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o年4月12日,葉楓從華僑城改乘飛機迴到了費城,隻是迴到費城,他就陷入了堆積如山的文件裏頭,好在阿拉斯加的內閣各部都有不小的自主權,一般問題都已經由內閣部長批閱,就算必須要他簽字的,也可以先由總統授權執行,葉楓再補簽意見即可。不過畢竟葉楓這次出行的時間太長,幾乎一個多月,累積起來的必須由他審閱的文件也還是不少。


    “嗯,地鐵?”葉楓看著手上這份文件,似乎有些出神。


    出了好一陣神,葉楓才把郝玉周叫了進來:“玉周,你通知韋斯勒市長來一趟。另外讓他帶齊關於地鐵的資料!”


    韋斯勒來的很快,畢竟費城市政府雖然不在唐山道,但其所在的金山道也不過和唐山大道隔了一條街。


    “葉帥,你看過申請報告了。”


    葉楓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疑惑的道:“這樣一項大工程,你們為何不放到新的五年規劃中一起申報呢。”


    韋斯勒似乎早知道葉楓會這樣問,連忙解釋道:“主要有兩個問題,一是因為地鐵多半要修在地麵以下,工程量大,且費城這裏地質情況複雜,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而新五年規劃卻可能要一年左右才能通過,而我的設想是馬上開始前期準備工作。二是因為工程量大,又要照顧地麵交通,所以施工周期也會比較長,初步預計,想要建成一縱一橫兩條地鐵線路,可能要九到七年才能全部完工,這已經過了五年規劃的周期,所以我們就采取了單獨立項申報的方法。”


    葉楓沉默不語,其實腦海中卻是琢磨這個事情,地鐵的修建對於城市交通有很大的益處,但是也有一個很主要的問題,那就是投資大,施工難度高,周期長。嚴格來說,不是上規模的城市,都不會考慮修建地鐵。地鐵不管是建設還是營運成本都很高,如果沒有一定的容量隻怕連基本收益都維持不了。


    “費城的交通現在很擁擠嗎?”葉楓皺了皺眉道。雖然葉楓的身份所限,不能跟普通市民一樣,沒事就隨意的出去逛街,有時出動都有大隊小隊的隨員,有交通部門引領,葉楓一直沒怎麽感覺到費城的交通很擁擠,特別是阿拉斯加街道大部分設計的都還是挺前的,充分考慮到了十幾二十年後的承受能力,像唐山大道都是八車道的,這在後世來說都是屬於非常寬廣的大道了。


    “現在不能說是擁擠,但也逐漸飽和了,我們的經濟水平算是這個世界上比較高的了,這些年來,汽車擁有量大增,而費城這樣的大城市人口也增加很快,根據預測,以現在的消費能力和汽車增加量來計算,可能三年之後,費城的交通就會逐漸擁擠。”


    葉楓點了點頭,這些事情,韋斯勒不可能沒有任何根據的隨意猜測,費城的人口確實增加很快,短短一年又增加了近二十萬人口,現在費城人口已經接近一百四十萬人了,在全世界都已經算得上人口較多的大都市了。而阿拉斯加本身又是汽車工業最達的國家,人均汽車擁有量居世界第一,三年之後,費城出現交通堵塞是很有可能的,而地鐵建設周期可能達到九七年之久,現在開始建設,也算是一個比較周全的考慮了。


    “不過地鐵建造可沒有什麽太多經驗可談,巴黎,布達佩斯,倫敦等地的地鐵建造也不過十幾個經驗,且問題很多,至於倫敦在上世紀九七十年代開建造的地鐵更沒有多少參考意義,費城的地質條件也很複雜,這項工程投資不小,有沒有跟交通部溝通一下。”


    “交通部自然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不過論經驗,交通部也沒有太多這個經驗,若不是這樣,建設周期我也不會預算為七年。”


    葉楓卻笑道:“你不要打馬虎眼,七年是總工期,據我所知,這種地鐵還是可以分成數段分別完成的,你縱線橫線各一條,看似隻有兩條,實際上兩條線路都達到了二三十公裏,你實際上分成四到五個路段分別修建都可以,這樣算上前期準備工作,三年後就至少可以有九七公裏可以通車了。”


    被葉楓識破,韋斯勒有些訕訕一笑,不過卻也沒有太臉紅,而是馬上說道:“這項工程投資很大,自然也不可能同時開工,所以準備分成四段,分四個時間修建,這樣七年時間就差不多了。”


