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著這麽多士族官員直接請求廢除所謂的“暴政”,李世民心裏雖然也是非常惱火,可卻沒有什麽好辦法。畢竟在這裏,可是大唐的首都長安。士族官員主要是在中樞任職,而地方官以寒門為主,這樣李世民其實是被士族官員包圍了。


    現在李世民在這裏,心裏也是心驚肉跳,如果這幫士族官員想要搞鬼,那也是非常不利的。李世民心裏猶豫,是否要對於士族官員再次適當妥協。可是李世民同樣擔心,妥協一旦過分,那這幫士族官員會窮追猛打,這樣讓李世民也是很尷尬的。


    現場一陣沉默,可是很快居然就有了奏章送來了。


    “皇上,這份是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武士彠送來的奏章,是急奏!”


    李世民趕緊接過奏章,很快露出了笑容。房玄齡心裏咯噔一下,李世民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次多半是荊謀言給了李世民一把刀,直接讓他能破局了。


    “混蛋,荊謀言,你才是我的最大對手!”房玄齡想。


    李世民把奏章送給了旁邊的宦官,讓宦官念出來。


    “臣武士彠啟奏皇上,臣聽聞最近我大唐天災不斷,臣巴蜀一直都是為了皇上分憂。主動支援糧食,並且接受百姓以工代賑,讓百姓衣食無憂。最近一直都是非常不錯,臣以為這個以工代賑,必須要繼續下去,而我大唐天災不斷,臣以為必須要繼續發展以工代賑,讓百姓能源源不斷接受皇上恩典!……”


    房玄齡立刻氣得差點七竅生煙,心裏破口大罵:’荊謀言,武士彠,你們不要臉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以工代賑,你糊弄鬼呢!現在是河北和關中遭到災害,你在巴蜀以工代賑,你這個是睜眼說瞎話,臭流氓!“


    房玄齡徹底被荊謀言和武士彠的無恥給打敗了,荊謀言居然自稱是以工代賑啊!荊謀言給自己的政策找了一個借口,那也就是以工代賑啊!他招募人手是為了”以工代賑“,是為了賑濟百姓,是為了給皇帝你分憂,給朝廷分憂。


    所以,荊謀言所實行政策,都是建立在“天災”之下,所以必須要以工代賑。至於這個“以工代賑”將會持續多久,這個就有些難說了。有可能“以工代賑“必須要持續一個十年八年的,甚至持續這個上百年什麽的,這個也是說不定的。總之,必須要以工代賑,才能賑濟百姓,讓百姓可以享受穩定收入。


    可是,荊謀言最不要臉的也就是這個地方。問題是現在是關中跟河北遭到了災害,關中距離巴蜀益州光是直線距離都有上千裏。河北更是足足有不下兩千裏左右啊!


    人家災害還在一千裏和兩千裏之外,你卻在這裏以工代賑,你這個不是睜眼說瞎話啊!能流氓到這個地步,讓房玄齡也是自愧不如啊!你要賑災,你也好歹去災區啊,你在一千裏和兩千裏之外以工代賑,你這個是在賑災嗎?


    “荊謀言啊,你做人不能流氓到這個地步啊!”房玄齡心裏都想哭了,房玄齡真的拿著這種睜眼說瞎話的臭流氓沒有任何太多好辦法。


    “眾位,這個荊謀言和武士彠,不過為了給朝廷分憂,所以以工代賑啊!這個不過是權宜之計,當不得真。所以,權宜之計而已,眾位愛卿不用著急當真!這個不過是災害的時候的權宜之計,權宜之計啊!”李世民滿臉笑容的說,好像並不為災情擔憂,反而有幾分幸災樂禍。


    李世民心裏偷笑想:“真是個臭流氓,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居然這種借口都能找到。不要臉,真是不要臉啊!不過,我喜歡!”


    可是馬上有大臣補充說:“皇上,關中距離巴蜀足足上千裏,河北距離巴蜀光是地圖上直線都有兩千裏了。這個巴蜀急什麽,以工代賑也都輪不到他們啊!”


