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五短身材,後院人少且昏暗不明,極易躲藏未被發現。又趁那女扮男裝的小廝如廁之時,將其敲暈,扛在肩上。走了一圈,見幾個屋子燈都亮著,急色上頭,便不管不顧的想要野戰。


    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王英正欲行不軌,被結伴而遊的扈三娘和龐秋霞撞破,二女本就對三番兩次調戲良家女子的王英不滿,如今又做下如此醜事,當即對其拳打腳踢,王英挨了幾下,又痛又恨,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從懷中拔出短刃想要結果了壞其好事的二女。


    柴進一行來到後院之時,王英正追著扈三娘左劈右砍,龐秋霞已將地上受害者扶起,正在為其收拾衣衫。


    祝氏兄弟見扈三娘手無兵刃,被追的狼狽,頓時氣紅了眼,急忙下場幫忙。


    宋江生怕王英一錯再錯,不好收場,連忙開口勸道:“兄弟還不住手,非要陷某於不義嗎?”


    王英聽出宋江口中從未有過的嚴厲,便知曉今日定脫不了好,又見祝氏兄弟圍了上來,頭腦飛轉,當即仗著身形伶俐,左突右閃,來到龐秋霞麵前,一刀將其逼退,挾持住那尚在昏迷的靚麗小廝。


    眾人目光聚焦於此處,待瞅清被王英挾持的人質樣貌後,花榮頓時氣的頭腦發脹,指著王英罵道:“你這淫虎趕緊放開我小妹,否則今日花榮定與你不死不休。”


    宋江聞言一驚一喜,暗道:幸好不是柴進女眷,如此不如化壞事為好事,豈不兩全其美。


    此時王英也與宋江想到一處去了,笑著對花榮道:“這不是巧了嗎,待會兒一定和大舅哥多喝幾杯賠罪。”


    花榮聞言更是氣的渾身發抖,宋江連忙拉住花榮衣袖,小聲哀求道:“委屈賢弟了,先過了眼前這關,要殺要剮任憑處置。”


    安撫好花榮之後,宋江醞釀了片刻,雙手抱拳對柴進說道:“都是小可處事不周全,本就要為王英兄弟說門親事,花賢弟也已同意,一直沒來得及見麵,這才有眼前這幕誤會,望大官人寬恕則個,定不會再犯。”


    話畢,宋江又趕緊給王英使了個眼色。王英見狀連忙叩頭認錯,大唿:“再不敢如此。”


    柴進可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宋江,衝花榮笑著問道:“花賢弟甘願將姊妹托付與王英這般人物?”


    宋江緊握花榮手臂,剛欲開口阻攔,又被柴進打斷:“某在問花賢弟,難道義薄雲天的及時雨什麽事都能替兄弟拿主意嗎?”說到義薄雲天四字時,柴進故意加重了幾分語氣。


    見花榮搖搖欲墜,依然閉口不言,柴進繼續火上澆油:“若是你及時雨自幼失怙,與令妹相依為命,忍心將其嫁與一個色中餓鬼嗎?”


    宋江亦是被逼急眼了,對柴進迴道:“有道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大官人三番兩次貶低王英兄弟,隻不過是以貌取人罷了。”


    柴進聞言,環顧四周,指著王英介紹道:“矮腳虎王英,兩淮人氏,原是車家出身,半路見財起意,便劫了客人,結果事發被捕。後越獄逃走,到青州清風山落草,打家劫舍,淫人妻女,如此鼠輩豈配與英雄同席。”


    王英越聽越驚,本已放下的短刃再次舉起,並對宋江再次求道:“哥哥答應要給我一樁好婚事,小弟成婚之後,若再有異心,千刀萬剮都願挨,哥哥饒我最後一次吧。”


    宋江不忍先前努力付諸東流,對柴進言辭懇切道:“大官人何必因一女子而使好漢寒心,小弟願為王英作保,若他日後依然欺善淩弱,小弟願一同受罰。”


    柴進搖了搖頭,似不願再與宋江多言,轉而對花榮說道:“花賢弟,令妹本是苦主,但昏迷不醒,就由你這個兄長來拿主意吧,有我在此,是殺是放都隨你願。”


    龐萬春見花榮依然猶豫不決,遂將一弓一箭塞到其手上,撇了眼王英,冷笑激將道:“大丈夫若連親妹子都護不住,枉為男兒,花榮休讓某看不起你。”


    花榮聞言,腦海裏閃過花寶燕的一顰一笑,終究是血脈親情占據了上風,兩目充血,彎弓搭箭,颯如流星,正中王英麵門,幹淨利落的結果了這頭淫虎。隨後扭頭瞅見宋江目光中的失望,心口一痛,曾經無話不談的兄弟終究是有了嫌隙。


