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一切,其他的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揚卡斯基在這裏這麽久,對集中營的一切自然都有深刻的認識,能把他們找來,自然是已經不需要解釋什麽信任問題了,哈桑等人也很清楚,就算他們去告密,他們也不可能因為立了功再次得到蘇共信任,飛黃騰達,以現在蘇軍在中亞的局勢,他們似乎也完全不必要再去為蘇共充當有功人士了,蘇聯在中亞的統治都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


    至少在哈薩克,蘇聯所控製的地方已經十不足一。而最靠近中國的吉爾吉斯斯坦幾乎已經全境被中國占領,蘇聯的統治事實上已經名存實亡。所以這個時候,他們更應該做的是為自己考慮,為自己的民族考慮。


    所以揚卡斯基敢把他們找來也是有底氣的,這時候把他們找來,而且把自己的底細lu出,那隻會有一個任務,就是支持他們給沙bo什尼科夫找麻煩。


    “我們要怎麽做,能得到什麽?”哈桑諾夫道,明白了關鍵,自然也要談一談條件,他相信,阿拉斯加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他們,也不會真的以為,可以命令他們無條件的為阿拉斯加做事,他們必然有著更重要的圖謀。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被請到這裏的人思想、身份都不是那麽簡單的。若隻是趁著現在的機會在集中營鬧事,有大把比他們更合適的人。


    揚卡斯基又一次非常欣賞的看到哈桑諾夫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其他人,見沒有人提出什麽疑問,顯然都已經願意接愛任務了,隻是大家都關心迴報罷了。


    揚卡斯基揚了揚手上的地圖道:“地圖給你們,你們有一天時間,動用你們所能掌握的所有力量,占領集中營,占領克孜勒奧爾達,甚至周邊地區,你們放心,現在的克孜勒奧爾達隻有一萬多軍隊,加上營內的警備隊,也不過一萬七千多人,而且巧得是,巴諾克斯基隊長已經帶著一些挑選出來的輕度囚犯與一萬軍隊去了北麵抵擋阿軍的進攻,現在集中營包括剩下的近七千警備隊都由我負責,我會盡力給你們創造機會,相信再憑借這副地圖,你們隻要能發動起事,就足以辦成這件大事。而你們所能得到的迴報嘛,我不能確切答複你們,因為我接到命令,起事成功後,會有人來接你們,會有專人與你們談話,到時你們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我可以給你們透lu的是,你們辦成這件事,將有機會實現你們的抱負。”


    “專人與我們談話,這可信嘛?不會是把我們騙離克孜勒奧爾達後,再卸磨殺驢吧。”卡裏莫夫瞪著眼有些懷疑和擔心的道。


    揚卡斯卡這時正sè的道:“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以我們阿拉斯加的信譽,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再說真要卸磨殺驢,你們認為有必要把你們騙麽別處去嗎?何況你們現在可以不相信我,但除此之外,你們還有其他選擇嗎,沒有我的幫助,你們很難成功,就算你們自己起事成功,等我方大軍到來,你們又能有什麽好處。那時我們有數十萬大軍,把你們直接殺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你們現在隻需要選擇幹或不幹就可以,幹,我現在可以開始給你們準備,給你們鋪好路,不幹,你們馬上可以離開,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自己去鬧好了,但之後我會公事公辦,能否成功,全靠你們自己了。”


    禁閉室內一陣沉默,不過大家最後都看向了這裏威望最高的哈桑諾夫和謝爾紹夫,許久,哈桑諾夫與謝爾紹夫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堅定的道:“我們幹!”


