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呂霄,就是典型的溫和型,脾氣很好,受易感期影響也小,隻要控製得當,一般不會出現失控的情況。


    雖說靳時雨是典型的攻擊型,但他精神力測評是出了名的高,他的身體健康評估被作為保密材料收納,除了靳時雨本人,或許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自控能力究竟能夠到達什麽水平。但光從日常生活中,便能感受到他的恐怖之處,畢竟呂霄入職到現在,從來沒聞到過靳時雨的信息素,要知道他們常常出任務,一個不小心漏出來也是正常現象。


    可靳時雨這麽久了硬生生是沒露出過一絲,這還是頭一迴。


    謝臻又被逮著事無巨細地連番質問了一通,他耐心迴答著這些問題,過了不知道多久,謝臻覺得自己的屁股都有些坐硬了,露出淡淡的笑衝著正沉默的兩人:“不好意思,還有什麽要詢問的嗎?”


    喬樂合上眼前的文件夾:“沒有了謝先生,您可以先迴去了,這兩天注意保持手機通暢,以便我們傳喚。”


    “好的,辛苦。”謝臻微笑,從凳子上撈起自己方才脫下的西裝再次搭在臂彎間,極具風度地衝他們又鞠了鞠躬,做完這些,謝臻才慢慢走向門外。


    審訊室的門一經打開,靠在門旁邊的靳時雨就橫眼看了過來。謝臻被他直白又露骨的眼神看得渾身一僵,動作停滯片刻後,頂著發麻的頭皮繼續旁若無人地往前走。


    不料,靳時雨突然張口:“謝先生家住得離這不遠,夜深了,也是我下班的點了,我送你怎麽樣。”


    謝臻啞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開口迴絕,因為他知道即便自己拒絕,靳時雨依舊會跟著過來。但處於本能的抗拒,謝臻在片刻哽塞後,淡著表情漠道:“不必了,謝謝靳警官好意。”


    他沒給靳時雨迴話的機會,扭頭就走,靳時雨那灼熱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迫使他迅速逃出警局。


    靳時雨還停留在原地,他靠著牆麵,麵無表情地打開了手機,瞧了眼屏幕上的時間。


    晚上十點十七分。


    喬樂看了眼他的臉色,深覺這兩個人之間絕對有什麽驚天大瓜,畢竟喬樂和靳時雨是同個時間段來到的鶴英分局,她從來沒見過靳時雨身上出現這種情緒,如果說非要說見過的話,那就是上一次謝臻來警局的時候。


    她是個聰明人,懂得不要在這個時候去觸靳時雨的黴頭,可沒想到呂霄這小子竟然真的這麽沒心沒肺,嚼著墊肚子的火腿腸,吧唧吧唧的就湊上來好心腸提醒靳時雨:“靳哥,你是不易感期要到了,我剛剛在審訊室聞到你信息素了。”


    靳時雨沒答,臉上還是陰陰沉沉的。眼見著呂霄要開口再說話,喬樂連忙抓著呂霄的胳膊往迴拽,衝著朝她看過來的靳時雨尷尬一笑:“不好意思,靳哥,呂二蛋他腦子有點問題,你別理他,我們先走了啊,再見靳哥!”


    “不是……幹嘛啊!”


    “過來吧你!”


    剛出去的謝臻,才出去沒兩步又接到了楊四的電話,他有些不耐煩地接通了,語氣差得要命:“又有什麽事?”


    楊四那端頓時起了火,罵罵咧咧兩句後才開始說正事:“你怎麽又進局子了。”


    “如果不是你沒點幹淨人,也不會有這碼事。”謝臻語氣格外煩躁,說完之後就把電話給掛了。空氣中泛著即將要見雨的濕氣,他的肩膀有些隱隱作痛,不出意外明後兩日大概又要下雨。


    一經雨天,謝臻就不太願意出門,畢竟肩膀上的傷也不方便他去做些什麽行動。此刻的他或許應該迴家去從藥罐裏扒出幾顆藥來吃,但靳時雨這個潛在的不定期炸彈又讓他不太想迴去,可躲又能躲到哪裏去?唐紀要將他徹底栓死在鶴市,隻要他在鶴市一天,謝臻就沒法兒徹底擺脫靳時雨的糾纏。


    胸口前的彈珠被捂得很熱,想起靳時雨的時候,這顆彈珠的存在感總會突然增強。


    他對靳時雨的情感很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但無論如何,稱不上喜歡,甚至是有些許恨的。隻是這顆彈珠能夠在謝臻走到絕境的時候挑起他心底最後一絲絲的掙紮,會讓謝臻情不自禁地想起過去的自己,讓他一次又一次從深淵之中絕處逢生,永遠做那個謝臻。


