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季月黑不溜秋的，但是那雙明亮的眼眸卻是招人喜歡，尤其是賣乖討好別人的時候，便是周小昆都經常忍不住笑出聲。
所以道歉的事情很順利，哪怕是尤其是看不得老婆受欺負的老董都原諒小丫頭了，但卻沒有忘記罵周小昆幾句，說他這個當大人的不合格，不然這麽好的孩子戾氣怎麽會這樣重？
其實周小昆提到過提到過季月是自己撿迴來的，但是在老董眼中季月卻像是私生女一般的存在，所以就更加心疼了。
周小昆也懶得再解釋，而且老董說的又沒錯，他就是管教不嚴。
三個多月的時間，除了讓季月抄書背書外，其實周小昆根本就沒有身體力行講過什麽道理。
一方麵是覺得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他是怕把季月越帶越歪。
再就是他一直在想著如何領悟月輪的最後一劍，所以也根本沒時間去管季月。
而且那時候周小昆根本就沒有心思要帶季月走，他照顧小丫頭隻當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而已。
迴來後便在季月麵前大開殺戒，然後便將小丫頭一丟，他自己個兒泡妞去了。
以後還是將小丫頭帶在身邊好了，不然小丫頭的惡念便會越來越重。
便如此時，表麵上乖巧的小丫頭其實是一點都沒覺得自己錯了。
被人罵了打迴去，這不是最簡單的道理嗎？
小丫頭季月也有自己的道理，一個從四五歲起便獨自生活在市井巷弄中在生生死死中徘徊的道理。
周小昆是希望季月真正知道錯了，但是這種事情急不來，真的急不來。
就如季月曾經與周小昆說過的一些話是一樣的，他沒經曆過那些，所以沒資格指手畫腳。
隻是周小昆並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有資格指手畫腳了。
道歉過後，周小昆便帶著季月去了大排檔。
董家三哥年輕人起身相迎，那個叫做王小燕的青春姑娘就在後麵微笑。
在董秀的介紹下周小昆先與董岩握了手，然後分別落座。
董秀看著一身白裙子的小姑娘就忍不住笑，而且還白了一眼周小昆道：“小丫頭皮膚黑最好就不要穿顏色太分明的衣服，不然太顯眼了，跟大黑耗子似的。”
剛坐在椅子上的季月又站起來了，怒視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你全家都是大黑耗子！
周小昆一個板栗下去小丫頭便消停坐下了，他說道：“以後要分得清別人的話是不是玩笑話，而且是不是善意的，不準隨便發脾氣！”
“哦。”
季月還是偷偷瞪了一眼董秀，然後就又被拍了個板栗，小丫頭這才算是消停。
“姐姐的錯，不生氣。”
董秀拿起肉串遞過去道：“細嚼慢咽，不然會壞肚子的。”
“算你識相！”季月接過來，然後又被敲了板栗。
小丫頭也不生氣，而且也真的細嚼慢咽，對於一個無時無刻都在挨餓的孩子來說壞肚子是該遭天譴的浪費，吃下去東西都消化了才好，拉出去太浪費了。
“對了小昆，我家董岩是老師，他們那個學校是小中高連讀的。”董飛笑著說道。
周小昆笑著婉拒道：“家裏頭是有私塾的，但即便不去學校讀書，但是學生的身份還是應該要的，所以可能還是要麻煩董岩了。”
私塾？
幾個人麵麵相覷，現在還有這玩意？
董秀和董飛還好，畢竟他們是見過世麵的，但是董岩與王小燕卻是有些迷惑了，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
王小燕便偷偷拿出手機給董岩發了微信，意思是讓董岩試探一下。
“行啊，把資料給我就成，其他的事情我來辦。”
董岩笑著說道：“比如季月的出生證明，還有如今的住址什麽的。”
“出生證明還要辦，住址的話。”
周小昆思量片刻，便將孔府的地址報了，畢竟他要在上上京一段時間的，那麽季月就可以在孔府的私塾讀讀書，如果可以也要去學校體驗體驗的，但是他在上上京也沒什麽可以報出去的地址，便隻能扯孔府的大旗了。
“皇城根兒下麵那？”王小燕驚訝出聲。
周小昆點了點頭，但卻沒再多說什麽了，不然就真的是在炫富裝逼了。
這個點頭卻是讓王小燕的心跳都加快了幾分，尤其是多看了周小昆幾眼，就越發覺得順眼了。
小小的舉動別人沒注意，甚至連周小昆都沒留意，可是季月卻是察覺到了，因為她一眼都能看穿別人的心湖。
那個叫董秀的姐姐心湖最漂亮，繪畫著滿天星辰與澄澈的湖泊。
叫做董飛的哥哥也可以，在心湖中有一隻喋喋不休說話的小鸚鵡。
還有那個叫做董岩的男人，他的心湖就難看多了，有著一隻瘋狂吞咽食物的怪獸。
而最令人作嘔的便是那個叫做王小燕的心湖，別人的心湖至少還有湖水，可是這個王小燕的心湖卻滿是泥濘，並且長滿了紫色嬌豔的花朵，可是在那紫色的花朵的背後卻是一張張有鋸齒牙齒的大嘴。
這樣的心湖景象，往往都很貪婪。
所以季月就多看了王小燕幾眼，然後就看到這個賤女人好像要吃了自己家的周好人一樣。
季月將肉串放在小盤子上，伸出手拉住了周小昆的手，等到對方看她才說道：“爹爹，你要記住了，男人在外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會被狐狸精給吃掉的，這樣我和娘親都會傷心的！”
又他媽喊爹……
周小昆尷尬的隻能直接打賞了一個板栗，然後對其他人道：“這孩子缺心眼，別理她。”
