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這個也就是我大唐舉人的素質嗎?齊州的地方官,到底是幹什麽吃的?居然送來了這麽一群人渣,在街上尋釁滋事,強行毆打小販,搶奪小販的地盤。”荊謀言直接拍桌子罵道。


    尚書省的官員都聽到了荊謀言這個破口大罵,荊謀言親自導演了一出好戲,找了一群破皮無賴遊俠去群毆了那些山東口音的舉人,接著讓幾個小販在那裏弄出苦肉計,反過來誣告那些山東口音的舉人。最後,荊謀言親自出麵收尾,強行把這些山東口音的舉人給扣了一個尋釁滋事的帽子。


    “皇上,我們大唐首都長安,朗朗乾坤,怎麽能夠任由這種文壇敗類在這裏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尋釁滋事,居然跟小販搶地盤。這些小販本來也就夠辛苦了,每天白天忙晚上忙,就是為了養家糊口。可是這幫不接地氣的山東齊州舉人,居然為了搶奪小販經營的地方,毆打小販,完全一副潑皮無賴啊!難道,山東齊州的文人,都是這麽一群人渣嗎?”荊謀言直接說道。


    武士彠偷偷暗笑,房玄齡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這個荊謀言是在指桑罵槐,故意說什麽山東齊州的文人是人渣,人家房玄齡也就是從山東齊州出來的。


    這次房玄齡再次輸給了荊謀言一次,房玄齡壓根沒有想到,荊謀言居然還是耍流氓,這個流氓到了沒邊了。什麽栽贓陷害的都用上了,居然硬是栽贓過去。本來房玄齡還是想要讓自己的同鄉文人來煽動非巴蜀籍貫的文人去鬧事,可是沒有想到荊謀言做事情夠黑的,直接采用這種栽贓陷害的手段,把這些山東齊州的讀書人打成了潑皮,這樣可就尷尬了。


    “皇上,這個是不是有什麽隱情?山東乃是孔孟之鄉,怎麽可能出現這種人呢?比如說我房玄齡,我也就是山東齊州人,我們山東文風鼎盛,不可能出現這些人渣啊!”房玄齡趕緊說。


    荊謀言直接說:“難道,事實擺在眼前,還不用看嗎?那些文人,把那些小販都給打得鼻青臉腫的,這樣的潑皮無賴,如何能夠給參與我們大唐科舉考核?如果讓這種人渣進入了官場,那可並非是我大唐之福啊!”


    “為了一己之私,強行趕走小販。每一個小販,背後都是一個家,每一個小販,背後都是一個生活不錯的家庭啊!他們上有老下有小,都是靠著出外做生意生活。最近,很多小販紛紛抱怨,那些山東口音的舉人,到處煽動別的地方的舉人,到處集會,讓他們都無法做生意了。這樣為了一己之私,禍害了何止一戶人家?”


    “這樣讓百姓如何贍養長輩,如何養育子女,如何養家糊口?這樣的人,簡直是不仁不義。孔曰成仁,孟曰取義,這樣的人渣如何能夠進入我們大唐官場?如果讓這樣的人渣進入了我們大唐官場,我們大唐還有沒有德行了?為官者,首先重視德行,如果德行不行,那可是並非百姓之福啊!”


    荊謀言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好像他還真的是重視德行了。那些吏部的官員,真的又是差點崩潰了。這個荊謀言真的是說一套做一套,在這裏高聲喊著什麽為官者首先重視德行。可是在考功員外郎的崗位上,卻首先重視發展地方民生,反而是道德排名靠後。


    房玄齡感覺荊謀言實在是太惡心了,他都忍不住想吐了。明明是荊謀言自己導演的好戲,可是現在反過來直接成為了那些山東舉人的罪過,這樣的栽贓陷害太無恥了。


    “皇上,臣奉命知貢舉,這樣的人渣,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參加科舉。所以臣請求,希望能禁止這十幾個山東齊州的舉人參加科舉,這樣作為警告,讓他們不要繼續尋釁滋事。”荊謀言說。


    房玄齡趕緊出來說:“皇上,臣以為還是調查清楚再說吧,如果貿然下決定,那可能會有失偏頗。還請皇上調查清楚,還給那些舉人一個清白,還給齊州舉人一個清白!”