    哈桑諾夫和謝爾紹夫一出口,揚卡斯基臉上猶如冰雪解凍一般,立馬變得chun風滿麵,嗬嗬笑了一聲,然後直接把手上的地圖塞到哈桑諾夫手裏道:“地圖jiāo給你們了,嗯,另外給你們透lu一下,就在禁閉室以南的那個庫房區中,三號倉庫有非常重要的東西,你們如果能從一開始就占領那裏,後麵就事半功倍了。”


    什麽重要東西,他們一旦起事,什麽才是最需要的,似乎已經不用多說了。


    哈桑諾夫等人連忙記下。這時揚卡斯基在鐵mén上連續敲了幾下,外麵有了開鎖的聲音,緊接著鐵mén開啟,一個士兵警惕的站在mén口,正是原本站在大mén口的兩名士兵之一。這兩名士兵不用說,絕對是揚卡斯基的親信了。揚卡斯基剛剛可是說過,現在的集中營巴諾夫斯基隊長走了,他就是集中營管事的人,安排幾個自己人沒有問題,當然這也讓哈桑諾夫等人更有信心了,這表示揚卡斯基所謂的會給他們鋪路創造機會不是信口開河。


    “一個xiǎo時後,我會讓他再打開鐵mén,你們出去之後,就可以馬上準備了,什麽時候行動,你們自己拿主意,但必須在一天之內行動。還有這一個xiǎo時內,我建議你們首先理順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任何重大行動,一盤散沙是難以成事的。”


    揚卡斯基微笑著jiāo待了兩句,便邁著輕鬆的步伐出去了,然後咣的一聲,鐵mén再度關起,好在揚卡斯基把手電筒留下來了,基本上還能用上一兩個xiǎo時,否則這烏漆抹黑的,有地圖在手,他們這一個xiǎo時內也隻能幹瞪眼。


    禁閉室內一共十一個人,而且各有山頭,平日雖說是哈桑諾夫和謝爾紹夫威信最高,但此時不一樣了,這一起事,很可能就關係著他們以後的地位,誰也不會相讓,誰都想掌握最大的主導權,所以揚卡斯基最後一句話,讓哈桑諾夫等人都有些觸動。


    如果出去以後,大家各行其是,就算有揚卡斯基創造方便,能創造多大的成果也難說,所以必須趁著這一個xiǎo時,理順關係,把主次上下定出來,至少在這一次行動中必須有個主次上下。


    所以鐵mén重新關起後,大家隻是短暫的沉默,接著便吵成了一團,好全文字}}w]a*p在大家還記得揚卡斯基的jiāo待,大家說話的聲音都盡量控製,畢竟集中營裏這麽多人,副隊長也有好幾個,萬一讓其他人發現,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一個xiǎo時內,禁閉室很熱鬧,裏麵到底吵些什麽,吵出了什麽成果,外人不得而知,但一個xiǎo時後衛兵再度打開鐵mén後,十一個人卻都是一言不發,隻是互相點了點頭便各自散去。


    入夜,集中營陷入了詭異的極度平靜之中,這種詭異的平靜,卻平添一種緊張的氣氛,即便是那些警備隊員似乎都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有聰明的人提高了警惕,但那隻是少數人,多數警備隊員就算感覺到了不正常,也隻是以為此時城外已經遠遠可以聽到的稀疏槍聲引起的罷了。


    3月30日淩晨兩點,正是深夜。


    營區南麵的倉庫區,三號倉庫位於倉庫區中央,是一座大型的鋼構倉庫。


    二十幾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了倉庫營房過道處,影影綽綽。


    “揚卡斯基果然守信,今天這裏的看守非常槍懈。”看著整個倉庫區僅有的幾個正在打嗑睡的士兵後,謝爾紹夫對著身邊的米沙夫說道。


    十一個人當中,謝爾紹夫和米沙夫兩人是軍隊出身,所有這次突擊行動當仁不讓的落到兩人頭上。


    “可能是故意調走了一部分,平時,這裏的防備是最緊的,即便是深夜,也不少於數十個人看守。”米沙夫也點了點頭。


    “我們分頭行動,你帶一組人去把這幾個嗑睡蟲解決。我帶一組人在這裏給你放哨,接應奧塔他們過來。”


    “好!”米沙夫點了點頭,向後一揮手,立馬就有十來個人跟在他後頭,向著三號倉庫mén口那幾個正在不住的點著頭打嗑睡的衛兵mo過去。


    留下來的謝爾紹夫則示意留下來的近十個人沿著牆角散開,警惕的注視著四周。


    雖然關了好幾年,吃不飽穿不暖,但米沙夫帶的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有過軍人經曆的,身手仍然非常矯健,mo到三號倉庫mén口,隻微一揮手,立馬就有四五個人撲向那幾個嗑睡蟲。