    葉楓嗬嗬一笑,把手上的文件合了起來:“這份文件是來探路的吧,交通部的意見都沒有,隻有你們市裏自己的意見,而且既然分四段,那就應該做四個規劃才行,那麽這跟五年規劃好像也沒有多大衝突吧。”


    “我是打算一次立項通過,這樣就不會做四次申報。而且也便於市裏麵統籌安排。”韋斯勒趕緊說道。


    葉楓搖了搖頭,把文件遞迴給韋斯勒:“先我表明態度,地鐵可以修,但規劃一定要完善,不但要有市裏的分析數據,還要有交通部門,地質部門,市政設施部門的相關報告,要有一個最完整的施工方案,最有說服力的前景預測等等。同時做為一個試點,不可能同時通過四個路段的修建立項,最多通過兩條做為一期工程,同時也可以為後麵的建設積累經驗,以免走多了彎路,浪費錢財。另外還有一點也要特別注意,你們的預算盡量做準確一點,按規定,這種項目立項權利雖然在交通部和國務院,但最終的投資卻應該歸屬地方政府,預算不準確,一旦建設中途因為資金不夠停頓下來,那各方麵的影響都不畢竟這是地底下的工程。”


    “全部由地方政府投資,這個,葉帥,以這個投資規模而論,好像已經達到了國家建設的標準了吧。”韋斯勒有些著急的道。


    葉楓卻皺眉道:“國家建設,這怎麽可能,地鐵很明顯是帶有強烈地方交通特征的工程,與國家建設有何關聯,是否由國家投資可不是以工程投資規模來劃分的,若這樣的項目都由國家投資,那國家估計光建這些地鐵就能把所有財力耗光了,都這樣,未來溫尼伯,蒙特利爾,安克雷奇,華僑城,溫哥華,朱諾,這些城市怎麽辦。論規模,這些城市與費城可都相差不是很大吧。費城地鐵由國家投資,蒙特利爾,安克雷奇方麵會怎麽想。以後還會有越來越多的城市達到修建地鐵的標準,那國家又怎麽辦。”


    韋斯勒一聽葉楓這話,臉色就不那麽好看了,這樣看來,不說葉楓提的分段立項,就是這次全給他通過了,費城也不可能馬上擠出這麽多資金來修建這長達四五十公裏的地鐵。


    看著韋斯勒很是失望的出了辦公室,葉楓卻是暗忖,隻有這樣,才能讓各大城市真正做好預算,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是否要修建地鐵,修建多少條,修建多長,記得後世的中國,不管特大城市,大城市甚至大中型城市也一窩蜂的爭著修地鐵。記得葉楓穿越的那一條,好像祖國便有十數二十個城市有地鐵了,後麵還一溜的幾十個已經獲批在建城市,還有幾個連城市人口百萬都沒過的城市居然也獲準修建地鐵,這些地鐵修好,到底有多少效益鬼才知道,葉楓可以肯定,除了那些特大城市外,很多城市的地鐵都不能保證全部贏利。之所以一窩蜂的上馬地鐵和輕軌項目,為的是什麽。嘿嘿,沒有工程,某些人又哪裏來的外快呢!


    葉楓可不想在阿拉斯加形成之股風潮。有多少錢辦多少事,不是必須的工程就不能輕易上馬,國家更不能助長這股風氣。


    當然在後世天朝,這些地鐵工程好像也是由地方出資的,還引進了外來投資,但阿拉斯加有一點不一樣,就算市政府,國務院都通過立項,國家議會和當地議會也是可以推翻的,就算議會也通過,但涉及到了有相關利益的居民也可以提出質疑,總之在阿拉斯加,政府官員拍腦袋決定一項工程是不太可能,就算最後全部通過,該項工程完成,但若未來達不到該項工程所宣傳的各項目標,或者出現重大問題,或者拖累地方財政,那麽做出這個決定的負責人也要考慮會因此而被彈劾。哪怕你已經去職,也可能遭受調查。阿拉斯加官員的位置可沒有那麽穩。


