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妤正在屋裏修剪長勢喜人的三角梅,就聽一陣腳步聲,康燕寧抱著二公主急衝衝的迴來了。


    徐婕妤詫異地問“怎麽了這是?”


    她看著氣喘籲籲的康燕寧,連忙喚道“寶珠,快下來。看你將燕寧姐姐累的。”


    此刻,康燕寧的腦子裏正飛速的旋轉著,該怎麽說服徐婕妤徹查一下二公主的寢殿。


    眼見二公主從康燕寧的身上下去,未等徐婕妤再問,康燕寧搶先道“剛二公主與我說,近日大公主對她極好。


    正說著話呢,我一碰二公主的額頭,竟有點燒。唬了我一跳,連忙兩人帶了迴來。”


    徐婕妤一愣,連忙拉過二公主將臉往額頭上一碰,二公主被康燕寧抱著跑了一路,本就氣喘籲籲的,身上也出了些汗,自然身子就熱些。


    徐婕妤關心則亂,聽康燕寧這麽一說完全亂了心神,根本沒想起這茬。


    她一摸,確實是熱的,她心裏一驚,喃喃道“這可怎麽好…太醫快去叫太醫,聖上也請來!”


    康燕寧攔住“徐婕妤且慢,太醫是要叫的,但是聖上且等等。如若太醫確實診出了一二,再叫也不遲。不若,聖上最恨…”


    是了,聖上最恨拿子女做筏子爭寵的了。但是徐婕妤一心照顧二公主,從來不會拿自家女兒做筏子。


    她穩了穩心神,索性對康燕寧道“讓燕寧笑話了。我來自小門小戶,遇到些事就慌了陣腳。燕寧你方才說大公主她…這可…怎麽辦啊?”


    徐婕妤非常了解自己,她就不適合這深宮大院。如若不是二公主生母的身份,恐怕她早就被這後宮吃了。


    眼下,她能依靠且信賴的也隻有麵前的康燕寧了。


    這正中康燕寧下懷,康燕寧也缺少個機會理直氣壯的探查一番,真有不對,應該將隱患早早除去。


    康燕寧沉吟片刻“不知方不方便去二公主的寢殿看看?”


    “那是自然。”徐婕妤毫不遲疑,對身邊的大嬤嬤說“快去,帶郡主去。”


    說著站起了身,和康燕寧一起,轉頭邁進了二公主的寢殿。


    二公主寢殿沒有什麽特別的,按律用的公主的規格,徐婕妤凡事小心,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壞了規矩。


    徐婕妤打開二公主的裏屋,奶娘正在裏麵坐著繡著手裏的繡活,一見門推開了,進來了這麽多人,有些呆愣“主子…這是做什麽…”


    “沒什麽。”徐婕妤不想鬧的人盡皆知“帶郡主來看看二公主的閨房。”


    康燕寧不理會其他人,上前仔細查看了二公主床上的物什,她細細翻看沒發現什麽問題。再掃視一圈,這屋內也沒什麽能藏汙納垢的地方。


    那天花…若真的是三皇子他們安排好的天花,怎麽樣才能讓二公主得上,而不被查出呢。


    康燕寧將目光移到二公主奶娘的臉上,二公主的奶娘頂著她的目光,身子下意識一哆嗦。


    康燕寧心裏有數了。


    她對徐婕妤道“婕妤,能否讓我在屋內探查一番?”


    “快請快請。”事關二公主,徐婕妤比誰都緊張。


    康燕寧對連翹使了個眼色,連翹慢慢退了出去。


    康燕寧上前一步,對二公主的奶娘道“您是大公主的奶娘?”


    奶娘點點頭,眼睛咕嚕一轉。能得到徐婕妤禮遇的定然也不是尋常人,她立刻行了個禮,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


    康燕寧不答她的話,一雙玉手伸向她“能否讓我看看您的繡工。”


    奶娘雙手一翻,將正在繡的東西遞給康燕寧。


    康燕寧拿過來一看,似乎是藥枕一類的玩意,湊近能聞到淡淡的藥香。


    “這是給二公主做的藥枕嗎?”


    “是。”那奶娘嘴裏迴道,神情有些不自然。她的眼神一直跟著康燕寧的手來迴翻來覆去的折騰。


    康燕寧看著她的反應,沒想到真的誤打誤撞找到了這裏。


    康燕寧能這麽篤定二公主房裏有東西,無非是多想了幾步。


    二公主平時甚少發熱,偏偏就在這年關過完發熱了。若淑妃那一家子想做點什麽,在二公主這裏也不容易。


    徐婕妤極為看重二公主的教養,雖然不是將殿內圍的如鐵桶一般,可尋常的東西也必然送到不到二公主的麵前。


    能讓她一夜之間染上天花發熱,那肯定是屋裏有相關的東西。


    這奶娘又鬼鬼祟祟的,不往她身上聯想都難。


    康燕寧突然發力,將正在縫製的藥枕撕開,將所有的中草藥翻了出來。


    “哎…”那奶娘上前攔道“這位小姐,你這是做什麽!這是我與二公主做的藥枕,你…”