董秀心裏麵怪怪的，認為這小丫頭在說什麽，可她對周小昆就是純欣賞而已，那種講理之人遇到講理之人的親近。
董飛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別多想。”
“還沒結婚呢，不準碰！”
董秀忙將手抽了出來，老董是教師退休，幹了一輩子的老師，所以家裏頭規矩很重。
尤其是他們老媽別看沒上過幾年學，但卻比老董規矩還重，所以哪怕是董秀的思想明明是很開放的那種，但實際上卻總要守著一些底線。
隻不過這底線卻是讓董飛有點受不了，手都不給摸。
周小昆隻當是沒聽到，拿起酒杯道：“今天的事情也算緣分，我提一個，敬緣分。”
“幹了！”
“走一個！”
眾人幹杯，季月也端著可樂與眾人碰杯，而且喝的很豪邁。
誰叫周小昆騙她說這個叫做可樂的東西就是這個世界小孩子喝的酒呢，雖然不醉人，可總要有點喝酒的樣子吧。
其他人卻是忍不住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小丫頭可樂裏頭被兌了酒精呢。
按理說吧，這些人的職業都不同，是不會有共同語言的。
但是這一桌子人，又都算是讀書人，尤其是董飛與周小昆，那可都是儒家聖賢書沒少看的那種，聊開了之後便有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趕腳了，差點就要當場拜把子了。
而且董飛又是個對儒釋道三家學問都涉獵極深的麽讀書人，對於周小昆來說可謂是良師益友了。
周小昆這便董飛相約，趕明兒就去找董飛借書去。
董飛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唄。
周小昆一琢磨反正也沒什麽大事，也就答應了。
這麵吃過飯後，董飛便拉著周小昆與董岩去取書了，而董秀便主動請纓帶著季月繼續吃好吃的，這有個小夜市美味小吃不少的。
周小昆沒有自己做決定，而是摸著季月的小腦袋瓜說道：“我們去取書，而且還要喝茶聊天，也許會很無聊，但你要是跟著也是可以的。或者你可以跟董秀姐姐去吃好的，你自己選擇。”
“太難取舍了，周好人你亂我道心！”
季月做痛心疾首狀，眾人忍不住大笑，太有趣了。
周小昆說道：“放心，我又不會跑了，等你快吃飽了，我也就迴來了。”
“那你可以給我錢嗎？”季月問道，她可不想花別人錢了，花多少還要看別人臉色。
周小昆卻道：“讓董秀姐姐請客，但是不能吃太多，會撐壞肚子的。”
“哦。”季月看了看那個董秀姐姐，念在你心湖漂亮給你個機會請客好了。
眾人分道揚鑣，周小昆一行人坐車去了董飛的住所。
董飛的住所是一個高檔公寓，進屋後便是一股子書香氣，周小昆也算長見識了，他是第一次見有人將書架當主體物裝修的。
“都是我爸給我的，還有我自己收集來了，秀秀和岩岩也沒少幫我淘書。”
董飛很驕傲自己的這些書：“隨便看隨便拿，但是書可以借卻不能送，看完得送迴來。”
“明白。”
周小昆沒有急著去哪某一本書，而是從一座座書架前走過，先是隻看書名而已。
叮咚。
這時候門鈴響了，那董岩連忙去將門給打開了，然後外頭就進來四五個身材火辣麵容姣好的女人。
周小昆一愣，這是啥情況？
董飛不以為意，自顧自去換衣服了。
這就讓周小昆更不明白了，而那董岩湊過來小聲道：“餘興節目而已。”
“董飛和董秀不是……”
“我哥是憋的。”
董岩一笑道：“董秀太保守，手都不給碰一下，但是我哥也是個男人，所以你懂的。”
好吧，還真懂。
周小昆無奈搖頭，看人看事，果然不能太片麵。
不過周小昆自己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去指責董飛與董岩，但是周小昆不吃野食兒很久了，斷然是不會參與的。
所以最後就隻有周小昆一個人在客廳看書，而董飛是直接帶著三個女人迴到臥室了，董岩也帶著兩個女人進屋了，而且中途董岩又帶著女人去了董飛那屋。
這有點亂啊。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幾個女人穿戴整齊離開了。
而董飛也走出了臥室，他有些歉意的對周小昆說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但我也有苦衷。”
“我懂。”周小昆幹笑。
董飛卻搖頭道：“我喝過酒後就會很克製不住自己，但是秀秀又那樣，可我知道我……”
有些人似乎真的是這樣，在喝過酒後某些方麵的欲望就會非常強烈，這也是沒得辦法的事情。
周小昆也沒有過多言論，隻是說道：“我感情生活一塌糊塗，所以也沒資格說你什麽，但如果可以選擇，你和秀姑娘結婚後就不能再這樣了。”
“一定。”董飛點頭。
接著周小昆也沒聊太多，拿了幾本書後就告辭了。
董飛沒有跟著走，因為董秀有自己的住處，是不會與他迴家的，便隻能囑咐周小昆送送董秀。
出了門後周小昆與董岩也沒有打車，而是漫步走了會兒。
董岩忽然說道：“小昆啊，有些事我哥我姐不說，但我得說幾句。”
“哦？”周小昆笑望著對方，終於要露餡了嗎？
周小昆在董飛那些是沒有任何表示的，但不代表他看不出董岩眼中的貪婪。
“就我媽那事兒唄。”
董岩說道：“董飛和董秀不是親生的，所以他們不是真心疼我媽，但我是真心疼我媽，所以……”
“開價吧。”
周小昆一擺手道：“錢能解決的事情，我們就不說其他的，直接點。”
“講究人！”
