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在江湖,大慶跟誰都和和氣氣,就沒威脅過人,以為奏效了,順勢端出兄長的身份,又說:“不管你認不認我,我都是你哥,咱倆是兄弟,謝謝就算了,以後不許抽瘋了啊。”


    “對了,你之前不是想看我打拳嗎?正好,明天跟我去拳館切磋下。”寧濯捉弄道。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躲還來不及呢,大慶一點都不想看弟弟打拳,不感興趣了。


    他重新坐下來,好言相勸:“小濯,你快別鬧我了,我就是個正常的,我不是那啥,你老在我跟前晃悠,我總結都寫不出來。”


    這傻子又開始氣人了,破嘴就沒說過一句好聽的,寧濯繞到桌後,“說你豬腦還死不承認,不會寫就不知道搜嗎?百度上一堆工作總結模板,抄作業都抄不好,你不是豬腦,誰是豬腦?”


    一口一個豬腦,大慶終於來了脾氣,伸手去推寧濯,“你咋恁煩人?就你人腦,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


    寧濯一把牽住老婆的手,傾身靠近,“你這樣鬧,我隻會更想親你。”


    “……”大慶嚇得趕緊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巴,使勁往迴抽著被牽的手。


    寧濯看著滑稽的二愣子,沒有說話,直接湊上去,在捂著嘴的手背上親了一下,近距離地直視那雙盯著自己的眼睛,然後說:“因為你不正常,所以我才不正常,別裝了,我知道你昨晚硬了,是不是偷偷打飛機了?”


    “……”大慶被嚇到了,驚訝的眼神將他出賣了給弟弟。


    “我昨晚也打了,”寧濯說得坦蕩,“知道我剛才幹什麽去了嗎?”


    “……”大慶拿開手,起身用力推開弟弟,“你打關我啥事兒,別說了。”


    “為什麽不說?我是想著你打的,你昨晚想我了嗎?”


    “……”


    大慶昨晚不光想了,還泄得快,可這些事兒咋能讓弟弟知道?他抗拒麵對自己昨晚不正常的事實,打死不承認,一個勁兒地搖頭否認,指責弟弟胡說八道。


    寧濯也來了脾氣,準備把老婆抓進懷裏死死親一頓,邪惡的魔爪剛伸出去,就被敲門聲打了迴去。


    而一開門的大慶,仿佛看到了天使,激動地抓住來拯救他的哥哥,憋了幾秒,擠出一句:“哥,今兒的總結寫不好,咋整啊……”


    寧泊掃了眼房間,和平時一樣,沒有可疑的地方,再看邊上站著的三弟,也挺正常,兩個弟弟不像鬧矛盾的樣子。


    “哥,我教過了。”寧濯麵不改色地說,“是二哥他學不會,寫出來的總結還是很嗦。”


    寧泊:“寫多少了?我去看看。”


    大慶:“才寫二百多個字。”


    寧泊走到電腦前坐下,快速掃完二弟寫的總結,確實如三弟所說,相當嗦,還極其幼稚,連著兩周的總結看下來,可以說沒什麽長進。


    他有點不放心將新項目交給二弟,倒不是怕虧錢,與政府合作的助農項目,就沒指著掙錢,不過是他追求莊桐的手段罷了。


    但作為投資人代表,寧泊認為寧湫還不能勝任,不說多有頭腦,或一定要獨當一麵,他隻是希望二弟能有所成長,等將來結婚了,能很好地成為妻子和孩子的依靠。


    見哥哥盯著電腦不吭聲,像老師一樣嚴肅,大慶心裏有點虛,忍不住問:“哥,我這總結還行不?”


    寧泊找出文件夾下壓著的書,翻開看了看,書簽位置仍在第六頁,二弟至少有四天沒翻開過了。


    見狀,大慶忙解釋:“我這兩天忘看了,一會兒就看!”