    人民能把你選上來,也能把你選下去。可不會像後世天朝,昨天撤職免職的官員,明天改頭換麵就能出現在另一個位置。


    雖然即使這樣,也不可能完全杜絕諸如後世全天朝的那些惡劣風氣,但無疑阿拉斯加因為民主製度的相對普及,也是可以盡量減少這方麵的問題。


    但葉楓可以肯定,若全部由國家投資這種項目,那下麵的省市可就不一定會這麽節省的,弄不好今天批了費城的申報,明天就會有一大堆更多的地鐵項目遞到葉楓的案頭,至於當地是否真正達到了要靠修建地鐵來改善交通的地步,估計已經不是他們第一個要考慮的問題,至於地鐵將來是否能夠真正贏利那也不是最主要的了。


    正在葉楓沉思之時,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這次進來的卻不是郝玉周,而是一個身穿上校軍服的軍官。


    葉楓抬頭一看,連忙道:“是你,成遠,是不是唐努烏梁海有什麽情況。”


    此人正是葉楓在國防部的秘書王成遠,相對來說葉楓在國務院的時間要比在國防部的時間多,國防部如果有什麽要緊急處理的事情,都會由王成遠送到國務院來。如果說進入葉楓辦公室次數最多的人是誰,那除了郝玉周,也就隻有王成遠了。


    王成遠進來,臉色似乎有些嚴肅,伸手將手上拿著的一封電報遞給了葉楓道:“葉帥,這是圖帥的加急電報,唐努烏梁海的蘇俄紅軍動向有些可疑。”


    葉楓聽了連忙接過電報,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背著雙手走出辦公區,來到牆上的地圖麵前,看了半晌,才歎了一口氣道:“不愧是遠東軍神,這一著是打算把阿爾泰山口做為一個釘子了,也成為了一個磁石,果然厲害。”


    葉楓說完看到王成遠有些疑惑的眼神,才想起自己差點又漏了餡了,這個時空哪裏還有什麽遠東軍神,在曆史上這個布柳赫爾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俄國內戰時期,屢立軍功,內戰後期成為了遠東共和國這個實質上由蘇俄控製的傀儡政權的軍事部長,真正的實權人物,一手平定遠東,將日本幹涉軍打得落花流水,粉碎了白衛軍與協約國在遠東的戰略企圖,後來作為顧問,化名加倫,去了中國,成為了廣州政府的軍事顧問,參與指揮了北伐。同樣也是廣受中**人的好評。


    隻是這個時空,布柳赫爾雖然還是屢次功勳,甚至比曆史上更早一步成為集團軍司令,但葉楓卻可以肯定,遠東軍神是輪不到他了,應該為蘇俄根本不可能再染指遠東,又何來那所謂的遠東共和國,又哪有什麽遠東軍神。


    不過從阿爾泰蘇俄紅軍的動向來看,這個布柳赫爾的軍事才能確實還是非常厲害的。“占住阿爾泰山口,扼守阿爾泰與鄂畢河連接口,居高臨下,扼製險要,我們一日不奪迴這裏,唐努烏梁海都處於他們的威脅之下,可是十三萬大軍扼守這一處,我們就算有二十萬,三十萬人,隻怕也很難迅奪迴這裏,即使傾全力奪取,隻怕損失也不會小,在山嶺上,我們的坦克,我們的機械化裝備,哪怕是騎兵都起不了太大作用。”葉楓連忙把話題岔開,說起了布柳赫爾這麽做的影響。


    “是啊,這就等於是一個磁石,我們強攻也好,困守唐努烏梁海也好,他們占據地利優勢,都可以憑少數牽製我們大量的軍隊,但我們又不可能放棄唐努烏梁海,同時,薩彥嶺防線也仍然要留守一部分軍隊,以防萬一,算一算,隻怕他們十三萬大軍至少可以拖住我們二三十萬軍隊,這樣,我們在鄂畢河防線的兵力就隻有不過二十萬人了,未來蘇俄解決了歐俄戰事,主力前來,鄂畢河防線就危險了,除非我們再次從其他地方調兵增援。”王成遠自然也知道了這個後果,否則他進來的時候,臉色不會那麽難看。


    葉楓緩緩點頭:“可是我們哪裏來有太多的軍隊增援,再說增援軍隊,最終還不是等於讓他們牽製了我們更多軍隊。幾乎是未費一槍一彈,布柳赫爾就成功的達到了牽製我們大批軍隊的目的,果然有水準。”


