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板的聲音看似壓得很低，但是，張易和陳叔都能聽到。
陳叔嘴角一笑，在張易旁邊低聲道。
“這就演上了！這演技來的，防不勝防啊！”
張易也是一笑。
其實。
這些畫，用不著陳叔的眼力。
更用不著張易的鑒定能力。
大概一看，也不過比外邊掛著的那些仿古畫稍微好那麽一點兒而已。比如，那張鍾馗畫，其實就是用清末民國時期的一幅佚名畫，改造成了唐代畫聖吳道子的畫。
畫聖之所以稱之為畫聖。
要真是這種筆力畫工，有辱畫聖之名。
境界差的實在太遠。
這時候。
大肚子眼鏡男，也就是馬老板準備繼續討要那中年婦女手上的字畫。
他還沒開口。
張易倒是直接站了起來。
他拿起了第一幅畫。
看到張易這麽做，大肚子眼鏡男立刻問。
“先生，您看上這幅畫，是東晉大畫家顧愷之的《羅漢圖》，我平時都不敢展開的，這幅畫，您如果要的畫，一口價39萬！”
張易卻說。
“顧愷之的畫，你隻賣給我39萬，你巨虧啊！”
大肚子眼鏡男一愣。
頭一次見到，這樣搞價的買家。
“您誠意買，我也不叫虛高的價格，做生意，咱們講究一個痛快！”
然而。
張易繼續說。
“顧愷之的畫，我覺得最少值3900萬！”
大肚子眼鏡男一下子懵了。
3900萬，對於他這樣一個開小古董店的老板來說，那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這麽一個年輕人，能3900萬嗎？
如果不是真心買畫，那肯定就是來搗亂的！
“先生，咱們做買賣，不開玩笑！”
大肚子眼鏡男疑惑道。
“沒開玩笑，顧愷之的畫，你可以查拍賣會記錄，3900萬不高！如果你覺得價格合適的話，這畫我就直接要了！”
張易這麽說道。
大肚子男馬老板並沒有直接說話。
想了一下，他才說。
“小夥子，我說了，39萬就39萬，不管你懂不懂行，價格就是這樣的，你要自己掂量！”
要真來個3900萬，他吞不下去。
“39萬的畫，太掉價了吧？有沒有更好一些的？”
張易繼續問道。
旁邊的夥計大生說。
“那幾幅，也不錯啊！”
“什麽價位？”
張易問。
夥計看向馬老板。
馬老板說。
“算了，那幾幅雖然出自名家，但是，畫工一般。這樣，兩位到底想要什麽價位的古畫，可以跟我說個價，我這裏要有的話，咱們這生意有的放矢，也好談！”
“怎麽著也得值3000萬的吧？陳叔，你說是不？”
張易還把陳叔拉了進來。
陳叔過來，他說。
“少爺，上次您不是說，3000萬的跑車您覺得太掉價，要是買一幅畫才值3000萬，風鈴園那家的少爺要是見了你，會笑話你的！怎麽著，咱們得來一幅5000萬到8000萬之間的話，這樣才符合您的身份！”
陳叔的戲，真的是太足了。
而且。
字字句句說的也不誇張，也不做作，十足的老戲骨實力派。
開玩笑，你馬老板再老油條，能油過我陳叔？
“那就來一幅8000萬的畫吧！整個古玩街我都逛遍了，就你這家古玩書畫店大一些，你要是真沒有，今天這趟，我們就白來了……”
張易說完。
還歎了一口氣，似乎找畫找的心很累。
不想再找了，你要有好東西，我一口價，買了。
價錢不是問題！
“大生，看好門兒，我去取店裏的鎮店之寶！”
大肚子馬老板來勁兒。
這是要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一輩子的節奏啊！
當然。
馬老板也不怕張易耍賴。
古玩街這片，沒幾個人敢跟他馬老板耍賴，真刷了賴，就別想穩當的從店裏走出去！
這就是地頭蛇的底氣和底蘊！
兩分鍾之後。
馬老板出來了。
他手裏，拿著一個木匣子。
乍眼一看，好像是一個紫檀木匣子。
長條狀的木匣，裏邊裝的，肯定是一幅古畫。
紫檀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這馬老板才開口。
“兩位先生，知道這誰的畫嗎？”
他問的非常認真。
“你沒打開，我怎麽知道是誰的？”
張易一幅紈絝子弟，一臉不屑的語氣問道。
馬老板臉上的表情高漲，他往張易這邊湊了湊，又壓低了聲音說。