    寧濯湊過去一瞧,居然是一本作文輔導書,叫《中學生優秀作文輔導大全》,給小屁孩看的玩意兒。


    “湫湫,我後天會搬出去,接下來沒時間盯著你這些。”


    “啥?”哥哥要搬出去?那以後不能常見麵了?大慶一時不能接受,正有點傷感,又聽他哥扔了好幾個炸彈給他。


    “公司裏有個新項目想交給你單獨去完成,但你的自覺性還不夠,各方麵能力都很欠缺,我再給你一段時間學習,每個周末會給你布置任務,你自己也可以定製一個計劃表,把每天要學的安排好,另外,每周寫兩篇八百字的作文給我,題目我會發你郵箱,不會寫就多看書,等小濯周末迴來,不懂的請教他。”


    寧濯一聽這麽多任務,當即保證:“哥,你就放心地搬家吧,以後二哥的學習,我來管。”


    寧泊點了下頭,“嗯,辛苦了。”


    寧濯笑著擺手,“沒事,不辛苦,二哥對我那麽好,我也想幫幫二哥。”


    “……”大慶跟啞巴吃了黃連一樣,說不出話來,有種哥哥和弟弟在做買賣的感覺,特像倆人販子,而他就是那個倒黴的可憐蛋。


    等大哥離開後,寧濯沒關房門,一來是擔心老婆躲他,二來是擔心空間一私密,就忍不住親老婆。


    他讓保姆送了把椅子上來,認真充當起老師一角,坐在老婆邊上輔導寫總結,怕老婆豬腦聽不明白,他盡量說得通俗易懂。


    “把這句廢話刪掉,你交代的是工作總結,把自己心裏想的寫出來幹什麽?多餘的廢話隻會浪費老板的時間,消耗老板的耐心,哪天看你不順眼,直接炒你魷魚。”


    “……”大慶老實地刪掉廢話。


    “聽懂我說的了嗎?”


    “我又不是傻子,咋聽不懂?快往下查,都八點半了。”


    教東西真不容易,寧濯都佩服自己的耐心,欣慰道:“聽得懂就好,那我不給你打比方了。”


    大慶忽然發現,弟弟不抽瘋的時候,還挺好的,這會兒跟哥哥一樣,像個老師。


    然而很快,現實就打了他臉。


    總結檢查修改完畢,寧濯又陪著老婆看視頻教學,遇上複雜的會指點一二,再陪老婆看了一篇作文,把作文的核心要素簡單講了講。


    時間來到九點三刻,該洗洗睡了。大慶一直用的哥哥的衛生間,弟弟教完他就迴了自己房間,也去衛生間洗澡了,沒抽過瘋,總算解脫了。


    洗澡的時候一閑,他腦瓜子控製不住地想,越想心裏越發慌,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正常了,如果是,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大慶開始擔憂自己的將來,甚至腦補到自己孤獨終老,沒孩子給他下葬的淒慘場景,實在太可憐了,比村頭那個沒孩子的劉大爺還可憐,人劉大爺好歹娶過媳婦兒呢。


    等洗完澡,他身體乳都沒心思擦了,隨便塗了幾下,迴到房間差點沒被嚇死,定睛一瞧,床上赫然躺著個人。


    第31章


    “你躺我床上幹啥?快起開!”大慶沒敢關門,過去伸手猛地拽走被子。


    霸占他床的人無動於衷,看著他說:“我教你教得那麽辛苦,讓我躺會兒怎麽了?”


    弟弟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可把大慶氣著了,當即反駁迴去:“我又沒讓你教,是你自個兒湊上來的,要躺迴你那屋躺啊。”


    老婆的床香香的,寧濯躺著沒起,還舒服地翻了個身滾到邊上,並拍著空出來的地方,招唿老婆:“你過來讓我抱著睡一會兒,我就迴去。”


    大慶又被嚇著了,剛才洗澡時一通亂想,搞得他擔驚受怕的,如果不是弟弟昨晚非要親嘴,自己咋可能會不正常?


    他走到門口,轉頭再問了一遍:“你迴不迴去?”


    寧濯早摸透了,這傻子不但不會打他小報告,更不敢告訴爸媽和大哥,他死豬不怕開水燙,指著自己的嘴巴說:“那你親我一下。”


    還親嘴,大慶現在最不願意看到弟弟,隻覺得寧濯臉皮厚如城牆不知害臊,他梗著脖子哼了一聲:“你不迴去,我跟大哥睡去!”


    “……”操,逗過頭了!


    寧濯立馬下床去追老婆,在走廊裏把人截住,牽住老婆不情不願的手,邊往迴領邊小聲表達不滿:“我知道了,我迴去睡,你現在脾氣挺大啊?仗著我心軟是不是?”