    那些大臣剛剛想要抓住這個漏洞抨擊,可是李世民也是有兩把刷子的,直接開始解釋了。


    “此言差矣,益州大都督府這個才是真正的主動急朕之所以急,憂朝廷之心而憂。雖然災害距離巴蜀足足上千裏和兩千裏以上,可是巴蜀如果能把周圍的百姓喂飽了,那也是可以節省出糧食,讓朕方便賑災啊!所以,巴蜀以工代賑,沒有毛病!”李世民說。


    朝廷官員差點當場暈菜,想:“這理由也行?”


    很多大臣都為李世民感覺臉紅啊,這個借口真是夠爛的。人家自然災害還在千裏之外和兩千裏之外,你這個足足在千裏之外的巴蜀,一點自然災害都沒有,反而急火火的要賑災,以工代賑,這個簡直是刷新了大家對於臉皮厚度的認知,人的臉皮怎麽能厚到這個境界啊!


    如此睜眼說瞎話,甚至還是要找一個如此拙劣的借口,這樣簡直是無恥之尤!這個借口凡是懂得一些地理的,都知道是不可能的,這個借口太拙劣了,簡直是把大家都當傻子來看待啊!


    可是,有些時候,就吃這一套啊!


    “沒錯,益州乃是為朕分憂,實乃朕的忠臣也!以工代賑,功勳卓著,加給武士彠封戶五十戶,作為獎賞。“


    那些朝廷官員真的是很想死啊,荊謀言跟李世民完全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啊!人家災害千裏之外,你卻急火火的以工代賑,侮辱智商,實在是侮辱智商。


    可是無所謂,這個正好迎合了李世民的想法,正好迎合了李世民的想法,這樣也許大家也都無所謂了。反正大家都是一群政客,作為政客誰會在乎科學,誰會在乎所謂的地理?作為政客,能畝產二十萬斤,能推論水變油的可靠性,能研究耳朵聽字的真實性,還有什麽不能做的?


    荊謀言和李世民也就是這樣了,我堂堂正正的告訴你,我就是耍流氓了,你能咋地?我荊謀言也就是政治流氓,我不要臉了,你能咋地?我就是連臉都不要了,我就是在朝廷之上耍流氓,我就是不顧科學依據,不顧任何現實情況,你能怎麽樣?


    房玄齡瘋了,這個荊謀言的無恥已經到了一定境界,這個流氓作風正好迎合了李世民的想法。對於這種政治流氓,房玄齡也是沒有任何好辦法。


    “皇上,還要繼續念嗎?”宦官問道。


    李世民點頭說:”繼續念!“


    “皇上,為何會出現天災?臣跟臣的錄事參軍荊謀言商討,臣以為董仲舒的天人感應實乃博大精深。臣一直在思考,我大唐天下為什麽會這麽天災頻發。董仲舒所言,天人感應,人間執政之人失德,上天必有感應。”


    “可是,皇上登基不過是一年,而在登基之前為了我大唐橫掃天下,還給了百姓一個太平,何曾有過失德之事?所以臣以為一定是皇上身邊的宰輔大臣品德敗壞,這才會引起上天天人感應,降下載貨提醒我大唐。我大唐宰相本以尚書令為首,可是尚書令自從前隋以來不輕易授予,所以以左仆射為尊。臣以為,這個上天降下天災,必然是警告皇上,左仆射房玄齡已經不適合繼續呆在仆射之職,還請皇上免去房玄齡的左仆射之職,避免繼續觸怒上天!”


    房玄齡聽了這份奏章後麵半部分,房玄齡真的是氣得渾身發抖。這個荊謀言草擬的這份奏章,這個真是夠無恥到了極點啊!


    這份奏章,荊謀言居然從一個唯物主義者變成了一個唯心主義者,居然調轉槍頭直接開始擁護董仲舒的天人感應了。


    何況人家還是直接指責這個左仆射首輔,這樣生成上天降下自然災害的理由,是因為宰相失職,所以才會將嚇死災害警告皇帝。


    “該死的,這個不是我們常用的嗎?你居然也給我用上了!”房玄齡心裏罵道。


    房玄齡真的氣得要命,這個所謂“天人感應”的理論,很多時候都是被職業官僚用來反駁皇帝的借口,在古代可是有著很多天人感應的說法的,如果出現了什麽大的災害,那宰相都要辭職的。


    可是荊謀言居然用這個作為借口,作為借口攻訐房玄齡。房玄齡的能夠讓不會認可什麽天人感應,這個東西太荒唐了,房玄齡自己都不信!