    “哧!哧!哢!”幹淨利落,幾個毫無防備的嗑睡蟲不是被抹了脖子,就是直接扭斷了脖子。


    自己人,揚卡斯基一定會調開的,所以米沙夫等人也不會擔心這些人中出現不能殺的。


    “呸,平時一個個天下無敵的樣子,沒想到就這點水平,太輕鬆了。”平日顯然受盡了這些看守的氣,一個突擊隊員抹了人家脖子後,還大吐了一口口水道。


    “納勒卡,咯索什麽,還不快點動手打開倉庫,看看裏麵有多少家夥。”米沙夫湊過來瞪了那名突擊隊員一眼後道。


    納勒卡訕訕一笑,然後合力與幾個隊員直接砸開了大鎖,吱呀一聲,倉庫大鐵mén被慢慢推開。


    “哦!感謝真主,這真是大收獲,最少有幾千支槍吧。”打開大mén,望著倉庫內那堆積滿倉庫的大箱子,納勒卡咧了咧嘴,直接砸開其中一個箱子,從箱子裏掏出一杆莫辛納甘步槍後嚷道。


    “不止啊,還有tt-33手槍,托卡列夫半自動步槍,哦,上帝,這是bobo沙衝鋒槍啊,還不少,這幾個箱子應該都是,至少有幾十支啊。這可真是上帝在幫助我們。”另外幾個突擊隊員打開幾個不同的箱子後,一個個欣喜的大叫起來。


    “是真主保佑才對!”納勒卡聞言開始在上帝還是真主保佑的問題上與隊友們爭執起來。


    “夠了,上帝和真主都好,隻要他們都是幫助我們就好,不要磨蹭了,每個人拿上一支自己喜歡的槍,配上彈yào,接下來我們要為其他兄弟爭取時間了。”


    米沙夫自己一邊喊道,一邊給自己腰上別上一支tt-33手槍,又拿起一支bobo沙衝鋒槍,找到子彈都裝上,當先出了倉庫。


    “怎麽樣!”謝爾紹夫看到米沙夫過來,接著看到他手裏的武器,立即兩眼放光道:“有多少。”


    米沙夫咧嘴一笑道:“不多,但也不少,步槍至少有幾千支,加起來我估計至少夠我們裝備六七千兄弟了。”


    “六七千,足夠了,有這六七千有武器的兄弟領頭,不會再有任何困難。”謝爾紹夫大喜道。


    緊接著從腰裏掏出一支手電筒,正是揚卡斯基此前留給他們的,此時謝爾紹夫打開手電筒,直接照向了營區北麵,不住的晃動。


    緊接著原來平靜的集中營,突然間嘈雜無比,各聲腳步聲,喝罵聲,打砸聲匯集在一起,似乎陡然在克孜勒奧爾達集中營中掀起一股無名熱làng。


    沙沙的腳步聲響中,便見奧塔巴耶夫和烏謝諾夫等人帶著數千人快步跑了過來。


    幾人來不及說話了,謝爾紹夫隻是手向著三號倉庫一指,奧塔巴耶夫等人便當先朝著倉庫跑去。


    “快,每一個人隻能拿一支步槍,配三十發子彈,衝鋒槍配三匣子彈,剩下的大家立即抬出去,給其他兄弟裝備。


    “哈桑他們那裏怎麽樣?”看著奧塔巴耶夫興衝衝的端著一ting輕機槍走過來,謝爾紹夫又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支手槍和衝鋒槍後問道。


    “正在跟警備隊對峙吧,我要快些趕過去。那裏有兩三千警備隊集中了呢,晚了怕有危險。”


    “好,按原定計劃行動,奧塔,你帶著三千人去跟哈桑他們會合,我帶兩千人去東營區找穆罕默多夫他們,米沙夫,你帶著剩下的人去控製大mén布置防線,防止營內有人逃走,也要拖集城外軍隊的攻擊。”