“本店的鎮店之寶，明代著名書畫家，唐寅，也就是唐伯虎的畫作！”
“哦？真的假的啊？”
張易很不專業的又問了一句。
當然，這是故意而為。
冤大頭就應該這麽一副做派。
馬老板暗自一笑，他又說。
“小夥子，古玩這種東西，買賣靠的眼力，東西又新老，沒真假。但是，咱們這鎮店之寶可不一樣，它保真！”
“是嗎？能確定，真是唐伯虎的畫作？你要真是，我真買！”
張易裝出一副激動的表情。
“當然能確定，這幅畫它經過過個鑒定公司和文物部門的鑒定，有證書的，而且，證書不止一個！”
馬老板自信滿滿。
“能不能打開，給我開開眼？”
張易盯著那幅畫，目光凝聚，表達出極度想買的表情。
這正合馬老板心意。
“當然可以，不過，請務必小心，畢竟，這幅畫太金貴了！”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展開了這幅畫。
當看到這幅畫的時候。
張易和陳叔兩人都直接愣住了。
真的。
差點兒就直接笑出聲。
為何？
因為這幅畫，太出名了。
就是如今風靡古玩界的《石林消夏圖》。
這就是拍賣會效應，上次，張易的手上那幅暗款《石林消夏圖》天價成交之後，古玩市場上立刻刮起了一股唐伯虎的畫作風潮。
基本上，大部分的古玩市場都出現了《石林消夏圖》。
溫縣這個小古玩街，也不例外。
見張易和陳叔露出驚訝的表情，那馬老板非常滿意。
他覺得，這倆人是被唐伯虎的畫給鎮住了。
實際上。
馬老板不知道。
自己這是李鬼剛好遇到了李逵！
關於這幅畫。
馬老板講了很多，畫的來曆，也說的頭頭是道。
他解釋，說，這是除了明款和暗款《石林消夏圖》之外的第三幅《石林消夏圖》。唐伯虎當年作畫《石林消夏圖》，當地一個太守很想要，所以，他就又做了一幅。
這一幅，是明款的。
馬老板就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從那位太守的後人手裏收來的。
而且。
太守的後人，他說的都是有名有姓的。
不過。
張易還是懂曆史的。
明代，有太守這種職位嗎？
陳叔嘴角一笑，在張易旁邊低聲道。
“這就演上了！這演技來的，防不勝防啊！”
張易也是一笑。
其實。
這些畫，用不著陳叔的眼力。
更用不著張易的鑒定能力。
大概一看，也不過比外邊掛著的那些仿古畫稍微好那麽一點兒而已。比如，那張鍾馗畫，其實就是用清末民國時期的一幅佚名畫，改造成了唐代畫聖吳道子的畫。
畫聖之所以稱之為畫聖。
要真是這種筆力畫工，有辱畫聖之名。
境界差的實在太遠。
這時候。
大肚子眼鏡男，也就是馬老板準備繼續討要那中年婦女手上的字畫。
他還沒開口。
張易倒是直接站了起來。
他拿起了第一幅畫。
看到張易這麽做，大肚子眼鏡男立刻問。
“先生，您看上這幅畫，是東晉大畫家顧愷之的《羅漢圖》，我平時都不敢展開的，這幅畫，您如果要的畫，一口價39萬！”
張易卻說。
“顧愷之的畫，你隻賣給我39萬，你巨虧啊！”
大肚子眼鏡男一愣。
頭一次見到，這樣搞價的買家。
“您誠意買，我也不叫虛高的價格，做生意，咱們講究一個痛快！”
然而。
張易繼續說。
“顧愷之的畫，我覺得最少值3900萬！”
大肚子眼鏡男一下子懵了。
3900萬，對於他這樣一個開小古董店的老板來說，那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這麽一個年輕人，能3900萬嗎？
如果不是真心買畫，那肯定就是來搗亂的！
“先生，咱們做買賣，不開玩笑！”
大肚子眼鏡男疑惑道。
“沒開玩笑，顧愷之的畫，你可以查拍賣會記錄，3900萬不高！如果你覺得價格合適的話，這畫我就直接要了！”
張易這麽說道。
大肚子男馬老板並沒有直接說話。
想了一下，他才說。
“小夥子，我說了，39萬就39萬，不管你懂不懂行，價格就是這樣的，你要自己掂量！”
要真來個3900萬，他吞不下去。
“39萬的畫，太掉價了吧？有沒有更好一些的？”
張易繼續問道。
旁邊的夥計大生說。
“那幾幅，也不錯啊！”
“什麽價位？”
張易問。
夥計看向馬老板。
馬老板說。