    說到底,天人感應不過是一個用來攻訐的借口罷了。


    “這個益州方麵,之前上書給朝廷,說他們興修水利的理由,是為了戰勝天災的。可是現在居然反而說什麽天然感應,這個不是荒唐嗎?如果他們真的相信什麽天人感應,那也就不會說出什麽修建水利戰勝天災的話語。現在居然再次居然改變了立場,說什麽信奉董仲舒的天人感應,這真是無恥啊!無恥啊!”房玄齡心裏罵道。


    沒錯,荊謀言這個政客再次無恥了,再次耍無賴了,再次耍流氓了!他雖然信奉唯物主義,可是並不代表他不會使用政客手段。他不介意暫時偽裝成為一個董仲舒的天人感應的唯心主義,然後以此為由抨擊房玄齡,逼迫房玄齡讓步。


    “皇上,怎麽能如此呢?這個跟房仆射沒有關係啊!””皇上,所謂天人感應之說,完全是無從查證的!“”是啊!皇上,房相可是一直兢兢業業的,可沒有什麽不失職之行,上天怎麽可能感應呢?“……


    這幫士族官員趕緊主動求情,他們心裏也是一萬隻草泥1馬路過啊!這個套路不都是他們用來攻擊皇帝的,是曆史上用來攻擊皇帝身邊的寵臣,甚至是後妃的嗎?可是居然有人同樣給他們用上了這個套路,簡直是太無恥了。


    益州


    “哈哈哈哈,聽說房玄齡臉色都青了,被你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啊!幸好還是你警覺,提前猜測到了這幫家夥多半會借用人口大量流入巴蜀作為抨擊理由,然後你趕緊草擬了這份奏章上去。以工代賑,這個理由真是夠無恥。哪怕是我,我也都想不出這麽無恥的借口啊!這個借口,太流氓,太侮辱他們了。”武士彠說。


    荊謀言同樣迴答:‘武長史,其實很簡單,我當然知道這個理由其實很荒唐,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可是為什麽還有人願意相信,因為朝廷之上其實也就是一群流氓的東西。一個借口,我們之上需要給皇上一個堂而皇之,看起來合理的借口。有些時候,朝廷黨同伐異,不夠是一個借口罷了。不過是借用借口來借題發揮。“


    “他們用人口流入巴蜀作為抨擊借口,我們同樣也可以用這個所謂天人感應作為借口,反正這些破玩意,也都是我們用來黨同伐異的工具。不管是孔子老子還是曾子墨子,哪一個不是我們朝廷官吏用來黨同伐異的工具。甚至天人感應,那簡直是為了黨同伐異而炮製出來的。如歸對於我們有用,我們也就用一用,不要緊的。”荊謀言說。


    歸根究底,荊謀言現在已經從一個普通的考古學實習生變成了一個政客,變成了一個混在官場裏麵的無恥政客。既然當了一個政客,那也就別要臉了,隻要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不要臉也是可以的。


    “我就是耍流氓了,他們能怎麽樣?我不要臉,我耍流氓,我看誰能流氓得過誰。在這個唐朝時期的官場,不用一些流氓手段,還真的無法實現自己的目的。不用這些臭不要臉的流氓手段,那還真的無法實現我的想法,無法把我的政策落實下去。”荊謀言無奈的想。


    在這個世界,說和做,那是兩迴事啊!理論和實際,那也是兩迴事啊!荊謀言腦子裏麵各種政策方案數不勝數,一千多年以來的各種各朝代執政的經驗得失都在荊謀言的腦海裏麵。可是他想要弄出來,可是卻很難。難度不在於思考,而是在於執行。如何保證政策的執行,才是他要做的。決策不難,可執行難啊!


    這個世界上多少好事壞在了執行上,決策容易執行難,幾乎是很多組織都遇到的難題了。如果荊謀言堂堂正正的去搞,那他根本無法讓自己的政策落實下去,那也是一紙空文罷了。所以,不當一個政治流氓,還真的無法保證自己的政策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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