董岩一條大拇指，可卻有意無意的將手腕上的手表露出來了，意思是老子的表都七位數了，你自己覺得呢？
“給你一千萬，就當是買季月的入學手續。”
周小昆也不囉嗦，要錢好說，那以後可就不要講人情了，這便是一錘子買賣了。
但是周小昆與董飛和董秀卻是不同，他們之間一見如故，是可以講人情的朋友。
“兩千萬！”
董岩本來就是想要五百萬來著，但見對方大方，便幹脆加價了。
“可以。”
周小昆拿出手機撥給了孔二蛋道：“二哥，那缺德的走的時候留沒留錢，我需要兩千萬。”
“有，明天可以不？”孔二蛋問道。
“可以。”
周小昆放下電話後，對董岩說道：“明天會有人把錢送到你麵前，但我話可說明白了，我周小昆的人情可比錢值錢。”
說完話周小昆一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便上車了。
人情個屁！
董岩冷笑了一聲，老子要的是錢，什麽雞巴狗屁人情？
然後董岩便立刻給王小燕打了電話，兩人約了個見麵地點，是一家看上去很靜雅的咖啡館。
見了麵後，這兩人二話不說先抱著頭啃了一會兒，然後那王小燕又從包裏拿出針劑，兩個人又嗨了一會兒，接著便在包間炮火連天。
這倆人，其實都是癮君子。
散了那一身的興奮勁兒之後，董岩摸出香煙點了一支，伸出兩根手指道：“兩千萬！”
“你姐也答應爭取給咱們在二環內買個房子，車子二百萬以內隨便挑！”
王小燕笑了笑，可卻又說道：“能住在皇城根兒下，你就要兩千萬，少了點吧？”
“你懂個啥，要細水長流。”
董岩嗤笑一聲道：“我能看出來，那小子好像對董秀有點意思，到時候我們順水推舟，嗬嗬嗬。”
“對，保不齊能住進那種大宅子呢。”王小燕想要的更多。
董岩摸了摸下巴，又說道：“找機會把董秀給灌醉了，但我得先來一次，他媽的，我家養了她十年二十年，不能白養！”
王小燕也不生氣，反而說道：“周小昆也挺帥的，而且看著就不是正經人，我要是能跟他扯上關係，咱倆就真發了。”
“那你抓緊，不行就用對付董飛的法子，給他下藥！”董岩說道。
其實董飛哪裏是喝了點酒控製不住自己，而是這個讀書人跟外人從來不喝酒，以前也從來都不喝酒。
但是有一次跟董岩喝酒時被董岩下了點藥，後麵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而董飛覺得有愧於董秀，就怕這事情敗露了，就開始給董岩錢花。
自那後隻要是跟董岩見麵，那董岩就會給董飛下點藥，然後一起玩耍。
而且董飛也真的是個正常男人，食髓知味他能不想那事兒嘛。
反正就是董飛在董岩那的把柄越來越多，家底都快被董岩給榨幹了。
“行了，下去玩幾把。”
這咖啡廳的下頭就是個黑賭場，各種賭具都齊全，想玩什麽都行，而且還有美女荷官發牌。
董岩與王小燕是這裏是常客了，輸多贏少，但因為董秀總是偷偷給董岩錢，或者是送值錢的禮物，所以怎麽輸都不會讓他覺得傷筋動骨。
進了場後董岩便直接刷卡換了二十萬的籌碼，他和王小燕一人一半，就各自玩去了。
今兒個董岩的手氣很不錯，百家樂連續買了三次合都中了，贏了個盆滿缽滿。
又瞧見今個兒似乎來了幾個新荷官還不錯，董岩便也不玩牌了，跟管事的說了說，便領去再下麵一層的包間耍去了。
那麵王小燕連管都懶得管，隻是將董岩的籌碼要過來了，繼續玩。
其實這兩個人之中王小燕的賭癮是最大的，讓她戒毒她一咬牙沒準兒都能戒了，但是戒賭是萬萬不能的。
而在另外一頭周小昆找到了董秀與季月，三個人又在夜市走了會兒，周小昆也又吃了一些東西。
邊走邊聊間，周小昆似乎看出董秀眉宇間似乎有些鬱結，便問道：“秀姑娘，什麽事清不開心，是不是季月不聽話了？”
“我乖的嘞。”
季月一臉委屈，剛剛她是真的乖，可沒惹好看的秀姐姐生氣。
“沒，季月很乖，就是不讓我摸頭。”
董秀作勢要摸，然後季月就齜牙咧嘴，說什麽摸頭長不高嘞。
“需要聊聊嗎？”周小昆問道。
董秀先搖頭，可有些事情藏在心裏太久了她也憋悶，便又點了點，正巧看到一家關東煮便說道：“邊喝邊說？”
“走著。”
周小昆點頭，心想最高興的肯定是季月了，又能吃了。
落座後，季月先喝了一口啤酒，然後種種歎息。
周小昆問道：“如果我能幫忙的，就一定會幫。”
“我哥和我弟的事情。”
董秀抿了抿嘴，似乎下定了決定，這才說道：“我家看上去和氣，可實際上隱患很多。岩岩他吸毒，而且已經很久了，我們感情很好，所以我一直在偷偷給他錢。可是我雖然看上去很有錢，一幅畫就能賣幾百萬美金，可實際上除了交稅外，還有用來打點各種關係，以及包裝與營銷，早些年我的經紀人還會從我這分走好大一筆錢，所以我已經快要負擔起岩岩了。另外就是心事重了，就會影響情緒，作畫時就會受到影響，畫風會讓人感覺到壓抑。雖然類似風格的畫作也有市場，但我當初並非是這樣的人設，所以這也是一個大問題。”
你就知足吧。
如果知道董飛剛剛一次就帶著三個妞進臥室你不得上吊吧。
周小昆心裏頭感歎，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而且我和董飛也不可能了。”
董秀搖頭歎息道：“前段時間岩岩又來找我要錢，那時候我是真的沒有多少錢了，他就說有一個關於董飛的秘密要告訴我，隻要給錢他就說，但是卻讓我保密，當時我就感覺是董飛有外心了，借了錢給岩岩後，結果岩岩就給我看了一段時間，董飛他竟然同時和四個女人，我……”
說著，董秀已經聲淚俱下了。
“你都知道了？”周小昆訝異道。
