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蕭瑟。


    一片幽怨的野鴻鳴叫。


    漫山的綠草,在深秋時節,也變成了一片枯黃之色。


    伴隨著陣陣風吹過,卷起幹枯的草屑。


    雲飛怔怔看著眼前的墳頭,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直到看到墓碑上徐太生的名字。


    他才終於醒悟,那個慈祥古板的老人,終究是不在人世了。


    難以言喻的悲愴襲來。


    “不孝徒兒,雲飛,拜見師尊!”


    雲飛跪在地上,聲音沙啞,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流淌下來。


    怎麽都沒想到,這次再相遇,竟然會是陰陽兩隔。


    秋婧紅著眼,在一旁往火盆中燒著紙錢。


    “師尊,雲飛迴來了,你最驕傲的小徒弟迴來看你了。”


    她看著徐太生的墓碑,輕聲訴說著:“老爺子,您說的沒錯,他沒事,他一直活著,您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


    雲飛在徐太生的祠堂,守孝了七天。


    七天後。


    玄冥宗,古丹峰小院。


    大師姐秋婧,二師兄隆奇,三師兄沈興,四師兄餘關,五師兄厲海,六師兄段輕鴻。


    再加上雲飛,這年紀最小的小師弟。


    時隔多年,古丹峰同門師兄弟,再次相逢。


    唯獨可惜的是,不見師尊徐太生。


    滿桌的酒菜。


    遍地都是破碎的酒壇子。


    可見他們喝了多少酒。


    但其中,更多的是被雲飛喝的。


    甚至,就連平時嗜酒如命的秋靖,也沒喝多少。


    雲飛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嘴裏念叨著什麽。


    “哎,小師弟,別喝了。”


    厲海伸手,想要奪過雲飛手中的酒壇。


    一旁的隆奇攔住:“行了,讓小師弟喝點吧,醉了有時候,反而是最好受的。”


    秋婧悵然歎息。


    當年,他們都不知道雲飛的生死。


    以至於徐太生臨終前,都在念叨著雲飛,掛念著他的小徒弟的安危。


    ……


    翌日清晨。


    雲飛從房間裏醒來,腦袋還有些暈眩。


    昨晚,多年未見的師兄弟們相聚,雲飛直接拿出了用天靈地寶釀造的黃金酒。


    哪怕是涅盤境靈者,也扛不住醉意。


    然後,他一杯又一杯喝著,慢慢就變得不省人事了。


    發生了什麽,一點印象都沒了。


    雲飛打開房門。


    小院裏,大師姐秋婧,難得清醒了一次。


    她看著雲飛,露出笑容道:“先洗把臉,我親自下廚,熬了些粥,給你們燒了幾個小菜,待會兒嚐嚐。”


    “好。”


    雲飛笑了笑。


    當然,秋婧還不知道,他已經是涅盤境靈者,食物已經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不過,幾分鍾後,雲飛還是來到了餐桌前。


    拿著筷子嚐了起來。


    “不錯啊!沒想到師姐你還有這手藝!”


    雲飛誇讚說道。


    確實不錯,雖然不如黃金酒樓的那些大廚,但也算是精致可口。


    一旁的段輕鴻,喝了兩口粥,咂咂嘴道:“我來宗門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吃到大師姐做的飯。”


    秋婧笑道:“嗬,剛來師門的時候,基本都是我在做,那時候師尊還……”


    無意間提起師尊徐太生,秋婧連忙停口,看向雲飛,神色有些凝固。


    她不該提的。


    這些天,雲飛好不容易情緒好了下來。


    雲飛露出幾分釋懷,緩緩道:“看來,之前也隻有師尊他老人家有這個口福。”


    沒能見到師尊最後一麵,是他最大的遺憾。


    事情已經發生,他也該看開了。


    “我再給你盛一碗!”秋婧說著,將雲飛麵前的空碗又裝得滿滿的。


    “不是,就這點,全給小師弟了!”


    段輕鴻看著空蕩蕩的鍋,呆呆問道。


    “怎麽,你有意見啊?”秋婧看向段輕鴻問道。


    段輕鴻頓時麵色一變,搖搖頭道:“沒,沒有。”


    雲飛笑了笑。


    小院裏,目前來說,就秋婧和段輕鴻兩人居住。


    二師兄隆奇,已經是小陽峰黃金酒樓的掌勺,現在已經搬到黃金酒樓。


    三師兄沈興,基本在賭場,幾乎不怎麽迴來。


    四師兄餘關,則在他窯子裏不出來。


    五師兄厲海,被傳教長老包養,平時也迴來的少了。


    這時,秋婧拿著一碗飯,遞到了段輕鴻麵前。


    段輕鴻頓時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還有。”


    “這碗飯,給沈興端過去,他腿腳不方便。”


    秋婧指揮說道。


    沈興的腿,被打斷了。


    現在倒是迴到了小院休息。


    “不是吧,沒有了嗎?”


    “兩碗飯還不夠!沒做那麽多,等下次再給你煮!”


    飯後。


    雲飛跟著段輕鴻來到了煉丹房。


    一如多年前,這裏並沒有多少變化。


    每個丹爐,上麵都很幹淨,也看得出來,段輕鴻對這裏保護得很好。


    “你小子不來,我一個人煉丹,還真有點寂寞了。”


    段輕鴻感慨說道。


    後期,師尊徐太生身體不行,無法煉丹。


    這些年來,也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在煉丹房,確實是有些寂寞。


    “感覺如何?”雲飛笑著問道。


    “嘿,我現在可是二品丹師了!”


    段輕鴻一臉驕傲,看著雲飛說道。


    雲飛輕笑道:“這個我知道。”


    那天,在帝都的丹師大比,他也看到了段輕鴻的出手,確實有二品丹師的水準。


    “可惜了,不如你啊,十年前就已經是三品丹師。”


    段輕鴻歎息說道。


    一直以來,他都不敢把雲飛當對手。


    在煉丹一道上,這家夥實在是太妖孽了。


    “話說,你現在算是什麽品級的丹師?”段輕鴻好奇問道。


    雲飛想了想迴答道:“大概是四品吧。”


    之前閑著沒事,也煉製過一些丹藥。


    四品的丹藥,對他來說,也算是信手拈來。


    當然,現在也不需要考核丹師品級。


    像是丹塔。


    如今以他魔教教主的身份,去丹塔考核丹師品級。


    那塔主都得老老實實,一臉諂媚的問他想要多少級。


    段輕鴻感慨道:“還得是你啊!對了,有件東西需要交給你!”


    說著,段輕鴻前去丹房,拿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材質很不錯,明顯是珍藏的好東西。


    段輕鴻拿著盒子打開。


    裏麵,是一個個用文字記錄的信紙,厚厚的一疊。


    雲飛看了一眼,微微驚奇:“這是……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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