    “好,跟我走!”奧塔巴耶夫等人聞言立即按計劃分成了三路,呈三個方向向著東、北兩個營區走去,米沙夫走的西麵是大mén口所在。


    平靜在瞬間被打破,有了六七千武裝人員,這些平日裏受盡折磨的囚犯們仿佛是發泄怨氣一樣,沿途幾乎是碰到任何一個看守,二話不說就同時被數十支槍打成了蜂窩。當然看守手上的武器馬上會成為隊員手中屠殺下一個看守的利器。


    “hun蛋,當我們彈yào很多嗎。”謝爾紹夫看到這個場景,氣得青筋直跳。解決一個人就làng費了數十發子彈,讓他如何不心疼。他們要解決的可不止是集中營裏的看守,還要占領整個克孜勒奧爾達市,甚至是周邊地區,那時他們將要麵對訓練有素的萬餘正規軍。


    不管如何,經過數番發泄之後,囚犯們到了後來也逐漸變得理智了許多,但整個集中營內槍聲卻陡然密集起來。龐大的集中營第一個角度裏都能聽到呯呯的槍聲和慘叫聲。在黑夜當中格外刺耳。


    “嗚……嗚”此時集中營裏刺耳的警報聲也陡然響起。剛剛到東營區解決了看守與穆罕默多夫等人會合的謝爾紹夫聽到警報聲臉sè一變,馬上對著穆罕默多夫道:“警報一響,外麵的大軍怕是很快就要來了,我去大mén口會合米沙夫,把帶其他人去跟哈桑他們會合吧。”


    “好!”此時不是廢話的時候,穆罕默多夫點了點頭,帶著繳獲的武器率領一大批人也向北營區而去,謝爾紹夫卻帶著三千多人向著營mén口跑去。


    “轟!”外麵看守的大軍反應很快,謝爾紹夫才接近營mén口,便見營mén口已經響起了迫擊炮的轟鳴聲,米沙夫手上不過千餘人,麵對大炮顯然無法抵擋,一個個縮在營mén之後,東奔西逃。


    “快,所有拿了機槍和衝鋒槍的人集中起來,跟著我,米沙夫,你帶著人給我做火力掩護。”畢竟是經過了戰場曆練的,謝爾紹夫和米沙夫兩人此時也打出血氣,謝爾紹夫跑過來,就大吼著把機槍手都集中起來,也不跟米沙夫多做商量了,帶著二十多個機槍手和拿著衝鋒槍的囚犯衝出營mén,向著前麵蘇軍的陣地衝去。


    一萬蘇軍看守這麽大的克孜勒奧爾達,此時能及時趕到集中營的其實也不過是一支數百人的部隊而己,隻是有迫擊炮,才能一直壓製著米沙夫的隊伍。


    謝爾紹夫這一突擊,火力密集兇狠無比,剛剛趕到的數百蘇軍麵對這支悍勇衝鋒的xiǎo隊也是錯愕不己,在米沙夫數千人的火力壓製下,很快就讓謝爾紹夫衝到了陣地前沿,十數顆手榴彈甩過去,四mén迫擊炮便啞火了。


    “跟我衝!”


    “殺啊!”


    看到謝爾紹夫這般悍勇的表現,米沙夫也是熱血衝頭,見蘇軍迫擊炮啞火,這個曾在前線屍山血海中戰鬥過的前蘇軍上校立即抓住機會,帶著已經匯集到三四千人的隊伍殺出營mén,麵對數百蘇軍如同làngcháo一般高喊著向前殺去……


    等哈桑諾夫等人帶著此時上萬已經依靠繳獲的武器或此前從倉庫中裝備了武器的囚犯大部隊趕到營mén口時,謝爾紹夫和米沙夫早已經把那數百蘇軍淹沒,甚至後續趕來的兩股數百人的蘇軍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這股兇狠的暴luàncháo給淹沒無蹤。


    “殺啊!”