“聽你這語氣，你也知道？”董秀微微蹙眉。
周小昆沉默不語，隻是拍了拍放在桌上的書而已，隨後才道：“你有沒有想過，像是董飛那種怎麽看都是正人君子的人為什麽會這樣？這與你的保守可能有一些關係，但是關係並不是很大。而且董飛與女人在一起為什麽會被董岩知道？天底下沒有那麽多的巧合，更多是處心積慮的算計。”
那個董岩作為一個癮君子，周小昆相信他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也有猜測，但是我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董秀搖了搖頭說道：“而且我與董飛更多的是親情，當時答應他也是怕拒絕他會讓他難過。”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龍威給季月拿墨魚丸吃，一邊說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要說清楚了，不然誤人誤己。”
“喂，我是要傾述，不準講道理！”
董秀翻了個白眼，隨後說道：“道理我都懂，但是每個人都有人格缺陷，所以我是無法拒絕的，就算是到了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如何結束這段感情。不過還好，遇到你這樣一個朋友，總算是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你不僅是說出來了，因為我真的能幫到你。”
周小昆說道：“董岩的毒癮我能想辦法解決，但他必須吃點苦頭，你這個當姐姐別來扶弟魔那一套，不然我就幫不了你了。至於董飛那麵，我猜想他是大概率被下藥了，而且男人嘛，食髓知味後就很難去抗拒了，但如果你們結婚了，而且董岩那麵也消停了，我認為董飛一定是個正人君子。”
“真的能戒毒？”董秀驚訝道。
周小昆點頭道：“我師父是郭兆，你既然是上上京土生土長的，便是沒見過也會聽說過，我們有很多法子讓董岩戒掉毒癮。但是有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董岩是怎麽染上毒癮的，這次戒掉後他會不會再碰那個東西，還有就是董岩為人究竟如何？”
“岩岩他……”
董秀歎息了一聲，拿起啤酒瓶抬起頭猛灌了一口，啤酒汁液從嘴角流出，再流淌到纖細白皙的脖子上，她才說道：“董岩從小就非常叛逆，這可能是與爸媽總拿他與我和董飛比較的關係，而且他又知道我們不是親生的，所以這一比較就更讓他心裏有芥蒂了。而且他還試圖把我，算了，這個就不說了。反正他能順利從師範畢業，而且現在看上去人模狗樣的，都是因為我和董飛賺錢越來越多，他是想要得到更多的錢，所以才會有這麽好的表現。至於毒癮，應該是前不久染上的，因為他也前段時間開始跟我要錢比較兇。”
媽耶。
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周小昆能夠聽出來董岩有點覬覦董秀的美色這是肯定的，而且這家夥的樣子完全是裝出來的。
“我盡量吧。”
周小昆說道：“戒毒是一定能戒，但是在戒毒之後他會不會重蹈覆轍，我也隻能想一些自己的辦法了，能幫到你哪裏算哪裏吧。”
“謝謝你。”
董秀對董岩的感情其實早就因為從前的那次事情而變淡，後來又因為經常要錢而愈行愈遠，如今還在幫他完全是看二老的撫養之恩。
可是董秀也知道，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那麽自己也會被拖累成一個廢人。
隻不過，董秀也沒想到會遇到周小昆這樣一個朋友，而且還能幫她解決問題。
周小昆搖頭一笑道：“其實這種事情沒必要瞞著二老，而且你的行為等於是助紂為虐。”
“等他戒毒後再說吧。”董秀不想二老傷心。
周小昆點了點頭，說道：“那麽董飛的事情，沒有迴旋餘地嗎？”
“沒有了。”
董秀搖頭道：“就如你所說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咋感覺有點對不起董飛呢？”周小昆感覺自己做錯事兒了。
董秀卻說：“其實也是幫他，而且他能看開，不然那麽多的書可就白讀了。”
“世間文字十幾萬，唯有情字最傷人。”
周小昆搖了搖頭，但卻也沒有多勸說什麽，而是舉杯喝酒。
又是幾瓶啤酒下肚了，董秀爛醉如泥了，周小昆是想將董秀送到董飛那麵。
可是正在擼肉丸子的季月忽然說道：“如果我是男人，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放我身邊，我是忍不住。”
啪！
周小昆上去就是一個板栗，然後隻能將董秀抱起來，先帶迴孔府吧。
倒不是信不過董飛，而是人是在他這頭喝醉的，他就要護著董秀不被傷害到，畢竟董秀和董飛沒結婚呢。
周小昆將董秀放在車上後，對孔二蛋說道：“迴家。”
“明白。”孔二蛋眼神兒曖昧。
季月老氣橫秋道：“看吧，就是忍不住。”
啪！
又是一個板栗。
季月也不在乎，她還是比較喜歡秀姐姐的，因為秀姐姐的心很幹淨。
迴到了孔府之後桃小夭看到周小昆抱著個女人迴來差點哭了，反正眼睛是紅了。
周小昆便連忙解釋了一下，把事情說清楚後桃小夭就雨過天晴了，還親自照料董秀呢。
