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最角落的位置。


    在白花花的視線範圍內的最遠處角落,蜷縮著兩個人,身上雖然穿著衣服,但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其中一個人的衣著分外熟悉。


    陸夕檸一聲令下。


    跟在他們後麵的黑衣人們紛紛動手!


    他們在國內叫保鏢。


    在國外有另外更兇狠血腥的稱唿。


    地上人壘著人,陸夕檸迅速踩著空處通過,一路走到穿著熟悉衣服的男人麵前。


    「砰砰砰」在國外並不陌生的聲音響起。


    昏迷的眾人被聲音驚醒。


    “景徴?”陸夕檸放輕了聲音,喊著他名字。


    陰暗的小角落,地上的男人沒有什麽反應,倒是被他護在身後的人,身體不由自主顫了顫。


    因為擔心而失去準確判斷的陸夕檸,急忙蹲下來捧起對方的臉,卻對上了一雙寒涼陰鷙的眼睛。


    全然陌生的一張臉。


    在平凡寡淡的五官襯托下,那雙陰沉的眼睛顯得格外深邃,掌心的觸感也有一些不對勁。


    陸夕檸下意識摸了兩下。


    等反應過來時,急忙個男人說了一聲抱歉。


    她也看到了被男人擋在身後的那個人,正是陷入昏迷的景徴,他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脖頸處的脈搏,陸夕檸鬆了一口氣,是抵抗催情藥的藥性造成的發熱症狀。


    早在來之前,陸夕檸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她趕緊從口袋裏摸出提前備好的藥物,入口即化,避免了景徴失去意識後喂藥的麻煩。


    景徴身上穿著的外套,不是他日常喜歡的風格,明顯不是他的衣服。


    看著厚,但陸夕檸摸了一下就發現了端倪,肌膚觸碰衣服,會有一股冰涼的感覺。


    她對身側的男人道了一句謝謝。


    快速給景徴身體做了一個基礎的檢查,後脖頸有明顯重物打傷的痕跡,手腕和掌心有明顯傷口,應該是繩子捆綁所造成的傷害。


    剩下最嚴重的就是他腰腹處的刀槍。


    緊急處理好景徴的傷口,陸夕檸喊了兩個人過來扶起他,叮囑道:“小心些。”


    四周白花花的人。已經被嚇得躲到了其中一個角落,絡腮胡也已經被傅君珩控製。


    傅君珩安排人把景徴先送出去。


    而陸夕檸則再次蹲下,剛才她就聞到了這個男人身上濃鬱的血腥味。


    仔細一瞧。


    她才發現他肩膀、腹部、大腿上都有明顯的刀傷,再這麽流下去非要失血而亡。


    就憑借他在角落外圍,把景徴護在裏麵的姿態,不管這傷是不是因為景徴受的,她都會承了這份恩情,替他處理身上的傷口。


    陸夕檸:“我是醫生,幫你處理下傷口。”


    “不必。”


    男人的聲音和他的五官一樣寡淡,卻又透露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強勢。


    長睫下的目光微閃,陸夕檸收迴探向他傷口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瓷瓶,裏麵還有幾顆魅情香的解藥,能快速分解掉他體內的藥性。


    她把瓷瓶放在男人腿邊的地上:“謝禮。”


    話音落下。


    陸夕檸起身朝傅君珩的方向走去。


    而她身後,除了她出其不意捧住他臉的那瞬間,便一直低著頭的男人,緩緩抬頭看向她的背影,陰鷙的瞳孔深處掠過一抹沉思。


    絡腮胡不是地下黑城的老大。


    但也是三把手之一。


    陸夕檸看了一眼角落處的眾人,讓人打開了囚籠的大門,出去後能不能活著就看他們本事了。


    但沒有人敢走。


    他們恐懼地看向絡腮胡的方向。


    其中一個容貌精致的男人,身上的味道是這些人裏麵最濃鬱的。


    他抬起頭的那刻,陸夕檸愣了一下。


    “江寂書,你怎麽會在這?”


    “檸姐,我毀了,我的一切都毀了!琳琳一點會嫌棄我,她再也不會要我了!再也不會了!”


    江寂書神情癲狂地衝了過來,搶過傅君珩手裏把玩的小刀,雙目崩潰,滿臉充斥著憤恨。


    絡腮胡因為雙手被兩個人扣著,根本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他手裏的刀紮進來。


    第一刀狠狠紮進絡腮胡的心口,血液噴濺在他身上,第二刀直接剁掉了他的犯罪工具,用力踩扁,第三刀捅進了他的後方,螺旋式旋轉。


    絡腮胡祥裝失敗,隻是為了放鬆傅君珩的警惕,誰知道江寂書會突然衝過來,並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甚至來不及唿救,就被三處傷害痛暈。


    江寂書也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當場昏迷。


    “把人送去醫院。”


    傅君珩留在外麵的人,操控著冰冷的大家夥正麵黑屋的門,隻要有人從裏麵出來,就會直麵重型武器的威力和恐懼。


    後麵跟著的那輛改裝後防禦值加倍的黑車,裏麵閉目休息的兩個人,正是zn實驗室最厲害的內外科聖手,聽到外麵的動靜立馬打開了車門。


    看到奄奄一息的景徴,其中一個搖搖頭:“這小子是我見過最能折騰自己的人。”


    說歸說,他搶救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怎麽說也是師弟,少說兩句,依我看還是別打麻藥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個人行動。”


    另一個扒掉景徴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本想直接丟到垃圾桶,卻收到了陸夕檸的消息。


    她讓他們直接把景徴身上的所有東西,全部丟到車外麵,絕對不能帶迴zn實驗室。


    剛把人傷口消毒幹淨,其中一個求證道:“師兄,真不打麻藥?景徴可是最怕疼的。”


    “他連死都不怕,還怕個屁的疼!”


    景徴睜開眼睛,伸手拉了拉男人的白大褂。


    “師兄,我說了好多次,罵人的話得偷偷說,誰讓你們當著病人的麵說的?”


    “還有,我是真的很怕疼的……”


    說完人又昏過去了。


    此刻的車外麵,還有很多傅君珩的人陸陸續續到達,直接把黑屋包圍嚴嚴實實。


    大魚吃小魚。


    在c國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地下四層的套房裏,昨晚享受完滿屋旖旎的男人,呈大字型躺在橫長四五米的大床上。


    旁邊還有很多美人。


    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時男人瞬間驚醒。


    “你們是誰!滾出去!”


    然而為時已晚。


    門打開的瞬間,他身邊安睡的四個美人配合默契,立馬用身邊趁手的工具將男人四肢綁住,將他束縛在床鋪上方本就走的鐵鏈上,同時抬腿。


    她們本想踹斷男人的手腳,但被另外兩個女人纏住。


    床角處的三個女人,明顯是地下黑城的人。


    其中兩個身手非常好,直接和四個美人纏鬥在一起,剩下最柔弱的那個,尖叫一聲躲到了沙發上。


    屋內的空氣很渾濁難聞。


    陸夕檸視線掠過某處,扯了扯嘴角,直接用「小可愛」對準了男人的脆弱處。


    “再不停手,它可就離家出走咯。”


    “你敢!”男人手腳被束縛,隻能靠聲音恐嚇。


    他憤怒地威脅她:“敢在我的地盤動手,你不想要那顆腦袋了嗎!”


    陸夕檸沒有讓傅君珩進來,她也很少在外麵露麵,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她身份也很正常。


    她無比慶幸,這裏是c國。


    在某些方麵的管製力度,非常寬裕。


    砰砰兩聲。


    倒下的……


    卻是意想不到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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