    起義部隊已經是氣勢如宏,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洶湧làngcháo,此時即便是蘇軍大部隊到來也隻能退避三舍。


    如此順利的起事,沒有給他們的計劃造成任何影響,所以接下來的任務也極其簡單,按照他們此前商定的方案,各自帶著隊伍殺向下一個目標。


    占領的地方越多,給蘇軍造成的打擊越大,他們體現的戰力越強,越有助於他們接下來在阿拉斯加人麵前爭取更多的利益,這是他們十一人當初在禁閉室內達成的最根本共識,也是基於這個共識他們在禁閉室內經過一番爭吵,放下了爭議,暫時理順了關係。才有了這次順利的快捷無比的起義。


    禁閉室內商議的內容因為沒有文字記錄,後來這些位居中亞數國領導人之位的人也多是緘口不言,所以曆史上,禁閉室會議成為了一個極為讓人感興趣的謎團。


    這次禁閉室會議被認為是中亞五國真正獨立自由的開端,真正擺脫百年俄羅斯影響的開端,是爭取民族自強獨立的根本xing會議,所以這個沒有任何文字記載卻具有最重要曆史意義的會議。在後世中亞五國當中這次會議召開的3月29日同時被列為最重要的紀念日,最不能記卻的日子。或稱為獨立日,或稱為國慶日,名字各不相同,意義是一樣的。


    而基於這個禁閉室會議誕生的克孜勒奧爾達集中營起義的3月30日這一天反而大多被列為3月29日禁閉室會議的附屬,但不可否認正是這一天的正式起義,吹響了中亞五國尋求獨立自由的號角。


    3月30日淩晨六點左右,起義軍徹底占領集中營,近七千守備部隊幾乎全部被消滅,沒有被當場消滅的也在隨後不久被憤怒的義軍處決。對這一點,起義的主導者們沒有一個人阻攔,可見數年甚至十數年的殘酷集中營生涯所積累的怨氣之重。


    上午九時許,起義領袖之一謝爾紹夫率領臨時編組的十個營共五千義軍攻克克孜勒奧爾達市政fu和警察局等相關機構,正式占領整個城市。


    下午三時許,米沙夫率領另外十個營也是五千義軍攻克了克孜勒奧爾達市東郊的物資補給中心,這裏僅剩的近千蘇軍正規軍麵對氣勢如宏的義軍狼狽而逃。


    這個物資補給中心的丟失,後果極其嚴重,因為這裏不單儲存有還沒有來得及轉移的近三十噸糧食食品,六萬套衣物外,還有八萬多支步槍,一千兩百多支衝鋒槍,三百ting輕機槍和六十ting重機槍,更有一百六十mén各種大炮,三百mén迫擊炮以及彈yào無數。


    可以說這個物資補給基地的陷落,直接使得了蘇軍反攻克孜勒奧爾達的企圖徹底落空,因為靠著這批武器,集中營數十萬人中,除了年老體弱者外,幾乎所有青壯都可以武裝起來了。


    加上此前從警備隊和部分蘇軍手裏繳獲的武器彈yào,起義軍的武裝部隊迅速從數千人一下子ji增到了近十萬人,成為一股誰也無法忽視的力量。


    有了武器,有了大軍,有了補給,接下來一切都變得更簡單了。


    四月一日,謝爾紹夫指揮四萬起義部隊離開克孜勒奧爾達,沿錫爾河和歐亞鐵路向西展開攻勢,幾成破竹之勢,畢竟此時更西部的卡紮林斯克和阿拉爾斯克地區早已經為阿軍第四方麵軍占領,隻有中間的朱薩雷等少數幾個城鎮還有不過近萬零散蘇軍,所以直接乘火車橫掃過去,勢不可擋。當日即攻克克孜勒奧爾達西部衛星城鎮賈拉拉什。


    四月二日,攻克朱薩雷,從卡紮林斯克逃到朱薩雷的阿拉爾斯克和卡紮林斯克警備區司令蓋納耶夫投降,四月三日,在丘拉塔塔姆,起義部隊碰到阿第四方麵軍第十三集團軍五十摩步師一個步兵團,始停下進攻腳步。