    謝臻沒辦法時時刻刻都保持清醒,隻能依靠這樣一個稱不上特別有來頭,甚至被靳時雨忘卻的一顆彈珠,在關鍵時刻給自己當頭一棒。


    夜色格外黑,烏雲飄動,逐漸將最後一點月亮都遮了個徹徹底底。夜風吹過,吹拂起謝臻的頭發,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片刻,緩解那因睡眠不足而疲勞發酸的感受,片刻後,謝臻才繼續往前走。


    他不想麵對隨時有可能出現的靳時雨,也不想再讓靳時雨走到他麵前淩辱他。謝臻走得很慢,十幾分鍾車程的路,步行耗費了他幾乎一個小時。


    老式居民樓已經大半熄燈,謝臻在一片黑中,摸黑上了樓梯,又順著不見一絲光亮的廊道緩緩往前走。謝臻的步子很輕,很從容,一步一步都是穩穩當當的。


    在他從口袋裏摸出鑰匙走向房門時,一個身影撈住他的腰,動作敏捷地奪去了謝臻手裏的鑰匙,極其迅速地打開了房門。


    緊接著,這人的身軀再度壓近,夾著滾燙唿吸的吻鋪天蓋地落在謝臻脖頸處,耳邊是細微的唿吸聲,和吻上皮膚肌理發出的嘖嘖聲,謝臻皺著眉仰頭,衝向鼻尖的熟悉氣味讓他有些頭皮發麻,大腿連著臀在一瞬間徹底繃緊。


    銳利的牙齒惡狠狠咬了他一口,被抵在玄關的謝臻倒抽一口冷氣,不知從哪兒爆出來的力氣,直直推開靳時雨,反手將燈給打開了。


    晃眼的白熾燈讓靳時雨不適應地皺了下眉,他一言不發地盯著謝臻。


    “靳時雨,你是不是有病。”謝臻穩下有些紊亂的唿吸,不客氣罵道。


    第6章 暴雨天


    06


    房內靜得厲害,一時間隻能聽見他們兩個人的唿吸聲。靳時雨衝著他在的方向嗅了嗅,一股濃鬱的信息素氣息,往他鼻腔裏毫不客氣地鑽,他眼底如寒潭般,沉著聲音:“你身上有別的味道。”


    “所以呢?”謝臻頭發有些亂,平著聲音詢問著。


    靳時雨卻格外強硬地衝上來拽住了他的手腕,用一股大得驚人的力氣,將他重重摔在了沙發上。縱然是柔軟的沙發,還沒好完全的瘀傷在力的衝擊下,也不免泛起痛來。那一刻,謝臻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在這一瞬間被砸出來了,頓時頭昏眼花了片刻。


    脖頸處的創口貼被人猛地撕開,靳時雨欺身而上,再度咬傷了他的後頸。


    謝臻舊傷未愈,又被狠狠咬了一口,此時隻覺得靳時雨是個無端發作的瘋狗,四肢並用地推搡著靳時雨,一邊踹一邊咬牙切齒怒罵:“靳時雨,你個神經病。”


    “就算你標記一萬遍,這對於我來說都隻不過是狗咬的牙印,你他媽發什麽瘋!”


    靳時雨源源不斷地往謝臻那天生發育不完全的腺體灌著自己的信息素,嘴上咬的程度也比上次深更多。直到靳時雨從他肩頸處抬起頭來,手掌摁著謝臻的肩膀不讓他動半點。


    “那我就標記一千遍一萬遍,甚至更多。”靳時雨冷冷道。


    謝臻瞧著靳時雨唇邊鮮紅的血跡,甚至生不出太多力氣去感受後頸處的痛楚,難以置信地氣笑了。


    “你以為你是誰?”謝臻抬起頭來,唿吸有些重,他眯著眼盯著靳時雨有些不太尋常的泛了白的臉色,悠悠一笑,“靳時雨,你別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靳時雨臉上是異於平常的白,他手順延過謝臻的肩膀,摸上他的脖子。謝臻的後頸還在汩汩冒血,淡淡的血腥味和屬於他的那股強而濃鬱的琥珀味在空氣之中交織,靳時雨手指穿過謝臻的黑色絲綢襯衫,將指腹摁壓在謝臻右肩的槍傷上,語氣是詭異的平靜:“今天要下雨。”


    謝臻神色微變。


    “六年前因防衛過當致人死亡入獄,服刑四年,大學就讀於鶴市最有名的警校,前途、未來一片光明。現如今淪落到拉皮條,整日整夜混跡在紅燈區,靠著賣一幅皮相賺錢,哥,你說這算不算得上是蒼天有眼。”靳時雨手指揉搓著謝臻柔軟的發絲,平靜到不起任何波瀾的語氣,卻生生揭開了謝臻這六年來所有過往。


    靳時雨唇色蒼白,那些屬於謝臻的血跡逐漸在他唇角幹涸,頗有股詭異的感覺。


    “每次下雨,我都在想,謝臻又要痛了。可我仔細再想想,那是你活該的,甚至不夠,你痛得還不夠。”


    “應該要把你這種永遠高高在上的傲氣,徹底碾碎。可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差太多,我還以為你碰上誰都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又和誰肌膚相親呢?”


