作為總鏢頭,是不能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的!自知以自己的能力是很難擺平這件事情的,便隻能向武家堡寫信求援,但是又不敢對外宣布自己與武家堡的關係,擔心自己一人的得失就引起鐵掌門和武家堡的衝突來,那時自己豈不是成了罪人……


    父子見麵後,武命凡跪在父親麵前,向武吉建業訴說著自己的不是(錯誤),可這些話的目的卻是為了安慰內疚的父親,使其不要為不敢搭救自己而難過。


    武吉建業用手帕擦了一把鼻涕眼淚後,讓武命凡去向劉金七巧道謝,並簡單的告訴他,你的那個她為了你是多麽的勇敢!


    武命凡站起身,轉過頭就看到了距離自己隻有五六尺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姑娘,她的相貌雖然隻能算是普通,但是那幹淨的氣質、嚴格家教下的儀表,雖然沾了泥土卻不失莊重的服飾,那是一種小家碧玉的美。


    劉金七巧……


    臨時打理了下弄亂的頭發、眼眶中尚未落下的熱淚、一身天青色配雪白色的衣裙、疊放在腹前的小手、裙身下自然並攏的雙腿、被泥土弄髒的白色布鞋、還有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


    下一瞬間,武命凡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她的近前,並把劉金七巧緊緊的摟在了懷裏,這大概是二人相戀以來最親密的一次接觸……


    武命凡也好、劉金七巧也好,二人都是在母親的管教下長大的,隻能說兩位母親非常的偉大,將他二人教育的都非常好,即便二人之間已經生了情愫,且得到了雙方家長的認可,但是卻都讀過且也守著‘君子當發乎情止乎理’這一原則,私下相處時也都極少有肢體接觸,而今天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摟抱在一起……這大概是初次體會到了失而複得的喜悅吧……也許有那麽一瞬間二人的心裏都有一個不祥的預感,可能此生都無法再相見了……


    想起一句名言來……


    ‘我的生活本就十分單調,而我也樂於享受這樣的黑白色世界,可是你卻帶著色彩突然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裏,你帶給我的驚喜讓我覺察出,如果有一天你莫名消失在我的世界裏,我可能將無法再忍受這黑暗……’


    ——愛與被愛著


    事情似乎已經完美解決了……


    可是……


    一位同武梅止同時間來到這裏觀戰的姑娘卻突然走到了大家的麵前。


    這姑娘大概有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體重大概在四十八公斤左右,瓜子臉、柳葉眉下有一雙桃花眼,挺直的鼻子和小小的口,整體上五官很不錯,她就是曾與葉武覺羅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同入南泗萍縣的姑娘。


    葉武覺羅:“是她?”


    一眼便認出了她。


    這位姑娘也迴眸看了一眼葉武覺羅,目光中盡是柔和之美。但當她轉過頭來看向譚環讓時,她那目光中卻透漏出深深寒意。


    劉金七巧:“師姐!”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大家立即明白了,眼前這位姑娘竟然也是織姬閣的弟子。


    譚環讓:“你是何人?”


    顧冉新欣:“我姓顧冉,名新欣,剛剛與你交過手的劉金七巧是我的同門師妹。”


    譚環讓:“哦……原來你也是織姬閣的弟子啊……你來這裏做什麽?”


    顧冉新欣:“……”


    笑而不語,隻是目光中已經不加掩飾的透漏出了不屑之色。


    譚環讓:“哼!別告訴我你是為那個小姑娘來出頭的!”


    顧冉新欣:“沒錯!你猜中了!”


    譚環讓:“真是笑話,今天若不是有武家堡的掌事人出麵為其求情,我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而不能!”


    惡狠狠的說道。


    顧冉新欣:“哈哈,鐵劍莊主,我知道你原本是鐵劍門的內門弟子,如今你能擁有這等江湖地位自然也是你武功不差!我織姬閣一向不與人結怨,與你鐵劍山莊更是沒有過任何過節!可今天我的師妹來到這裏向你求要一個人,並且這個人是我師妹十分重要的人,她言語間也是對你十分的恭敬,即便你不看她年紀小輩分低,也應該看在我織姬閣的麵子上讓她安全離開,可是你是如何做的呢?你的人先是對我師妹行非禮之事!而你在得知後,不但不加以責備,反倒包庇縱容,甚至還依仗自己武功高打手多,欲對我師妹行禽獸之事!更何況你還在言語間對我織姬閣道出輕蔑之意,今天我就要為我師妹討個說法,也要為我織姬閣正名!”


    說著就從肩上取下了竹骨劍,這把竹骨劍的品質和劉金七巧所用的基本上是一致的。


    譚環讓:“哈哈哈,就憑你?別怪我瞧不起你們織姬閣的人,你們也就配賣賣雨具做個小攤販,論武功你們根本不入流!我真是好奇,當初你們織姬閣是怎麽成為下九門之一的!”