    “誰讓你老招我的,別抓我手。”大慶也不滿地甩了下胳膊,不讓牽。


    “好,我犯賤行吧?”寧濯牽緊老婆的手。


    一聽這罵人的髒字眼兒,大慶心裏有點小小的暗爽,但他文明的素質不允許他跟著罵,於是道:“這話你說的啊,我可沒罵你賤。”


    寧濯:“……”


    一共沒幾步路,到房門口寧濯就鬆手了,眼睜睜看著門在自己麵前被關上,緊接著是落鎖的聲音。


    這個笨蛋,是忘了他有鑰匙麽?鎖個錘子。


    他迴房間躺著,睡是肯定睡不著的,因為缺個晚安吻,索性拿起手機給隔壁傻子發微信。


    大慶正被胡思亂想鬧得睡不著,玩消消樂呢,屏幕上頭蹦出一條微信消息,他隨手一點,看到內容,才轉移的注意力又迴來了。


    「老婆」


    很快又蹦出一條。


    「傻子」


    然後又蹦出一條。


    「中午問你的,怎麽不選?喜歡哪個?」


    神經病,老婆是能瞎喊的嗎?再說了,自己是男的,又不是女的。還有這傻子,也不能瞎喊啊,太沒素質了,咋那麽煩人呢。


    大慶不高興了,自然就不想迴了,隻當沒看見,退出去繼續玩消消樂,結果微信的視頻通話彈了出來,他直接掛斷,對麵再蹦出一條消息來。


    「你選一個,我就睡覺了。」


    選個屁,倆稱唿大慶一個都不喜歡,他隻喜歡媽媽喊的那聲“寶貝”,要是爸爸和哥哥也喊他寶貝就好了,唯獨弟弟不行。


    一想寧濯喊寶貝,怪得慌,自己又要不正常了。


    但不選,怕弟弟沒完沒了一直問,大慶費腦子想了下,迴複過去:“兩個都不好聽,我不喜歡,我給你選,要不你叫我二哥,要不叫我名字,隨便哪個。”


    誰知對麵的某人像是沒看見他這條消息,迴過來一條能氣暈他的內容。


    「決定了,以後就叫你老婆,氣我的話,就叫你傻子。」


    大慶敲了三個字迴過去:“神經病。”


    對麵迴過來兩個字:“傻子。”


    他氣得不迴了,打開消消樂沒玩一會兒,屏幕上頭又彈出兩個字:“老婆。”


    啥玩意兒啊這人,大慶切換微信界麵,按著說話,直接甩過去一條語音。


    “你咋恁討厭,我是男的又不是女的,這能瞎喊嗎?我要喊你老婆,你能高興啊?”


    聽著老婆土土的鄉音,寧濯直樂,逗這傻子真好玩,他也迴了一條語音過去,說:“我不介意你反過來叫我老婆,反正我們這關係,已經綁定了。”


    大慶:“我睡覺了,不跟你說了。”


    寧濯:“老婆對應的稱唿是什麽,知不知道?”


    大慶:“我真不跟你說了,別再給我發語音,不聽。”


    寧濯:“那我給你打字。”


    大慶:“我關機了!”


    傻子說關機,應該是真的關機,寧濯沒再逗下去,打開瀏覽器搜了下同性戀方麵的知識,其實何青州前幾天陪他抽煙時跟他說過一些,但他那時候太心煩,不感興趣。


    沒想到何青州十六歲就開葷了,破不破處的,一心學習的寧濯就沒想過那檔子事,不過今天他想了,可具體要怎麽做並沒有經驗,理論知識為零。


    不查不知道,一查直接開啟新世界大門,越深入了解,寧濯就越心癢,在渴望試試的衝動變強之前,他及時退出,放下手機冷靜了會兒。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他下床拿上備用鑰匙,摸黑潛入隔壁房間,又摸黑悄悄爬上床。


    聞到熟悉的奶香,寧濯忍不了了,現在就想親老婆,他嗅著奶香慢慢貼近……


    大慶迷迷糊糊才來點困意,好不容易腦子不亂想了,剛要進入夢鄉,突地被嚇醒,驚唿一聲,還沒起來,嘴巴就黑暗中伸過來的一隻手給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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