    謝臻衝他怒目而視,想要掙紮,卻又被靳時雨壓得死死的。


    靳時雨再度嗅了嗅謝臻,心滿意足地笑了。兩顆犬牙隱隱約約露出來,深邃眉眼下是令人看不透的情緒和神態,他湊上去在謝臻耳邊耳語:“那個alpha的味道是紅酒,這種惡心的味道,你最好不要讓我聞見第二遍。”


    他話畢,又像隻溫順的狗一般替他舐去脖頸間的血跡。他的嘴唇在那片軟肉上輕輕吮吸,直至隻留下傷口本身。謝臻被他親得發顫,皺眉欲躲,卻又被牢牢掰迴來,任由著靳時雨對他上下其手。


    alpha天生強悍,盡管信息素壓製對於beta來說沒有用,可謝臻依舊難以撼動靳時雨的身子,強而有力的臂彎攏著他,讓他動不了半分。


    唯獨能用的手,還在被壓著的情況下有些使不上勁。


    半晌後,靳時雨單手摸出銀色手銬,準確利落地銬上了謝臻的兩隻手。


    “靳時雨……停下!”


    “我要是不停呢?”


    不出所料,鶴市在第二天的淩晨便下起了大雨,窗外久久不停歇的雨聲,化作細密的銀針皆數紮在謝臻的身上,那種帶著濕氣的陣痛從右肩開始彌漫,就像是一滴黑色墨水滴進純澈的水中,迅速蔓延開來直至全身。


    謝臻側躺在床上,肩頸上的疼痛讓他不能自已,蒼白著一張臉無力地抖動著。漆黑的房間內,靳時雨站在窗邊,眼神不聚焦地停留在窗外的雨幕上,空氣中到處都是他靳時雨的信息素氣味,而如針般的刺痛感也毫無懸念的襲上腺體,他緊緊抿著嘴唇,聽見謝臻痛苦的呻吟聲,思緒隱隱迴落。謝臻方才就昏過去了,眼下又下了雨。


    他往前走了兩步,整張臉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哥,藥在哪。”


    謝臻沒有應聲,瑟縮在一起,口中還不停地呢喃著什麽東西。靳時雨伸出手探向謝臻的額頭,觸及到的是一片滾燙,他難以察覺地輕聲歎了口氣,開始自顧自地從謝臻的櫃子裏翻找。


    謝臻的東西少的可憐,除去幾件衣服之外,就隻有一些細碎的小東西。銀行卡、簡單的幾樣首飾、皮革錢包、和一袋子的藥罐。


    袋子裏的藥罐似乎要空了,靳時雨連著晃動了好幾個瓶子,都沒有聽到那清脆的響聲。唯一有點動靜的,打開一看也僅剩下一顆藥丸。靳時雨看了看躺在手心中的藥丸,又偏過頭靜靜看向謝臻。


    手裏那顆僅剩的藥丸被靳時雨先灌進了謝臻的嘴裏,他穿戴好衣服,冒著這場不知道要下多久的大雨,獨自出了門。外麵雷聲作響,豆大的雨珠皆數打在傘麵之上,靳時雨去藥店買了幾樣謝臻常用的藥品,又買了幾樣治療感冒、發燒的藥劑迴去。


    傾盆大雨打濕了靳時雨半個身子,他身上沒能完全散去的信息素氣息與雨水氣息相互混合在一起,激起一聲尖銳的貓叫。靳時雨淡淡看過去,被飄過來的雨水打濕的頭發還在滴著水珠,在漆黑的夜裏和一隻被淋透的野貓對視。


    他沒有什麽表情,走過去將雨傘放下,轉身走進了居民樓。


    靳時雨迴到謝臻的住處時,謝臻依舊渾渾噩噩的,沒見有醒的預兆,冷汗順著謝臻的額頭往下流,一張本來就不見多有氣色的臉此刻甚至白的像紙。


    謝臻緊緊閉著嘴,靳時雨見狀掐著他的下巴,硬生生用手指掰開他用力咬合的牙齒,點點血跡和濕濡的水漬浸濕了他的手指,他垂下眼,漠不關心地用紙擦掉,隨即又傾倒了幾顆藥往謝臻嘴裏送去。