“算了，那幾幅雖然出自名家，但是，畫工一般。這樣，兩位到底想要什麽價位的古畫，可以跟我說個價，我這裏要有的話，咱們這生意有的放矢，也好談！”
“怎麽著也得值3000萬的吧？陳叔，你說是不？”
張易還把陳叔拉了進來。
陳叔過來，他說。
“少爺，上次您不是說，3000萬的跑車您覺得太掉價，要是買一幅畫才值3000萬，風鈴園那家的少爺要是見了你，會笑話你的！怎麽著，咱們得來一幅5000萬到8000萬之間的話，這樣才符合您的身份！”
陳叔的戲，真的是太足了。
而且。
字字句句說的也不誇張，也不做作，十足的老戲骨實力派。
開玩笑，你馬老板再老油條，能油過我陳叔？
“那就來一幅8000萬的畫吧！整個古玩街我都逛遍了，就你這家古玩書畫店大一些，你要是真沒有，今天這趟，我們就白來了……”
張易說完。
還歎了一口氣，似乎找畫找的心很累。
不想再找了，你要有好東西，我一口價，買了。
價錢不是問題！
“大生，看好門兒，我去取店裏的鎮店之寶！”
大肚子馬老板來勁兒。
這是要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一輩子的節奏啊！
當然。
馬老板也不怕張易耍賴。
古玩街這片，沒幾個人敢跟他馬老板耍賴，真刷了賴，就別想穩當的從店裏走出去！
這就是地頭蛇的底氣和底蘊！
兩分鍾之後。
馬老板出來了。
他手裏，拿著一個木匣子。
乍眼一看，好像是一個紫檀木匣子。
長條狀的木匣，裏邊裝的，肯定是一幅古畫。
紫檀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這馬老板才開口。
“兩位先生，知道這誰的畫嗎？”
他問的非常認真。
“你沒打開，我怎麽知道是誰的？”
張易一幅紈絝子弟，一臉不屑的語氣問道。
馬老板臉上的表情高漲，他往張易這邊湊了湊，又壓低了聲音說。
“本店的鎮店之寶，明代著名書畫家，唐寅，也就是唐伯虎的畫作！”
“哦？真的假的啊？”
張易很不專業的又問了一句。
當然，這是故意而為。
冤大頭就應該這麽一副做派。
馬老板暗自一笑，他又說。
“小夥子，古玩這種東西，買賣靠的眼力，東西又新老，沒真假。但是，咱們這鎮店之寶可不一樣，它保真！”
“是嗎？能確定，真是唐伯虎的畫作？你要真是，我真買！”
張易裝出一副激動的表情。
“當然能確定，這幅畫它經過過個鑒定公司和文物部門的鑒定，有證書的，而且，證書不止一個！”
馬老板自信滿滿。
“能不能打開，給我開開眼？”
張易盯著那幅畫，目光凝聚，表達出極度想買的表情。
這正合馬老板心意。
“當然可以，不過，請務必小心，畢竟，這幅畫太金貴了！”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展開了這幅畫。
當看到這幅畫的時候。
張易和陳叔兩人都直接愣住了。
真的。
差點兒就直接笑出聲。
為何？
因為這幅畫，太出名了。
就是如今風靡古玩界的《石林消夏圖》。
這就是拍賣會效應，上次，張易的手上那幅暗款《石林消夏圖》天價成交之後，古玩市場上立刻刮起了一股唐伯虎的畫作風潮。
基本上，大部分的古玩市場都出現了《石林消夏圖》。
溫縣這個小古玩街，也不例外。
見張易和陳叔露出驚訝的表情，那馬老板非常滿意。
他覺得，這倆人是被唐伯虎的畫給鎮住了。
實際上。
馬老板不知道。
自己這是李鬼剛好遇到了李逵！
關於這幅畫。
馬老板講了很多，畫的來曆，也說的頭頭是道。
他解釋，說，這是除了明款和暗款《石林消夏圖》之外的第三幅《石林消夏圖》。唐伯虎當年作畫《石林消夏圖》，當地一個太守很想要，所以，他就又做了一幅。
這一幅，是明款的。
馬老板就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從那位太守的後人手裏收來的。
而且。
太守的後人，他說的都是有名有姓的。
不過。
張易還是懂曆史的。
明代，有太守這種職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