    “圖根有什麽措施!”葉楓眉頭越皺越緊,想了一下問道。


    王成遠卻苦笑道:“原來圖帥是打算派出第九集團軍出鄂畢河上遊繞西南方向殺向烏拉爾山麓中腹的秋明或葉卡捷琳堡,威脅鄂木斯克的後路,卻沒想到隻在半路就在額爾齊斯河中上遊的托博爾斯克現了大批俄軍。陷入了僵持,這路大軍等於沒有起到作用。”


    “托博爾斯克還有大批敵軍,是圖哈切夫斯基留下來的?”葉楓愣了一下道。


    圖哈切夫斯基,這個人葉楓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內戰生才開始崛起的高級將領,卻是曆史上蘇聯最早的五元帥之一,而且其實際上非常年輕,比葉楓還要年輕十歲,現在還隻有27歲,卻是蘇俄最高級的將領之一了,而且蘇俄紅軍第一集團軍就是由他親手籌建起來的,後來,東方麵軍的瓦采季斯身亡,圖哈切夫斯又轉任東方麵軍及第五集團軍的司令,在托博爾斯克徹底摧毀了高爾察克精銳,不過後來西線,南線戰事緊張,圖哈切夫斯基又轉任西方麵軍司令,不過第五集團軍卻還留了下來,由加米涅夫接任第五集團軍司令,並完成了最後一擊,將高爾察克從鄂木斯克趕跑。


    可以說蘇俄對高爾察克的勝利,就是由圖哈切夫斯基一手奠定的基礎,加米涅夫不過撿了現成的便宜。


    葉楓可以肯定,加米涅夫沒有這個水平,預先在托博爾斯克這個已經距離鄂畢河前線有一段距離的準後方擺下重兵,如果不是瞎貓撞到死耗子,那就隻有可能是圖哈切夫斯基早已經預料到這一點,已經預料到第九集團軍很可能再次越過鄂畢河,畢竟就算沒有阿爾泰攻勢,在鄂畢河中上遊這北西伯利亞一帶,俄軍的防守相對也要空虛許多。


    但是現在蘇俄在托博爾斯克擺下了重兵,扼守額爾齊斯河,卻將這個威脅化解於無形了,隻要有一萬人擺在這裏,第九集團軍都很難快攻破托博爾斯克,畢竟第九貧集團軍隻有十萬人,就算越過鄂畢河,也肯定不可能全軍出動,畢竟鄂畢河防線不能丟,必然要留下足夠軍隊扼守退路,以防萬一。


    好家夥,這一下子等於就是同時應對兩個曆史上的蘇俄元帥,圖哈切夫斯基和布柳赫爾,都是著名的軍事戰略家,至於加米涅夫,不管是葉楓還是圖根都不會放在眼裏,論打仗,加米涅夫肯定不是跟圖,布兩人一個檔次的。


    “托博爾斯克有多少兵力?”葉楓不相信圖哈切夫斯基在托博爾斯克會擺下太多兵力,若真是數萬數十萬的大軍,朗多.查克不可能不知道。


    “明麵上隻有三千多人,但查克將軍領軍到達這裏時,才現這裏至少都有一萬多人的軍隊,但這裏扼製了向西南的通道,想要威脅鄂木斯克的後路,隻有通過這裏,第九集團軍四萬餘人未能快擊破托博爾斯克,隨後駐守秋明,伊希姆的俄軍趕來增援,快奇襲根本就沒有可能了。”


    聽了王成遠的匯報,葉楓也隻能暗歎,這倒也怪不得朗多.查克,雖然俄軍隻有一萬餘人,但托博爾斯克可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堅固要塞,朗多四萬兵力輕裝前進,想要迅奪取這個要塞難比登天。


    未能決,朗多連繼續呆在托博爾斯克都很危險,肯定要在鄂畢河西岸的俄軍夾攻之前迅撤迴鄂畢河東岸的蘇古爾特,否則反被鄂畢河西岸下遊沿河直上的俄軍切斷退路,四萬大軍就可以被包了餃子。