    可謝臻不知道哪兒生的倔脾氣,即便是神智不清了,也讓人很難在他嘴裏灌進什麽東西。剛才靳時雨臨走前塞進去的一顆,被謝臻藏在舌下含著,也是不嫌苦。


    靳時雨不厭其煩地試圖讓謝臻咽下去,可謝臻偏偏就是不肯。


    靳時雨皺著眉毛看著手心裏藥丸上的包衣,硬著頭皮往嘴裏塞,渡了口水去吻謝臻。他用手鉗住謝臻的下巴,忍住口腔裏的苦,硬生生往謝臻嘴裏強灌。


    眼見著謝臻皆數吞下,靳時雨才從他唇上挪開,黑漆漆的瞳孔靜靜看著謝臻,聲音略輕:“謝臻,你最好活得再久一點,別把自己玩兒死了。”


    依舊神智不清的謝臻痛苦地嚶嚀了兩聲,皺起的眉毛擰巴成一個曲折的川字。


    靳時雨撩開蓋在謝臻身上的毯子,青青紫紫紅紅分布在一起,一眼看過去頗為嚇人,他抽了張紙,去擦拭謝臻腿根上已經幹涸的幾處,替他把留在裏麵的東西統統再清理出來。


    過了良久,他才收拾完,正欲擦擦,突然間一個重重的巴掌甩在靳時雨的臉上,力道之大,險些將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靳時雨打得身形不穩。靳時雨也沒惱,隻是冷著眼看向氣到發抖的謝臻:“你發什麽神經。”


    謝臻語調不穩,隱隱約約顫抖:“滾出去。”


    見他未動,謝臻抬起眼,眼眶紅得厲害:“謝時雨,給我滾出去!”


    靳時雨轉身消失在謝臻眼前。


    第7章 青色手串


    07


    謝臻從來都不會叫他時雨,在謝臻做靳時雨哥哥的那十三年光陰中,謝臻大多時間都是直接叫他大名,就像那天晚上一樣喊他謝時雨,偶爾的時候也會叫他小謝,但也少而又少。


    靳時雨剛上初中的那兩年,因為性格內斂沉悶又不愛說話,被人欺負的時候。那段時間謝臻的父母,謝天宇和吳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家,而已經在上大學的謝臻住校不迴家,除了一個日常來做保潔的保姆,靳時雨基本都是一個人呆著。


    被連著欺負了接近一個學期,靳時雨也沒吭過一聲,他們要零花錢,就把自己的零花錢統統上交,然後裝聾作啞地走掉。直到那群高年級的盯上了靳時雨手上戴的一串青色珠串,實際上那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隻不過是吳婉給謝臻求護身手串時無意間被坑買到的一串假貨。


    真的那串被吳婉郵寄給了謝臻,但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靳時雨一點兒也不在乎,他隻在乎他手腕上戴著一串和謝臻手腕上相差無幾的手串。


    年僅十三歲的靳時雨毫不猶豫地出手,像一隻惡狠狠的小獸般不管不顧地衝上去將那幾個反應不過來的高年級的家夥摁在地上打,最後的結果也自然是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被老師指著監控,然後嚴厲地喊他打電話叫自己監護人的時候,靳時雨倔強地偏過頭,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那股子生人勿近又寧死不屈的樣子,差點把人惹到發火。可那個時候到靳時雨,就是誰也叫不來,他既希望謝臻能出現在他身邊,又希望謝臻不要出現。


    但是最後謝臻還是出現了,他聽說了學校把尋釁滋事的靳時雨扣下的事,連著趕了兩個區的路程跑來帶靳時雨迴家。


    十三歲的靳時雨的個頭才不過到一米八的謝臻的肩頭,他背過身,漠著一張臉像是不知道在想什麽,充滿膠原蛋白的臉上是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沉悶。謝臻斜了他一眼,跟著老師虛假客套完,便用手拽著靳時雨的衣領往外提。


    原本還怒火正盛的老師看了這場麵都嚇了一跳,連忙追出去讓謝臻教訓小孩不要用暴力手段,最後隻得到這個漂亮、卻又意外強悍的beta一個笑容。


    “謝時雨,你出息了,才這個年紀就學會打架?”謝臻將靳時雨提到車上的時候,斜眼看他,讓靳時雨如坐針氈。


    “說話啊。”


    靳時雨印象裏的謝臻脾氣還不算特別特別好,尤其是在處理一些他覺得沒多大必要的小事的時候,總會失去耐心。那個時候的謝臻就十分厭煩他閉著嘴不說話的樣子,活像個悶葫蘆,推一下出一口氣,以至於靳時雨一不說話,謝臻便會皺著眉毛喊他大名,然後讓他說話。


    態度很差。


    靳時雨閉上眼,臉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用青澀的聲音格外艱澀地擠出幾個字:“手串,他們搶我的手串。”


    謝臻愣神:“什麽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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