一邊的軒轅輕羽看著直撇嘴，心想這傻丫頭指不定哪天被周小昆剁了吃肉都笑呢。
所以道歉的事情很順利，哪怕是尤其是看不得老婆受欺負的老董都原諒小丫頭了，但卻沒有忘記罵周小昆幾句，說他這個當大人的不合格，不然這麽好的孩子戾氣怎麽會這樣重？
其實周小昆提到過提到過季月是自己撿迴來的，但是在老董眼中季月卻像是私生女一般的存在，所以就更加心疼了。
周小昆也懶得再解釋，而且老董說的又沒錯，他就是管教不嚴。
三個多月的時間，除了讓季月抄書背書外，其實周小昆根本就沒有身體力行講過什麽道理。
一方麵是覺得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他是怕把季月越帶越歪。
再就是他一直在想著如何領悟月輪的最後一劍，所以也根本沒時間去管季月。
而且那時候周小昆根本就沒有心思要帶季月走，他照顧小丫頭隻當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而已。
迴來後便在季月麵前大開殺戒，然後便將小丫頭一丟，他自己個兒泡妞去了。
以後還是將小丫頭帶在身邊好了，不然小丫頭的惡念便會越來越重。
便如此時，表麵上乖巧的小丫頭其實是一點都沒覺得自己錯了。
被人罵了打迴去，這不是最簡單的道理嗎？
小丫頭季月也有自己的道理，一個從四五歲起便獨自生活在市井巷弄中在生生死死中徘徊的道理。
周小昆是希望季月真正知道錯了，但是這種事情急不來，真的急不來。
就如季月曾經與周小昆說過的一些話是一樣的，他沒經曆過那些，所以沒資格指手畫腳。
隻是周小昆並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有資格指手畫腳了。
道歉過後，周小昆便帶著季月去了大排檔。
董家三哥年輕人起身相迎，那個叫做王小燕的青春姑娘就在後麵微笑。
在董秀的介紹下周小昆先與董岩握了手，然後分別落座。
董秀看著一身白裙子的小姑娘就忍不住笑，而且還白了一眼周小昆道：“小丫頭皮膚黑最好就不要穿顏色太分明的衣服，不然太顯眼了，跟大黑耗子似的。”
剛坐在椅子上的季月又站起來了，怒視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你全家都是大黑耗子！
周小昆一個板栗下去小丫頭便消停坐下了，他說道：“以後要分得清別人的話是不是玩笑話，而且是不是善意的，不準隨便發脾氣！”
“哦。”
季月還是偷偷瞪了一眼董秀，然後就又被拍了個板栗，小丫頭這才算是消停。
“姐姐的錯，不生氣。”
董秀拿起肉串遞過去道：“細嚼慢咽，不然會壞肚子的。”
“算你識相！”季月接過來，然後又被敲了板栗。
小丫頭也不生氣，而且也真的細嚼慢咽，對於一個無時無刻都在挨餓的孩子來說壞肚子是該遭天譴的浪費，吃下去東西都消化了才好，拉出去太浪費了。
“對了小昆，我家董岩是老師，他們那個學校是小中高連讀的。”董飛笑著說道。
周小昆笑著婉拒道：“家裏頭是有私塾的，但即便不去學校讀書，但是學生的身份還是應該要的，所以可能還是要麻煩董岩了。”
私塾？
幾個人麵麵相覷，現在還有這玩意？
董秀和董飛還好，畢竟他們是見過世麵的，但是董岩與王小燕卻是有些迷惑了，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
王小燕便偷偷拿出手機給董岩發了微信，意思是讓董岩試探一下。
“行啊，把資料給我就成，其他的事情我來辦。”
董岩笑著說道：“比如季月的出生證明，還有如今的住址什麽的。”
“出生證明還要辦，住址的話。”
周小昆思量片刻，便將孔府的地址報了，畢竟他要在上上京一段時間的，那麽季月就可以在孔府的私塾讀讀書，如果可以也要去學校體驗體驗的，但是他在上上京也沒什麽可以報出去的地址，便隻能扯孔府的大旗了。
“皇城根兒下麵那？”王小燕驚訝出聲。
周小昆點了點頭，但卻沒再多說什麽了，不然就真的是在炫富裝逼了。
這個點頭卻是讓王小燕的心跳都加快了幾分，尤其是多看了周小昆幾眼，就越發覺得順眼了。
小小的舉動別人沒注意，甚至連周小昆都沒留意，可是季月卻是察覺到了，因為她一眼都能看穿別人的心湖。
那個叫董秀的姐姐心湖最漂亮，繪畫著滿天星辰與澄澈的湖泊。
叫做董飛的哥哥也可以，在心湖中有一隻喋喋不休說話的小鸚鵡。
還有那個叫做董岩的男人，他的心湖就難看多了，有著一隻瘋狂吞咽食物的怪獸。
而最令人作嘔的便是那個叫做王小燕的心湖，別人的心湖至少還有湖水，可是這個王小燕的心湖卻滿是泥濘，並且長滿了紫色嬌豔的花朵，可是在那紫色的花朵的背後卻是一張張有鋸齒牙齒的大嘴。
這樣的心湖景象，往往都很貪婪。
所以季月就多看了王小燕幾眼，然後就看到這個賤女人好像要吃了自己家的周好人一樣。
季月將肉串放在小盤子上，伸出手拉住了周小昆的手，等到對方看她才說道：“爹爹，你要記住了，男人在外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會被狐狸精給吃掉的，這樣我和娘親都會傷心的！”
又他媽喊爹……
周小昆尷尬的隻能直接打賞了一個板栗，然後對其他人道：“這孩子缺心眼，別理她。”
董秀心裏麵怪怪的，認為這小丫頭在說什麽，可她對周小昆就是純欣賞而已，那種講理之人遇到講理之人的親近。
董飛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別多想。”