    不過這一點,就算王成遠不說,葉構楓知道朗多肯定已經撤退了,這點不用圖根交代,朗多不是菜鳥,他自己也能知道這個危險。


    “眼下唯一的辦法隻能強攻了,一是在阿爾泰,集中第八,第十二,第十三,騎兵師強攻阿爾泰山,三十二萬人,若要強攻,圖帥預計半個月內可以達到目的,但損失絕不會小,除非布柳赫爾跟中**隊一樣不戰而退。二是集中第十一集團軍強攻科利河,第九集團軍集中全軍大部分力量再次強攻托博爾斯克,但因為鄂畢河西岸的防守也不弱,特別是科利河一線,強攻不論能不能成功,損失也同樣不會小,而且這裏一旦遭受重在損失,那新西伯利亞還能不能守得住就成問題了,弄不好,這個釘子也會丟掉,不得不退迴新尼古拉耶夫斯克。葉楓聞方默不作聲,又看了看電報,電報上所述就有王成遠說的方案,兩個方案其實都有很大缺陷,第一個方案,指望布柳赫爾撤退是不可能的,弄不好他們看到阿拉斯加軍隊強攻,不但不會撤退,反而會集中更多軍隊,依靠阿爾泰山口險要消耗更多的阿拉斯加軍隊,阿拉斯加軍隊可不是簡單的人堆的軍隊,一直強調精兵政策,一旦這些百戰之師大幅消耗,未來即使重新補充新兵,那戰鬥力也要差上許多了,而且第十二,十三集團軍現在的戰鬥力本來就不是很強。


    第二個方案比第一個方案更危險,第十一集團軍加上第九集團軍才二十萬人,而鄂畢河西岸的俄軍卻有二十多萬人,光是科利河西岸就有不下十萬,若想從這裏起強攻,那就必須集中第九,第十一集團軍二十萬人全部。但即使樣,也不一定可可以成功,就算成功,損失怕是比強攻阿爾泰山還要大,消耗了太多兵力,他們過了河又怎麽樣。


    過了河還算好的,最怕是消耗了大量實力,卻又沒能擊敗俄軍,那就慘了,鄂畢河從新尼古拉耶夫斯克以北的中上遊徹底成為空白地帶,殘軍根本不可能阻止俄軍越過鄂畢河殺入東俄自治區和北西伯利亞了,隻怕局勢會因此而完全崩潰。


    阿爾泰山口,布柳赫爾,這一著還真是打中了阿拉斯加要害,簡直是讓阿拉斯加如鯁在喉,片刻不得安生。難怪圖根也拿不定主意,要電報過來了。兩個方案的風險都太大了。大到一旦失敗就可能徹底葬送原本好不容易得來的優勢。


    此時,葉楓又不由的有些後悔了,後悔不應該因為個人感情難以接受,而給了中國政府三天時間,導致阿爾泰山口未能及時得到救援,落到了蘇俄紅軍手裏。現在造成這幅局麵,自己實際上是有一點責任的。


    葉楓坐迴辦公椅上,微閉著眼睛,右手食中兩指不住的敲著桌麵。


    良久,他才坐正身子,對著王成遠道:“兩個方案都不能實施,讓圖根暫時放棄強攻的打算,唐努烏梁海方麵退到克穆齊克布置防線等待更好的機會。即然布柳赫爾想占據主動,我們就不能讓他如願,反過來,我們放棄克穆齊克以西,我倒要看看布柳赫爾敢不敢下山。隻要他敢下山,我們就能慢慢磨掉他的兵力。”


    王成遠卻有些擔心的道:“但阿爾泰山口也會一直控製在蘇俄手中,他們現在不下山,未來蘇俄主力到來,卻是完全可以憑借兵力優勢做到這一點,克穆齊克並無多少險礙,很難擋住蘇俄主力。我覺得必須在蘇俄主力到來之前,奪迴阿爾泰山口。”


    葉楓卻似乎想通了一件事,篤定的道:“短期內不需擔心蘇俄主力。蘇俄主力要來,至少要到冬天,但到了冬天,我看他們能來多少人,而且就算來了,山頂更是寒冷無比,他們在山頂又能留下多少了徹夜防守,到了冬天,也許才是我們的機會!”


