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九花玉露丸,楊源算是續了一口氣。


    看到來救自己的人是白仲,他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他們算是敵人,再看了看身邊同伴的屍體,眼神裏透露著無奈。


    商山墨家支派,算是全部被滅,什麽都沒了。


    他們那麽多年的心血,最後斷送在自己的手裏,一切化為烏有。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還被陰陽家追殺?”


    白仲看到他恢複了一些,首先便問道。


    楊源在這個時候,對白仲終於沒有了恨意:“我們從彭蠡離開不久,就被陰陽家盯上,幸好當時陰陽家被聯盟追殺,沒敢現身做什麽,我們打不過陰陽家,想去遼東、漠北等偏僻的地方躲起來,就來到這裏,哪曾想還是被他們找到,商山墨家算是被滅了。”


    得知他們的原因,白仲明白其實是巧合,不是衝著自己而來。


    “陰陽家的人,想得到我手裏……能源晶塊的來源。”


    楊源有氣無力道。


    白仲驚訝地問:“當時陰陽家破壞機關城,也沒能把能源晶塊的來源帶走?”


    狐狸精從那個房屋裏出來,好像是帶走了什麽東西,還是狐狸精親口說的,他們一直認為是能源晶塊的來源。


    楊源繼續道:“他們隻帶走能源晶塊,找不到來源,因為來源在幾年前,無緣無故在我們墨家機關城裏麵消失了,原因是什麽,至今還找不到。”


    白仲更感到疑惑,猜測道:“來源不可能無故消失,應該是有高手潛入機關城,偷走了!”


    這樣豈不是說,楊源沒有能源晶塊,白仲也得不到?


    “你還記不記得,能源晶塊的來源如何?”


    白仲有點不甘心地再問他。


    楊源哈哈一笑,如何看不透白仲的心思。


    笑聲落下後,他沒有再說話,似乎不想告訴白仲,隻是把一個戴在手指上的玉戒指摘下,塞到白仲手中,又迴頭看向不知道死了沒有的徐夫人,長長地吐了口氣。


    九花玉露丸,隻是暫時續命,沒有起死迴生的功效。


    楊源傷得很重,九花玉露丸也撐不住,看了徐夫人最後一眼,便斷絕氣死。


    “死了!”


    嬴淑感到可惜,沒能問出想要的答案。


    白仲拿起戒指看了片刻,戒指的玉質很好,應該價值連城,但除了有價值,看不出其他,應該對商山墨家還有別的意義,暫時收起來。


    他們的目光,落在徐夫人身上。


    “她好像還活著!”


    嬴淑探了探鼻息。


    徐夫人的傷,沒有楊源那樣重,九花玉露丸幫她續命了。


    白仲說道:“先帶迴營地。”


    說著他抬起頭,又道:“高人……”


    他還想找那個,許負的親傳弟子,卻發現那人不知道何時,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我們迴去吧!”


    白仲又說道。


    迴到營地內,隻見軍營戒備森嚴。


    王離他們擔心有危險,在商量要不要帶兵進山,看到白仲他們迴來時,無不鬆了口氣。


    白仲說道:“沒事了,剛才是我的私事,對軍中不會有影響,滅東胡的事情,按計劃執行,你們去準備吧。”


    “唯!”


    眾人沒有過問太多。


    嬴淑把徐夫人帶迴到帳篷內,再敷上金瘡藥,身上的傷勢得到緩解。


    直到深夜,徐夫人才醒來。


    “我要把你們都殺了!”


    她的記憶,還殘留在倒下之前,被陰陽家追殺那一幕,猛地睜開雙眼,想坐起來,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接下來,她還發現,這裏不是廝殺的地方,在一個帳篷裏,好像還是軍營。


    “你醒了!”


    嬴淑道。


    徐夫人抬頭看去:“是你們!”


    白仲點頭道:“我發現你們被追殺,看在都是墨家的份上,順手救了,可惜我來晚一步,楊源他們全部被殺,隻有你還活著。”


    徐夫人瞪大雙眼!


    似乎不敢相信,商山墨家會落得如此下場,好一會後她又問道:“真的隻剩下我一人?”


    白仲點了點頭。


    徐夫人雙手攥緊拳頭,滿臉的憤怒,眼眸中的殺意,不加掩飾地迸發出來,駭人得很。


    也不知道是她氣急攻心,還是傷得太重沒能緩過來,憤怒過後,眼前一黑便昏迷過去,白仲還想問她其他事情,現在隻好作罷。


    “先讓她留在這裏。”


    白仲說道。


    嬴淑沒有反對,主帳裏麵足夠大,把徐夫人留下沒問題,何況除了主帳,軍營內沒有其他地方可以住一個女人。


    第二天。


    徐夫人還沒有醒來。


    白仲沒空等她醒來,一大早就到校場上,準備督軍作戰。


    按照昨天的計劃,庚武他們全部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不過第一戰要打的,還是任囂和田震二人,一萬重騎兵很快集合完畢。


    “出發吧!”


    白仲檢閱完畢,便傳下命令。


    “唯!”


    任囂和田震應聲道。


    他們帶上一萬重騎兵,走出軍營,往北方的東胡,隨便找一個部落殺去,有且隻有一個目的,全部滅了。


    重騎兵走了不多久,白仲也下令,全軍拔營往北推進,往大秦和東胡的邊境靠近,做出一種大軍壓境,直逼向東胡的感覺。


    東胡靠近大秦邊境的部落,那些胡人的生活,還是很富足。


    這裏位置比較好,容易放馬牧羊。


    就算某一年有雪災,沒有足夠的糧食,羊馬被冷死了,他們還能南下,掠奪遼西地區秦人的糧食,打完、搶完就跑。


    無論是現在的秦軍,還是以前的燕軍,都奈何不了他們。


    對於東胡邊地的人來說,南邊遼西的秦人,就是他們的倉庫,隻要缺什麽,聯合附近幾個部落,帶上一批騎兵南下掠奪即可。


    今年掠奪完畢,明年秦人又會補充,方便他們再搶。


    有這種鄰居,對他們來說,很美滋滋。


    “今年的糧食,還是不夠。”


    “部落裏的羊不好養,大概又要挨餓了。”


    某個部落裏麵,一個男人自言自語道。


    另外一個男人笑道:“我們不可能挨餓,首領已經和附近幾個部落的首領商量好了,再過幾天,就集合我們部落的騎士,南下掠奪遼西的秦人,上半年掠奪一次,下半年再掠奪一次,那麽入冬的時候,我們都能吃飽。”


    “說得對!”


    其他幾個男人哈哈大笑。


    遼西的秦人,對他們而言,可以隨便拿捏,不僅掠奪糧食,還能搶他們的女人迴來玩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不過在笑聲之中,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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