    花榮仿佛失了魂一般走向花寶燕,在龐秋霞的引路下,抱著妹子去尋安道全。


    宋江望著花榮遠去的背影,輕歎一口氣,對柴進抱拳道:“以後還請大官人對花賢弟多看顧一二。”


    話畢,意興闌珊地走向王英,準備為其收屍。


    柴進見宋江服軟,便不再計較,心想:你用老子辛苦搭建的平台招攬到不少人,我隻挖你一個牆角不過分吧,何況還是你自己給的機會,怪不得別人。


    正待眾人準備離去,或繼續喝酒,或找地方休息。


    燕順突然暴起,抽出袖刀朝柴進捅去,可惜柴進身旁高手眾多,還未近身,便被武鬆砍掉右手,單腿壓在地上。


    宋江扭頭見到此等場景,頓時嚇得癱軟在地,口中喃喃道:“何至於斯,何至於斯。。。”


    柴進推開李助的攙扶,穩步來到燕順麵前,不解的問道:“你與王英有過命的交情?”


    武鬆稍微鬆了點勁,燕順喘了口氣,咳出一灘黑血後,答道:“沒有。”


    柴進追問:“既然沒有,為何要殺我?”


    燕順目露兇光的盯著柴進,咧嘴一笑:“無他,隻是想讓大官人知道清風山亦有好漢。”


    柴進聞言沉默半晌後,對石秀吩咐道:“厚葬這位好漢,墓碑上便寫清風山烈士之墓燕順,柴進立。”


    話畢,對宋江說道:“宋押司,明日請離開滄州吧,當著眾英雄的麵,柴某承諾絕不為難於你。”


    宋江顫抖著直起身子,抱拳謝道:“多謝大官人饒恕小可識人不明之錯,小可絕無加害大官人之意。。。”


    見柴進不欲多言,宋江便熄了為燕順求情的念頭,抹了抹額頭冷汗,在呂方、郭盛的幫助下收斂了王英的屍體,旁人皆不敢觸柴進的黴頭與宋江走的太近。最後還是晁蓋尋了輛拖車,將宋江幾人送出了城外。


    臨別之際,宋江緊握晁蓋雙手,含淚道:“兄長若有機會,向柴大官人解釋一二,小可絕無加害之意。”


    晁蓋點了點頭,寬慰道:“賢弟不必多想,柴大官人名滿天下,就連梁山周大哥亦對其稱讚有加,想必是個心胸寬廣之人。”


    宋江聞言,歎了歎氣,心想:老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既然心胸寬廣又何必將我趕出滄州。


    以免壞了二人情誼,宋江便不複多言,依依惜別之後,踏上了迴鄉的歸程。


    與此同時,英雄樓內也已收拾好血跡殘局,各自休息。


    柴進一行來到議事廳,石秀還在處理燕順之事,李助、馬靈匯報了計劃實施的情況:時遷已隨段景住前往遼國都城上京,王倫、杜遷、宋萬也已到達濟州等待合適的機會完成任務,李俊、聞人世崇、阮氏兄弟訓練的水軍也在陸續出海。


    李助見柴進麵色輕鬆,作為謀臣有查漏補缺的職責,便開口提醒道:“此次大會朝廷武官是否有些多了?若是情報外泄,可能會引起朝廷的重視,不得不防啊。”


    柴進自然明白李助為何擔憂,便寬慰道:“以大勢壓人,是光明正大的陽謀,這些武官若有異心者,便如今日一般斬草除根,死人是不會泄漏秘密的。”


    李助聞言,讚同的點了點頭,他就怕柴進因一時心軟而釀成大錯。


    待處理完瑣事,柴進來到後院,見秋霞在屋外麵色焦急,邊詢問:“夫人呢?”


    秋霞連忙上前解釋:“夫人因為仇瓊英的事在和官人置氣。”


    柴進笑了笑,揮手讓其退下,推開房門,見方金芝正坐在床頭擰著手絹,連自家官人進屋後也懶得抬頭,可見是真生氣了。


    柴進見狀,主動開口道:“我以為這般快刀斬亂麻,夫人高興還來不及呢。”


    方金芝果然上鉤,急忙控訴:“大郎好不容易開竅了,你就亂牽紅線,簡直是胳膊肘向外拐。”


    柴進連哄帶騙:“大丈夫何患無妻,日後我定為方哥說門更好的親事。”


    方金芝要的就是這句承諾,目若星辰,篤定的望著柴進:“此話當真。”


    柴進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隨後不待方金芝開口,便一把橫抱,熄滅紅燭,魚水之歡,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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