“還沒結婚呢，不準碰！”
董秀忙將手抽了出來，老董是教師退休，幹了一輩子的老師，所以家裏頭規矩很重。
尤其是他們老媽別看沒上過幾年學，但卻比老董規矩還重，所以哪怕是董秀的思想明明是很開放的那種，但實際上卻總要守著一些底線。
隻不過這底線卻是讓董飛有點受不了，手都不給摸。
周小昆隻當是沒聽到，拿起酒杯道：“今天的事情也算緣分，我提一個，敬緣分。”
“幹了！”
“走一個！”
眾人幹杯，季月也端著可樂與眾人碰杯，而且喝的很豪邁。
誰叫周小昆騙她說這個叫做可樂的東西就是這個世界小孩子喝的酒呢，雖然不醉人，可總要有點喝酒的樣子吧。
其他人卻是忍不住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小丫頭可樂裏頭被兌了酒精呢。
按理說吧，這些人的職業都不同，是不會有共同語言的。
但是這一桌子人，又都算是讀書人，尤其是董飛與周小昆，那可都是儒家聖賢書沒少看的那種，聊開了之後便有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趕腳了，差點就要當場拜把子了。
而且董飛又是個對儒釋道三家學問都涉獵極深的麽讀書人，對於周小昆來說可謂是良師益友了。
周小昆這便董飛相約，趕明兒就去找董飛借書去。
董飛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唄。
周小昆一琢磨反正也沒什麽大事，也就答應了。
這麵吃過飯後，董飛便拉著周小昆與董岩去取書了，而董秀便主動請纓帶著季月繼續吃好吃的，這有個小夜市美味小吃不少的。
周小昆沒有自己做決定，而是摸著季月的小腦袋瓜說道：“我們去取書，而且還要喝茶聊天，也許會很無聊，但你要是跟著也是可以的。或者你可以跟董秀姐姐去吃好的，你自己選擇。”
“太難取舍了，周好人你亂我道心！”
季月做痛心疾首狀，眾人忍不住大笑，太有趣了。
周小昆說道：“放心，我又不會跑了，等你快吃飽了，我也就迴來了。”
“那你可以給我錢嗎？”季月問道，她可不想花別人錢了，花多少還要看別人臉色。
周小昆卻道：“讓董秀姐姐請客，但是不能吃太多，會撐壞肚子的。”
“哦。”季月看了看那個董秀姐姐，念在你心湖漂亮給你個機會請客好了。
眾人分道揚鑣，周小昆一行人坐車去了董飛的住所。
董飛的住所是一個高檔公寓，進屋後便是一股子書香氣，周小昆也算長見識了，他是第一次見有人將書架當主體物裝修的。
“都是我爸給我的，還有我自己收集來了，秀秀和岩岩也沒少幫我淘書。”
董飛很驕傲自己的這些書：“隨便看隨便拿，但是書可以借卻不能送，看完得送迴來。”
“明白。”
周小昆沒有急著去哪某一本書，而是從一座座書架前走過，先是隻看書名而已。
叮咚。
這時候門鈴響了，那董岩連忙去將門給打開了，然後外頭就進來四五個身材火辣麵容姣好的女人。
周小昆一愣，這是啥情況？
董飛不以為意，自顧自去換衣服了。
這就讓周小昆更不明白了，而那董岩湊過來小聲道：“餘興節目而已。”
“董飛和董秀不是……”
“我哥是憋的。”
董岩一笑道：“董秀太保守，手都不給碰一下，但是我哥也是個男人，所以你懂的。”
好吧，還真懂。
周小昆無奈搖頭，看人看事，果然不能太片麵。
不過周小昆自己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去指責董飛與董岩，但是周小昆不吃野食兒很久了，斷然是不會參與的。
所以最後就隻有周小昆一個人在客廳看書，而董飛是直接帶著三個女人迴到臥室了，董岩也帶著兩個女人進屋了，而且中途董岩又帶著女人去了董飛那屋。
這有點亂啊。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幾個女人穿戴整齊離開了。
而董飛也走出了臥室，他有些歉意的對周小昆說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但我也有苦衷。”
“我懂。”周小昆幹笑。
董飛卻搖頭道：“我喝過酒後就會很克製不住自己，但是秀秀又那樣，可我知道我……”
有些人似乎真的是這樣，在喝過酒後某些方麵的欲望就會非常強烈，這也是沒得辦法的事情。
周小昆也沒有過多言論，隻是說道：“我感情生活一塌糊塗，所以也沒資格說你什麽，但如果可以選擇，你和秀姑娘結婚後就不能再這樣了。”
“一定。”董飛點頭。
接著周小昆也沒聊太多，拿了幾本書後就告辭了。
董飛沒有跟著走，因為董秀有自己的住處，是不會與他迴家的，便隻能囑咐周小昆送送董秀。
出了門後周小昆與董岩也沒有打車，而是漫步走了會兒。
董岩忽然說道：“小昆啊，有些事我哥我姐不說，但我得說幾句。”
“哦？”周小昆笑望著對方，終於要露餡了嗎？
周小昆在董飛那些是沒有任何表示的，但不代表他看不出董岩眼中的貪婪。
“就我媽那事兒唄。”
董岩說道：“董飛和董秀不是親生的，所以他們不是真心疼我媽，但我是真心疼我媽，所以……”
“開價吧。”
周小昆一擺手道：“錢能解決的事情，我們就不說其他的，直接點。”
“講究人！”
董岩一條大拇指，可卻有意無意的將手腕上的手表露出來了，意思是老子的表都七位數了，你自己覺得呢？
“給你一千萬，就當是買季月的入學手續。”