    而與此同時,米沙夫也指揮三萬餘大軍向東北攻擊,於四月二日,與從阿希科爾湖南下的阿第三十五集團軍140師在城北三十公裏處輕鬆擊潰正在此次抵擋阿軍進攻的兩萬餘蘇軍和一萬多武裝民夫及囚犯組成的防線,實現會師。


    由於起義部隊明顯是受到阿拉斯加支持,事實上等於形成聯軍,因此克孜勒奧爾達的陷落,也就代表著南哈薩克方麵軍在經曆希姆肯特大捷後不過月餘,即被分割包圍。


    如此以克孜勒奧爾達為中心,向北與阿中聯軍馮yu祥部,向西與阿第四方麵軍對阿雷斯湖的十一萬蘇軍完成了合圍,向東北則與烏蘭貝爾的阿中聯軍張chun鵬部、向北與嚴石親自率領的阿希科爾湖部隊對卡姆卡雷的九萬蘇軍完成合圍。而向東則與江布爾的阿中聯軍張學良部對希姆肯特的南哈薩克方麵軍主力形成了東西夾擊之勢。


    蘇軍的局勢很嚴重,好在完成分割包圍後,阿中聯軍也好,或者克孜勒奧爾達的中亞起義軍也好,都沒有馬上向蘇軍發起強大的總攻。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其一是克孜勒奧爾達地區現在雖有近十萬起義軍,但除了少部分原來曾參加過沙俄或蘇聯軍隊的人外,大部分都是新兵蛋子,就算有足夠的武器,他們的戰鬥力也很值得懷疑,貿然發動總攻,萬一沙bo什麽科夫大軍不顧一切,同時反擊克孜勒奧爾達的話,克孜勒奧爾達能否守住也難說。畢竟這個時候,蘇軍是有可能主動放棄阿雷斯湖和卡姆卡雷的,這兩地的蘇軍在自己被包圍的同時,其時也是可以反過來夾擊克孜勒奧爾達的。何況其正東麵就是希姆肯特的蘇軍主力。


    所以在戰力更強的阿中聯軍未進入克孜克奧爾達並穩固自己的防線時,總攻是不會輕易展開的。


    其二嘛,就是一個蘇軍並不知道的原因,在攻克克孜勒奧爾達地區,第三十五集團軍與起義軍開始會師時,嚴石已經第一時間派人接走了哈桑諾夫等人。


    是的,十一個目前起義軍的主要首腦全部被飛機接走了,包括嚴石這個戰區司令也一起陪著他們暫時離開了中亞戰區。十萬起義部隊則正在接受已經進入克孜勒奧爾達地區的阿第三十五集團軍的整訓。


    至於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在起義軍內部可能還會出現不穩的時候,把十一個威望很高的領導人全部接走,即便是哈桑諾夫等人都不清楚。


    雖然揚卡斯基曾說過事後會有專人與他們會談,商定善後事宜,但實際上飛機來接他們時,他們還是有些抵觸和擔心的,畢竟調虎離山然後卸磨殺驢並非沒有可能,在華人當中,這樣的案例並不少見。


    隻是那時第三十五集團軍和特設騎兵五師都已經進入克孜勒奧爾達地區,起義軍雖然也有十萬人,但隻是烏合之眾罷了,麵對數量差不多,但裝備先進,訓練有素的阿拉斯加正規軍,他們已經無法調皮了。他們不能不去。


    飛機飛了三個xiǎo時才開始降落,當他們走出機場後,卻全部愣住了,機場四周已經有不少全副武裝的阿軍士兵,但來接他們的人卻很讓他們意外,正是在他們起事後不久突然消失的揚卡斯基。


    “揚卡斯基,這是什麽地方,難道你說的專人會談,負責人就是你嗎?”哈桑諾夫mihuo的說道。如果是那樣,為何要改在這裏會談,在克孜勒奧爾達就能談。


    “將軍!”揚卡斯基沒有先迴答哈桑諾夫等人的話,而是對著中亞戰區司令嚴石端正的敬了軍禮。


    嚴石迴禮之後,揚卡斯基又道:“將軍,總統正在市政fu等你,這些客人暫時jiāo給我接待就可以了。”


