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陸糯糯從床上醒來,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


    她扭頭看到還在睡覺的舅舅,腦海裏想得確實:所以昨天爸爸到底是不是和媽媽一起睡覺覺的呀?


    去康康就知道啦!


    她小心翼翼沒有發出聲音,把自己的粉色小狐狸拉過來,放在自己的位置,拉高被子蓋住小狐狸,又給舅舅把被子蓋好,這才熟練從床邊爬了下來。


    陸糯糯剛離開房間,睡意朦朧的景徵,閉著眼睛,摸了摸小團子睡覺的位置,確定沒有踢被子,轉頭又繼續睡了過去。


    而此時,小團子已經來到了季牧野住的房間,踮起腳尖,緩緩打開房間門。


    遮光效果過於好的窗簾,讓屋內看起來漆黑一片。


    她目光狡黠,悄悄鑽入房間,房間門留了一道縫隙,借著走廊的光一點點爬進房間,來到了季牧野的床邊,踮腳探頭,想要看看爸爸靠窗內的那邊,有沒有媽媽的身影。


    糟糕!她看不見怎麽辦?


    要不爬上去康康?


    小心點,應該不會被爸爸發現吧?


    這兩天孩子發燒,基本都是跟著季牧野睡覺,每天早上醒來的時間也都很固定。


    昨晚女兒跟著舅舅睡覺,季牧野還有些不太習慣。


    今早很早就行了。


    孩子出現在門口的那刻,他其實就已經知道,但看到女兒鬼鬼祟祟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小身影,他沒有聲張,就這麽看著她掩耳盜鈴般進門。


    “爸爸,你醒了沒有呀?”軟軟糯糯的身影在眼前響起。


    陸糯糯見他沒有反應,開心偷笑:好耶!爸爸沒有醒,她可以偷偷爬到床上看看啦~


    她特意走到了床位的位置,哼哧哼哧爬上床。


    擔心自己從被子外麵爬會太過於顯眼,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小團子,悄悄鑽進被子,從床位爬到了床頭,心裏慶幸爸爸睡覺還挺板正,不像舅舅睡得跟麻花似的。


    季牧野睜著眼睛,給孩子騰出更多爬滿的空間,無奈看著孩子從床尾蹭蹭蹭往上爬的軌跡。


    直到她快要鑽出被子的那刻,他才眯上了眼睛裝睡覺的模樣。


    陸糯糯鑽出被子的那刻,特意閉上了眼睛:她看不見爸爸,爸爸應該也看不見她了吧?


    季牧野嘴角微微抽搐,對於女兒的這番舉動,心裏蔓延出老父親的擔憂。


    這智商……以後家教老師恐怕少不了。


    陸糯糯雙手抓著被子前沿,慢慢露出眼睛,確定爸爸沒有被吵醒,她才坐起來往爸爸身後靠牆的位置看了看,沒有看到媽媽的影子。


    “咦?媽媽不在。”她發出疑惑的聲音。


    季牧野這時故意發生聲響,小家夥立馬鑽迴了被子裏,蜷縮在他胸膛的位置。


    她在嘴裏默認:爸爸看不見我,爸爸肯定看不見我……


    聽到懷裏女兒嘀嘀咕咕的聲音,季牧野隻能裝出聽不見的樣子,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女兒開心的聲音,“哇!爸爸真的看不見我!”


    季牧野:“……”


    在季牧野以為她會直接從側邊下床離開之際,陸糯糯鑽迴被子,在裏麵掉了個頭,又默默鑽到了床位的位置,離開時還不忘記用被子把爸爸的腳蓋好。


    門被孩子重新關上,季牧野翻身平躺,睜開眼睛看著漆黑視野裏的天花板,長歎一口氣。


    季牧野:要不還是從現在開始給孩子找家教老師吧。


    聽到門口傳來孩子和陸夕檸的聲音,他緩緩起身,不想錯過和她們相處的時間。


    “媽媽?”陸糯糯驚喜喊道。


    陸夕檸訝異女兒怎麽從季牧野房間出來,昨晚不是和舅舅睡得嗎?


    看到從季牧野對麵房間出來的媽媽,陸糯糯開心撲進了她的懷裏,撒嬌道,“媽媽,糯糯晚上要和你睡覺覺~”


    陸夕檸笑著道:“好,晚上和媽媽睡。”


    “刷牙洗臉沒有?”她看著女兒亂糟糟的頭發,用手指被她梳了梳頭發。


    陸糯糯不好意思笑了笑:“還沒有,等媽媽。”


    她抱著女兒去自己的房間洗刷洗臉,等再出來,就看到了門口站著季朝和季則,他們驚喜道,“媽媽,爸爸沒有說謊,你真的在這裏!”


    “哥哥,糯糯擦香香啦,你們聞聞。”她開心撲進了季朝的懷裏,把臉湊過去給他們聞了聞。


    季朝摸了摸她的頭發,“妹妹,香香的。”


    “媽媽,我也要擦。”


    “你們兩個過來,媽媽給你們擦一點麵霜。”


    北城的冬天,屋內開了地暖十分幹燥,陸夕檸分別給三個孩子摸了潤膚的東西。


    景徵敲了敲門,探頭進來道,“姐,給我也抹點唄?”


    “你不需要。”臉皮比城牆還厚。


    昨晚蘇靖國並沒有迴來。


    他和隔壁的顧老爺子直接住在了單位安排的臨時居所。


    往常,隻有發生特別重大的事情,需要全員決策和警戒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收到管家送迴來的消息,季牧野的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哇!哥哥!快來看!是大雪人!”


    “哥哥,你快來,妹妹沒有說錯,真的有好大的雪人。”


    院子裏都是陸糯糯和季則大聲歡唿的笑聲,季朝被弟弟妹妹拉出去看雪人。


    季則很好奇:“哥哥,我們睡覺的時候,院子裏還沒有這個雪人,你說,會不會是聖誕老人半夜偷偷來給我們送禮物了啊?”


    陸糯糯眼神亮晶晶:“聖誕老人?哇,那禮物在哪裏呀?”


    看到雪人身上熟悉的配飾,季朝轉頭看向屋內正在打電話的季牧野,表情嚴肅,似乎工作那邊遇到了什麽有麻煩的事情。


    他知道,這是爸爸做的雪人。


    他笑著和弟弟妹妹說道:“這是爸爸給我們堆的雪人。”


    一家五口,看起來很溫馨。


    景徵正在屋內和陸夕檸說事情,看到樓下的雪人,撇了撇嘴道,“季牧野這廝堆雪人就堆雪人,怎麽還把我給落下了?”


    他孩子氣道:“不行,我得下去補一下。”


    “你還有心思堆雪人?”那看來昨晚要找她商議的事情,並不是很著急。


    陸夕檸眼神落過去,問道,“你不是有事情要找我?”


    事情確實是有事情要找,但是景徵還是氣不過樓下的雪人裏沒有他,心裏悶悶的。


    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正事要緊,他趕緊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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