    看到王成遠還有疑問,葉楓卻不等他開口道:“放心吧,波蘭軍隊很快就要大舉入侵,蘇俄主力是沒有這麽快解決這場戰鬥的。給圖根報吧,固守克穆齊克以東,將克穆齊克防線與薩彥嶺西段比斯克防線連接起來,隻需嚴防俄軍下山就可。隻要俄軍不下山,對我們來說,就等於已經拿下了唐努烏梁海,也算為薩彥嶺防線多了一重保障。雖然比不得阿爾泰山口中防線穩當,但不管怎麽樣,終究也算是增加了一條防線。隻要等到冬天,就會有機會的。”


    王成遠不知道葉楓為何如此篤定,直聽到波蘭要大規模入侵俄國,才算是明白了一點,波蘭早已經在集結軍隊,雖然不知道何時才會開始,但王成遠知道,葉楓既然敢肯定,那就一定會生,也一定就快生,否則,葉楓不可能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葉楓畢竟身份不同一般,他的手上掌握了更多的消息來源渠道,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秘書可以比擬的。


    王成遠不知道,他走了以後,葉楓卻是輕籲了一口氣,暗道:“這些曆史名人終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要不是老子來自後世,哪裏知道波蘭跟蘇俄會打上我久,會有多大規模。要是人家隻打一個月,那就慘了,蘇俄主力在夏季到來,那決戰就很有可能,現在嘛,能免就免了吧。不過想要在冬天打開突破口,還得再做些工作!”


    日落黃昏,已經成就大都市氣象的費城,早已經是流光溢彩,明亮的街燈將整個費城照映在昏夜之中,猶如寒北荒原大地之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天氣漸暖,費城即使夜晚當中,也顯得熱鬧無比,隻是在葉氏莊園那一帶卻顯得格外的安靜。


    從繁華的費城中心迴到稍顯安靜的葉氏莊園一帶,葉楓忙碌的身心似乎也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眼神不時的掃一眼窗外,路燈照射下的一幢幢別墅,莊園。


    葉氏莊園的存在,在這一帶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高級社區,不少高官富商都在這裏建立了莊園別墅,也逐漸成了費城一個具備身份象征的地方。


    對於這種逐漸表現出來的等級差距,不管是葉文德,還是葉楓也好,卻都不太好幹涉,經濟是自由的,政策也是開放的,各人造化不同,都有手有腳,為什麽有人富得流油,有人卻窮的揭不開鍋,其實也值得人深思。


    葉文德和葉楓要做的是盡量保證政策不向更富的人傾斜,而是要保證阿拉斯加沒有窮得揭不開鍋的人存在,盡量給予弱勢群體一些政策保證,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壓製那些富裕階層,畢竟富裕階層的存在,就表示著阿拉斯加經濟建設取得了成就。也是稅收的主要來源。隻要他們不違背法律,國家雖然不能給予這些富裕階層什麽特殊化政策,但也絕對不能變相的去打壓。


    後世天朝,還是某某主義呢,可是葉楓卻隻記得穿越的那一年,貧富差距已經不可以道裏計,比很多資本主義國家猶甚,那麽在阿拉斯加,出現貧富差距也不算出奇,不過葉楓唯一的能做的,就是要保證不同後世那樣,諸多政策反而向有錢有權的階層傾斜,最起碼要一碗水盡量端平。一些既定政策要形成立法,而不是像後世天朝那樣,繼任官員隨意一個條子,一句話就能把前任決定的一些有益的政策推翻。(為妨河蟹大神降臨,雖然意思沒有說的太清楚,但點到為止,大家明白滴哈!)


    進入莊園,迴到莊園中心的德厚堂,葉楓才現,屋子裏似乎有些安靜,平常這時候進屋,最起碼海城三個小家夥的打鬧聲可以響徹整個屋子,今天葉楓掃了一眼,卻看見三個家夥齊齊並排做在沙上,海城居中,海琪,海榮兩人不過四歲的小不點居然也一幅小大人模樣一左一右坐在海城身邊,而他們的對麵,向鈴和俞安寧也是並排而坐,父親葉文德倒是還沒看到,估計又在加班吧。


    坐在最外邊的海琪轉過小腦袋,看著葉楓,嘴巴扁了扁,似乎要哭出來了,身子動了動,似乎打算起身尋求自己老爸的疼愛。隻是素來疼愛三個小家夥的向鈴卻是罕有瞪了他們一眼,葉海琪立馬就像一個木偶一般端坐著不動了。


    “這是怎麽了,搞得跟個三堂會審似的。”


    看到葉海琪似乎還有些紅眼圈,葉楓放下包,走到葉海琪身邊,將小家夥抱了起來,然後自己坐到了葉海琪的位置,葉海琪則坐到了葉楓的身上。


    葉海琪倒是乖覺,有了老爸撐腰,很幹脆的返過身摟住葉楓的脖子,然後湊到葉楓耳邊道:“爸爸,奶奶好兇啊!”