    “好!”嚴石點了點頭,跟哈桑等人jiāo待了一聲後,便坐上了專mén來接他的一輛吉普車。急馳而去。


    這時候揚卡斯基才走到哈桑諾夫等人麵前道:“哈桑,這裏是塞米巴拉金斯克,我因為跟你們熟悉,所以特別派來做接待工作的,我國政fu對你們的到來可是很重視的,不過你們剛來,不如先休息一會,三個xiǎo時後,真正跟你們會談的人會跟你們見麵的,如果你們不想休息,那也沒有問題,我可是一個很好的導遊,便帶你們好好的遊覽一下這座城市吧,也讓你們直觀的感受一下我們的城市與蘇聯城市的不同之處。”


    三個xiǎo時,毫無例外,聽說到了塞米巴拉金斯克,他們全都不願去休息,登上了一輛寬敞的商務車,準備遊覽這座城市。


    三個xiǎo時的遊覽,對他們來說看不出太多的內容,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阿拉斯加城市相比蘇聯城市確實有一個很大的不同,一個是繁華,一條條商業街高樓大廈林立,街道上輕水馬龍,這也許就是商品自由流通的好處吧,在蘇聯,這樣的商業街就算有,也稱不上繁華,什麽都要憑票購買,而票卻是有限的,事實上也就等於限製了商品的完全自由流通,如何能夠繁華起來。


    第二個不同,就是沒有蘇聯城市的那種壓抑感,說話做事沒有限製,你也不需要擔心突然間有人上來查這查那,似乎每一個在街上閑逛的人都是賊一樣,在這裏,從每一個人臉上都能看到笑容,看到輕鬆的神情。那種骨子裏的自由幸福之態是怎麽樣都掩飾不住的。


    而此時揚卡斯基還略有些驕傲的說道:“塞米巴拉金斯克做為邊境城市,此前隨時可能麵臨戰爭威脅,所以這座現在多達六十萬人的繁華都市在整個阿拉斯加來說還算不得什麽,往內陸去,比這裏更繁華更龐大的多的都市比比皆是。那些地方也更自由,隻要你不違背法律,基本上你幹什麽都不會有人幹涉,即便你違背法律,也不能隨意的說抓就抓,說關就關,一切要以法院審判結果來定論,像克孜勒奧爾達那樣的集中營式製度在阿拉斯加是絕不會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公民不會允許出現這樣的連法律都會成為白紙的強權機構存在。”


    隻是揚卡斯基口口聲聲的自由,似乎對於哈桑等人並沒有太多的吸引力,讓揚卡斯基也有些無奈,這些人中大多數不是堅定的教派支持者,就是原來的蘇聯軍政官員,他們在關進集中營之前不是平民,雖然集中營中的生活讓他們心中的信仰動搖了,但骨子裏,他們卻不免對那種不受約束的權利極度的渴望。


    特別是現在,他們毫無疑問將各自成為民族的領袖,將成為實權派人物,對他們來說,完全的自由反而不是他們所需要的,他們需要的是權利,是成為控製別人自由的那一群人。


    “揚卡斯基,可以透lu一下,今天跟我們會麵的是誰嗎?”果然,對他們來說,解決他們最現實的需要才是最重要的。


    哈桑諾夫一句話,讓揚卡斯基有一種ji同鴨講話的感覺。


    苦笑一聲,哈桑諾夫也失去了再帶他們遊覽下去的興致,抬腕看了看表道:“時間也差不多了,跟我走吧,到了那裏,你們自然知道跟你們會麵的是誰。”


    ………………………………


    畢竟在戰爭前期,塞米巴拉金斯克也處於戰爭前線,同樣處於蘇軍炮火威脅之下,所以塞米巴拉金斯克還是不免受到了戰火的摧殘,靠近額爾齊斯河岸的這一大片區域還能看到戰火遺留下來的痕跡,破牆爛瓦隨處可見。


    即便是市政fu經過了修繕,此時也能從其還未重新粉刷的外牆看到一個個炮彈爆炸後彈牌彈shè出來的彈孔,其頂樓一個被炮火轟掉的尖角更是在直接告訴來到這裏的人們,這裏的戰爭剛剛離去不久。