周小昆也不囉嗦，要錢好說，那以後可就不要講人情了，這便是一錘子買賣了。
但是周小昆與董飛和董秀卻是不同，他們之間一見如故，是可以講人情的朋友。
“兩千萬！”
董岩本來就是想要五百萬來著，但見對方大方，便幹脆加價了。
“可以。”
周小昆拿出手機撥給了孔二蛋道：“二哥，那缺德的走的時候留沒留錢，我需要兩千萬。”
“有，明天可以不？”孔二蛋問道。
“可以。”
周小昆放下電話後，對董岩說道：“明天會有人把錢送到你麵前，但我話可說明白了，我周小昆的人情可比錢值錢。”
說完話周小昆一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便上車了。
人情個屁！
董岩冷笑了一聲，老子要的是錢，什麽雞巴狗屁人情？
然後董岩便立刻給王小燕打了電話，兩人約了個見麵地點，是一家看上去很靜雅的咖啡館。
見了麵後，這兩人二話不說先抱著頭啃了一會兒，然後那王小燕又從包裏拿出針劑，兩個人又嗨了一會兒，接著便在包間炮火連天。
這倆人，其實都是癮君子。
散了那一身的興奮勁兒之後，董岩摸出香煙點了一支，伸出兩根手指道：“兩千萬！”
“你姐也答應爭取給咱們在二環內買個房子，車子二百萬以內隨便挑！”
王小燕笑了笑，可卻又說道：“能住在皇城根兒下，你就要兩千萬，少了點吧？”
“你懂個啥，要細水長流。”
董岩嗤笑一聲道：“我能看出來，那小子好像對董秀有點意思，到時候我們順水推舟，嗬嗬嗬。”
“對，保不齊能住進那種大宅子呢。”王小燕想要的更多。
董岩摸了摸下巴，又說道：“找機會把董秀給灌醉了，但我得先來一次，他媽的，我家養了她十年二十年，不能白養！”
王小燕也不生氣，反而說道：“周小昆也挺帥的，而且看著就不是正經人，我要是能跟他扯上關係，咱倆就真發了。”
“那你抓緊，不行就用對付董飛的法子，給他下藥！”董岩說道。
其實董飛哪裏是喝了點酒控製不住自己，而是這個讀書人跟外人從來不喝酒，以前也從來都不喝酒。
但是有一次跟董岩喝酒時被董岩下了點藥，後麵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而董飛覺得有愧於董秀，就怕這事情敗露了，就開始給董岩錢花。
自那後隻要是跟董岩見麵，那董岩就會給董飛下點藥，然後一起玩耍。
而且董飛也真的是個正常男人，食髓知味他能不想那事兒嘛。
反正就是董飛在董岩那的把柄越來越多，家底都快被董岩給榨幹了。
“行了，下去玩幾把。”
這咖啡廳的下頭就是個黑賭場，各種賭具都齊全，想玩什麽都行，而且還有美女荷官發牌。
董岩與王小燕是這裏是常客了，輸多贏少，但因為董秀總是偷偷給董岩錢，或者是送值錢的禮物，所以怎麽輸都不會讓他覺得傷筋動骨。
進了場後董岩便直接刷卡換了二十萬的籌碼，他和王小燕一人一半，就各自玩去了。
今兒個董岩的手氣很不錯，百家樂連續買了三次合都中了，贏了個盆滿缽滿。
又瞧見今個兒似乎來了幾個新荷官還不錯，董岩便也不玩牌了，跟管事的說了說，便領去再下麵一層的包間耍去了。
那麵王小燕連管都懶得管，隻是將董岩的籌碼要過來了，繼續玩。
其實這兩個人之中王小燕的賭癮是最大的，讓她戒毒她一咬牙沒準兒都能戒了，但是戒賭是萬萬不能的。
而在另外一頭周小昆找到了董秀與季月，三個人又在夜市走了會兒，周小昆也又吃了一些東西。
邊走邊聊間，周小昆似乎看出董秀眉宇間似乎有些鬱結，便問道：“秀姑娘，什麽事清不開心，是不是季月不聽話了？”
“我乖的嘞。”
季月一臉委屈，剛剛她是真的乖，可沒惹好看的秀姐姐生氣。
“沒，季月很乖，就是不讓我摸頭。”
董秀作勢要摸，然後季月就齜牙咧嘴，說什麽摸頭長不高嘞。
“需要聊聊嗎？”周小昆問道。
董秀先搖頭，可有些事情藏在心裏太久了她也憋悶，便又點了點，正巧看到一家關東煮便說道：“邊喝邊說？”
“走著。”
周小昆點頭，心想最高興的肯定是季月了，又能吃了。
落座後，季月先喝了一口啤酒，然後種種歎息。
周小昆問道：“如果我能幫忙的，就一定會幫。”
“我哥和我弟的事情。”
董秀抿了抿嘴，似乎下定了決定，這才說道：“我家看上去和氣，可實際上隱患很多。岩岩他吸毒，而且已經很久了，我們感情很好，所以我一直在偷偷給他錢。可是我雖然看上去很有錢，一幅畫就能賣幾百萬美金，可實際上除了交稅外，還有用來打點各種關係，以及包裝與營銷，早些年我的經紀人還會從我這分走好大一筆錢，所以我已經快要負擔起岩岩了。另外就是心事重了，就會影響情緒，作畫時就會受到影響，畫風會讓人感覺到壓抑。雖然類似風格的畫作也有市場，但我當初並非是這樣的人設，所以這也是一個大問題。”
你就知足吧。
如果知道董飛剛剛一次就帶著三個妞進臥室你不得上吊吧。
周小昆心裏頭感歎，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而且我和董飛也不可能了。”
董秀搖頭歎息道：“前段時間岩岩又來找我要錢，那時候我是真的沒有多少錢了，他就說有一個關於董飛的秘密要告訴我，隻要給錢他就說，但是卻讓我保密，當時我就感覺是董飛有外心了，借了錢給岩岩後，結果岩岩就給我看了一段時間，董飛他竟然同時和四個女人，我……”
說著，董秀已經聲淚俱下了。
“你都知道了？”周小昆訝異道。
“聽你這語氣，你也知道？”董秀微微蹙眉。