    葉海琪已經盡量壓低聲音,不過仍然被向鈴聽見了,向鈴瞪了葉楓一眼,起身道:“小楓,你迴來了,你自家的事,你自個去管吧,我老太婆是管不了了。”


    “這是怎麽了。”看著向鈴氣衝衝的走開了,葉楓愣了半晌,這才看著一直沒有作聲的俞安寧。


    俞安寧卻是一直等到向鈴向了二樓,才起身坐到了葉楓的身邊,先是瞪了坐在中間一直沒有說話的葉海城一眼,這才對著葉楓說道:“海城今天跑去看什麽球賽,連課也沒上,還把海琪和海榮帶去了,也沒跟我們說一聲,傭人去學校接人,沒接著,媽媽擔心了老半天,這不,就比你早幾分鍾迴來。”


    “哈,膽子不小啊,木木,看什麽球賽,居然連課也不上了。”說著又拍了拍葉海琪的老臉,似乎有些生氣的道:“還有你,琪琪,海榮,你們又是怎麽迴事,你們兩個小不點,看什麽球賽。”


    葉海琪卻似乎一點都不怕自己的老爸,幹脆兩隻手都摟過來,摟著葉楓的脖子笑嘻嘻的道:“是宗平哥哥拉我們去的,說是什麽冠軍杯賽,一點都不好看啊,一,二,三……好像是二十二個大男人,跑來跑去在搶一隻皮球。”


    二十二個大男人在搶著一皮球,聽到葉海琪的話,葉楓噗哧一笑,很形象啊,搞了半天是去看一場足球賽了,不過四歲的葉海琪居然能數出二十二個人來,以他的年紀也算有水平了。


    葉楓雖然是個足球迷,不過他的身份非同小可,成天關心的都是國家大事,哪有空關心這些,不過冠軍杯這樣的賽事他還是有所了解的,去年費城國際隊次奪得了河北省聯賽冠軍,取得了今年參加全國冠軍杯的資格。


    估計三個小家夥去看的就是這場費城國際隊對哪個隊的冠軍杯賽事了。


    劉宗平,嗬嗬,這個家夥,去年自從劉楚雄說過劉宗平的事後,葉楓專程去了劉家一趟,好容易一番花方巧語打消了劉宗平準備去斯卡圭讀中學的念頭,劉楚雄當場許下承諾,隻要劉宗平期末畢業考試考了年級前三,那麽不幹涉他加入學校足球隊,當然隻能在費城,不過答應了他,隻要他考了年級前三,可以讓他去費城第三中學,這也算是費城所有中學中,體育運動開展的最好的中學了。


    沒想到啊,把劉宗平留在了費城,居然還連累到了葉家,海城這家夥別看平時文文靜靜的,但對於體育運動似乎也有特別的受好,猶其是足球,這可能跟葉楓還有點關係,葉海城一向以來不怎麽粘乎葉楓,小時候,葉楓跟葉海城兩父子間,最高興的時候,可能就是教他踢球的時候了。隻有那個時候,葉海城在葉楓麵前才展現出親熱的一麵。


    看到葉海城還是一幅犯了錯,正襟危坐,等著挨批的模樣,葉楓不由笑了笑。


    “木木,跟爸說說,今天球賽好看嗎,誰贏了,幾比幾!”葉楓把葉海琪的小手掰下來,對著葉海城說道。


    “好看,國際隊贏了斯卡圭競技,四比二。”葉海城跟作賊似的,有些心虛的看了葉楓一眼,小聲答道。不過聽口氣,國際隊贏了斯卡圭競技,好像還有些小小的興奮,說起好看兩個詞時,聲調更高一些。隻是因為俞安寧在一旁瞪了他一眼,後麵說起比分聲音就小了。


    斯卡圭競技,難怪宗平那小子要拉著葉海城去看球了,宗平可是斯卡圭競技的鐵杆,不過今天競技隊輸了,宗平那小子估計要鬱悶的死了。


    至於海城,現階段估計除了看比分較多,進球較多,覺得好看,也看不出其他太多東西來。


    看到俞安寧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眼光,不由的拉起俞安寧的手笑道:“小孩子嘛,看看球賽,圖個熱鬧,也沒什麽。”


    葉海城聽了葉楓的話,卻是眼睛閃起了光亮,最過分的是葉海榮了,葉楓話音未落,就猛的從沙上跳了起來,直接從葉海城的背後衝過來,趴到葉楓背手喊道:“我就知道爸最疼我們了。”


