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淳於先生,又有什麽瞞著叔孫博士。”


    白仲說著,便往淳於越看去。


    這個時候的淳於越,已經被嚇怕了,以為白仲還挖掘了自己的其他黑料,連忙否認道:“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白仲說道:“看來淳於先生,被我嚇破膽了。”


    “我……”


    淳於越還想反駁的,但是心虛了不敢再亂說話。


    “我剛認識淳於先生時,曾說過,以戰止戰,想要非攻,必須把六國滅了,天下隻有秦國,才是真正的非攻。”


    “你們儒家的仁愛,有用嗎?”


    “孔聖人周遊列國,傳下儒家思想,至今都數百年了。”


    “仁義,真的能讓各國停止戰爭?”


    “該打的還是會打,等到天下隻剩下大秦時,才算是真正的和平,大秦與六國開戰,隻是短暫的戰爭,換來的是長久的和平。”


    白仲有信心,不會讓大秦二世而亡。


    秦末戰亂這種事情,也不會再發生。


    叔孫通臉色慢慢地沉下去,白仲這番話聽起來是有點強詞奪理,但不否認說得有道理,他們都是這片大地上的百姓,隻要不再有七國並存,沒有各國的利益衝突,戰亂或許能夠平息。


    “好了,不再說這些。”


    叔孫通看著白仲滿臉自信,又想到他的身份,隻怕關係鬧僵了,對他們儒家在鹹陽的發展不利。


    他們隻是想爭取得到扶蘇的支持,想不到的是,扶蘇會把白仲帶來,今天拉攏扶蘇的想法,隻能暫時放下,先把白仲應對過去。


    想到了這些,叔孫通又說道:“我們請公子來,隻是想宴請公子,以後我們儒家在鹹陽,還需要全靠公子的支持。”


    扶蘇客套道:“好啊!”


    接下來,叔孫通拍了拍手,有人送來一些酒水、菜肴,看起來甚是豐盛。


    還有兩個丫鬟,分別站在白仲和扶蘇身邊伺候。


    滿滿一杯酒,放在白仲麵前,還有一鼎冒著熱氣的燉肉,散發出淡淡的香味,他們儒家的禮數,十分周到。


    “公子,請喝酒!”


    叔孫通起來,舉起酒爵敬酒。


    扶蘇微微點頭,也舉起酒爵,道:“叔孫博士客氣了。”


    他們正要暢飲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白仲坐在位置上不動,好像看不到眼前的酒爵那樣。


    一個儒生嘲笑道:“將帥為何不喝酒?對了!將帥一定是不懂得酒的禮儀,不敢喝,其實在我們這裏,可以隨意一點,請喝!”


    他們儒家,最講究禮儀,無論什麽,都要有禮。


    這個禮,還是周禮。


    他們心裏在想,白仲一介武夫,就算是墨家巨子,也隻會打打殺殺,根據了解,白仲出身貧寒,以前隻是個農民,這樣的粗人如何懂得周禮?


    其他儒生看向白仲的眼神,多了幾分嘲笑的意味。


    仿佛在說,真是鄉巴佬。


    “我們秦國,除了重大節日,禁止喝酒。”


    白仲也用一種,看著鄉巴佬似的眼神,看向在場的儒生,笑道:“這裏是鹹陽,而非臨淄,你們還敢違反秦律喝酒,就是不把大王放在眼內,我在猶豫,要不要帶人來,把你們全部捉了。”


    釀酒要用的是糧食,秦國在平時禁止喝酒,是考慮到保護糧食的需要。


    現在有了白仲的稻穀和小麥種子,糧食不再缺少,但禁令一直沒有解除,喝酒還是會犯法,用這個理由來反駁,可以說有理有據,理直氣壯。


    “多謝老師的提醒。”


    扶蘇差點釀成大錯,把手中的酒爵放下,再也不敢亂喝酒了。


    淳於越和叔孫通等人臉色鐵青,他們以前在齊國的稷下學宮,已經習慣了如此,也沒有那麽多麻煩的禁令,律法也不如秦國的嚴,對於喝酒沒有過多避忌。


    “將帥說得對。”


    叔孫通擺了擺手,讓人把所有的酒,全部收下去,又道:“我們滴酒未喝,隻是倒在酒爵上,要不是有將帥的提醒,我們都錯了。”


    說是這麽說,但是他們的心裏,都不太爽,又不好反駁。


    接下來,誰也不敢再喝酒,隻是吃菜肴。


    本來可以很熱鬧的宴席,被白仲簡單粗暴地破壞了,氣氛越來越不對勁,那些儒生都有些尷尬,白仲卻滿不在乎。


    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儒生起來,走到白仲麵前,道:“聽說將帥劍術不凡,我想請教一下!”


    聞言,白仲也扶蘇都笑了。


    和白仲比劍術,這和自取其辱沒有區別。


    “你確定?”


    白仲笑著問他。


    這個儒生感覺到了冒犯,以及被瞧不起,有些生氣,今天一定要讓白仲好看,果斷道:“當然確定,除非將帥怕了我,不敢和我比劍。”


    白仲沒所謂道:“你的激將法很普通,既然執意想比劍,那我就成全你,用什麽劍?”


    “木劍即可。”


    叔孫通隻是聽說過白仲的各種傳聞,對於實力不太了解,又擔心比劍受傷,木劍最合適。


    馬上有人送來了木劍。


    白仲拿在手中,掂量了一會,道:“你先動手吧,要是你非要讓我先動,我擔心你會沒有動手的機會。”


    “狂妄!”


    那個儒生很不爽。


    既然白仲那麽狂,他就要給白仲一個深刻的教訓,挽了個劍花便出手。


    他出手,就是八劍。


    一劍比一劍快,攻擊的都是要害,用的還是殺招,眨眼間來到白仲的眼前。


    如果用的是真家夥,他有信心,這八劍中的任何一劍,都可以秒殺白仲。


    死在他劍下的盜賊,遠不止八人,以前他經常去殺賊練劍。


    “花裏花哨!”


    白仲看著對方的劍近身,隻是簡單地一劍刺出。


    一劍,刺中了對方劍招的破綻,所有攻勢,被瓦解得一幹二淨。


    儒生還要抵擋,但是感到脖子一痛。


    低下頭看去時,他看到白仲的木劍,已經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這一劍的威力,竟然那麽強。


    要是真家夥,劍已穿透咽喉了。


    儒生頓時滿身冷汗。


    他們所有人,都低估了白仲的實力,包括在鹹陽那麽多年的淳於越,對白仲的認知也隻是一介武夫,除了打打殺殺,一無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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