    房玄齡當然要趕緊出麵,畢竟他可是齊州人,如果連齊州舉人都保不住,那他可是要丟臉的。


    荊謀言卻迴答:“房仆射,這次可是尋釁滋事啊,如果調查出來這些舉人不是尋釁滋事呢?”


    房玄齡突然一陣緊張,這個事情是怎麽樣的,他房玄齡能不清楚嗎?無非是他讓那些齊州的人去煽動非巴蜀的舉人,這樣爭取能夠引起浪潮,反對荊謀言負責科舉。


    可是荊謀言居然如此敏感,計劃還沒有開始執行,就立刻被拍死了。可是如果繼續深入調查,這樣說不定會拔出蘿卜帶出泥,把火燒到了他房玄齡頭上。


    “皇上,這個事情,還是定性為尋釁滋事為好,不要繼續調查了。如果繼續調查下去,恐怕會把我們朝廷之上一些事情,給弄得天下都知道了。所以,我們還是內部解決就行了。”荊謀言說。


    房玄齡思考了一下,這次他的計劃還沒有實行,就被胎死腹中,讓他很鬱悶。可是如果繼續深入調查,這樣會帶來什麽結果?


    雖然目前朝廷之上誰都知道是怎麽迴事,可是百姓並不清楚啊!百姓並不清楚背後的事情,如果把這個事情弄得全體百姓都知道了,那也不是什麽好事請。


    何況這次房玄齡在背後扮演的角色,那也不是什麽光彩的角色,與其這樣不如幹脆讓這個事情以“尋釁滋事”作為結果。


    “房玄齡,我就不信,你會為了這十幾個舉人跟我開撕!反正你的計劃已經胎死腹中,這十幾個舉人已經沒有用處了,應該是屬於可以舍棄的對象。為了十幾個舉人,跟我還有跟武士彠開撕,你還不至於。”荊謀言想。


    很快,房玄齡權衡了利弊,既然這個想要煽動非巴蜀籍貫舉人反對荊謀言的計劃已經注定無法完成,那這個時候應該是壁虎短尾求生,盡快的跟那幾個舉人切割了。既然這幾個舉人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那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這幾個舉人,跟荊謀言還有武士彠撕逼。撕逼也要看是否值得,為了幾個失去利用價值的舉人去撕逼,太不值得了。


    “皇上,既然是尋釁滋事,那也就沒有必要允許他們參加考核了。”房玄齡說。


    房玄齡打算妥協放棄了,放棄這幾個齊州舉人,反正他房玄齡並沒有被損失什麽,他當然選擇放棄。至於那幾個舉人,本來也就是被用的工具,沒有什麽價值可言。房玄齡頂多也就是小小的失敗了一次,讓那幾個舉人當炮灰而已。


    李世民看到了荊謀言和房玄齡打成了“妥協“,李世民知道這樣也都沒有什麽了。幾個山東舉人,犧牲了也就犧牲了,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好,既然如此,那也就讓長安縣以尋釁滋事為名,把這幾個舉人遣返迴到山東,終身禁止他們參加科舉。“李世民說。


    這十幾個山東舉人的命運,就在這些朝廷大佬上麵幾句話解決了。


    長安縣,縣衙監獄,那十幾個山東舉人正在期盼著有人來營救他們呢!


    “這次聽說朝廷之上,某位齊州的高官說了,隻要我們能夠做好這個事情,他會幫助我們承擔的!而且,哪怕我們出事了之後,他也都會幫助我們解決!”“沒錯,我也得到了他的家仆人的承諾,說不用擔心,我們不會有事情的。甚至辦好了,我們還可以當官!”……


    那些被抓的山東舉人一個個都是非常得意,並沒有擔憂自己的命運,可是他們卻忘記了一點,政客的話能信嗎?