    葉海琪更是直接在葉楓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大喊:“老爸萬歲。”


    俞安寧白了葉楓一眼,恨恨的道:“就是你慣的,看球賽,那球場多少人,兩三萬人,盡是些瘋子,海城幾個都是小孩子,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葉楓也有些哭笑不得,反手捉住葉海榮的手道:“海榮,你和海琪又是怎麽迴事,你哥可比你們大好幾歲,他去看球情有可原,你們呢,兩個小家夥跟去湊什麽熱鬧。”


    “是宗平哥哥拉我們去的,奶奶和媽媽今天都去上班了,沒人陪我們玩!我們就去學校找哥哥,然後哥哥要去看球賽,我們就一起去咯!”


    葉楓聽了卻一個哆嗦,兩個小家夥還不過四歲,居然就學會了翹家,這還了得。難怪自己老媽向來疼愛三個小家夥,也難得的要大脾氣了。


    “那些警衛和傭工怎麽迴事,海琪和海榮出去了,他們不知道嗎。”葉楓對著俞安寧道。


    “誰知道這兩個小家夥這麽皮,今天媽媽去黃金城公司開會,我也卻新聞報業上班去了,留下來的警衛不多,小家夥裝睡,傭工一離開,他們就跑了,不等他們迴來,都沒人知道呢,我們也不過比你早兩步迴來。


    向鈴預計明年就要正式退休了,不過今年他還是黃金城公司正式的副總裁,雖然工作不多,但隔上那麽幾天,也總要去處理一些公務的,而俞安寧年紀還輕,不可能一直呆在家裏,海城兩歲以後,俞安寧就迴到了新聞報業上班,不過沒過兩年,又懷了海琪和海榮,這一歇又是兩三年,直到去年下半年才重新開始上班,當然現在他是新聞報業高層,主要負責行政,很少出外勤,工作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輕鬆的。但也要按時上下班,比向鈴的時間又要緊張一些。


    平時主要還是向鈴在家看著小家夥,小家夥一向來也還算聽話,沒想到這一次去開會,因為他和俞安寧身份特殊,一些莊園內的精幹警衛肯定都會或明或暗的保護他們的安全,莊園裏留守的人就少了。


    今天開會迴來晚了一點,就出了摟子,也難怪向鈴要責問三個家夥了。


    “不行,看來這些警衛要換一批了,警惕性太低了。”葉楓不由馬上說道。


    葉氏莊園的警衛十幾年都沒換過了,雖然增加了一些新警衛,但可以肯定,這些新警衛都是跟向鈴,俞安寧出外勤的,留守的都是些老警衛,年紀大,警惕性也低了。


    俞安寧也點了點頭:“這些警衛年紀也大了,是該讓他們換份輕鬆點的工作了。不過海城今天逃課,你打算怎麽辦,媽那氣可還沒消呢。”


    說起逃課,葉楓卻是想了一下,對著葉海城道:“木木,你真喜歡看球?說實話。”


    葉海城看了俞安寧一眼,才咬著嘴皮子點了點頭。


    葉楓看到葉海城的模樣有些好笑,想了一下道:“這樣,海城,你看球我不反對,說不定哪天你老爸我搞一場更大的球賽,讓你看個夠,不過咱們約法三章,一是不許在上課的時候去,不能耽誤學習。二是必須告訴家裏,得到爺爺媽媽,爸爸媽**同意,三是不許帶你弟弟妹妹去,要去也隻能是大人帶著。”


    葉海城這一刻感覺到老爸才是最可愛的,綻放出笑臉,示威的性的看了媽媽俞安寧一眼,才雀躍著站了起來點頭,接著想起什麽似的:“不過,爸爸,更大的球賽是什麽球賽!還有比冠軍杯更大的球賽嗎。宗平哥哥說,全世界就隻有我們的冠軍杯賽才是最大的!最好看,最精彩的!”


    葉楓微笑著抬頭,也不理會俞安寧老大的白眼,笑道:“更大的球賽嗎,當然還是球賽,不過,嗯,也許還可以搞一次不隻包括球賽的大賽。”


    葉海城和葉海琪三個小家夥卻是一腦袋漿糊,說了半天,他們也沒弄明白自己老爸說的更大的球賽到底是什麽比賽!有最新章節更新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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