    不遠處,伴隨著中草藥的散落,一個手掌大小的香囊也飄了出來,慢慢悠悠浮在空中,慢慢下墜。


    奶娘看見這個香囊,腦子嗡地一聲,瞬間要去搶。但是康燕寧一直關注著她,一看她的動作,將她往身旁一推,搶先一步伸出兩跟手指將香囊拎在手裏。


    康燕寧也不敢全拿,誰知道這裏麵裝著的究竟是什麽玩意,淑妃那一家子喪心病狂久了,萬一將天花弄的到處都是,可還得了。


    徐婕妤目瞪口呆地看眼前的一幕,再看看奶娘拚命爭搶的動作哪還有什麽不懂的。


    “好啊!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徐婕妤怒急“讓你做二公主的乳母,本就是你光宗耀祖的事。你竟敢勾結外人,害我的寶珠!”


    那奶娘一見事情暴露,不敢再拖下去,她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別人手裏,又怎麽敢苟活著,眼見她抄起剛剛做活的剪刀,就要往自己的心口上戳。


    康燕寧眼疾手快的奪過剪刀,又將那奶娘身邊的針和線通通扔遠,見她身邊一片清淨,這才放下心來。


    奶娘現下死也死不了,隻好不斷磕頭“主子饒命…主子饒命…是婦一是豬油蒙了心,主子饒命啊。”


    正在這時,太醫也跨著門檻進來了。眼見這一幕,心想完了,必是今天又要參與到一場宮廷爭鬥裏了。


    康燕寧見太醫來了,將捏了兩根手指,掌心版大小的小荷包遞給太醫。


    “還得勞煩太醫看看,這是什麽。”


    宮廷爭鬥,太醫都是極為有經驗的。他先是將小荷包接下,又拿了個器具消了消毒,微微打開了小荷包。


    小荷包裏麵似是有張紙,太醫將那張紙取出。就這麽端著,給康燕寧和徐婕妤看了看。


    是一串數字,康燕寧看不懂。


    但是徐婕妤叫出了聲“這是…這是寶珠的生辰八字。”


    太醫接著將小荷包徹底打開,他撚了撚手心“這布料…怎麽感覺不對,似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康燕寧眼神一亮,看來找對了,就是它了。


    “是天花!”太醫大驚失色“這布料被天花水浸過。”


    康燕寧不知道這東西就是罪魁禍首,但是秉持著防患於未然,就隻拿了兩個手指頭捏了她的,兩根袋子,離最中間的布料還有十萬八千裏。


    “怎麽迴事?”魏昌帝的聲音由遠至近。


    “徐婕妤,你的侍女說寶珠出事了,怎麽迴事?”說著,魏昌帝抬腳就要進寢殿。


    太醫趕忙止住“聖上留步,容臣將這浸過天花水的布料放置妥當您再進,以防被傳染。”


    他妥帖的用新的布子將那一個小荷包包好,又將聖上請過來迴話。


    “聖上。”太醫一拜,將今日徐婕妤請她過來,發現有天花布料的事情細細迴複。


    徐婕妤自從聖上來後,立刻恢複了柔弱不能理的妃子模式,動不動擦擦眼角的淚水。


    聖上對太醫道“你先看看朕的寶珠有沒有問題?”


    太醫對二公主診完脈,搖了搖頭“目前二公主身子健康,並未有什麽大礙。”


    這是自然,這小荷包都還沒放進去呢,就被康燕寧揪了出來。若真的放進去了,人就很快就沒了。


    聖上又轉身問向徐婕妤“是這奶娘做的嗎?”


    徐婕妤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事情一出,妾就讓人去請聖上了,妾還沒來得及審。”


    她盈盈一拜“聖上,妾就寶珠這一個女兒,定要為寶珠做主啊。”


    “這是自然。來人。”聖上怒急“先把她拉出去打十大板,留條命,我還要問她話。”


    “是。”聖上身邊的近衛已經把人拉了出去。


    二公主雖然還小但是聰慧機敏,自己的奶娘會害她,她有些難過但她牢牢抓住康燕寧的手,不離開她半步。


    等二十大板打完,奶娘的人已經奄奄一息了,聖上問道“是誰指使你在二公主枕頭裏放天花的?”


    “咳…咳…是小人鬼迷心竅。”奶娘睜著眼,卻也咬著牙不鬆口。她隻想自己承擔了天子之怒,給家人留最後一份香火。


    康燕寧拿起連翹送過來的首飾盒“這盒首飾,是宮廷製造,是誰給你的。”


    那奶娘抬起眼,看清康燕寧手裏的首飾,瞳孔一縮,不敢言語。


    魏昌帝抬手“拿來給朕看看。”


    康燕寧將首飾盒遞給在上首的魏昌帝。魏昌帝打開首飾盒的扣子,看清裏麵三三兩兩的首飾,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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