    “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朝廷已經決定了你們的命運,你們身為舉人卻尋釁滋事,耽誤了那些小販的生計。如此行徑,有違德性,實在是給聖人丟臉。所以,從今以後,遣返迴到山東,終身禁止再次參與科舉。”


    那些山東舉人都蒙了,這個怎麽和之前所說都不一樣。之前可是有一位齊州出身的大佬答應了他們,說他們哪怕出了事情,也都可以保證他們無恙。可是現在怎麽不但要被遣返迴到了故鄉,終身不能參加科舉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要見他!”“不行,不是說出了事情,也都可以保證我們無恙嗎?”“是啊!不是說不會有事情的嗎?”……


    那些山東舉人一個個驚慌失措,這個和之前某位齊州大佬的仆人所答應的完全不一樣。他們之所以敢如此反對荊謀言,不就是因為希望能獲得官職,並且那個大佬保證他們不會出事情嗎?怎麽現在居然出事情了,並且終身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了?


    他們參加科舉,不就是希望當官嗎?他們讀書十幾年,不就是希望當官嗎?怎麽當官的機會沒有了,何況之前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


    好了,走吧,你們給我走吧!“那些衙役說。


    當十幾個山東舉人被押送準備遣返山東之後,他們這才知道一個重要的事實,他們被那個山東齊州的大佬給放棄了。他們不過是一個棋子,而且是一個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而已。目前他們就是被放棄了,人家大佬可不會在乎一個棄子的命運。


    “我們為什麽要摻合到朝廷的爭鬥當中?”有舉人悲痛的說。


    那些山東學子也是一個個悲慘的樣子,都非常後悔,這次為什麽要參加到朝廷大佬的爭鬥當中。本來以為可以走捷徑,可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被放棄了,甚至一輩子的前途就這麽毀了。


    家裏,米麗古麗正在給荊謀言按摩。


    “夫君,我已經讓人去傳遍了消息,說這次這幾個山東舉人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他們摻合到了朝廷官員的政治鬥爭當中,這才成了犧牲品。很多舉人都感覺到了害怕,都對於官場感覺畏懼了。”米麗古麗說。


    荊謀言吹了口氣,說:“其實這樣也好,好過他們愣頭青,直接衝進來。如果他們畏懼了也好,其實隻要他們願意去做別的謀生之道,比起當官輕鬆多了。未來的機會多很多,何必非要混進來呢?他們隻是看到了當官好,可是誰知道這個背後有多少爾虞我詐啊!這次十幾個山東舉人,成了我和房玄齡之間妥協的犧牲品。應該能給一些人看到教訓了,讓他們知道這個官不是那麽好當的。”


    荊謀言其實也不希望所有人都進來當官,其實這些人才用在別的方麵也是不錯的。尤其是未來,各行各業必然會快速發展,多少人才都不夠啊!如果他們都想著去當官,那所有行業都會麵臨人才缺口,本來就缺乏的高端人才都會麵臨進一步短缺。


    這次主動暴露一些官場黑暗,和官場的血腥,未必不能夠讓他們感覺到畏懼。如果因為畏懼,放棄當官的想法,而去從事別的行業,那也是好事。如果哪怕知道官場黑暗,依然選擇進來,那這個才是真正的勇士,才是人才啊!


    “米麗古麗,讓你手下的那二十多個粟特人隨時待命,並且打探各種消息。我不認為房玄齡會這麽認賬了,他必然會還有後手。我不相信房玄齡就會這麽容易放棄,他接下來誰知道還會有多少陰招等著我。房謀杜斷,這個房玄齡可是老油子了,必須要小心,怎麽小心都不過分!”荊謀言說。


    米麗古麗立刻迴答:“好的,我會讓人打聽的。我們粟特人在中原經商幾百年了,關係網絡反而非常不錯。因為我們粟特人的關係,本質上是跟中原各方沒有根本衝突,所以他們反而各方都跟我們關係不錯,打探一些普通消息還是可以的。”


    荊謀言認可了米麗古麗這話,粟特人表麵上看是外國人,可是恰恰因為是外國人,和本國沒有太多核心利益衝突,這樣各方都不會主動去找茬,也都樂意公平的交易,不會輕易遷怒。打探一些基礎消息,還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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