周小昆沉默不語，隻是拍了拍放在桌上的書而已，隨後才道：“你有沒有想過，像是董飛那種怎麽看都是正人君子的人為什麽會這樣？這與你的保守可能有一些關係，但是關係並不是很大。而且董飛與女人在一起為什麽會被董岩知道？天底下沒有那麽多的巧合，更多是處心積慮的算計。”
那個董岩作為一個癮君子，周小昆相信他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也有猜測，但是我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董秀搖了搖頭說道：“而且我與董飛更多的是親情，當時答應他也是怕拒絕他會讓他難過。”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龍威給季月拿墨魚丸吃，一邊說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要說清楚了，不然誤人誤己。”
“喂，我是要傾述，不準講道理！”
董秀翻了個白眼，隨後說道：“道理我都懂，但是每個人都有人格缺陷，所以我是無法拒絕的，就算是到了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如何結束這段感情。不過還好，遇到你這樣一個朋友，總算是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你不僅是說出來了，因為我真的能幫到你。”
周小昆說道：“董岩的毒癮我能想辦法解決，但他必須吃點苦頭，你這個當姐姐別來扶弟魔那一套，不然我就幫不了你了。至於董飛那麵，我猜想他是大概率被下藥了，而且男人嘛，食髓知味後就很難去抗拒了，但如果你們結婚了，而且董岩那麵也消停了，我認為董飛一定是個正人君子。”
“真的能戒毒？”董秀驚訝道。
周小昆點頭道：“我師父是郭兆，你既然是上上京土生土長的，便是沒見過也會聽說過，我們有很多法子讓董岩戒掉毒癮。但是有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董岩是怎麽染上毒癮的，這次戒掉後他會不會再碰那個東西，還有就是董岩為人究竟如何？”
“岩岩他……”
董秀歎息了一聲，拿起啤酒瓶抬起頭猛灌了一口，啤酒汁液從嘴角流出，再流淌到纖細白皙的脖子上，她才說道：“董岩從小就非常叛逆，這可能是與爸媽總拿他與我和董飛比較的關係，而且他又知道我們不是親生的，所以這一比較就更讓他心裏有芥蒂了。而且他還試圖把我，算了，這個就不說了。反正他能順利從師範畢業，而且現在看上去人模狗樣的，都是因為我和董飛賺錢越來越多，他是想要得到更多的錢，所以才會有這麽好的表現。至於毒癮，應該是前不久染上的，因為他也前段時間開始跟我要錢比較兇。”
媽耶。
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周小昆能夠聽出來董岩有點覬覦董秀的美色這是肯定的，而且這家夥的樣子完全是裝出來的。
“我盡量吧。”
周小昆說道：“戒毒是一定能戒，但是在戒毒之後他會不會重蹈覆轍，我也隻能想一些自己的辦法了，能幫到你哪裏算哪裏吧。”
“謝謝你。”
董秀對董岩的感情其實早就因為從前的那次事情而變淡，後來又因為經常要錢而愈行愈遠，如今還在幫他完全是看二老的撫養之恩。
可是董秀也知道，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那麽自己也會被拖累成一個廢人。
隻不過，董秀也沒想到會遇到周小昆這樣一個朋友，而且還能幫她解決問題。
周小昆搖頭一笑道：“其實這種事情沒必要瞞著二老，而且你的行為等於是助紂為虐。”
“等他戒毒後再說吧。”董秀不想二老傷心。
周小昆點了點頭，說道：“那麽董飛的事情，沒有迴旋餘地嗎？”
“沒有了。”
董秀搖頭道：“就如你所說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咋感覺有點對不起董飛呢？”周小昆感覺自己做錯事兒了。
董秀卻說：“其實也是幫他，而且他能看開，不然那麽多的書可就白讀了。”
“世間文字十幾萬，唯有情字最傷人。”
周小昆搖了搖頭，但卻也沒有多勸說什麽，而是舉杯喝酒。
又是幾瓶啤酒下肚了，董秀爛醉如泥了，周小昆是想將董秀送到董飛那麵。
可是正在擼肉丸子的季月忽然說道：“如果我是男人，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放我身邊，我是忍不住。”
啪！
周小昆上去就是一個板栗，然後隻能將董秀抱起來，先帶迴孔府吧。
倒不是信不過董飛，而是人是在他這頭喝醉的，他就要護著董秀不被傷害到，畢竟董秀和董飛沒結婚呢。
周小昆將董秀放在車上後，對孔二蛋說道：“迴家。”
“明白。”孔二蛋眼神兒曖昧。
季月老氣橫秋道：“看吧，就是忍不住。”
啪！
又是一個板栗。
季月也不在乎，她還是比較喜歡秀姐姐的，因為秀姐姐的心很幹淨。
迴到了孔府之後桃小夭看到周小昆抱著個女人迴來差點哭了，反正眼睛是紅了。
周小昆便連忙解釋了一下，把事情說清楚後桃小夭就雨過天晴了，還親自照料董秀呢。
一邊的軒轅輕羽看著直撇嘴，心想這傻丫頭指不定哪天被周小昆剁了吃肉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