    在市政fu的xiǎo會客室裏,嚴石見到了剛剛從費城趕來的葉楓,葉楓此來何事,嚴石很清楚,此時親自召見自己,當然也是與此相關。


    所以參與會見的人也不多,除了沈秀夫,就隻有國防部長蔣百裏和外jiāo部長楊國平,另外一個約莫六十歲年紀的,卻是從中國趕來的外jiāo部長王寵惠,至於其他軍方將領卻是一個沒有,哪怕離此最近的烏拉爾戰區也沒有任何一名將領應召而來。


    葉楓手裏拿著幾頁資料,翻看了一下道:“這是揚卡斯基提供的哈桑諾夫等十一人的資料,所以他們的基本情況我都了解了,你說說現在中亞的戰局吧,我們好做一個參考,他們所能起到的作用大xiǎo不同,我們所能給他們的報酬自然也大不相同,這很重要。”


    嚴石點了點頭,沉yin片刻道:“嚴格來說,即使沒有他們存在,克孜勒奧爾達我也有把握輕鬆拿下,所以說,對目前這場戰爭來說,有他們和沒有他們,並不重要,他們手上那十萬武裝力量也完全是烏合之眾,目前在戰場上所能起到的作用很xiǎo。現在我派了三十五集團軍緊急對他們進行整訓,估計此後總攻,勉強可以做為一支預備隊使用吧。”


    “目前來說他們的作用xiǎo是肯定的,第四方麵軍數十萬大軍控製鹹海東北岸,你手裏更有七八十萬大軍,若這樣還需要依靠這十萬烏合之眾來取得最後勝利,那我還真要瞧不起你了。”葉楓嗬嗬笑道。


    但是緊接著葉楓又正sè道:“但是中亞戰局目前也隻是在好轉,即便這場戰爭結束,中亞戰局也還不能說穩當,希姆肯特的存在,就代表著哪怕你們把卡姆卡雷和阿雷斯湖的蘇軍全部解決,但沙bo什尼科夫手頭布置在希姆肯特的主力大約有三十萬人吧,這部分你是不可能在這一次解決的,因為他們背靠著中亞費爾幹納盆地,與蘇中亞方麵軍的聯係暢通無比。而這之後,你們基本上很難再像這一次一樣取巧了,蘇軍以費爾幹納盆地為根基,還占有著中亞南部大片土地,想要輕鬆解決他們不容易。”


    嚴石馬上點了點頭道:“是的,總統,此戰過後,才是我們中亞戰區最大的考驗,正麵的陣地戰已經不可避免,而蘇軍還有可能就地征召新兵,中亞以南可還有數千萬人口,通過裏海海運,他們的補給雖然不如以前方便,但也不會完全中斷,這個時候,一支由我們控製的中亞民族運動力量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假如有他們的幫助,你認為多少可以徹底解決中亞的戰爭?假如沒有他們的幫助,情況又會如何?”葉楓馬上問道。


    嚴石這倒有些為難了,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很難保證一個具體時間,不過他也知道對阿拉斯加、對中國來說,中亞具有很重要的利益,給不給中亞五族分些利益,給多少都關係著直接的收益。而給不給,給多少,就要看這些人到底能帶來多大的好處了。


    “中亞地區特別是南部地區宗教勢力複雜,且民族hun居情況很嚴重,可以說矛盾很多,但俄羅斯人在這一帶統治的時間不短,所以如果沒有當地人幫助,利用當地特殊的民族宗教矛盾從根本上動搖以俄羅斯人為主的蘇聯統治根基,這就可能讓中亞蘇軍在其後獲得源源不斷的兵力補充,那樣的話,我們中亞戰區算起來也不過一百多萬軍隊,何時能徹底解決中亞戰爭很難確定了,甚至不能競全功也難說。而且就算徹底解決了這裏的蘇軍,因戰爭而直接從表麵引爆的可能的宗教、民族矛盾也很難完成善後,反而可能陷入一種戰後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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