    顧冉新欣:“哼!那我今天就讓你明白下!”


    劉金七巧:“師姐,我來幫你!”


    說著就要取下竹骨劍助戰。


    顧冉新欣:“師妹!你不必出手,我自己就可以對付他。”


    譚環讓:“哈哈哈,你說什麽?你說你一個人就能對付我?雖然我現在精血隻剩下一半,戰衣也破損了,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顧冉新欣:“你也別太得意,你之前是憑借著鐵掌門內門弟子的功底在欺負我織姬閣的外門弟子!而我……我可是織姬閣的內門弟子!你最好小心些!”


    此話一處,譚環讓立時認真起來,雖然他在言語上很輕視織姬閣,但是他心裏也很清楚,能夠成為下九門之一,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單憑運氣能夠躋身於下九門之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織姬閣能夠成為下九門之一,並且這麽多年了也沒被其他江湖勢力所取代,一定是有什麽底牌的!鐵掌門和織姬閣同為俠士盟的成員,鐵掌門雖然一直瞧不上織姬閣,但是卻也沒敢正麵衝突,這些事情譚環讓都是知道的,所以此刻的他也不敢輕敵!


    見譚環讓已經擺好了防禦的架勢,看樣子又是要用防守反擊的戰術了。顧冉新欣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竹骨劍撐開,一頂粉色的傘麵立即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搭配上她一襲粉色漢服長裙,此刻的她已是這裏最嬌豔的存在,一陣風輕輕的掠過她的發絲,秀發上的香氣隨著風被送入人群中,那種香粉的味道和成熟女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的香味,立時迷得人群中的男子一個個都顯出了豬哥哥的表情來。


    但是譚環讓可沒心情欣賞美色,此時的他正為完全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鬥氣而有些慌……


    鬥氣是戰鬥參與者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正確感知對方的鬥氣,是判斷下一步行動的重要參考,所以一旦感覺不到對手身上的鬥氣,那可能會有點麻煩……


    殊不知就在顧冉新欣進入戰鬥前,已經悄悄的施展了絕招……


    顧冉新欣:“傘落之霧,風!”


    就在撐開手中竹骨劍(雨傘)傘麵的瞬間,已經悄悄的詠誦出了絕招的名稱。


    畫麵中顧冉新欣單手撐傘慢慢走向譚環讓,那優雅的舉止牢牢地吸引住了附近觀戰的男子,一個個眼睛瞪得就像燈籠一樣!好像隻要聚精會神的盯著看就能看到什麽隱藏的風景一樣……


    譚環讓行走江湖多年,但從未見過這種全身不散發鬥氣的對手,一時有些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本能的向後慢慢撤步,氣勢上一下子就弱了了一截。


    待到二人的距離隻有四五尺遠的時候,譚環讓還是忍耐著不先出手,此時就見顧冉新欣嫣然一笑,因為有顏值的加成,所以真的很美,這立即讓一旁觀戰的男子也跟著一臉傻笑起來……


    可是下一瞬間,顧冉新欣手中的竹骨劍在不合起來的情況下,突然以傘麵的邊角攻向譚環讓!


    譚環讓向後躲閃並用受傷去進行格擋攻擊,令他沒想到的是手掌在與傘麵邊角接觸後,立即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竹骨劍在劉金七巧的手中隻有刺可以造成傷害,但在顧冉新欣的手中,竟然連傘麵的邊角也可以化作劍刃來傷敵。


    顧冉新欣的攻擊招式明顯比劉金七巧豐富了許多。


    一個側弓步前刺就可以用竹骨劍的劍鋒刺傷對手的肩膀……


    譚環讓出掌反擊,卻又被竹骨劍的傘麵直接彈開,並被傘麵的劍刃尋到了自己的破綻,胸口上立時被劃傷了……


    交手不到十個迴合,譚環讓已經接連被命中了五六次,還好譚環讓的信步遊修煉的重天高,使得他的筋骨較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禦實體攻擊。


    顧冉新欣:“怎麽?你就這麽點本事嗎?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來呀來呀!”


    說著手心朝上擺手,做了個招唿小狗的動作……


    譚環讓:“賤人!竟敢戲耍本大爺!本大爺要一掌拍死你!”


    此時的譚環讓已經惱怒了,放棄了防守反擊改為全力攻擊。


    隻見譚環讓咆哮著衝向對手,短小的身材加上張開雙臂,就像是地缸成精了要吃人一般,特別是那因憤怒而變形的五官,真的是可以嚇壞小朋友……


    顧冉新欣:“傘落之霧,雅!”


    再次悄悄詠誦出了絕招的名稱來,雖然沒有任何特效和變化出現,但是……


    譚環讓連續進步出掌,想著對手前胸或腹部拍去,而顧冉新欣並沒有如何躲閃,而是靠著腳步的快速移動使對手的攻擊全部落空,此時譚環讓手臂短和身法差的短板完全暴露出來了,這讓他非常的懊惱。


    譚環讓:“可惡!這婆娘怎麽走路這麽快!”


    發現對方的移動速度比起剛才有了不同,心中十分不解,因為並未察覺對手有施展身法……


    此時二人就像老鷹抓小雞遊戲那般,一個成了精的地缸在追逐著身材高挑的富家小姐,正反派完全靠顏值就可以區分了。


    在這追逐時間內,顧冉新欣完全不還手,隻是保持快速移動,且是那種上身不動,隻靠小碎步移動的優雅姿勢,期間還頻繁迴頭招手讓地缸精趕緊跟上。而譚環讓因為已經在此之前和幾個人交過手,此時氣力已經有點跟不上了,經過短暫的追逐後,譚環讓便停下了腳步開始大口喘息。


    顧冉新欣:“喲!怎麽不追了?莫非是累著了?嘻嘻,真可憐,好可笑。”


    優雅的掩嘴偷笑著。


    譚環讓:“你少得意!我已經和四個人交過手了,現在不過是有點氣力不夠用,並不是打不過你!”


    顧冉新欣:“喲喲喲,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討你的偏移嘍?你這人也真是的,打不過我就說打不過唄,又沒人笑話你!你在這裏和我一個女孩子斤斤計較就臉紅?人家都替你害臊呢!”


    聞聽此言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甚至還有鐵劍山莊的打手和村民,當笑聲從譚環讓的背後傳過來時,譚環讓迴過頭瞪了那群逆子一眼,這才讓他們及時收聲。


    譚環讓:“你最好給我小心著點!我還有絕招沒有使出來,如果你被我的鐵砂掌打到,到時候有你受的!”


    顧冉新欣:“嗬嗬,你以為就你會絕招嗎?難道你還沒察覺到,我一直都是在用絕招和你作戰的?”


    譚環讓:“啊?你少給我說笑了,你以為絕招是這樣好練的嗎?看你的年紀不過二十幾歲,還想學會絕招?”


    顧冉新欣:“我再和你說一次,現在把那兩個辱我師妹的異族人交出來,我就饒你性命,否則……你可能會死在我手裏!”


    突然收起了嬉笑,一臉嚴肅的說道。


    譚環讓:“哈哈哈,你以為本大爺是嚇大的嗎?還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


    顧冉新欣:“好!我如你所願。傘落之霧,頌!”


    這次是大聲的詠誦出了絕招名稱,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特效或者變化出現。


    譚環讓:“哈哈哈,小妮子你在唬誰呢?你以為絕招是靠嘴喊出來的嗎?真是可笑,哈哈哈”


    顧冉新欣並不理睬對方的嘲弄,而是直接向對方所在的方向輕輕一躍。


    譚環讓:“哈哈哈,你終於露出破綻了,竟敢在我麵前隨便起跳。”


    言罷也施展輕身法高高躍起,


    譚環讓還是很喜歡滯空作戰的,因為滯空狀態下大家都會喪失靈活性,到時候自己最擅長的貼身肉搏就派上了用場,鐵掌門的弟子普遍筋骨都不錯,這是因為修煉信步遊可以有效的提高筋骨,而筋骨又可以防禦拳腳刀劍等實體攻擊,所以這種近身拚攻防的戰鬥模式是他們最喜歡的。


    劉金七巧:“不好!師姐輕敵了!”


    看到譚環讓也起跳奔向滯空的師姐,心裏不禁緊張起來。


    武吉建業:“糟糕!這姑娘怕是有危險啊。”


    因為自己已經在剛才吃過滯空對打的虧了,所以很了解譚環讓滯空戰鬥時的可怕。


    譚環讓:“去死吧!賤人!”


    一邊叫喊著,一邊迅速揮動雙掌,心想著我嚇都嚇死你!


    而顧冉新欣這邊看到對方起跳攻向自己卻並不慌張,隻見她悄悄的撐開了竹骨劍,緊接著令大家驚訝的一幕出現了,竹骨劍的傘麵被撐開後,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帶著顧冉新欣上浮了!


    這一幕也讓同樣滯空的譚環讓大吃一驚,眼看著滯空的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但是顧冉新欣的懸空高度卻要比對方高了許多,這使得譚環讓再次陷入攻擊盲區。


    顧冉新欣算好時機將竹骨劍合起來,以劍鋒刺向對方。譚環讓竟伸出雙手去抓傘身,可就在他抓緊傘身的瞬間,顧冉新欣抓住了他防禦的破綻,直接下沉身體並以雙腳連續踢打譚環讓的前胸。


    譚環讓被這突然的攻擊打出了僵直狀態(全身僵硬喪失行動力),就這樣雙手抓住對方的竹骨劍傘身,被對方的雙足任意踢踩,從九尺高的空中一路跌落下來,而顧冉新欣在對方即將跌落地麵的時也借助踢踩的力道,將自己的身體送出去七尺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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